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啊,又是花嗎?”刺蝟頭站在教員室門口看到阿爾瓦被花堆滿的座位,苦着張臉,“饒了我吧,現在每天我身上都有花香。”

“那不是很好,省了香水錢。”阿爾瓦將堆在地上擋住了走道的花搬起,放到到搬運機器人上。刺蝟頭一屁股坐到阿爾瓦的座位上用手指點着,數花束的數量,“四,五,六……這是什麼?”抽出百合中的卡片,刺蝟頭興致勃勃地念到,“原以爲……只有我一個人在爲死去的家人傷心,但是看到演出後,發現還有人像我一樣記得他們,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謝。喂喂,快來看,你被感謝了!”

刺蝟頭衝阿爾瓦興奮地揚揚手中的卡片,將手伸向餘下的花束,樂不可支地在裡面翻找其他卡片。

“這個也是,上面說……我不是……一個人在哭泣。啊,這應該是個女人。”刺蝟頭翻過背面,哈哈笑着說,“這個人還在後面留了通訊地址,說不定人家看上了你了。”

阿爾瓦一把奪過刺蝟頭手中的卡片,一手拿着卡片一手從嬉笑着的刺蝟頭手中接過花,放在早已被花蓋住了導視攝像頭的機器人手中。

“真是的,害什麼羞?這裡還有一張!”撿起掉落的卡片,刺蝟頭好奇地掃了一眼上面的滾動字,阿爾瓦隨意掃了眼,然後緊張地撲了過去。“給我!”

刺蝟頭從座位上跳開,站起來舉着卡片仰頭唸到,成功地憑藉身高的優勢阻斷了阿爾瓦奪去卡片的希望。

“死神雖然吸乾了你甜蜜的氣息,只餘下清冽苦澀。?卻沒有力量摧毀你的美麗。?你沒有被征服,美麗的容顏只是被冰封,我多想輕拂着你的嘴脣和麪頰,死神的白旗還未佔領那裡。?親愛的寶貝,你爲什麼依然如此美麗……”刺蝟頭讀完,率先抖了抖,然後哈哈大笑,“我想,你的這位粉絲已經愛你成狂了。”

從幸災樂禍的刺蝟頭手中搶過沒念完的卡片,阿爾瓦惱羞成怒地將卡片往花堆裡一扔,喊道“閉嘴。”

刺蝟頭不在意地攤手,要是哪天阿爾瓦沒衝他大呼小叫,他反而會覺得不自在。習以爲常的刺蝟頭坦然地面對阿爾瓦的傲嬌氣場,說,

“嘿,今天學生們打算舉辦小型返租音樂會和競賽,你不去看看嗎?”見阿爾瓦拎起放在桌上的包,推着已經無法確定方向的機器人朝外走去,刺蝟頭急忙喊住他說道。

“今天不行,我約了人去買通訊器。”阿爾瓦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格蘭難道抽出時間說要陪他逛街,但學生們最近也很積極地在練習,許多人似乎在看了給學者號的晚會後,拼命地朝他的方向追趕,希望能跟上他的腳步。其中,和刺蝟頭互相看不順眼的吉爾也相當的努力,也乖巧了不少。至少他現在忙着練習很少來找阿爾瓦課業意外的麻煩。

學生們難得主動組織了一場活動,身爲教師不去似乎也不合理。

“剛好,我的通訊器也被你弄壞了,一起去吧。”刺蝟頭倒無所謂,抓起靠在桌子邊的包走到阿爾瓦身邊,“怎麼去?搭公共飛行器,還是不了,我對那東西有一生的陰影,還是坐船吧。”

阿爾瓦推開門,對着如影隨形貼上來的刺蝟頭,皮笑肉不笑說,“坐MS機體。”

“真的嗎?”刺蝟頭兩眼發亮,湊到阿爾瓦面前,“貨真價實的MS機體?不過……那東西有座位嗎?”

“沒有。”

“那你坐哪裡?”刺蝟頭好奇地問。

“哥哥身上。”阿爾瓦笑着回答。

“那我坐哪裡?”刺蝟頭又問。

“誰知道,駕駛艙以外的地方,也許機械手掌上是不錯的選擇。”阿爾瓦微笑,總之星間雙飛絕對不行。

“……”

格蘭意外地沒有開MS機體,而是開了一款新型飛行器來接阿爾瓦。刺蝟頭繞着飛行器轉了一圈,儘管還存在對飛行器心理陰影眼中,但也不妨礙男人天生對機械的熱愛。格蘭靠學校停下飛行器,打量起刺蝟頭。阿爾瓦看格蘭皺起眉頭,立馬察覺到格蘭顯然是一看到打了雞血的刺蝟頭便聯想到了某個人。當刺蝟頭打量完飛行器,格蘭也正好打量完刺蝟頭。

回頭見到一身軍裝英姿勃發的格蘭,刺蝟頭立刻屁顛顛地跑過來,自來熟地朝格蘭伸出手,咧嘴露出閃亮的大白牙笑到

“你好,阿爾的哥哥,我是阿爾以前的校友,現在的同事安德爾。”

格蘭看着刺蝟頭伸過來的手,停頓了一秒,然後從口袋掏出軍用通訊器,乾脆利落地打開,連上軍部系統,打開指紋錄入系統,抓着刺蝟頭的爪子往上面一按。滴的一聲,機械女聲報告說,“安德爾·魯夫,性別男,家庭登記住址水星軍部第四試驗區B棟301,母親是……”

被抓着手的安德爾愣了。阿爾瓦扶額。他就知道……

他這個看似冰山的哥哥其實就是個愛操心的老媽子性格。這年頭的家長還流行查自己孩子或弟妹的朋友的祖宗十八代嗎?時代啊,你真的進步了嗎?還是說這種家長習性已經和吃飯睡覺一樣成爲本能深入骨髓。

總之,格蘭確定安德爾確實是有真實身份家庭住址的三好公民後,猶豫了一會,終於允許他參與到兄弟兩人的購物行動中來。刺蝟頭在格蘭的審視下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乖乖地在飛行器後找了個角落坐下,心裡正不解地想着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哥哥大人。阿爾瓦對於這個小插曲選擇性無視了,利索地在副駕駛座坐下。格蘭等所有人坐好,熟練地發動飛行器。

一路,他們沉默着在城市上空飛過。

刺蝟頭看看前方撐着腦袋靠在窗戶上看風景阿爾瓦,又看看專心致志開飛行器的格蘭,覺得空氣異常沉悶,快來個人開口說說話吧。

然而等了半天,刺蝟頭終於在手腳不該如何放的不自在中暴發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聽說東區商業街新開了電器商城正在特價促銷,我們……要不要去那裡看看?”

“不,東區再怎麼特價也不如南區的老店鋪保修送附件來得便宜。”阿爾瓦點開記事本,上面滿滿是昨天搜索到的資料還有需要購買的物品,自從來到水星後,他就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養成了一個凡事做計劃的習慣“而且,南區電器商業街出來就有全城最大的超市,買完必需品後,拐過一條街我們可以到附近的臨河的餐館吃飯,然後避開下班高峰於晚上八點前回到家。”

“你覺得怎麼樣?”

阿爾瓦說完,扭頭開始了上車以來第一次與格蘭的溝通。

“很好。”格蘭的評價永遠簡潔給力。

阿爾瓦滿意地關上了電子記事本,回頭冷淡地問刺蝟頭,

“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連逛街都用記事本做安排,還規劃好了幾點回家,你是計劃控嗎?刺蝟頭僵着臉上的笑在內心咆哮。

刺蝟頭永遠不明白,死宅不管是音樂宅技術宅還是動漫宅,對於漫無目的的逛街都有着莫名的抗拒。

如果是平常,刺蝟頭肯定要當着阿爾瓦的面嘲笑他一番,但不知爲何,在刺蝟頭準備開口時,他總覺得開車的格蘭在說完很好之後,朝後視鏡瞥了他的方向一眼。於是話到嘴邊,刺蝟頭又改口了。

“啊哈哈,那麼早回去有什麼意思?不如逛逛吧,聽說南區新來一家流動露天餐廳,很多人推薦。”

“……”兩兄弟默契各自維持各自的姿勢,沒有回答。

面對如此不給力的態度,刺蝟頭只有再接再厲地找話題,“說起來,阿爾瓦晚上在家一般做些什麼?”

“寫譜,修譜,練琴。”阿爾瓦想了想,答到。

好無趣的生活,刺蝟頭決定放棄阿爾瓦,換個說話對象,“那哥哥呢?”

“鍛鍊,模擬戰況,模擬戰鬥。”如出一轍。

“……”不愧是兩兄弟,一樣的無趣。

刺蝟頭不死心,問“沒別的活動了嗎?”

阿爾瓦想了又想,終於想起一件事,指着格蘭說,“看他鍛鍊,模擬戰況,模擬聯繫。”

格蘭認同地點點頭,也說,“看他寫譜,修譜,練琴。”

好了,他放棄了,這麼普通的無趣的日子這兩人是怎麼一天天過來的。難道就沒有人覺得無聊嗎?這麼想着,刺蝟頭不由自主地就問出口,

“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無趣嗎?”

“不覺得,阿爾彈琴很好聽。”

“不覺得,哥哥模擬戰鬥很厲害。”兄弟倆齊聲說。

……也就你們兩人覺得對方有趣,難怪你們是兩兄弟。

刺蝟頭朝着窗外望天,車裡再一次陷入一種名爲默契的沉默中。

等阿爾瓦套上假髮,三人便按照阿爾瓦的計劃書上寫的……買完必須的通訊器,再到指定的超市按照列表上的購物清單買了需要的商品。

走出超市,一點逛街樂趣也沒感受到的刺蝟頭再也忍受不了了,堅持要去那家新開的流動露天餐廳。然而,他唯一的建議,在三人看到排了數十人的隊伍後,被兩兄弟鄙視了。

阿爾瓦望着長長的隊伍前的點餐檯,感嘆,“好多人啊!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刺蝟頭漲紅了臉,窘迫到,“那,那是因爲好吃!”

“要不去拐角的餐廳,還來得及。”格蘭提議到。

阿爾瓦瞧瞧滿臉糾結十分不甘心的刺蝟頭,露出了一絲壞笑,

“難得安德爾推薦,就排一下隊吧。但願,飯菜如傳聞一樣過得去。”

露天餐廳的廚師是個金髮碧眼的優雅年輕男子,炒着菜的同時還不忘一邊與排隊的女孩子拋媚眼暗送秋波。

阿爾瓦他們的隊伍前排了許多人,因爲餐廳的位置已經坐不下,許多人選擇打包帶走。

原以爲排到號就可以點菜,但等輪到他們時,刺蝟頭才悲催的發現菜單上的文字並不是宇宙通用字,而是一串騷包的花體圈圈字……

穿着白色廚師服的金髮男子走過來,用手撫了撫劉海,露出極具魅力的笑容,

“Bonjour(你好),美人,點什麼?”

難怪剛纔有那麼多人面帶遺憾地走了,原來是語言不通。

刺蝟頭胃疼了,他開始後悔做出這種沒有計劃的提議。阿爾瓦無視了對方那句對着他說的美人,徑直走到一旁看着格蘭,意思是,交給你了哥哥。

而哥哥也不負衆望地挽救了刺蝟頭和他們的晚飯,點了豐盛的一餐。刺蝟頭熱淚盈眶地注視着格蘭,多麼可靠的人民軍隊啊,總是及時地挽救人們於水火之中。

就在他們提着晚餐準備離開的時候,排在他們後面的一個高大的僱傭兵引起了阿爾瓦的注意。對方一身整齊卻略顯風塵僕僕的僱傭兵軍裝在人羣中明顯的格格不入,曬得黝黑的皮膚上滿是泥污,唯有那雙黑亮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有神。

刺蝟頭顯然也注意到他了,擔憂地說,

“看來這個人也是吃不成飯了。”

那個廚師顯然也是這麼認爲的。看着來到面前的髒兮兮的僱傭兵,他不由自主地挑挑眉,眼底帶上一絲挑釁,用蹩腳的英語問,

“點什麼,請用法語。”

很明顯,這個飢腸轆轆的僱傭兵不會法語。他正尷尬地撓着腦袋,結結巴巴地朝對方解釋說他是聽說這裡的菜不錯纔來得。好不容易回趟家,他想帶回去給家人嚐嚐。只是對方似乎不爲所動,不耐煩地揮揮手像在趕一隻惱人的蒼蠅般。

阿爾瓦皺起眉頭,準備走過去。但熱血派永遠比他更快。

刺蝟頭一個箭步衝到了點餐檯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看就要破口大罵。金髮碧眼的廚師卻搶在他之前笑了笑,問“你,他,幫着點嗎?”

刺蝟頭反應過來也大爲窘迫,本想教訓對方,但忽然想起對方是個外國人,到口的話憋在嘴邊。僱傭兵見狀,拍了拍刺蝟頭的肩膀,笑着搖了搖頭,拎起放在一旁的破舊揹包打算離開。刺蝟頭咬着嘴脣,注視着默默轉身的僱傭兵,忽然靈機一動。打開詞典查了最簡單的詞,指着不遠處阿爾瓦手中打包的菜,刺蝟頭衝金髮廚師擡起下巴,說,

“même(一樣)!”

金髮廚師收起了不屑的笑容,上下重新審視了刺蝟頭一番,然後聳聳肩轉身準備去烹飪,卻又被刺蝟頭喊住。

朝回頭的廚師露出齜牙咧嘴的笑容,刺蝟頭將握拳的雙手湊到對方眼皮底下,猛地彈出兩個中指。挑釁地看着對方,用英語一字一句說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語言也可以表達的,傻貨!”

這段情節還沒走完ORZ

刺蝟頭這段是真人真事,不記得是出國留學的同胞,還是出國旅遊的同胞碰到的事,真心佩服他們的急智。

宇宙慣例,求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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