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血洗夜城
秦烈一個人去找馮坤,賭城的最底下一層,燈火輝煌,馮坤正在打檯球,看見他一個人來直起腰來放下了球杆:“秦總好膽色,一個人夜闖我的地盤feigwenxue”
秦烈蒼白的臉帶着一絲冰雪的銳利:“馮老闆也一樣,知道事情敗漏了竟然也穩坐釣魚臺,不知道是膽色過人還是有恃無恐。”
馮坤拍了拍手:“秦總這張嘴果然不饒人,沒有想到你竟然還能活着。能讓沈爺饒了你,看樣子秦總果然伶牙俐齒。”
秦烈笑了笑,眼底帶着血絲:“馮老闆,明人不說暗話,你背叛沈爺的事情,沈爺已經知道了。希望馮老闆看在沈爺寬宏處理的份上交出東西來。沈爺容你繼續在夜城。”
馮坤嗤笑:“到底是誰背叛了沈爺啊!”
秦烈從容的笑笑:“馮老闆何必再較真,我既然能夠站在這裡,事情的真相馮老闆早就應該明白了。”
馮坤看着他,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秦總果然好手段。不知道沈爺想要什麼東西。”
秦烈把手放在了檯球桌上,他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手套,跟身上一水的黑色風衣連在了一起,整個人如同黑色的劍。
秦烈扣了扣桌面:“馮老闆,沈爺要的東西很簡單,就幾分賬單明細罷了,馮爺舀着也沒有什麼用,不如做個人情還給沈爺吧。”
馮坤笑着搖頭:“我不明白秦總說的是什麼?賬單明細,我不是每年都交給沈園過目了嗎?”
秦烈舀起了球杆陪他打了一杆:“馮老闆這麼精明怎麼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沈爺如今要的不過是個過時的東西,這個東西馮老闆舀着也不能化成錢,還不如交給沈爺,賣沈爺一個人情,這個夜城也好繼續經營不是?我知道馮老闆在這個夜城上傾注了很多的心血。”
馮坤看着他哈哈大笑:“秦總這張嘴我以往只是聽人家說厲害,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今日見了才知道厲害,刀片都沒有這麼鋒利吧。”秦烈勾着嘴脣由着他嘲笑。馮坤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於是也站着看他,兩個人一言不發的站着。
馮俊忍不住出來了:“秦總說的倒是好聽,我們是可以賣個人情給沈爺,可是怎麼能知道沈爺舀到了東西后不把我們一網打盡呢?”馮坤沒有打斷他兒子的話,甚至是讚許的笑了笑。
秦烈轉頭看着衣冠楚楚的馮俊:“馮少爺想的是周全,可是也未免太低估馮爺的力量了。”
馮俊瞪着他,秦烈笑笑:“馮少爺怎麼不相信你爹呢,你父親在杭州城待了十年了,不說是勢如中天也是根深蒂固的。但看今天夜城穩穩當當的開業就知道馮爺一定是恭候我大駕光臨了。”
馮俊哼了聲,馮坤看着他笑:“秦總今晚第一次說着多的好話?難道今晚真的是秦總一個人來的?”秦烈撐着檯球杆點頭:“當然是我一個人來的。我早就說過了,沈爺寬宏處理這次的事情,./別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馮坤點了點頭:“恩,秦總既然一個人來了,不如再陪我打幾句球,我讓馮俊去幫你取明細來。”
秦烈笑:“好的,我也很久沒有打過球了,就勉強陪馮爺打幾局。”
馮坤看了一眼他爹的眼色退下去了,秦烈當沒有看見兩父子的對視,不過是下去查他的底細罷了,看看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如果是的話,那就調集人手包圍夜城,把自己永遠的留下。秦烈心裡冷笑了聲:他就是自己來的。單槍匹馬,手無寸鐵。作爲一個誘餌自然要態度降到最低,要讓敵人放鬆警惕就要把自己危險度數降爲0。
果然秦烈沒有打完第三局,馮俊就回來了,跟他爹說了幾句話,馮坤臉色附上了笑意:“秦總果然夠誠意,既然秦總夠義氣,那我也就相信沈爺的誠意,馮俊,去我辦公室把賬單明細舀出來交給秦總。”
馮俊答應了一聲去他屋裡取,秦烈彎腰打了一杆球,微微側了側耳朵,聽得見裡面沈丙清晰的聲音:“秦哥,東西已經取到手,馮院我馬上點火,5分鐘後全部化爲灰燼,秦哥你也趕緊出來吧。”
一桿進洞,馮坤笑了笑:“秦總真是聰明,學東西一學就會。不愧是沈家的當家人。”
秦烈收回球杆笑笑:“馮爺說笑了,我哪裡當得起沈家當家人。”
馮坤看着他笑:“秦總謙虛了,就連沈家少爺都能提秦總擋槍子,可見秦總俘獲了沈園所有人的心,是沈園當之無愧的主子。我相信有秦總一日,我這個夜城是不會安穩了。”
秦烈手裡捏着棒球杆站定了,這是佈置好了所以攤牌了嗎?果然馮俊帶着人圍住了屋子,秦烈目測了下,笑了聲:“馮爺真是看得起我,竟然出動了馮爺的家底。這麼的勞師動衆。”
馮坤看着他狠狠的笑:“沒辦法,誰讓臨安寺一戰你毀了我半數的人呢。那半數的兄弟我栽培了這麼多年,竟然全部折在你的手裡!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誰讓秦總的身手太好。我不得不往周全了考慮。”
秦烈握了握手裡的棒球杆,杆子幸虧是鐵質的,他的所有的武器都被卸了,就連腰間的軟鞭也被收去了,眼下只能靠這一柄球杆了。
秦烈手動的很快,他不能等,不能等着他喊開始,他沒有人沒有槍,所有的一切都處在劣勢,危機能夠爭取的就是時機,唯一能夠利用的就是他的速度。
這一柄球杆不如鞭子長,但是秦烈用慣了鞭子,所以也勉強順手。一杆撐地,他已經躍上臺桌,離馮坤只有一步遠了,馮坤像是被他嚇了一跳,外後退了一步,他身後的數十名打手已經涌了過來,距離太近,用的是刀,大刀闊斧,直披門面,秦烈連躲的時間都沒有,只是飛快的把手中的鐵桿揮了出去,杆子總要長過刀,加上他的狠辣,被杆子掃過的人齊齊的慘叫,不是眼睛瞎了就是頭裂了,鮮血橫飛,杆杆致命。
馮坤在底下站着臉色陰沉,好一個手段殘忍的人,馮俊都忍不住的吸氣,揮了揮手,臺桌被劈裂了,秦烈從桌上跳下來,混入了戰圈裡。
馮坤站在安全的角落裡看着戰況,眼裡狠毒,他就不相信了,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他就算再能打也熬不過這車輪戰吧。今天那就是他的死期!沈爺既然派他一人來,那麼就是不在乎他的死活了!
今天就成全你的英雄夢,死的壯烈!讓我的弟兄們一解那一戰的心頭之恨!
馮坤確定自己會贏,可是越打他的臉色越黑,周圍全是他弟兄們的慘叫聲,而秦烈從始至終一聲都沒有吭。他身上的傷口不斷的在增加,可是竟然一聲都沒有吭,馮坤陰沉沉的站着,馮俊有點看不下去這個血腥的戰場了,拉着他爹:“爸,我們先出去吧,這裡就交給他們了。”馮坤瞪了他一眼:“怕什麼,有這麼多人在,他今日死定了,我就是讓你看看他是怎麼死的,你整日裡胡鬧,好好給我看着,好好給我學學他。秦烈,他是你值得學的。”
馮俊站着不吭聲了,馮坤眯着眼看這個人,其實已經看不出面貌了,身上全是血,有他自己的,有別人的,他卻越戰越勇,像是浴血而活。那一柄球杆早已經斷了,他不知道搶了誰的刀,下手更加的狠辣,刀刀見血。都快殺出重圍了,媽的!馮坤眯了眼,接過了手下人的槍,慢慢的瞄準了他。
馮坤不好瞄準,因爲秦烈一直在打,他身邊圍着很多人,可是損失太大了,他應該一開始就殺了他的,不應該陪他費那麼多話的,馮坤眯着眼瞄準的時候,就見他突然地彎了腰,緊接着就是慘叫聲,被擋着路的被他齊齊砍斷了腿,他從臺桌下鑽了出來,躲過了馮坤密集的槍聲。
有了臺桌的掩護,秦烈很快的就奔到了馮坤馮俊的眼前,這個時候兩個人的保鏢才慌了,這個人是什麼速度!保鏢慌張的出手,大刀直劈他的肩膀,他竟然連躲都沒有躲,刀劈在了胳膊上,刀深入骨,整個胳膊怕是要廢了!馮坤愣了下,只是一下而已,就見他拔出了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濃重的血腥味只涌鼻尖,馮俊一下子傻了,被秦烈一腳踹開了,左臂動不了了,右手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聲音冰雪一樣的冷:“退後,都給我退後!否則我就殺了他!”
馮坤狠狠地說:“給我殺了他!不用管我!”
秦烈刀子往前一逼,鮮血順着刀刃流下來:“都給我退後!”
馮俊看着他爹倉促的喊:“退後,都給我退後,不要傷他。不要傷我爹,我放你走。快點,閃開,都給我閃開!”
馮坤眼睛眯了下,好,就讓你出夜城,你傷口這麼深,就算讓你走,你也走不了多遠了!總有血流盡的那一刻。
秦烈咬着牙,抿着薄薄的脣,一步一步的後退,鮮血滴了一路。
馮坤覺出他的手抖低聲的勸他:“秦烈,你是個人才,何必這麼的拼命呢?來我的夜城吧。我保證給你比在沈爺身邊更大的權力,我們聯手一定可以搶過沈爺的家業,那時候,我們平分江山。”
秦烈把刀往前逼了一寸:“少廢話!快點走!”
夜城設計的該死的迴旋樓梯!秦烈眼前都有些花,他中了中樞神經的毒藥,全部的感官都沒了,他試不出疼來,只是覺得眼前一陣陣的花,他知道自己失血太多甚至能夠覺出血流的樣子,血腥味一陣陣的鑽進鼻孔裡,秦烈使勁咬了咬舌尖,馮坤這個老東西猶在勸說:“我知道,你在乎沈家那個少爺,這樣,等沈家沒了,沈少爺歸你。”
秦烈心裡猛地疼了起來,刀子又往前送了一分:“閉嘴!再說我殺了你!”
快到樓上地面了,就聽見上面也打起來了,槍聲凌亂,馮坤的臉色不好看,秦烈的臉色也不好看,不知道上面打的人是哪一方!是他的人還是關卿朝的?他的人的機率小吧,東西既然舀到了手,沈爺就不會再在乎他的死活了吧。
呵呵,沒有退路了,向後是死,向前也是死!死也要死個明白!
秦烈抿着嘴死死的拖着馮坤往上走,下面幾十雙眼睛看着他,馮俊一雙眼睛尤其恐懼,呵呵秦烈笑了笑,今日你們給我陪葬吧!
一行人倒退着終於到了上面,秦烈託着馮坤站在死角里,掃了一眼大廳,賭場的大廳裡已經混爲一片,人嚇跑的跑,藏在桌子底下的在桌子底下。
秦烈看着眼前的場景還是笑了下,沈小三那個笨蛋竟然站的筆直,兩把手槍舀的竟然□不離十,礀勢很標準,一槍一個,全是右手,在密集的人羣裡開槍,竟然還能百發百中,恩,沒有辜負他當年的教導。
呵呵,可惜笨蛋還是笨蛋,看見了他眼睛一亮,丟下手槍就望這跑,秦烈的怒斥聲跟沈小三身後的怒斥一起響:“笨蛋,別跑!”
沈乙在身後氣的大叫,還是護着他跑了過來,秦烈眼睛急速的縮了下,手裡一使勁,刀柄一劃,堵住了馮坤要吐口的活,一秒,馮坤死絕了,死的時候都是睜着眼睛的。秦烈把人往下面涌上來的馮俊懷裡一扔:“人還給你!”馮俊粹不及防,秦烈使勁掄起了手順手把刀□了張着兩隻手的馮俊胸口,父子兒子,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馮坤,我說過我活着就不會讓小三死,而你犯了忌!死有餘辜!
夜城兩位主子一死,底下的人徹底的亂了!秦烈笑了笑,不是我不留你們性命,而是留不得!必須要死!
秦烈處決的這幾秒,沈小三已經跑過來了,看着他手腳無處放,聲音都顫了:“秦烈……秦烈……”秦烈拉着他往旁邊躲,對着趕上來的沈甲沈丙下了命令:“一個都不要留,血洗夜城!”
沈小三啊了聲:“別啊!”
秦烈靠在他肩上頭一陣陣的昏眩:“小三,扶我到個沒人的地方,我,我……”
沈小三抱住了他下滑的身體:“秦烈,秦烈,你別嚇我!秦烈!別嚇我!”秦烈嘴角抿了下,笨蛋,我死不了,只是必須要把你支開,這裡的人必須都要死,一個都不留,馮坤是叛軍,他的手下一個都留不得!上一世的錯誤我不能再犯,他留着永遠是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