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的小算盤打得很不錯,察覺到楊棠邪門,所以企圖一擊必殺,不給楊棠更多的施展機會。
只可惜他碰上了【刺針Lv2】,反傷百分之一百五!
要知道,【刺針】這個技能在《暗黑》遊戲裡共有二十個等級,最高二十級時反傷百分比能夠達到百分之一千零一十。當然,這是針對怪物的反傷,而如果是PVP模式,反傷就只有怪物反傷的十分之一,也就是百分之一百零一。
好巧不巧的是,楊棠固化的【刺針】恰是這種PVP模式,只不過當時剛好是第十夢,所以PVP模式的【刺針】有過一點五倍的增幅強化(另外還有【跳躍】【鐵布衫】,詳見161)。
【刺針Lv1】,反傷百分之六十。
這個數值怎麼得出的呢?《暗黑》原技能一級【刺針】,反傷百分之二百五除以十,再乘以二點五(本身的一加上增幅的一點五)倍,約等於百分之六十。
【刺針Lv2】,在Lv1基礎上,二點五倍,百分之一百五反傷。
至於【刺針Lv3】,在Lv2基礎上,還不到二點五倍,只是翻倍,百分之三百反傷,但這已足夠讓任何高手大大地喝一壺了。
正因爲如此,宇文化及的蓄力一擊,楊棠硬承之後,反傷卻直接令宇文化及內腑受了重創,傷勢甚至比傅君婥刺他那一劍更爲嚴重。
於是楊棠踉蹌跌退的同時,宇文化及也踉蹌跌退幾步,背撞上樹幹,“哇”一聲,嘔出一大口的鮮血來。
“你……你怎麼傷到我的?”宇文化及難以置信。
楊棠不可能跟他解釋,這個時候楊棠自己的內腑也受了震盪,雖然很輕,但並不好受,這還是他體魄足夠強健的緣故。同時,楊棠意識到後天的【九龍護體神功】在對仗時並不管用,於是悄然轉換成了【化功大.法】功體。
在楊棠想來,既然後天功體的防禦不管用,那麼只能試一試功體的毒傷是否管用了。
【化功大.法】,功體運轉,效果一、北冥:傷害吸收氣血與內力百分之五十;效果二、天池:周遭兩丈內敵人,攻擊防禦下降百分之三十到五十;效果三、化功:周遭兩丈內敵人,內力遭到毒害而下降;自身免疫中毒。
防不住對方的先天真氣,攻不到對方的衣袂實體,那就只能試着暗中放毒了。
同時,楊棠還打算試試很長時間沒用的暗殺技【傷痕措手】,不過就在他遲疑之間,傷上加傷的宇文化及已然掏出響笛吹了起來。
“嘟——嘟——”
楊棠冷然一笑:“叫幫手?去死……”話音未落,他人已然消失在原地。
宇文化及吹起響笛的同時就高度戒備着楊棠的攻伐,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關鍵時刻,楊棠能原地消失?他眨巴眨巴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楊棠是真的消失了。
怎麼可能?!
宇文化及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覺得劇痛襲腦,“嘶……”,他終於意識到劇痛由脖頸傳來,他呼吸時在漏氣。
四分之一柱香後,數騎疾馳而來,當看到跌坐在樹下、捂住喉頭、雙眼圓瞪、不甘死去的宇文化及時,爲首騎士幾乎是翻跌下馬來,哀叫道:“主子!!”
與此同時,楊棠本尊將一疊從宇文化及身上搜來的銀票撕了個稀爛,拋玩着剩下的幾個金錁子,感應到分身的方位,一路追蹤下去。
一個月後,埋葬傅君婥的美麗幽谷內,楊棠本尊挖出了寇徐二人埋下的《長生訣》,同時又分出三道分身改頭換面綴在寇徐二人後面,跟了下去。
“第二幅圖麼?”
楊棠本尊翻開《長生訣》,也不去看其它文字註解,直接翻到第二幅圖,發現這幅圖有點像蹲馬步,但細看又與蹲馬步的動作有所區別。
這時,明悟倏升:「由於夢境等級大於二十,同時入夢者身體素質已符合要求,可花費翻倍功德點進行夢境固化……是否現在固化《長生訣》七圖之二?」
楊棠愣了一下,反問道:“現在固化需要多少功德點?”
「XXX功德點……」
嗯,是楊棠目前剩餘功德(罪孽)點總和的五分之一。
「那就固化。」
下一秒,楊棠只覺眼前黑暗襲來。他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是個豔陽天。
楊棠就這麼躺在枯草地上,他身體周圍有許多死掉的蛇蟲鼠蟻,而且每個屍體都乾癟得不成樣子。
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腦袋,楊棠驟然發覺自己的記憶中多出了一些訊息。
“原來如此……七圖之二是五行之木……周遭這些枯草是固化時被我吸掉了生命力……這麼說,寇徐二人練的應該是陰陽囉?陰陽相濟,難怪二人聯手威力倍增!”
楊棠喃喃自語的同時,展開【內視】(不同於【內斂】,詳見071),發現自身五臟六腑所蘊藏的氣血比固化之前要強上那麼一分,同時有一絲極細卻生機勃勃翠綠盎然的真氣在楊棠體內遊走。
沒錯,真氣,先天真氣,意識到這點的楊棠喜不自禁,於是他暫時絕了去尋寇徐二人的想法,先從儲物指環內拿了些東西出來充飢,然後就在幽谷內研究如何將自身其餘的內力全都轉化成木系先天真氣。
兩天後,楊棠終於找到了轉化方法,在不停將內力轉化爲木系先天真氣的同時,也每天定時吸收三次天地自然中的木系生命力。
更重要的是,他算是瞭解了木系圖那個蹲馬步的動作到底跟普通的蹲馬步哪裡不同了,原來木系圖上那個人像是赤腳踩在大地上,木克(吸)土,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又是六天一晃而過,楊棠的內力終於全部轉化爲先天真氣。明悟同時升起:「入夢者於夢境中後天返先天,扣除XXX功德點……」
楊棠先是一陣無語,隨即問道:“這麼說,我離開夢境後不用再轉化內力囉?”
「入夢者離開夢境後仍舊需要進行內力後天返先天的轉化,但能確保百分之百成功!」
聽到解釋的前半截,楊棠差點暴起罵娘,但後半截解釋又讓他釋然了。畢竟固化技能這些是有失敗概率的,雖然入夢這麼多回他還沒遇到過,但有個百分之百的保證那就更穩妥了。
這就好像開車出行,九十九次都沒發生事故,但誰又能保證第一百次不出車禍呢?
又在幽谷待了一天,楊棠本尊終打算循着感應去找三個分身以及寇徐二人,不過由於距離太遠,他對分身只有冥冥中的大方向感應,若有似無。
好在楊棠也無需擔心,只要分身觀摩過寇徐二人是如何修成水下潛游之術的,那麼他本尊就能汲取經驗,慢慢琢磨出門道,畢竟現在他身上已有了與寇徐二人同源的《長生訣》真氣。
在楊棠重新埋妥《長生訣》離開幽谷之時,遠在幾千裡外,寇徐二人被杜伏威挾着進了新安郡。
新安此郡乃長江以南一個興旺大城,由於仍未受戰火波及,加上大批難民逃到這裡避難,所以混局之中相當熱鬧。
杜伏威三人登上城中最大的酒樓,只見裡邊擠滿了人,想找張桌子比登天還難。
好在杜伏威江湖經驗頗豐,扯住一個夥計,塞了兩串銖錢到他手裡,那夥計立時不知由哪裡弄了張桌子加設在窗臺邊,恭恭敬敬請他們“三父子”坐了下來。
要了茶點後,杜伏威只喝了口茶,便停下來看寇徐二人狼吞虎嚥,但下一刻,他目光凜然瞟向進樓來的一位中年文士。
不得不承認,杜伏威的感知相當靈敏,這位中年文士不是別人,赫然是楊棠的三個分身之一。
楊棠分身學着杜伏威的方法,掏出兩塊碎銀子塞給另一名跑堂的夥計,那夥計果然在角落裡爲他單獨加了張小臺子。
“爹在看什麼?”飢餓感緩和的寇仲問。
杜伏威隨口答道:“沒什麼,只是覺得角落裡那文士有幾分眼熟。”話雖如此,一路跟蹤下來,分身又改頭換面了兩次,所以對杜伏威而言,並非真的眼熟,但分身的內力運轉與之前相比卻沒有變化,這纔是讓人生疑的根本。
“文士?”寇仲循着杜伏威的目光看去,與楊棠分身照面,卻一點眼熟的感覺也沒有。
反倒是仍悶頭吃喝的徐子陵心頭微動,覺得角落裡楊棠分身的隱晦氣場曾經好像在哪裡碰到過,頓時生出幾分警惕。
杜伏威並未察覺到徐子陵的異狀,再瞪了楊棠分身兩眼後,把目光收回到自家桌面上。
這時,同樣收回了目光繼續吃喝的寇仲問起了他跟徐子陵最關心的問題:“爹你武功這麼厲害,看來宇文化骨都非你的敵手,江湖排名當在那什麼‘武尊’畢玄、‘散人’寧道奇之上,恐怕連慈航靜齋的尼姑都要怕了你呢!”說到這裡,他瞧了瞧杜伏威略略變得難看的臉色,“咦”了一聲,還想繼續扯淡。
豈料,杜伏威厲目一掃,見寇仲還在不斷提高音量胡扯八扯,不禁搖頭哂笑道:“你小子若想引人來救,那就純屬白費心機,最多多幾人送命罷了。”說完,他桌下伸手扣住了徐子陵的大腿,五指略一用力,徐子陵當即痛得連口中美食都嘔了出來。
寇仲趕緊投降道:“還是爹比孩兒狠辣,這招圍魏救趙、聲東擊西我便招架不來。爹請高擡貴手吧!”
杜伏威深知未到殺人滅口的時候,當下收回大手,淡淡道:“現在起你倆不準說話。”
寇仲只得大笑一聲,和徐子陵一起,繼續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離開酒樓後,杜伏威帶着寇徐二人到市貿場買了兩匹馬,着寇徐共乘一騎,警告道:“若妄想憑馬逃走,我就挖你們每人一隻眼珠出來,明白嗎?”
兩人連忙恭敬點頭,頗有些噤若寒蟬。
出城後,寇徐二人策騎在前引路,杜伏威隨在後方,可沒走出五里地,在一片小樹林邊,杜伏威便叫了停。
“怎麼了爹?”
杜伏威也不說話,只是往後揚了揚手。
寇徐二人往來路望去,什麼也沒看見,但過了片刻,就聽到清晰的蹄聲,接着一勁裝武士出現在他們視線內。
“咯噔、咯噔……”
單人匹馬來到近前。
杜伏威低罵一聲:“裝神弄鬼!”接着揚聲問:“你,什麼人?”
勁裝武士乃之前的楊棠分身中年文士改頭換面而來,他聽到杜伏威的詰問,愕然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攔在這官道上,莫非想攔路打劫?”言語間,他已悄然轉換功體爲【化功大.法】。
杜伏威尚未察覺楊棠分身的功體變化,寒聲道:“現在是我在問你……”
而這個時候,策馬在杜伏威側後的徐子陵卻身體微震,寇仲第一時間在他背心寫道:“怎麼了?”
徐子陵知機嘆道:“沒想到連爹這樣的大高手也如此謹小慎微,看來在江湖行走,多有門道啊!”
寇仲聞言立刻意識到楊棠分身是個高手,因爲杜伏威早就被他二人認定爲高手了,根本用不着專門提醒。於是他一邊應和着徐子陵的話,一邊又在徐子陵背心寫道:“什麼時候逃走?”
“你倆給我閉嘴,我說了不許講話的!”杜伏威叱了一句,轉而惡瞪楊棠分身,正想再說些什麼,孰料一張嘴,竟噴出大口大口的黑血來。
不止杜伏威,就連還想在徐子陵背上寫點什麼的寇仲突覺心口一悶,張口也噴了口黑血在徐子陵背上。
“哇靠,你們仨吐的血怎麼是黑的,不會中毒了吧?”楊棠分身驚叫起來,一臉的無辜,裝得很像。
杜伏威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的毒,卻直覺是楊棠分身搗的鬼,於是在繼續惡瞪楊棠的同時,暗中全力運功,企圖壓制住體內的毒傷。
寇徐二人這時也發現自己中了毒,他倆再顧不得許多,下意識手握手,讓體內的長生真氣循環起來,居然很快抑制住了毒傷,不讓其繼續深重下去,卻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完全祛除毒素。
也就在這個時候,杜伏威三人乃至於勁裝武士胯下的馬匹齊齊打了個響鼻兒,七竅溢血,垮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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