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鬼鬼趴在風千韻的肩膀上面,懶洋洋地蠕動了一下,能偷懶就偷懶,這是他做爲一條“真龍”的最高行爲準則。
“小鬼,你可以自己飛的,爲什麼總是掛在我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很沉?”風千韻抓着龍尾巴,用力一甩,就將鬼鬼甩到了地上。
鬼鬼在地上滾了一圈,立馬又飛回到空中,十分鬱悶地瞪了風千韻一眼,“本大爺是銀麟神龍,你能對本大爺溫柔一點嗎?”
鬼鬼鬱悶地想,以前他真身沒有現象出來,被當成普通的器靈虐待來虐待去的也就算了,現在他真身已經顯露,乃是高貴無比的銀麟神龍,這女人居然還敢對他那麼兇!
不管啦,回頭看見列缺哥哥的時候他一定要跟列缺哥哥打小報告,告訴他風千韻這個壞女人又欺負他,最好能給他換一個女人做主人,他要那種……嗯,要和這個女人一樣漂亮,哦不,要比她還漂亮的,然後要很溫柔的,讓他可以把龍爪子放到軟綿綿的胸脯上去的……
鬼鬼徑自幻想着,小色龍的腦袋瓜子裡面裝的盡是黃色的東西。
“鬼鬼,你想被人抓去嗎?”風千韻雙手抱胸,站在鬼鬼的身前,很嚴肅認真地問他。
“廢話!本大爺怎麼可能會被人抓走,咳咳……反正這種事情本大爺一點都不希望發生,當然啦,憑藉本大爺的本事,被人抓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其實後面的半句話,鬼鬼說得很心虛,他自己有多少本身他很清楚,對手只有一個的話那還好說,要是有一羣人,他的能力就沒有辦法施展了,對付完一個之後他有一定空檔期,需要時間恢復過來纔可以第二次使用。
“那還不快點藏起來?”風千韻挑眉,然後拿出一個蛇皮袋子,紅白藍三色的蛇皮袋子,工地經常使用。
鬼鬼往風千韻拿出來的蛇皮袋子張望了一下,滿頭黑線,他可是高貴無比的銀麟神龍,怎麼能夠讓它躲進這麼……醜到一定境界的袋子裡面去?這太有損他作爲一條神龍的尊嚴了。
“不要,本大爺纔不要進去呢!”別說這種醜到爆的袋子了,就是拿個頂級lv包包來,他也不進去,沒有一個袋子配得上他的!
說着,鬼鬼趕緊縮小自己的身體,在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他就具備這種能力了,那個時候的他就變成風千韻的耳釘貼在她的耳朵上。
銀白色的小龍越變越小,然後飛到風千韻的右手上面,環成一個圈,首尾相接,就如同一枚銀白色的龍形手鐲。
風千韻舉起自己的右手,左右瞧了瞧,不仔細看倒還真的看不出來,這貨是一條真龍。
“色鬼,我發現你還是挺有裝首飾的天賦的,”以前是裝她的耳釘,現在是裝她的手鐲。
風千韻以前沒有注意到,爲什麼同樣身爲法器和器靈御神鐲可以隱藏在她的身體裡,在她想它出現的時候出現,七星龍淵也是,唯獨鬼鬼不可以,需要變成她耳釘的模樣隱藏起來。
原因當然是鬼鬼不是真的器靈,只是被封印在了那邊鏡子裡面……於是被風千韻想當然地當成了器靈來看待。
“嗷嗚——”鬼鬼不滿地傲嬌了一聲,“本大爺是銀麟神龍!不準將本大爺當成那種俗物來看待!”
和風千韻一起在崑崙待了四年,徹底地變回了龍身的鬼鬼脾氣倒是更大了,張口不離他是尊貴的銀麟神龍。
風千韻還背了一個書包,那個書包是她當年來的時候揹着的,包包不大,裡面放着的東西有幾張信用卡,一部手機,而且是已經沒電了四年了的手機,能不能繼續使用電池有沒有壞掉風千韻都不知道。
另外就是一些她當年煉製的丹藥,當然,她在崑崙的時候利用崑崙的靈果也煉製了一些。
還有一把雨傘,一個水杯。
完蛋了,沒有現金……
風千韻來的時候是列缺韓莫珏他們一起來的,自己的包包裡面根本就沒有放現金這種東西。
韓莫珏和鶴影走的時候,風千韻只交代了他們她結束了之後會自己回z省的,讓他們不要來看她。
現在風千韻要自己一個人從崑崙回z省……什麼叫做五斗米逼死好漢風千韻總算是明白了,她有信用卡,但也要等她到了有銀行有atm機器的地方纔能使用,現在的她,連打車的錢都沒有。
好不容易從崑崙山上下來了,附近一帶只有山村,至於可以讓她從信用卡里取出現金的地方,還真不知道還要走多遠的路才能看到。
人生地不熟的風千韻只好問人了。
嘗試和當地的大媽溝通,結果大媽似乎是聽得懂她在說什麼的,可是風千韻聽不懂大媽在說什麼,說的是方言,她是真的一個字都沒明白。
腦胳膊狂奔過十萬匹草泥馬。
不過風千韻運氣還沒有差到極點,她遇到了一羣揹包客。
他們是來崑崙爬山的,剛好旅途結束,準備要回去,風千韻與他們溝通之後,他們知道風千韻遇到了一些困難,同意帶風千韻一程。
一程路對風千韻來說足夠了,只要到了城裡,她就能換到現金了,直接刷卡也沒有問題了。
所以那句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就是萬萬不能的,身上沒有現金,又很不巧落到了一個罩不到提款機的地方的風千韻實實在在地悲催了一把。
“這是給你的,你肯定餓了吧?”揹包客中一個女人遞給風千韻一瓶礦泉水還有一個麪包。
風千韻接過麪包,跟女人說了一聲謝謝,事實上風千韻並不餓,她出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靈果出來,路上啃着吃,還沒有吃完,所以她倒沒有因爲身上沒有現金而餓到渴到。
現在的風千韻所在的地方是這些揹包客臨時駐紮的露營地,沿着山腳的小溪流紮了幾個帳篷,風千韻坐在一個帳篷的邊上。
拿東西給風千韻吃的這個女人叫藍芝,隊伍裡的其他喊她小藍,今年剛剛三十歲,已婚,清秀乾淨的模樣,沒化妝,愛好戶外運動的她臉上有着很自然健康的紅潤。
“你從哪裡來,爲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藍芝在風千韻的身邊坐下來,她第一眼看見風千韻的樣子的時候就肯定她不是當地人,她這般水嫩的肌膚,那麼美麗動人的外表,讓身爲女人的她看得都有些發愣。
“我家在z省,因爲某些事情我到崑崙來了一趟,但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嗯……我的朋友們先回去了,所以現在我得自己一個人回去。”風千韻避重就輕地跟藍芝講解了一下自己爲什麼會一個人在崑崙的原因。
風千韻的話明顯隱瞞了很多,藍芝想,她肯定是遇到了十分不開心的事情了,她還是不要追問了,免得惹她傷心。
“沒關係,你跟着我們一起走吧,我們結束了這趟崑崙行之後,就會回到j省,j省和z省很近,到時候我幫你查一查你回家的班車,你不用太擔心的。”藍芝安慰風千韻道。
她還以爲風千韻是在擔心回家的事情,其實對風千韻來說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把她當成了落難的人,風千韻也不好解釋,這事情要解釋起來還真不好說,她總不能告訴藍芝自己在崑崙山上住了整整四年吧?
爲了避免女人繼續將這個誤會深入下去,風千韻主動轉移開話題,“藍姐,我看你和剛纔那位先生很親密的樣子,你們是情侶嗎?”
藍芝羞赧一笑,“我們已經結婚了,這趟出門玩算是別樣的蜜月吧,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在一起遠足中認識的。他是做玉石生意的,我在一家外企上班,兩人談了一年,想想年紀都大了,家裡催我們結婚催得緊,兩個人性格又蠻合得來的,還有同樣的愛好,就去登記結婚了。”
“看樣子,他對你挺好的,你們感情很不錯呀!”風千韻稱讚道,夫妻兩人很合拍。
“他對人都挺好的,性格方面什麼的都是沒得挑的,我的姐妹們都羨慕我嫁了一個好男人,就是有一點,他的工作有點不靠譜。”
“做玉石生意不好麼?看他的樣子,生意應該挺賺錢的呀!”風千韻沒有忽略藍芝的老公身上戴着的手錶,勞力士,幾十萬一塊的表,一般人是不會戴的。
“他那呀,說好聽了是生意,說難聽的就跟人家炒股一樣,投機取巧的!還很大程度上靠運氣的,他大學的時候,跟一個朋友去遠足,那附近有一個賭石場口,他好奇買了石頭,結果讓他開出塊玻璃種來,一下子賺了好幾萬,讓他樂壞了。”一個大學生,平時就那麼一點爸媽給的生活費,突然得到好幾萬塊錢,當然會樂呵了,這換誰都得樂壞。“後來嚐到了甜頭的他就專門研究起這事情來了,一直做到了現在。”
“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這是一門正正經經的生意呀,現在做什麼都有風險的,你別太擔心了。”風千韻勸慰了藍芝一番。
“哎,但願是這樣吧。”藍芝搖搖頭,“對了,你有喜歡的人了嗎?不用不好意思,我跟你一樣的年紀的時候,現實裡頭倒是沒什麼喜歡的人,可是追韓星追得厲害,那時候我自己都沒有電腦,就趁着爸媽不在家的時候看電視。”
喜歡的人麼……
風千韻勾脣微微一笑,“有是有,不過,我想我現在更想殺了他。”
“啊?”藍芝被風千韻說出口的話給嚇了一大跳,她這麼漂亮的一個年輕女孩,說殺人這實在是太恐怖了,藍芝又聯想到風千韻現在一個人淪落到崑崙,連家都回不去,心裡面已經勾勒出了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的雛形了,她連忙勸解風千韻,“你還年輕,感情的事情不能太沖動,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男人,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他敢不告而別,就要做好承受我的怒火的準備!”風千韻捏了捏右手的拳頭,將手中的麪包捏變了形。
藍芝見狀更加擔心了,“他丟下你是他的不好,這樣的男人不要也就罷了,爲了你這種渣男賠上自己的未來,這一點都不值得,你聽姐一句話,不要再去想那種渣男了,以後街頭看到街尾就掉頭走人就好了。”藍芝是一個成熟而理智的女人,她一心要勸說風千韻,不想她犯下錯誤。
藍芝一口一個渣男,風千韻聽着覺得很過癮,她這是心裡變態嗎?有人罵她的未婚夫,她還覺得特別開心!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藍芝得不到風千韻的迴應,有些着急,現在的年輕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地解決,動不動不是鬧自殺就是搞他殺的,太不把生命當一回事了!
“藍姐,沒事,我說着玩的,我沒真要殺了他,不過給他一點懲罰也是有必要的,是該讓他知道我不是說丟下就能丟下的。”風千韻認真地對回答藍芝的話,她想如果她要是不跟藍芝解釋一番,她恐怕會一直當她是年輕衝動不懂事的小女生跟她講大道理。
“啊?”藍芝又一次被風千韻給弄暈了,聽風千韻這回的口氣,好像是還打算要原諒那個“渣男”的,“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沒有打算要‘殺了’那個欺負了你把你丟下的臭男人,還打算要原諒他?”
“嗯,大概吧……”風千韻淺笑了一下,美麗的容顏因爲這個笑容而變得更外的動人,藍芝不由自主地呆了一下,差點就忘記了自己要跟風千韻說什麼話了。
藍芝在心裡感慨,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前一秒還好像恨對方恨得要死的樣子,結果後一秒鐘又說要原諒對方。
是她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嗎?藍芝在心裡嘀咕着。
藍芝他們在露營地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收了帳篷,踏上了歸途,他們幾人是自己開車到崑崙山腳下的,一行人一共兩輛越野車,藍芝的老公開一輛,另外一個男人開了一輛。
風千韻搭了藍芝他們的順風車。
藍芝的老公開車,藍芝坐在副駕駛座上。風千韻坐後面,身邊還坐了一個年輕的小夥,是藍芝的弟弟叫藍洋。
藍洋二十出頭,比風千韻大不了幾歲,第一次遇見像風千韻這麼漂亮的女生,心中難免有一些激動。
風千韻剛上車,藍洋就開始主動跟風千韻搭訕。
“你叫風千韻對吧,我都聽我姐姐說了,你現在是在念高中還是大學?”
“大學。”事實上,風千韻的這個大學唸了已經快有五年了。
“哦,那應該是念大一吧?我念的大二!這麼算起來,我還是你的學長了!我是在sz大學唸的,你呢?”藍洋介紹自己在哪所大學的時候臉上帶着得意的神采。
sz大學是一所一本大學,所以藍洋很得意。
“哦……”風千韻沒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藍洋的身上,不過人家既然問了,風千韻還是會回答的,這是禮貌問題。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哪所大學唸書。”藍洋不甘心地追問道,將風千韻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想成了女孩子的嬌羞。
“z大。”風千韻的視線看向窗外,藍洋問,她就如實回答了。
“什麼?你說z大?是z省的那個z大嗎?”藍洋再一次確認。
“嗯。”風千韻微微點了點頭。
藍洋頓時漲紅了臉,自己唸的是一所普通的一本學校,而風千韻唸的是一所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相比之下就相形見絀了。
這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藍芝回過頭來,對着藍洋道,“看吧,我一早就說了,你考的那個大學沒什麼好值得你驕傲的,這回糗到了吧!”
藍洋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在人家女孩子的面前,他姐姐不幫他說話也就算了,竟然還拆他的臺!
“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我們家第一個考上一本大學的!你還不是隻唸了一個專科!”相比於藍芝的專科,藍洋考上本科還是一本那是一件十分讓藍芝藍洋爸媽高興的事情,藍洋一度成爲家人的驕傲。
“你呀,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藍芝無奈道,自己的弟弟就是太自滿了,老以爲自己有多厲害,的確在他們家他很厲害了,讀書的本事也算是一個奇葩了,畢竟他們家的人讀書都不在行,但是拿出來跟別人一比,那就遜色太多了,這不,人家風千韻是z大的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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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洋悶悶地瞪了藍芝一眼,藍芝搖了搖頭,就不再去說他了。
沒了藍芝的打擾,藍洋又繼續和風千韻搭訕,“風千韻,你念什麼系的?我念的是文學系。”文學氣息濃郁的男生應該是很受女孩子的喜歡的。
“醫科。”風千韻回答。
這時候正在開車的藍芝的老公發話了,“z大的醫科很難考吧,分數線很高的說,你真有本事,竟然能考上z大的醫科!”
當年他在接觸賭石方面的事情之前也是念醫科的,只不過他念的是普通的大學的醫科,沒辦法和z大的醫科相比。
“大概吧……”風千韻沒參加高考,不太清楚當年具體是什麼情況。
藍洋發現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如風千韻,作爲一個男人,他的臉沒地方放了,一心想要在風千韻面前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的他對此感到十分鬱悶。
這個時候的他偏見風千韻右手的中指上面戴着一枚戒指,有些納悶,“你手上的戒指是……我聽說,戒指戴在中指上面是代表着與人訂婚了,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隨便把戒指戴在中指上面好。”
風千韻舉起自己的右手,“這的確是我的訂婚戒指。”
她和列缺訂婚了,只不過她的未婚夫不見人影了。
“什麼?你訂婚了?”藍洋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生這麼心動,而且剛纔還費盡心思地想要跟她搭訕,結果她說她已經訂婚了,這讓藍洋越想越不是滋味了,最後惱羞成怒道,“你才十七八歲,居然這麼早就跟人訂婚這麼隨便!”
風千韻回過頭,瞥了藍洋一眼,訂婚就是隨便?十七八歲就訂婚了怎麼了?這婚,她是十三歲就訂下了好嗎?
“我訂婚關你什麼事情?”風千韻諷刺地說道。
“你!”藍洋氣結,然後衝着藍芝吼道,“姐,我們爲什麼要帶上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藍洋心道,你現在落難了,搭乘他們的車,還這麼不把他藍洋放在眼裡!
“藍洋,你閉嘴!”藍芝對自己的弟弟很是失望,追人家女孩子不成,就反過來羞辱她,這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藍芝一臉抱歉地對風千韻說,“對不起韻韻,我弟弟從小就被我爸媽寵壞了。”
風千韻扁扁嘴,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車子一個急剎車。
一車子的人都晃得不輕。
不光是風千韻坐的車子發生了意外,後面跟着的那輛也遇到了一樣的情況。
風千韻眯了一下眼睛,敏銳地感覺到四周有很多人正在靠近。
“怎麼回事?”藍芝回過神來,還好剛纔繫着安全帶,不然這一個急剎車撞得肯定不輕!
藍芝的老公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輪胎壓到了什麼東西,整個車子都瞬間失控,還好他反應快,緊急剎車。
正在這個時候,四周出現不少了,披着頭巾,手裡都拿着槍。
他們的出現讓風千韻肯定了一件事情,他們遇上了恐怖分子了。
崑崙山下的這一帶,有不少流竄着的恐怖分子。
事發突然,將一車的人都嚇得不輕。
有一個人舉着槍來到了窗外,對着幾人說了一通話,對方說的什麼車子裡面沒有一個人能聽懂的。
“應該是突厥語系的,我們下車,不要隨便有動作。”雖然聽不懂外面的人具體說的什麼,但是出現這種情況,風千韻大概能預計到要發生的事情。
和風千韻一同坐在後座的藍洋一早就被嚇得腿軟了,連數落風千韻的力氣都沒有了。
藍芝和藍芝的老公兩人都不敢亂動,生怕會錯意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大家別說沒有心理準備了,就算有心理準備,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處理。
風千韻見他們都不動,自己打開了自己左手邊的車門,從車子上面走了出來,雙手高舉過頭頂,讓外面的那夥人放鬆警惕。
其實如果只有風千韻一個人的話,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要在這種情況下逃走,風千韻還是有把握的,但是她可以保證,她逃走了,剩下的人肯定走不了,雖然藍洋這人她實在不喜歡,但藍芝和她老公對她還不錯,再說了,她還需要這車子送她去城裡,這半路上讓人給劫走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她就真的要靠她的兩條腿走了。
風千韻從車子上下來後,藍芝他們也趕緊跟着下了車,都學着風千韻的樣子將雙手舉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風千韻計算了一下敵人的數量,一共有七個人,五個人拿着槍,槍的型號並不新,風千韻在龍家的時候用過這種槍,對槍的性能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你們幾個之中是不是有一個人是中科院的院士?”原來這些人中是有人會說普通話的。
中科院的院士?風千韻雖然還不太清楚對方的目的,但如果對方真的是恐怖分子的話,一旦發現他們這些人沒有用處,就一定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所以這種情況下,就要抓着對方在意的事情來拖延時間尋找時機。
“有!”不等其他人說話,風千韻第一個搶話道。
其他人都被這場面嚇得雙腿發軟了,誰還有空去搶風千韻的話。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風千韻說了什麼時候,問話都已經進入下一階段了。
“哪個是?”對方又問。
“我們每一個都是。”風千韻回答道,她有意拖延時間,在這種情況下最剩力氣,且又最安全的方法不是和這些人打鬥,而是耍點小陰謀小手段,反正對方又不是什麼好人,風千韻是能多黑就多黑,能多陰險就多陰險。
“你少騙人了,你和你身邊的這個男生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
“年齡不能說明什麼,我們都是科大少年班的,十歲的時候就念科大了,畢業後就在中科院了,你不信你自己上網查啊!”風千韻杜撰道。
藍洋雙腿發軟,見風千韻不但說謊還挑釁對方,連忙出聲道,“我不是,我不是什麼中科院的院士,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你們放過我!”
藍洋以爲對方是要找某個中科院的院士,連忙撇清干係,以爲這樣自己就可以沒事了。
笨死了,他這樣只會死得更快而已,他以爲他遇上的什麼人啊?
那個會說普通話的頓了頓,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就去詢問了另外一個個子更高達一些,皮膚也更黑一些的男人,顯然那個男人才是他們的領頭人。
兩人用風千韻他們都聽不懂的預言交流過後,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然後就見幾人上來將藍洋架了起來,掏出軍刀,便要第一個拿藍洋開刀。
“你們最好說實話,不然你們一個個都得死。”那人警告衆人道。
藍芝等人抿嘴不說話,因爲他們不敢輕易開口,說還是不說,他們的腦子還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你們想要聽什麼實話,不如還是直接告訴我,你們想要找的那位中科院的院士叫什麼名字,從事哪方面的研究的,你們找他想要得到什麼?”風千韻一連竄問了很多問題。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因爲即使我們之中沒有你找的人,我們也可能知道他在哪裡,又或者,我們雖然不是他,卻有和他一樣的作用,我剛剛說的我們都是中科院的院士可是真的,我們這次是一起出來度假旅遊的,被你扣住的那個人知道你們是恐怖分子,寧可死也不希望自己成爲你們的俘虜才這麼說的,不過我可不想死,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我願意幫忙,也許我們可以合作的。”
風千韻十分平靜地與對方交談起來,說得煞有其事,讓對方也不得不對風千韻的話生出幾分思量來了。
“我們要找的人姓鍾,是個核武器方面的研究人員,你們之中有這個人嗎,或者說你們之中有人也從事核武器方面的研究的?”
核武器?
這些人原來是打這個主意,難怪還有心思跟她交談,要不然一早一枚炸彈轟了他們完事了。
“不是啊,我不是,別聽那個賤女人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中科院的院士!”藍洋覺得風千韻是瘋子,會害了他們的,他纔不要被這些人捉走。
藍洋大叫起來,惹來這些恐怖分子的不滿,他們不需要這麼聒噪的人,即便他是,他們也不需要。
於是,那邊帶頭的人手中的槍瞄準了藍洋。
天吶!藍芝差點當場暈過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同一時間倒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爲什麼大家突然都沒了力氣?不管是這些壞人還是被挾持的人,都一樣地倒地了。
只有一個人還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風千韻將舉得有些發酸的手放了下來。
“還好趕得及。”風千韻將解藥拿給藍芝他們服下。
藍芝等人恢復力氣之後還心有餘悸,看着那些到底的壞人,驚恐地問風千韻,“他們怎麼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我只是……利用了一下我學的專業知識而已。”風千韻沒仔細說,她剛纔就是在空氣裡面放了點毒,因爲空間開闊,反應時間有點慢。
“因爲藥物反應需要一點時間。”
“所以你剛纔故意跟他們交流,拖延時間?”藍芝驚訝道,她萬萬沒想到風千韻有這樣的膽識和謀略。
天吶!
大家都以爲這次肯定是要沒命了,還好有風千韻!
風千韻淺笑一下,“我們走吧,路上報個警就可以了,他們一時半會還動不了。”然後風千韻自己先上了車,去車上等他們。
這個女生……藍芝望着風千韻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到了城裡以後,風千韻就和藍芝他們告了別,說是自己通過別的途徑回家了,沒多說什麼。
風千韻從車上下來,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四年了,風千韻猶記得自己剛離開的時候只有一米五的身高,如今自己已經一米六八了。
於村藥店還是一如當初的樣子,雖然附近的居民不多,但是慕路大風之名來的人依舊有不少。
此時的路大風正坐在他的搖椅上面,屁股下面的那把搖椅因爲陳舊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來,路大風的手上還拿着一把蒲扇,也不知道他用了多久了,扇子上面都已經有兩個小孔了。
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子,用來驅趕那些不聽話地到處亂飛的蒼蠅,也意味着路大風雖然眯着眼睛,可是人還是清醒着的。
風千韻走了過去,在路大風對面的顧來的客人做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刻意粗着嗓子,“老先生,我看病。”
誰知道路大風眼睛都沒睜開,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老頭子我今天心情不好,不看診!”
“老先生,你這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怎麼有生意上門卻不做呢?”風千韻好笑地說道,路大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任性得就像一個小孩子。
“此店是我開,我願意看診就看診,不願意看診就不願意看診,你要是不喜歡,就別看,去去去,別在老頭子的面前聒噪!”路大風心情不佳,連和人多說兩句都懶得。
你說說,他年紀這麼一大把了,和他一起早起打太極的老王孫子都上小學了,他呢?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
好不容易他那個木頭兒子開了竅,有了一個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他也喜歡的,又乖巧,燒得一手好菜,反正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他一一千個滿意,一萬個滿意。
可是,他們兩個憋了四年,就是沒結婚!
這讓他抱孫子的美夢徹底落空了!
今天早上他第一百次問他兒子路國興,他到底要不要娶了風依琳,趕緊生個娃給他玩,結果那傻小子倒好,竟然抓了抓頭,紅着臉說,他不好意思開口……
路大風跺腳,然後路國興說,要不等韻韻回來再說吧!
龜兒子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師傅不見了都四年了!
除了韓莫珏跑來告訴過他們說小師傅要在崑崙修煉,短時間裡不回來了,他都已經整整沒有聽到過小師傅的消息了!
風千韻忍住笑意,“哎呀,老先生,你看我,大老遠地來你這兒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你就當是做好事,給我看看,反正你不給我看心情也不好,給我看了心情也不好,橫豎你的心情也好不起來了,沒差啦!”
路大風一聽這話心裡不樂意了,什麼叫他的心情好不起來了,這不是在詛咒他一輩子抱不上孫子嗎?
路大風頓時從搖椅上彈了起來,還沒有去看清楚自己對面坐着的人長得是方是圓,嘴裡就開始罵了,“龜兒子的!你懂個毛線!老頭子我心情不好是因爲我那個混蛋兒子到現在都沒有把我的兒媳婦拐進我們家族譜,我那個混蛋小師傅不見了四年一點消息都沒有,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壓根就把我這個徒弟給忘掉了!”
“呵呵呵呵呵……”風千韻被路大風這炸毛的樣子給逗樂了,她的“老徒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玩。
這回換路大風愣住了,雖然經過四年的歲月的洗禮之後,風千韻的外貌發生了變化,更加美豔動人的,但大致的樣子可沒跑,還不至於讓熟悉她的人認不出來。
“小,小師傅?!”路大風一躍三丈高,這回直接站了起來,衝過來,雙手扣住風千韻的肩膀,近距離觀察。
“喂喂喂,路老頭兒,你湊那麼近幹嘛?”
“沒錯了,沒錯了!這語氣,這眼神,是我的小師傅沒有錯了!”路大風確定了眼前的人是他想念了四年的小師傅風千韻之後,“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嗚嗚嗚,小師傅你個混蛋,居然一走就是四年,想死我了!嗚嗚嗚……”
路大風抱着風千韻哭得大聲,毫無形象,還將自己的眼淚鼻涕一股腦兒都擦在了風千韻的衣服上。
“喂喂喂,老頭,你注意一點,你今年沒八十也七十好幾了吧?怎麼可以哭得這麼沒形象呢?”風千韻推不開路大風,只能由着他荼毒着自己可憐的衣服。
“小師傅,你個混蛋,居然都不記得我年紀,我可是記得你今年十七歲了,而且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馬上就成年了,嗚嗚嗚……”路大風一邊哭一邊還埋怨着風千韻。
“呃……”風千韻靈機一動,趕緊從自己身後的揹包裡面拿出她離開崑崙的時候放在包裡的靈果,“誰說我忘記你了,你看,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了,崑崙靈境之水那邊的特產,靈果。”
路大風是個醫癡,一見到他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靈果,當即也就不哭了,捧起靈果激動不已,“這是什麼,有什麼藥效?”
“呃……這是……補藥,延年益壽的,很有效的。”
見路大風這麼感動的樣子,風千韻也就不告訴他,其實這靈果是她帶在身上充飢用的,不過後來她遇到了藍芝他們,吃了些人類該吃的東西,回到城市之後就沒有機會吃這東西了,剩下的幾枚靈果就一直留在她的揹包裡面留到了現在。
“真的嗎?不行,我要吃一半留一半,留下的一半我要好好地研究一下!”路大風十分認真地說道,手捧靈果的樣子就跟捧着某件稀世珍寶沒什麼差別。
他要是知道風千韻吃了整整四年這東西,估計又得大吼大叫一番了。
風依琳從裡屋出來,看見店裡多出來的那個人,她的腳步頓住了。
眼淚落下來的同時,笑容也爬上了她的臉頰。
風乾韻主動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風依琳,”媽媽,我回來了,對不起,我離開太久7。";”傻孩子,你長大了,總要出門的,只要不管什麼時候都記得回家就好了。”風依琳伸手撫摸着自己女兒的臉,”你長高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