文一鳴在石屋中修煉至次日午時,用過午飯稍事休息,臨近比鬥之時步入了雙城廣場。
今日現場人滿爲患,不少中途退場的中立勢力在收到雙城逆轉翻盤的消息後,懷着複雜的心情快速重返,欲要親眼見證雙城的翻盤。
文一鳴入場不等評判宣佈,一步跨上擂臺,他比秦歸海更急於結束這場比鬥,兩大武宗正在趕來,他需要的時間遠遠不夠。
“諸位!”文一鳴忽然灌起真元提氣出聲,將所有聲音壓下,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文一鳴視線掃過全場,朗聲道:“在下雙城文一鳴,有一疑惑,大家都知道這次比鬥乃是勢力之爭,也知道雙城戰敗所付出的代價,有人清楚青雲堡和名劍天門戰敗的代價嗎?”
接着轉向公正勢力一方,又道:“若是他們戰敗不用付出代價,這公平嗎?若非創藝閣各位朋友站在公正道義上制定下規則,我想雙城早已淪爲他人附屬勢力,在這裡我代表雙城全體,致以最誠摯的謝意!”
說着,向蒙無悔深深的鞠了一躬,而接下來全場雙城門人均是不約而同向蒙無悔表示了謝意,連楓逆等人亦是起身點頭拱手示謝。
文一鳴看向秦歸海和伍德明:“兩位宗主,你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也是淪爲我雙城的附庸?”
場下頓時鬨鬧一片,這的確是不公的事實,卻被當初默認了,好似本應如此一般,而今日被文一鳴當衆提出,雖知這是當初雙城自願妥協,切也難以回答他的質問。
文一鳴清楚的知道創藝閣不會插手三日後的大戰,與其如此,不如讓其早早退場,最主要的是,他要讓所有與比鬥無關的勢力退場,只要沒有武宗,他便不會有任何顧忌,他比秦歸海更急着清場,只不過秦歸海是清走創藝閣,而他是清走所有梨花谷等大勢力,這樣,雙城才能減少傷亡。
大部份武修不明文一鳴所爲何意,難道是在最後關頭示弱,開始圍魏救趙講條件了,而蒙無悔眯虛着雙眼,卻多少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在此關頭絕非無的放矢。
秦歸海有些擔心,他不知文一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道要以創藝閣君主的身份發難,這不是沒有可能,這傢伙行事囂張,完全不經大腦考慮,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於是起身道:“文一鳴,這場比鬥乃三年前定下,數月前有所更改,雙城也並無反對,你到底意欲何爲?”
文一鳴冷哼一聲,轉向公正勢力方,道:“梨花谷、幽月王朝、明陽王府,你們與青雲堡有何關係大家心照不宣,這場比從現在開始,不需要公正,馬上離開雙城!”
全場譁然,這文一鳴到底要幹什麼,兩大勢力逼宮還不夠,這是要雪上加霜啊!
貫笑萍在這種場合可謂身份低微,能與公正勢力坐在一起,也是因爲雙城乃明陽城本土勢力,受到青雲堡邀請,但她貴爲王妃,這種當場被驅逐的侮辱卻難以忍受,尤其還是當年未能除掉的心患。
她柳眉一豎,站起怒道:“文一鳴,你憑什麼?這種大事你有什麼資格決定?”
全場敵對勢力冷眼相向之中,文一鳴抖手祭出龍槍,冷笑道:“憑老子一槍就可以要了你賤命,你再說一句話試試!”
文一鳴對場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早已瞭解,不論認識與否,在郝天嘯的介紹下已然記得勢力所屬和名字。
貫笑萍胸前劇烈起伏,咬牙扭頭看向蕭建安等人,她是真不敢再說話,文一鳴連青雲堡的執事都敢當場釘殺,她很清楚自己的份量。
婓天陰和蕭建安剛要發言,秦歸海擡手示意他兩稍安勿躁,朝文一鳴道:“公正可以退出,創藝閣呢?”
在他心裡,只要蒙無悔退走,他求之不得,蒙無悔早走他早安心,至於其他幾方爲他壓陣的勢力,比起武王蒙無悔的退場,他樂得如此,幾乎在心裡與文一鳴擁抱感謝。
蒙無悔搶在文一鳴之前,正色道:“老夫早感不耐,正好與諸位同道而歸!”
蒙無悔不會去拆文一鳴的臺,而言下之意,更是告訴文一鳴,他會監督幾方勢力一道離開,這一點所有人都聽得明白。
隨着吳忠推動蒙無悔離席,墨香書軒和七情坊也齊齊起身,在秦歸海眼色示意下,幾方公正勢力齊刷刷站起一大片,帶着淡淡冷笑隨同創藝閣快速離開廣場,朝雙城峰下走去。
“比鬥可以開始了吧?”秦歸海數日來唯有此刻心情大好,竟然對文一鳴露出了一個請示的笑意。
文一鳴目光一一掃過青雲堡和名劍天門的附屬勢力,灌注真元喝道:“勢力之爭,這是血的戰場,非是取悅於人的兒戲,這裡是千年大派的雙城,如今沒落,卻也不是供人觀賞的戲臺,這裡灑下的是血,是爲守護而戰的血,豈容褻瀆!”
長久被戰嚎淬鍊的真元之音,鏗鏘有聲,字字頓挫,義正嚴詞,將雙城門人數日來平復而下的血性再次激起,嘶吼出聲。
“吼——!”
文一鳴高聲喝道:“凡與比鬥無關的勢力,慢走不送,若不退場,只要雙城不倒,必有回拜之日。”
中立勢力略感不滿,這種大場面怎麼可能錯過,坐在原地無動於衷,而敵對勢力一方更是若無其事,創藝閣一走,青雲堡在此便是絕對的老大,僅是武將中期的長老便是十餘人,更有一名武將八層的大長老姬寧壓陣,加上名劍天門近十名武將初、中期的長老供奉,文一鳴再想如往日般囂張跋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秦歸海冷笑不語,開口道:“比鬥開始!”
如衆人所想,蒙無悔一走,他再無顧忌,這場比鬥可有可無,只要文一鳴再敢聒噪,他會第一時間將其轟成血霧,那名臺下的面具人或許難纏,但全場武將有九成都是他的人,別說那面具人,就算楓逆也是被圍殺的份兒。
隨着蒙無悔的離開,他膽氣十足,同時也隱隱有着今日一舉拿下雙城的打算,能夠在兩位武宗趕來之前完成任務,或許連聖使也不用驚動。
對此,他看文一鳴的目光竟有種感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