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器廠街,警察總部。
“混賬,這都快過去二十四小時了,你們居然還沒任何頭緒!?”
“不是大SIR,關於高架橋這案子……”
“這案子怎麼了?我只知道我們兩個同事在大庭廣衆之下無端被害了,甚至連她們的朋友也出了交通意外,這可是個大案子!”
“我知道這是個大案子,可是……”
“別給我找客觀原因,madam卓你不認識?還是說警長顏你不認識?我記得她倆跟你是同期畢業的吧?難道你不想抓住真兇?爲她倆討個公道?”
“我想,我現在做夢都想大SIR,問題是現場那麼多市民竟然沒一個看到射穿她倆的箭支是從哪個方向飛過來的,直到目前一點線索都沒有。”
“廢話!沒線索就去查啊,否則警察部要你來幹什麼?接聽市民熱線吶?”
“索瑞,SIR!”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的兩位同學……既然現場周邊的市民沒看到射箭的兇手,那就把範圍擴大,高架橋周邊那麼多高樓大廈,說不定案發當時哪個窗口就有人在用望遠鏡打望。”
“耶SIR!”
銀線灣轉盤。
“噠噠……噠噠……”
楊棠手中的MP5開始點射。
隨着槍聲響起,絲襪男中便有人眉心中彈倒地。
起初倒下一兩人,絲襪男們還沒太在意,可當接二連三有同夥倒下,很快掛掉近半人手後,絲襪男頭子才意識到楊棠的不好惹。
“找掩護、找掩護……”
隨着這話喊出,本還杵在路旁的剩下五六個絲襪男一鬨而散,有的鑽回了麪包車裡,有的躲上了人行道,甚至有人躲在電線杆背後,只擋住背脊中間部份,兩邊肩頭還有整條整條的胳膊都暴露在外。
楊棠對此毫不客氣,多重準星其中一個套上對方肩頭,“噠噠”,連續點射,那傢伙右肩上竄起一股血花;接着,他下意識捂肩,腦袋稍微一歪,剛露出小半,便被另一個多重準星套上,“噠噠”,又是連續點射……
頭側飆血,整個人也跟着往一旁栽倒;在他還沒徹底落地時,楊棠再度扣槍,命中對方的後心。
看到這一幕,還活着的絲襪男們差點沒懵圈。
靠,槍槍不離要害,這是什麼準度的槍法?!
這一瞬間,絲襪男這邊居然都忘了再扣槍。
街上槍聲大弱。
幸好還有個絲襪男頭子沒被唬住,他直接把臉上的絲襪扯開個口子,露出嘴巴,清晰大喊道:“手雷,扔手雷!”
喊聲不僅一幫絲襪男聽見了,楊棠也聽了個一清二楚;於是,他加快了多重射擊模式的速度。
絲襪男那邊很快有人探手出手拋甩手雷;可沒等把手雷甩出來,楊棠眼中的多重準星已圈定住絲襪男的手部;也不等零點零幾秒後準星穩定,楊棠便直接扣了槍。
“噠噠!”
子彈直接掀飛了絲襪男的食指以及他掌中的手雷。
“靠,偏這麼離譜?我是想打他手腕的。”楊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與此同時,躲在車內,通過後擋風(防彈)玻璃看到楊棠槍法表演的罌姐卻瞠目結舌,再聽到他的吐槽,更是無語凝噎,心說這超過十五米距離的射擊,就偏那麼一寸左右,也算離譜麼?
被打脫手的手雷沒崩多遠,只是叮叮噹噹滑溜到麪包車的後輪胎附近;躲車裡的幾個絲襪男還不清楚這情況。而在車外找掩護的絲襪男頭子幾人,留意到手雷的走向,全都驚叫起來,可還來不及提醒同夥,就見面包車的屁股已經翹了起來。
“轟!”
巨大的爆炸聲差點沒嚇尿附近原地匍匐的路人,而爆炸的氣浪震碎了方圓百米建築的玻璃窗;其中幾幢公寓樓內的用戶,無論平常脾氣大小,沒一人敢在這個時候探頭出窗來破口大罵。
麪包車後半截離地三尺、前半截離地一尺,便即下落,可由於車身重量不均衡,結果一下側翻向了馬路中間,把超車道都給佔了四分之一。
同一時間,修魔(分身)配合着楊棠擊斃絲襪男的速度,纔剛剛欺近到大貨車司機身邊,卡住了他的脖子。
大貨車司機對上修魔冰冷殘酷的眼神,主動丟掉手裡的槍,不停地搖擺着雙手,示意不要殺他。
可惜修魔早得了楊棠的命令,務必幹掉貨車司機,這自然沒得商量,於是他手爪一緊,頓時捏碎了貨車司機頸骨。
到了這個時候,奔馳房車前座上的中校和司機總算鬆了口氣;剛纔他倆拔出手槍後還在猶豫要不要下車拼命,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楊棠和修魔僅僅兩人還擊便佔了上風。
“快上車、快上車,咱們趕緊走,完成任務要緊!”
聽到中校喊聲的楊棠本是不願用手雷的,畢竟動靜太大;不過既然絲襪男們都用了,眼下任務又急需離開,他也就不再理會那麼多了,直接拋出了在迷島藏金室內二次收納的“未爆炸的手雷X7”,四顆飛向了路旁絲襪男們的藏身之所,另三顆更是直接從拉開後就沒合上過的車門掉進了車裡。
“啊啊啊……”
一陣陣驚叫傳來。
可還沒等絲襪男們有所行動,僅僅一秒鐘,那些手雷就爆了。
“轟!”“轟!”“轟!”“轟!”……
一片爆炸聲中,楊棠居然還有心情從路邊撿了個比金屬箱略大的紙箱,然後竄回了奔馳房車裡。
“快快快、開車,警察很快就來了!”
罌姐催促司機的同時,修魔也鑽到了車內。
下一秒,車子稍微後退,接着打偏,便駛上了超車道,很快融入了車流。
等車拐上了坑口道,中校又嚷了起來:“換個車牌,換個車牌!”
“明白。”司機應了一聲,伸手摁了駕駛臺角落一個不起眼的無名按鈕。
聽到二人的對話,楊棠怔了怔,隨即思感擴散,包裹住整個房車,很容易發現眼下房車的車牌照已經不是之前那一塊了。不過即使這樣,車子被前後夾擊過的痕跡也太明顯。
所以在拐入昭信路後,楊棠便叫道:“停車!”
司機很聽話,當下把車靠路邊停住。中校透過打開的隔窗問:“怎麼了?”
“修魔,你跟中校他們繼續搭這輛車走,我和罌姐換另一輛車。”楊棠指揮道。
中校聞言一怔,旋即道:“不是,你倆換車可以,得把箱子留下。”
“放尼瑪的屁,出了事你負責啊?這事兒現在我們仨說了算!”楊棠叱罵道。
修魔立馬接茬道:“同意。”
罌姐則保持緘默。
“既然這樣,按我說的辦!”說罷,楊棠挾着紙箱扯着罌姐就下了車。
“哎……”
中校還想挽回什麼,修魔卻敦促道:“開車……別走預訂線路了,逛花園。”
司機和中校這才恍然,敢情這是在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圍魏救趙啊!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如此一來,他們這車不成活靶子了嗎?
修魔似看穿了中校和司機的心理活動,屑笑道:“不必那麼害怕,我會保護二位的……再說了,其實這件事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不然剛纔那夥絲襪男怎會埋伏在咱們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2400
下車後的楊棠和罌姐穿過一條橫巷,在培成路上攔了輛出租車。
“出哪兒?”出租車司機問。
“過海。”
出租車馬上兜了圈子,上了環保大道,然後在觀塘附近駛入了東區海底隧道。
進入隧道後,挨着楊棠坐的罌姐這纔有時間以口型問道:“金屬箱不會在你那個紙箱裡吧?”
“對啊,不信你看。”
楊棠伸手去掀紙箱蓋子;同時本來空空如也的紙箱裡驟然多出了金屬箱;可罌姐卻一把按住了紙箱蓋,繼續以口型道:“不用看,我信得過你。”
但楊棠還是掀開紙箱蓋,把金屬箱露出來讓罌姐瞧了瞧。
不多時,隧道過完,出租車拐上了東區走廊,楊棠吩咐司機道:“到清風街下。”
清風街就在銅鑼灣附近,到了地頭後,楊棠二人付了車錢,在隔壁街又換了輛出租車。
“師傅,添馬公園。”
“收到。”
隨後出租車一直開到添馬公園附近的駐港部隊總部門外,也沒遇到意外攔截;等出示證件,進了總部大門後,罌姐總算鬆了口氣,開始掏出手機邊走邊給誰打電話。
幾分鐘後,一個加強排的戰士開過來,在操場一角圍住了楊棠和罌姐兩人。
罌姐道:“不用怕,都是自己人。”
果不其然,帶隊的兵頭居然是個中尉,他一攏跟前,就朝罌姐和楊棠打了個敬禮:“兩位,李司令正在後勤二號樓等着你們,請隨我來。”
兩人自然當仁不讓地跟上;周圍的戰士也全都護衛着隨行,直抵二號小樓。
跟着那個中尉進樓後,楊棠罌姐身後就只剩下了兩名持槍戰士;中尉此時才自我介紹道:“兩位,我是警衛排長陳森,等出了這棟小樓,沒出大院,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這是我電話。”說着,他遞過一張小卡片給罌姐。
很快,一行人來到一間小會議廳,不止罌姐認識的李司令在,還有部隊政委和幾個書卷氣很重的老者也在。
“天霄!”
楊棠立馬將紙箱擺到了前面的方桌上,又順手從紙箱裡提溜出了金屬箱。
罌姐道:“李司令,東西就在這裡邊,但具有放射性,所以還請你們小心處理。”
李司令聞言微微色變,道:“放射性……這箱子?”
其中一個書卷老者聞言湊到箱子前,用右手上的腕錶試了試,道:“這應該是特製的金屬箱,能基本隔絕放射性,但還是有微量滲出,好在微量滲出的部份對人體影響不大。”
李司令這才暗自鬆了口氣,道:“周老,剩下的檢測就靠你們了。”
“放心交給我們吧!”
李司令點點頭,喊道:“小陳,找人幫周老他們把金屬箱弄到實驗室去。”
“是。”
這時,李司令又衝楊棠和罌姐道:“你們兩個隨我來,咱們這邊休息。”
到了司令員辦公室,李司令讓人送來了熱茶和糕餅,另外還有水果,招待楊棠兩人,然後由他跟政委陪着嘮嗑。
大概一個鐘頭後,陳森敲門進了辦公室,附耳在李司令耳邊說了幾句;李司令聽後展顏一笑,主動向罌姐伸出手道:“恭喜二位,你們已圓滿完成了任務。”
楊棠道:“這麼說,我們可以走囉?”
“當然。”李司令篤定道。
得到肯定答案,楊棠看向罌姐道:“你下一步什麼打算?”
“我打算搭軍機去羊城。”罌姐應道。
“那我回市區了。”說着,楊棠衝在場諸人比了個“再會”的手勢,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不多時,楊棠就步行到了金鐘,直接搭港鐵將軍澳線到坑口站下車。
坑口站出來,就離當時楊棠跟罌姐換乘第一輛出租車的培成路不遠了。楊棠又隨手招了輛出租車,讓司機一口氣開回了銀灣。
回到家裡,還沒到飯口,惹得楊棠連啃了三杆香蕉。
楊媽媽見狀,挖苦道:“咦~~小宏,你出去浪了兩天,連飯都捨不得吃啦?”
楊棠又灌了一大口茶水,這纔回道:“媽……您是不知道這兩天我過的是啥曰子,總之一言難盡。”
“你還一言難盡……哼哼,那我跟你爸呢?在家裡擔心得要死,這一天一夜的也沒個電話。”楊媽媽叱道。
楊棠聞言,有些羞愧,卻又不好解釋有關任務的事,只能道:“媽,您放心,接下來一禮拜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陪您!”
“放屁!”楊媽媽罵道,“你忘了今天幾號了?吃完了飯你就給我乖乖去機場,飛京城,去學校報到!”
楊棠一怔,這才省起這都九月好幾號了,京大他們大二肯定已經開學了。
“好好好,我聽您的,吃了飯就去機場,您別生氣!”
“這還差不多!”楊媽媽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楊棠趁熱打鐵,舔肥道:“對了媽,廚房要不要我幫忙啊?”
“正好,你爸釣了條大魚回來,正刮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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