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狠心殺了念晴?”郝老爺子整個人癱在郝管家懷裡,擡起了柺杖,忽然惡狠狠地向郝念慈抽過去!“你這個惡毒的丫頭!你這個禍害,是你害死了念晴啊!我好後悔讓你回來……”親口聽到郝念慈承認,郝老爺子備受打擊,擡起柺杖胡亂的抽打着。
郝念慈一邊躲閃着,一邊獰笑着說:“你這會兒越憤怒,我就越高興!我終於替我媽出口惡氣了!你這個老不死的老頭子,你終於體會親人離開的滋味了吧?哈哈……當初我媽離開我的時候,我就發誓,早晚有一天,讓郝家所有的人都爲此付出代價!念晴不是喜歡秦大哥嗎?我就去搶回來,你們猜,爲什麼念晴會選擇自殺?哈哈……猜不出來吧?”
郝念慈笑得更加得意了,甚至於有點瘋癲。姚紫菱蹙眉緊緊地握住秦朔風的手,小聲說:“我感覺她精神似乎有點問題,她現在更像是瘋子。朔風,你說那個辦法,真的困得住她嗎?我總感覺哪怕是再密不透風的看管,還是存在漏洞和疏忽。”
“郝爺爺所能做到的,已經是極限。”秦朔風安慰地拍了拍姚紫菱的肩頭,嘆息着說:“要是念晴知道她當初憐憫疼惜的小妹妹,會變成今天這樣的瘋子,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後悔當初執意把她帶回郝家。”
“朔風,那是念晴的想法。我想,她應該不會後悔。畢竟那個出現在她面前的小妹妹,是天真無邪且孱弱的。她那麼善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姚紫菱看了一眼被郝老爺子追着打的郝念慈,此時更像是喪家之犬,忍不住搖搖頭說:“只能說她天生心性惡毒,那麼小,就知道僞裝示弱博取同情。”
“你打啊,打死我算了!”郝念慈躲閃了一陣子,饒是這樣身上還是沒少捱到打,痛得她扭曲着臉,狀若瘋癲地說:“你打死了我,郝念晴也不死而復生!我告訴你,這就是老天對你的報應!你害死了我媽,這是你應得的……”
郝老爺子聞言氣得一口氣沒有上來,翻了翻白眼,直接昏厥!郝管家立刻和保鏢扶起了郝老爺子,迅速地給家庭醫師打電話。郝管家一臉的失望,看着郝念慈說:“二小姐,想不到你竟如此蛇蠍心腸!虧得老爺子爲了讓你免受牢獄之苦,打算送你去……”
“閉嘴,老東西!”郝念慈伸出手指着郝管家說:“我痛恨的是老頭子,而你,就是老頭子的幫兇!我一直沒有忘記,那一天下着暴雨,是你——你帶人把爸爸強行帶走,害得媽媽暈倒在雨地上,讓她大病了一場!你也是罪魁禍首,你也該死!去死!”郝念慈眸子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忽然拿起了蛋糕上的水果刀,向着郝管家刺過去!
馬明濤一直冷眼旁觀這家人,直到看到郝念慈竟然拿起了水果刀,思索了一下,爲了姚紫菱的安全他不得不出手了。一腳踢飛了水果刀,馬明濤蹙眉將郝念慈踹在地上,冷冷地說:“鬧夠了沒有?還有你們,不是說會讓她永遠待在那個地方,保證她一生也逃不出來嗎?爲什麼還不動手?”
“放開我!啊……”郝念慈手腳揮舞着,只可惜馬明濤踩在她後背上的腳,沉重有力。郝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昏迷中的郝老爺子,嘆息着說:“老爺子,爲了避免您會難過,我這就吩咐他們把二小姐帶走!”
“你們進來吧!”郝管家叫了一聲,立刻走進來四名人高馬大,黑如炭黑的黑人保鏢。四個人渾身都透漏着一股子鋼鐵之氣,郝管家看了一眼恐慌驚懼的郝念慈,指了指她說:“老爺已經決定,將二小姐終生流放在那個小島。你們親自將人送過去,記住了,請最好的醫師照看着,不要讓她和任何人接觸。”頓了頓,郝管家又嘆息着說:“如果她試圖逃走,你們可以直接槍……”
四個黑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恭敬地說:“是的,管家!”語畢,其中一人彎腰蹲下去,一把將郝念慈甩上了背,另一個人不知道掏出什麼東西,直接塞進了郝念慈的嘴巴里,郝念慈唔唔唔的使勁地搖着頭,眼睛裡迸發出強烈的恐怖和絕望。
郝管家眼看着黑人帶着郝念慈走出了大廳,渾身一軟,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擡頭看了一眼衆人,他無力地說:“你們儘管放心就是了,那個島,是郝傢俬人的島嶼。島嶼四面環海,周圍有茂盛的海草,且常年起霧。很少會被人發現,二小姐下半生待在那裡,是不會有機會再對你們下毒手!”語畢,一臉的疲憊起身說:“諸位,郝家今天出了這種事,不便待客,請你們離開,恕不遠送!”語畢,背過身,不去看衆人。
姚紫菱蹙眉,剛剛她沒有看錯,郝念慈在看到自己掙扎無果後,在即將離開大廳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她眸子裡的恐怖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恨和惡毒!沒錯,郝念慈她的惡毒之心完全暴露出來,她永遠也不會感到內疚悔恨,也許,她根本不會那麼配合待在那個島嶼上!
心尖一顫,姚紫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雖然郝管家說得那麼斬釘截鐵,篤定郝念慈不會有機會逃離那個島嶼。姚紫菱就是有一點敏感,郝念慈那樣的人,不會甘心後半輩子在那個島嶼度過,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逃離!
回去的時候,馬明濤跟着兩人上了車。秦朔風蹙眉:“你沒有開車來?”隨即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西裝,總有一股子熟悉,忍不住指了指說:“這衣服真眼熟,你哪裡訂做的?還有,你怎麼忽然來這裡?”
馬明濤聞言立刻一臉的厭惡,將外套撤了下來。搖下了車窗,直接丟了出去。而後緊了緊領帶,呼出一口氣說:“哦,在那個二小姐房間裡找到的。貌似是你哪年不小心留下來,就被她給偷偷藏在自己衣櫥裡了!”語畢,一臉鄙視地審視了一番秦朔風,隨即轉頭說:“妹妹,你可要好好審一審這傢伙,我總感覺他和郝家兩姐妹沒有那麼簡單!”
姚紫菱聞言也是一臉狐疑地看向秦朔風,秦朔風無語:“拜託,你能不能不要隨便揣測啊?我說那西裝外套怎麼眼熟呢,原來是三年前那一次在郝家給念晴慶生,傭人不小心弄髒了。後來被拿去幹洗,我就忘了這事,而那邊也沒有說還給我。”說到這裡,秦朔風抿脣,小心地看了一眼姚紫菱又說:“要不是你哥哥今天穿上它,我還真的記不起來。”
“嘁!”馬明濤蹦出一個單音節,隨即蹙眉說:“那個郝念慈還真的什麼都敢做,我已經查清楚了,她這些年只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是通過那個泥菩薩,先付定金,然後泥菩薩開始執行。之後她把另一半的佣金打過去,交易完成。”
“喏,這裡是她這三年來,和這個賬戶之間的轉賬業務明細。”一邊說着話,馬明濤一邊掏出一沓打印賬單遞給秦朔風呢個。“真想不到,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了一大跳!唉,你們還記得去年給你們魅力之湘代言的嫩模嗎?嘖嘖,她忽然皮膚過敏長了滿臉的痘痘,人氣一落千丈,從此事業陷入低谷,不得已做了絲襪模特,勉強餬口。”
“是……郝念慈,下得手?”姚紫菱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個模特代言期間,是不是和朔風有過頻繁接觸?”不知道爲什麼,姚紫菱就是有這個敏感,一定是朔風和那個模特有接觸,刺激到了郝念慈,讓她痛下毒手。
“嘿嘿,沒錯!”馬明濤不懷好意地看着秦朔風說:“你這個妹夫太沒有安全感,我看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我可不希望再出現類似郝念慈那樣瘋癲的神經病,逮住人就咬,而誤傷了我們馬家的小公主!”
“你放心,我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秦朔風踩住了剎車,斜睨着馬明濤說:“該說的都說完了,馬先生,請你下車吧!”頓了一下,又指了指對面說:“看到那個計程車站臺了嗎?你一會兒過馬路,自己搭車回去。我和紫菱還沒有吃完飯,我們去吃燭光晚餐,相信你不會那麼不知趣當千瓦時電燈泡吧?”語畢,揚了揚眉,一臉的挑釁。
“好,我下車!”馬明濤一臉的無奈,轉頭向姚紫菱哭訴:“妹妹你看,你還沒有過秦家的大門,他就這麼囂張不給我這個大舅子一點臉面!唉,罷了,誰讓是你自己挑的人呢!”語畢,打開了車門,在臨下車的時候又轉過頭,一臉幸災樂禍丟下一句:“不過,爺爺那裡也在期待和你的見面!秦朔風,到時候會有好幾個大舅子小舅子恭候你的大駕哦!”
姚紫菱無奈地搖搖頭,想不明白,徐小悅那麼文靜的女孩子,怎麼會喜歡她的這位堂兄?不過一想到徐小悅看到馬明濤後,那副小女兒姿態,姚紫菱又忍不住感嘆,這就是所謂的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吧!
“吃什麼?”秦朔風一邊開着車,一邊提議道:“好久沒有嚐到簡嫂的手藝,不如我們回祖宅去,給他們來一個驚喜?”
“好啊!”姚紫菱贊同地點頭,還有一點,郝念慈的事情讓她心底更加萌生一股子感懷。每個做長輩的,都是偏疼自己的晚輩。郝老爺子雖然一臉的失望,然而不可否認他內心裡還是心疼郝念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