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張雲徹底被嚇住了,他完全無法想象一個看起來那麼小的女孩子,結果卻說出這麼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來,這讓張雲不禁一顆心都在顫抖。
隨即張雲便拿出手機,果斷決定報警求救,這小女孩的狀況讓他感到不安,可還沒等張雲接通報警電話,這小女孩兒竟忽然跑了起來,直朝馬路中心跑去。
而此刻正是綠燈通行時候,一輛貨車嘶吼着衝撞了過來,這小女孩兒非但不躲避,反而直衝這貨車撞了上去,眼瞅着就要發生慘劇。
也就在那一刻,張雲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竟直接爆射到那小女孩身邊,在她的身體就差一點便可以擦到那貨車之時,愣是將那小女孩抱進了自己懷中,死死地護住她。
那一刻,爲了救那小女孩,張雲瞬間動用了“霸體”狀態,渾身上下的肌肉如同花崗岩般極速隆起,而張雲的雙手則死死抵住了那貨車。
但饒是如此,張雲還是被這重量以噸計數的貨車徹底撞飛了,要知道那貨車正處於全速行駛狀態,張雲不是超人,他的“霸體”再逆天,也絕不可能將一輛橫衝直撞而來的貨車擋住。
當場張雲就抱着那小女孩狠狠撞到了後邊的一輛轎車上,直接就把那轎車的車尾撞成了廢鐵,嚇得車主還以爲發生了追尾。
而張雲也“哇”地大口吐出了血,但還好,他懷中的小女孩沒受一點傷,只是愣愣抱着他。
得虧那個時候他動用了“霸體”狀態,要不然張雲當場就得被活生生碾成肉泥,就不是隻吐一大口血那麼簡單了。
最後,張雲只能慘兮兮地對小女孩笑了笑,也就在那時,那小女孩突然開口對張雲道:
“帶我走,否則,我還是會死的!”
見狀,張雲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那個可憐小女孩,便強撐着身體,帶這小女孩回到了他的住處。
而那緊接下來的生活,便是張雲既痛苦又開心的日子,痛苦是因爲這小女孩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張雲是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不僅僅是寸步不離地跟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到公司,就連上衛生間,泡澡都要緊緊跟着他。
張雲是經過很大一番努力,才說服她放棄這種怪異的尾隨方式,不過張雲也明白這小女孩是因爲害怕一個人才黏着他。
至於開心,則是因爲隨着張雲的悉心照料,慢慢的,這個小女孩變得不再那麼抑鬱,甚至於有時候當張雲故意逗她時,她還會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
至於這個小女孩的過去,張雲也一直沒有問,他不想再狠狠揭下她的傷疤。
也正是那段日子,讓張雲對可憐自卑的女孩子產生了一種憐惜之心,讓那個時候一直對女性抱有懼意的他,無意識地,開始將這種可憐的女孩子從女性這一性別中剝離了出來。
也就變成了“妹妹”這樣獨立的屬性,在張雲的世界裡,對待自己的“妹妹”,就要像一個最溫柔可親的大哥哥一樣,全心全意地爲她好。
也正因爲此,無論是劉雨薇,還是顧星星,再到衛芳,事實上,張雲都是將她們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對待,極盡可能去對她們好,壓根就沒有認識到她們也屬於“女性”這一性別。
正如同一名心理學家所說,只要是存在於這個社會當中的人,就不可避免地會有各種不正常,或是癖好異常,又或是精神狀況有問題,而張雲則出現了性別認識障礙。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如果對方不深刻地點醒他,恐怕他會一直這樣錯誤下去。
而此刻張雲一想到那名小女孩,心裡不禁籠罩上了一片陰影,因爲這小女孩在最後還是死去了。
不是自殺,而是被張雲死對頭手底下的一名退役狙擊手,一槍爆擊到小腹部位,當場鮮血就流滿了那小女孩的腳下,也正是因爲這小女孩的中槍,使得張雲撿回了一條命。
因爲那個時候如果不是那小女孩一眼看到對面樓頂的狙擊手,並奮不顧身地撲到張雲身上,張雲已被對方一槍爆頭,這一切都是他那手段殘忍的死對手刻意安排好的。
直到現在,張雲依舊記得那小女孩無力地躺倒在他的懷裡,白色的連衣裙完全被鮮血所浸紅,而一張已徹底沒有血色的絕美小臉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像是在告訴他這一切沒什麼大不了。
那一刻,張雲恨得直欲咬碎一嘴的皓齒,一雙黑瞳裡滿是懾人的殺意在蒸騰,淚水一道又一道地從張雲眼眶裡滑落而出,滴落在小女孩越發冰冷的小臉上。
而那小女孩只是伸出一隻鮮血淋漓的小手想要摸他的臉,想要爲他擦淨臉上的淚水,但一雙美眸裡的光卻越來越黯淡,眼前張雲的身影已變得很是模糊。
最後,那小女孩拼命地張了張小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但張雲卻從她的口型中明白她想說什麼,冷,她說冷,當場張雲便將她狠狠地抱緊了。
也就是在那時,那小女孩像是拼盡了所有的氣力,臉上猛然涌現出了迴光返照般的紅潤,貼在張雲耳邊,顫抖地道:
“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要做你的新娘,爲你生,爲你死!”
就那樣,那小女孩活生生地死在了張雲的懷抱裡,但她卻是帶着笑容離去的,甚至於在眼角處,還緩緩滑落了兩顆晶瑩璀璨的淚珠,悽美,動人。
那一刻,張雲的心被強行撕扯成了無數塊,一塊又一塊,血淋淋的,正如同那小女孩被打得血淋淋的小腹,他想痛苦嘶吼,卻吼不出一點聲音。
只有淚水一滴又一滴地淌落在小女孩冰冷的笑顏上,那是張雲一輩子都抹不掉的大殤。
直到張雲最後鐵血殺爆那個一直想在暗地裡陰死他的敵手才得知,那個小女孩竟是對方專門派過來殺他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