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者的嘴角彎了起來:“一般來說,給他們詛咒一族改天命時確實會出現這種情況,可,卻唯獨有一種人不會受到這等影響。”
林笑笑挑了挑眉,她就說嘛,不然這個老傢伙在看到自己的信物前怎麼就同意教給二人方法了?
“什麼人?”等了半天,都不見那個老頭開口,林笑笑只好自己詢問了。
“突破生死、不在輪迴之人。”說完,老者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倚倒了桌子邊上。
“突破生死不在輪迴?”林笑笑再次皺眉,怎麼這個老傢伙說話都喜歡說這麼不明不白的話?像什麼不醫生死,什麼不在輪迴,他就這麼喜歡打啞謎嗎?
“約莫五六十年前吧。”忽然,對面的老頭彷彿回憶着什麼似的說了起來,“有一男一女找到了我這裡。
“男的,就像剛纔那個孩子一樣,是詛咒一族的後裔,女的,是他的妻子。二人皆年輕得很,不到雙十的年紀,只是,那男子的病症卻比剛纔那孩子重得多了。除了身體外,四肢皆是冰冷入骨的。
“我向二人言明,不醫,也醫不得,那女子就跪到了我的門前,直跪了三天三夜。我不忍心,把法子、方子交給了那女子,她卻一時激動暈了過去。
“那男子過來,把方子拿了出來,放到我的木桌上,向我言明,他絕不能讓妻子因他而死,所以這個方子不能拿。此後,他便揹着他的妻子離去了。”
五六十年前?難道是蘇清宇家的長輩?可……眼前這個人看上去也不過五六十啊……
林笑笑愣了愣,沒去深想這件事,畢竟他是個大夫,能養顏駐容,繼續聽着那老頭的話。
“適才我拿出的那個方子,便是當日交給那女子的那張,未曾想到,今日還能見到他們的後人。”老者淡淡的笑了笑,又看向林笑笑,“這是我欠他們一族的,若謝便謝他們吧。”
林笑笑點點頭,猛的想到了一件事,眼睛彎了起來:“那也就是說,我這次帶來的這件東西還有效咯?”
老頭一愣,卻見到林笑笑指的是面前的那塊玉牌,不由得失笑了起來,點點頭:“有何事要求我,說吧。”
“我要求個方子!”林笑笑連忙說道。
“治什麼?”
“早衰!”林笑笑的聲音堅定異常。
“早衰?”老者愣了愣,不解的看着她。
“有一個父親……爲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每天忙碌着掙錢,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在求醫問藥上,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於四處尋找偏方上面……他具體有什麼病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我爸爸同歲,頭髮卻白了一多半,人也老得多……”想到甦醒,林笑笑就忍不住有些心痛,所以,如果有機會能治好他的身體,在得知蘇清宇有醫有望治好後,想必他也不至於一下子倒下去吧?
“呵呵,這個簡單得很。”老頭收走了那塊玉牌,指着身後那個泥人說道,“用那個泥人練習,何時能做到出掌不傷皮、卻能打出‘嗡嗡’聲纔可用於那少年的身上。”
說着,又丟下了一個穴位順序的單子。
出掌不傷皮?卻能打出“嗡嗡”聲?
林笑笑疑惑的搔了搔頭皮,看了看那個泥人,然後,開動了時間遲緩器。
第二天中午,帶着蘇清宇去認藥的子治垂頭喪氣的到了院子裡面:“師父……那傢伙是不是人啊?他已經認下了二百多種藥材了!!我把藥材混到了一起,他全能找出來,一次都沒錯過!”
老者呵呵一笑:“那是自然,他們一族之人若是沒這點本事,又怎能活至今日?早就死於當初的戰事了。”
“他們一族?”少年皺了皺眉頭,忽然豁然開朗,“啊!他也是詛咒一族的後裔?就似您守着的那……”
“多話!”老者瞪了他一眼,少年連忙屏聲靜氣。
不過過了一會兒,那少年又低聲詫異的問道:“師父,他既然是詛咒一族的,您怎麼又給他方子?給他醫治的人可是必死的啊!”
“哼。”老者淡淡一笑,“此方逆天,卻唯有脫出輪迴者才能使得,不然害人害已。”
“是啊,那您爲什麼要給他?”子治依然不解。
“曉得爲何你跟在我身邊二十餘年卻還不得出師嗎?”老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子治連忙搖頭,他只知道師父總說他眼力還不夠,所以不能出師。
“何時你能看出來,何時你便可出師了。”說着,老者看向了右邊第一間的木屋,輕嘆了一聲,“天意啊……果是天意啊……”
一掌又一掌,林笑笑把每天的四次時間遲緩器全都用上了。現在,她已經做到泥不破而發出“嗡嗡”聲的地步——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在裡面用了什麼東西,好像是空心的,只要內力一打進去就能發出“嗡嗡”聲。
其實,林笑笑跟高老學的那個兩儀拳原本就能做到不傷表皮只打穴位的地部,只是林笑笑爲了到時不至於出錯,便乾脆利用這次機會把所有的穴位熟悉一遍,免得到時給蘇清宇治病時忙中出錯,再起了反做用。
除了吃飯時,就算自己用完了時間遲緩器,她也要在這裡屋子裡面一次又一次的熟悉着穴位和手感。
整整三天,她自己這纔算是滿意了。
院子裡面,蘇清宇正和不醫生死、子治一起坐在院子裡面喝茶。
“好了?”蘇清宇見林笑笑出來,連忙站了起來,幫她擦汗。
“嗯,搞定~”林笑笑笑了笑,接過了毛巾。
不醫生死點了點頭,其實昨天他在這個女孩子練習時就已經去看過了,她早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卻依舊在練習着。
“既如此,一會兒你們便隨着孫獵戶出山吧。”不醫生死忽然開口說道,“這個方子拿出去,藥材雖珍貴了些,想必難不倒你們,做成丸藥,每日一丸,連吃上三個月,此後每週服用一丸可以養生,隨你們拿着這個方子去治病、去賣錢,我也不管你們。”
“這是什麼?”蘇清宇詫異的看向林笑笑接過的那個方子問道。
“嘿嘿,治早衰的~”林笑笑得意的一笑,把方子塞進蘇清宇懷裡,“給你老爸要的。”
蘇清宇愣了愣,隨後眼中閃着一絲感動,想要抱住她,卻意識到身邊還有外人,只好接住那個方子,然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的擔憂,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理解……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能守在自己的身邊……他,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孫獵戶就是上次把二人從狼跟裡救出來的那個人,再次見到二人之後,孫獵戶咧着嘴巴笑了笑,扛着槍走在前面。
一路上,三個人走得可比來時的速度快多了。有了孫獵戶這麼一個熟悉這裡環境的人帶路,兩人少走了好多的冤枉路。
除此之外,二人剩下的那些壓縮餅乾什麼的幾乎沒怎麼動過,孫獵戶每天吃飯前,隨便就能打來點野味、找到些野菜,每過二三天又總能找到水源,按他的話來說,這就是靠山吃山,只要認得這些東西,想餓死在林子中都難!
七月二十號前,兩人就走出了大山,回到了進山前的那個小鎮子。
給家裡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卻發現,林爸林媽又帶着孫明出去旅遊了,這次總算沒有再去北戴河,而是去了大連。
好麼,還是海邊……
“走吧,最多一星期,咱們就能回去了。”林笑笑掛下電話,蹦蹦達達的回到蘇清宇的身邊。
“不再玩幾天了?”蘇清宇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出來後兩個人好好的洗了一個澡,總算是把這些天來的疲憊全都拋到了一邊。
“不了,要玩回去再玩吧。”林笑笑搖了搖頭。
“也是,走快點的話能趕在你的生日前回家。”蘇清宇笑了笑,點頭說道。
林笑笑愣了一下,隨後也笑了起來,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她的生日快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