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2四國合力相救

V072 四國合力相救

皇甫翊收了眸中的寒意,抱拳朝皇甫贏一拜道:“皇上,臣弟去求太后。”

皇甫贏嘆了口氣道:“太后態度強硬,揪住蘇姑娘在壽誕宴上的事不放,朕已軟硬皆施,她仍舊無動於衷,六弟前去必也是碰一鼻子灰,不如再等幾日,等太后氣消了,朕再去求求看。”

皇甫翊急道:“不可,華姑娘說,蘇姑娘只能拖到今日仿晚時分,此刻已經臨近響午了,臣弟必須儘快拿到鳳發,否則蘇姑娘性命堪憂。”

他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豆芽失了孃親,不能再讓他承受喪母之痛。

皇甫贏聽聞臉色一沉,點頭道:“既然如此,六弟就去試一試,說不定太后能聽你幾句。”

皇甫翊抱拳一拜,步出御書房。

剛走到九曲迴廊,青絕和白鯉的身影便落到了身前,朝他抱拳回道:“王爺,屬下等已經查到了!”

皇甫翊滿意點頭,滿身風華道:“說。”

青絕輕步向前,湊到皇甫翊耳邊說了幾句。

皇甫翊拳頭猛地拽緊,看向青絕:“確有此事?”

“千真萬確!”青絕重重點頭答道。

白鯉亦向前將一隻髮簪遞給皇甫翊道:“這個是證物。”

皇甫翊接過一看,眸子驟然森寒一片,問道:“她人在哪?”

“被關在一處黑屋子中,有重兵把守,屬下怕打草驚蛇,不敢久留。”白鯉回道。

皇甫翊沉了半響,看向白鯉二人道:“派人去守着,有任何異動,立即將她帶走!”

“是!”二人抱拳一拜,一青一白兩名身影一閃立即消失在空中。

皇甫翊倨傲立在迴廊上,寒風肆意下,可見得滿身紫玉之氣已是冰雪成霜,他眸中盡是怒意,蘇馥珮說得果真沒錯,太后該廢!

沉了半響,他鬆開拳頭,大步往太后寢宮而去。

太后宮中的主事太監安祿壽正從宮中出來,見到皇甫翊來了,不由得一愣,立即笑臉迎上去道:“翊親王吉祥!”

“安公公請起,請代本王通傳一聲,本王有要事求見太后!”皇甫翊瞥了安祿壽一眼,負手答道。

安祿壽爲難道:“真不巧,太后今日與皇上拌了幾句嘴,此時正在午睡,連午膳也沒用,翊親王要不晚些時候再來?”

皇甫翊紫眸一沉道:“公公儘管去通傳,本王保證太后會見本王!”

她此刻滿肚子怨氣正沒處發,正好他來了,可以發在他身上,這麼好的機會,她如何不會見他?

安祿壽猶豫了片刻,還是應了聲道:“翊親王稍等!”便帶着人轉身進了寢宮,沒過片刻,果然出來笑道:“太后請翊親王進去!”

他跟在太后身邊這麼多年,也無法揣摩太后的心思,翊親王長年在外,確能知道太后所想,果真料事如神!

皇甫翊嘴角一勾,負手邁進殿中。

只見太后已經坐在了外殿的高座上,練紗正在幫她理髮髻,確是剛睡醒之狀。

皇甫翊走過去,一臉平靜,紫眸淡淡掃了太后一眼,朝太后抱拳一禮:“兒臣參見太后。”

太后揚手扶了扶髮髻,瞥了皇甫翊一眼,冷嘲道:“哀家可受不起你這位大功臣的禮,大功臣現在炙手可熱,天下百姓都說哀家這個太后屈辱了你,哀家若再受你的禮不是更讓天下人責罵嗎?到時候任何一個無知百姓都會指着哀家的鼻子罵哀家,要皇上廢了哀家這個太后!”

皇甫翊挑眉道:“難道太后認爲,天下百姓說錯了?”

“放肆!”太后眸子一寒,冷聲大喝:“翊親王也要造反?”

“造反?”皇甫翊看着太后犀利道:“若兒臣要造反,這天下豈是這般?兒臣爲皓月國盡心盡力,以至於妻離子散,兒臣上對得起死去的父皇,下對得起天下百姓,兒臣問心無愧,但是太后你可能就得斟酌斟酌是否問心無愧!”

“你是何意?”太后冷冷瞪着皇甫翊問道:“哀家是你父皇親封的皇后,現在又是太后,一國之母,何其金貴,翊親王一而再再而三與哀家作對,還護着金殿放肆的刁民,你這也叫對得起你死去的父皇?哀家的爲人你父皇自然清楚,就不勞翊親王斟酌了!”

“父皇是一代明君,卻被某些人矇蔽了雙眼,父皇若泉下有知,必定痛心疾首。兒臣只是奉勸太后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要把自己後路都堵得太死,否則將來做困獸猶鬥!”提到先皇,皇甫翊眸中一片沉痛,滿身寒氣漸露。

太后臉色大變,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了皇甫翊半響,看不出什麼來,她瞥開頭冷道:“哀家如何做不用翊親王教,哀家自有主張,你來求見哀家究竟所爲何事?”

“今日兒臣前來,是想請太后賜幾縷鳳發救蘇馥珮姑娘!”皇甫翊亦冷道。

太后聞言勾嘴一笑,看向皇甫翊,眸中盡是得意道:“翊親王這是在求哀家?”

皇甫翊看向太后厲聲道:“您覺得呢?”

太后被皇甫翊眸中的寒意嚇得愣住,過了片刻,瞥開頭道:“這件事哀家無能爲力,哀家的頭髮金貴,不會取半根救那個以下犯上的刁民!”

“太后確定不賜鳳發?”時間不早了,皇甫翊不想再與她廢話,犀利問道。

太后緊緊看着皇甫翊,重重道:“讓哀家賜鳳發救那個刁民,想都不要想!”

皇甫翊眸子一寒,是你自找的,他將手中一直拽着的髮簪舉到太后面前道:“太后看看這個是什麼?”

太后轉頭看去,眸光瞬間聚集在皇甫翊手中之物上,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這是……”

眼前閃過往事一幕幕,她眸中一片驚慌,這東西怎麼會在皇甫翊手中?

“太后現在可願意賜鳳發救蘇姑娘?”皇甫翊滿臉溫潤笑意問道。

太后滿臉恐慌無法仰制,聲音顫抖問:“這東西你是從哪來的?”他見過她了?不可能,那地方有重重守衛把守,如果有人闖入,她怎麼會不知道?

皇甫翊收了髮簪,負手轉身道:“這個兒臣無法奉告,但如果你肯救蘇姑娘,兒臣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太后拳頭一拽,看着皇甫翊,眸中射出無盡森寒,似要將皇甫翊砍成稀巴爛,皇甫翊,你爲了一個長相醜陋的刁民,竟然去挖哀家的往事,你果真有種!

皇甫翊知道太后此刻定是想將他殺之而後快,他絲毫不懼,仍舊滿身紫氣地傲立在殿中,風華絕代!

空氣中盡是詭異的氣氛,壓得滿殿宮人喘不過氣來,有種好想逃走的感覺!

練紗站在太后身邊,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太后好可怕,可翊親王竟無半絲怕意,仍舊負手而立,絕美不凡!

沉寂了好一會兒,太后臉上的寒意漸漸散去,布上和藹道:“不過幾縷鳳發,哀家給便是了,練紗,陪哀家進去。”

“……是”練紗回過神來,趕緊扶起太后往內殿而去,沒過片刻便出來了。

練紗用絲帕包了幾縷頭髮遞給皇甫翊。

皇甫翊接過,看了看,整個皓月國,除了太后誰能有這般黑亮的頭髮?他勾嘴一笑,往手中一拽。

太后看着皇甫翊道:“哀家希望那個女人能好好活着,否則就浪費了我們這麼多人救她的苦心!”

皇甫翊抱拳一禮:“多謝太后!”說罷未看太后一眼,轉身大步而去。

皇甫翊剛走,太后整張臉誇了下來,猛地把桌子掀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震耳欲聾,一殿的宮人立即嚇得跪地。

可惡,當年的事她做得天衣無縫,竟還是讓皇甫翊知道了,這個皇甫翊,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如此一來,她就更容不得他了!

皇甫翊剛出了太后寢宮便見皇甫贏的御駕過來了,他迎上去朝皇甫贏一拜道:“參見皇上!”

皇甫贏趕緊扶起皇甫翊問道:“如何?”

皇甫翊看着皇甫贏眸中一片複雜,半響答道:“鳳發已拿到。”

皇甫贏吃驚:“朕都無法拿到鳳發,六弟是如何求得太后賜發的?”

皇甫翊答:“臣弟不過是和太后聊了聊以前的往事,太后顧及父皇的恩情,不想皓月國失去人才,所以同意了!”

“還是六弟有辦法,現在先出去救蘇姑娘吧,朕去看看太后,隨後就到!”皇甫贏道。

皇甫翊點頭一拜,快速出了皇宮。

皇甫贏看了皇甫翊一眼,轉身進了寢宮,見到一地的狼藉,不由得問道:“難道剛剛翊親王與母后打起來了?”

太后本來怒火沖天,見皇甫贏來了,沉了片刻,布上和藹的笑容答道:“皇上這說得哪裡話?都是那沒用的奴才,走路不小心撞翻了桌子,哀家正準備讓人拖出去責打。”

“原來如此。”看着太后臉上的憔悴,皇甫贏心有不忍,這必定是他的親母,打斷骨頭連着筋,他嘆了口氣,走向前道:“聽說母后沒用午膳,兒子命御膳房做了母后最愛吃的蓮子羹,母后用一點吧?”

太后心中稍稍放心,這麼多年的母子情份,還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就算皇甫翊手中有證據,她一口咬死不承認,皇甫翊亦拿她沒辦法。

她笑答:“既然皇上這麼有心,哀家就吃點。”

皇甫贏點頭一笑,對福禧道:“去取來。”

福禧點頭而去。

“皇上有心了,政務繁忙不必在哀家身上花太多心思,當以政務爲重!”太后勸道。

皇甫贏把太后扶到椅子上坐下,笑道:“百行以孝爲先,朕當然要對母后花心思,前些日子朕爲戰事忽略了母后,朕以後一定陪母后多聊聊天。”

“好。我們是母子,母后嘴上說說而已,心中早就不在意了!”太后滿臉笑意道。

皇甫贏亦滿臉開心,看來六弟的方法還真不錯,不但取得了鳳發,還讓他們母子間的情份又回來了。

回到翊親王府,已是申時,見到皇甫翊回來,府中衆人皆跪地大拜,皇甫翊徑直往房間而去。

剛到通往房間的迴廊上,便見得房間門口站了不少護衛,皇甫翊暗想,看來三國太子已經到了。

走到房間,鍾棋朝皇甫翊一拜:“王爺,三國太子和軒轅三皇子到了!”

皇甫翊點頭,大步邁了進去,果然看到三國太子坐在外間的桌子前,軒轅謹和賀章背靠背地站在一邊,臉色有些不對勁。

賀章仍舊一襲竹青色華服,而軒轅謹今日卻着了一襲紅衫,整個人看上去更張揚魅惑了幾分。

賀章看到皇甫翊回來,立即向前問道:“王爺,藥引可取到?”

衆人也看向皇甫翊。

皇甫翊掃了衆人一眼,點頭:“已拿到太后的鳳發,皇上也同意舍玉救人。”

賀章鬆了口氣,三國太子也微微放心。

軒轅謹笑道:“這次還算做了點人事。”

“三皇子要是再這般說話,別怪賀章無禮!”賀章跌下臉來對軒轅謹喝道。

軒轅謹挑眉:“本皇子就見不得你有禮!”

“你……”賀章拳頭一拽就要出手。

軒轅謹一來到翊親王府,嘲弄完這個又嘲弄那個,簡直目中無人,他已忍無可忍!

“賀章!”皇甫翊阻止他,看了軒轅謹一眼道:“先救蘇姑娘!”

賀章瞪了軒轅謹一眼,瞥過頭去。

華蘿衣聽到皇甫翊回來了,立即走出來問道:“藥引可齊?”

皇甫翊點頭,將鳳發交給華蘿衣。

華蘿衣打開一看,點點頭,再問道:“玉石在哪?”

賀章答道:“在蘇姑娘身上。”

華蘿衣立即走進去,從蘇馥珮懷中拿出玉佩來,看了看,亦點了點頭,走出來讓人拿去清洗,沒過片刻便拿了回來。

小豆芽看到華蘿衣將蘇馥珮那塊石頭拿走了,本想問爲什麼要拿走孃的石頭,想着華蘿衣是救蘇馥珮的人,便沒有出聲,繼續和小白守在蘇馥珮牀邊。

華蘿衣將一個架子擺在桌上,下面放一個碗,將玉佩放在架子上,再將鳳發燒在碗中,然後對衆人道:“如今你們同時聚集內力在玉石上!”

皇甫翊朝門外的鐘棋看了一眼,讓他守好門口,不要讓不軌之人闖入。

鍾棋點頭,把門關上,帶着衆人守在外面,赤焰等人也在暗中保護,介時三國太子的護衛也持劍守着,門外全是人,一派森嚴。

皇甫翊,賀章,三國太子,軒轅謹六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走到桌前,手掌一轉,已集內力在手,一齊揮手朝玉石打去。

架子被六人的真氣震得動了動,然後被包裹在一片亮光之中,頓時房間里布滿真氣,攝得衆人發飛衣揚!

一陣陣亮光照得屋子通亮。

小豆芽看到外間亮堂堂的,伸長脖子望去,見衆人圍着桌子不知道在做什麼?他撓了撓小腦袋想,叔叔們在做什麼?他們是螢火蟲嗎?爲什麼會發光?

小白靜靜縮在小豆芽腳邊,嚇得兩個眼珠子亂轉,一直嗚嗚悶哼着。

華蘿衣靜靜望着玉石,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這一刻,她是緊張的,這是她從未試過的法子,又動用了這麼多人的力量,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否則不但蘇馥珮死路一條,她的名聲也將受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衆人的內力耗損了不少,可玉石仍舊無一絲變化!

衆人眸中都有絲疑慮,這麼多人的內力齊聚在玉石上,仍舊不能融化這玉石半分,華蘿衣所言是否屬實?

華蘿衣仍舊緊緊盯着玉石,心中也有些打鼓,古籍所言是否屬實,她亦不敢確定!

內力損耗過半,玉石絲耗未損,衆人立即揮袖收了內力,房間亮光瞬間褪去,衆人皆看向華蘿衣。

賀章臉色微變,問道:“聚集我們六人之力,仍舊未見玉石損耗半絲,華姑娘確定內力能融化玉石嗎?”

華蘿衣沉而不語,難道古籍記載會有錯?她走近幾步看着玉佩,不應該啊,既然以前有人用過此法救過人,就不會有錯!

她再看半了半響,玉佩仍舊絲毫未變,她嘆了口氣,看來得另想辦法了!

華蘿衣轉身看向大家道:“我再另……”

“姐姐,孃的石頭不是圓的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了?”小豆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走到了桌子前,指着玉佩問華蘿衣。

華蘿衣和衆人大驚,齊齊朝玉佩看去,只見玉佩突然變了形狀,正慢慢軟化下墜,衆人大驚。

華蘿衣驚喜道:“玉正在融化,大家不要停手!”說罷將小豆芽抱進去,讓他不要出來。

六人相視一眼,再次聚集內力在手,一齊朝玉佩打去,房間再次亮了起來,將衆人的臉照得更加絕美不凡。

華蘿衣看着六人,心中有一絲澎湃。

皇甫翊紫衣如玉,賀章青衣俊朗,夏候靖白衣無塵,南宮夜黑衣如魅,軒轅澈藍衣深沉,軒轅謹紅衣張揚。

這六人皆俊美不凡,齊聚在此,看得人眼花繚亂,且身份又貴重,卻同時出手救蘇馥珮這個小老百姓,這個蘇馥珮真不簡單!

又過了一會兒,衆人額頭上慢慢溢出汗水,玉石也終於一點點融化,流到了碗裡。

“可以了,收手!”華蘿衣見玉已融化,對六人道。

六人齊齊揮袖收了內力,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

華蘿衣趕緊端着碗出了房間。

個個元氣大傷,連話也不願多說一句,紛紛告退帶着人離去。

皇甫翊和賀章也疲累不已,正想坐下來休息,皇甫贏便來了,兩人起身朝皇甫贏一拜:“參見皇上!”

皇甫贏見兩人臉色不好,疑惑問道:“剛剛朕看到三國太子領着人從翊親王府離去,臉色十分不好,如今看到六弟和賀章也如此憔悴,你們這是怎麼了?”

賀章答道:“千年黃玉化融,須要數名內力高強之人齊聚內力在玉石之上,以助玉石融化,剛剛我們耗損了大半內力,因而有些疲累。”

“如此說三國皆有出力救蘇姑娘?”皇甫贏驚問。

二人點頭。

皇甫贏擔憂道:“朕已聽聞昨晚三國潛入翊親王府擄走蘇姑娘一事,如今三國皆出手救了她,怕更是不會罷休。”

“皇上不必擔心,只要蘇姑娘在臣弟這裡,任何人都別想帶走她!”皇甫翊道。

皇甫贏問:“若蘇姑娘離開了翊親王府呢?”

皇甫翊眸子一沉,朝內間望了一眼,對啊,她不願留在深門大院……

“還是想個法子將蘇姑娘留下來,否則三國一定會想辦法搶奪蘇姑娘!”皇甫贏道。

皇甫翊看着牀邊一直陪着蘇馥珮說話的小豆芽道:“臣弟也希望她留下來。”

賀章心中亦道,我也希望她留下來。

沉了半響,皇甫贏道:“這件事交給朕想辦法,六弟和賀章元氣大傷,先去休息,三國之人亦元氣大傷,必定沒精力再來搶蘇姑娘。”

皇甫翊點頭道:“那臣弟先去休息片刻,就不陪皇上了!”說罷與賀章出了房門。

兩人剛走出去,龍澤山莊的人便來了,看到賀章朝他一拜道:“少莊主,老將軍請您回莊。”

賀章看着來人道:“所爲何事?”

難道又想用病重來騙他回莊?上次他費了好大的勁才跑出來,這次他絕不再輕信回去。

“老將軍沒說,只說要少莊主馬上回去,否則……”下人不敢說下去。

賀章眉頭一擰道:“否則不認我這個孫子是嗎?”

下人看了賀章一眼,低下頭去。

皇甫翊勸道:“賀老將軍年邁身子大不如前,你還是回去看看吧,蘇姑娘有華姑娘照顧應該不會有事了!”

賀章沉了半響,這才點頭:“珮珮醒了,請王爺一定要馬上通知我!”他還有問題要問她。

皇甫翊勾嘴一笑,點點頭,瞧你這着急的樣子。

賀章厭惡地瞪了下人一眼,揚袖而去,下人朝皇甫翊一拜立即追上去。

皇甫翊對門口的鐘棋道:“保護好蘇姑娘,不準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鍾棋抱拳一拜:“王爺請放心去休息!”

皇甫翊點頭,輕步而去。

“娘,孩兒給你念兒歌,下雪了下雪了,雪地裡來了一羣小畫家,小雞畫竹葉……”

裡間傳來小豆芽甜糯的聲音,皇甫贏勾嘴一笑,小豆芽在念什麼?他怎麼沒聽過?

眸中閃過一絲溫暖,他走進去,走到小豆芽身邊摸了摸他的頭問道:“小豆芽在念什麼?”

小豆芽看了皇甫贏一眼答道:“是娘教我的兒歌。”

皇甫贏搬了張凳子坐到小豆芽旁邊,問道:“這是什麼兒歌,皇伯父都沒聽過。”

小豆芽得意道:“你當然沒聽過,你還有好多沒聽過的呢,娘說,那是現代人的東西,古代人不知道的!”

現代人?古代人?這個蘇馥珮都教了小豆芽一些什麼古怪的玩意。

他笑了笑道:“你繼續念,皇伯父喜歡聽。”

小豆芽答道:“好。”然後看向蘇馥珮,笑道:“娘,孩兒給你念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蘇馥珮在睡夢中聽到小豆芽的聲音,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意,夢語道:“兒子,娘不會丟下你的,娘一定會永遠陪着你的!”

“娘,你喊孩兒了?”小豆芽驚喜喊道,再看了看蘇馥珮,見她仍舊閉着眼睛,不由得癟了癟嘴,原來娘又在說夢話呢!

不過只要娘說話,不要不理他,他已經很高興了,湊到蘇馥珮臉上親了一下,木馬!起身再念。

皇甫贏不由得心頭一震,小豆芽真的十分乖巧懂事,看着蘇馥珮嘴角的笑意,臉上的母愛,無半絲在金殿上的凌厲,他心中最深處的柔軟,突然被觸動了。

他終於明白了,蘇馥珮爲何失了兒子會變成那般凌厲兇猛?

這孩子就是她續命的藥,若失了這孩子,她便無法存活,他突然心疼起她來,九死一生的你,心中掛着的,仍舊是你的兒子!

他撇過頭去,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他在她們身上,看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溫暖,皇家高高在上,除了利益虛榮便是勾心鬥角,哪來的親情?

軒轅謹兄弟回到行宮,軒轅澈立即對貼身護衛狄風命道:“馬上派人去翊親王府守着,一定不能讓任何人帶走蘇馥珮!”

狄風抱拳領命,立即轉身而去。

軒轅澈對軒轅謹道:“軒轅國出了雙份的力,待蘇馥珮病癒,軒轅國必要帶她走!”

軒轅謹點頭:“沒錯,皓月國對她們母子那般無情,是該將她們帶走!”

兄弟倆相視一笑,進房休息。

南宮夜與夏候靖也紛紛派了人去翊親王府守着,方纔去休息,心中自然打的是一樣的主意。

華蘿衣將一碗深黑不見底的藥端到房間時,已是傍晚時分,皇甫贏坐了一會兒便回宮了,小豆芽仍舊和小白守在牀邊。

華蘿衣見小豆芽一個人在說笑着什麼,眸中閃過一絲溫度,將藥放在桌上,走過去對小豆芽道:“小豆芽,你一直在牀邊喊你娘,不要停知道嗎?”

小豆芽點頭道:“漂亮姐姐,我知道了,你一定不要讓我娘離開我!”

華蘿衣聽到那聲漂亮姐姐一愣,清冷的眸子多了一絲溫暖:“放心吧,姐姐一定會救活你孃的!”

“漂亮姐姐不但長得漂亮,而且是好人,娘說,好人會有好報的!”小豆芽甜甜笑道。

華蘿衣緊緊看着小豆芽,眸中有些不可思異,這個孩子真的很乖巧聰明,笑起來像太陽,無論你的心再冷再硬,也會被他溫暖軟化。

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小豆芽的頭,滿眸喜歡。

看了小豆芽一會兒,她取出銀針,將蘇馥珮全身大穴紮上,這才走過去把藥端過來,慢慢喂她喝下去。

“娘,孩兒和小白都在身邊陪着你,你一定要好起來,漂亮姐姐說你會沒事的,娘,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去再扯蘿蔔苗,那個壞叔叔踩壞了我們的菜,孩兒已經幫娘罵他了!”小豆芽看着蘇馥珮說着。

糯糯甜甜的聲音,讓人心中的寒意瞬間消散。

華蘿衣眸中閃過一絲難得的笑意,起身將碗放下,然後坐在牀邊緊緊看着蘇馥珮。

小豆芽一直在牀邊說些日常小事,小白也時不時汪汪叫兩聲,屋子裡濃濃的愛意瀰漫,華蘿衣心頭慢慢暖了起來。

她真想知道,蘇馥珮是如何教出一個這麼乖巧懂事的兒子……

龍澤山莊。

賀章回到山莊,直接往房間而去,剛準備推門進去,賀奉先帶着人過來了,對他喊道:“回來了你也不去爺爺那裡看看,你真的這麼放心爺爺?”

賀章轉頭看去,見賀奉先被皇甫睿佳扶着,滿臉怒氣,看到皇甫睿佳,賀章眸中閃過厭惡,不耐煩道:“爺爺,我很累,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我回房休息了!”

皇甫睿佳見賀章無視她,癟了癟嘴看向賀奉先,似撒嬌般緊了緊賀奉先的手臂。

賀奉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彆着急,對賀章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不讓你出去,你就偷跑出去,我不讓人去請你,你還不肯回來,翊親王府那個女人就這麼重要,讓你不顧我們祖孫多年的情份?”

“爺爺!珮珮現在命在旦夕,我現在心裡很亂,爺爺就讓我安靜一下行不行?”賀章沉聲道。

賀奉先氣得就要暈倒。

賀章反感地看了賀奉先一眼:“爺爺不要再來這一套,用多了孫兒反感。”

“賀章,那個低賤的女人真的對你那麼重要?”賀奉先立即直起身子喝道。

聽到低賤二字,賀章眸子一寒,看着賀奉先犀利道:“爺爺身爲大將軍,馳騁沙場多年,爲皓月國立下汗馬功勞,一世受人尊重,爲何卻對一個弱女子這般輕視?在爺爺眼中,人有貴賤之分,在孫兒眼中,人人平等,爺爺看不起百姓,亦不值得百姓尊重!”

“放肆!”賀奉先氣得鬍子抖了抖,怒道:“你所謂的平等就是這樣對撫養你長大的爺爺說話?”

皇甫睿佳也道:“賀章,你怎麼能和老將軍這樣說話,老將軍真的被蘇馥珮那個女人氣壞了,昨天本公主來的時候,老將軍還臥牀不起!”

賀章掃向皇甫睿佳冷冷道:“公主千金貴體,還是回宮吧,龍澤山莊無官無職,賀章不過是個商人,一身銅臭味,配不上公主高貴的身份。”

皇甫睿佳氣得咬牙,怒問:“賀章,那個醜女身份低下,長得醜陋,性子又烈,這樣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哪裡?”

賀章眉頭一揚,答道:“賀章喜歡佩佩,因爲她真實,善良,直爽,豪氣,從不弄虛作假,與她在一起,我很開心舒適,而不像有些人,當面是人背後是鬼,自私自利!”

皇甫睿佳氣得臉色蒼白,嘴脣抖動說不出話來,賀章竟罵她虛僞、惡毒、自私自利?

賀奉先指着賀章顫抖着怒道:“你已經走火入磨了,眼中只有那個女人,其它人做什麼都是虛假,只有她真實!”

“爺爺看人看事只看表面,從未看到過人心底的真實,孫兒無話可說。孫兒從小與爺爺相依爲命,爺爺是孫兒心中最重要的人,而珮珮也是孫兒心中最重要的人,爺爺若容不下珮珮,孫兒之心不可兼顧,這龍澤山莊的少莊主,孫兒也不稀罕了!”賀章說罷負手轉身,不想再看皇甫睿佳那張虛僞的臉。

“放肆!”賀奉先爆怒:“這是你爹和你太爺爺用性命來換來的榮耀,恩澤賀家世代子孫,你竟然說你不稀罕,賀章,你腦門是不是撞壞了?”

賀章拽緊拳頭不語。

賀奉先深吸了口氣再道:“蘇馥珮想進賀家大門,除非我死!”

賀章眉頭一挑,不再多言半字,甩門而入,將賀奉先和皇甫睿佳關在了門外。

“你……”賀奉先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老將軍?”皇甫睿佳趕緊扶住賀奉先驚喊。

一衆下人也臉色大變:“老將軍。”

賀章眉頭輕揚,又來這一套,進到房間,往牀上一躺,罩上被子睡覺。

翌日。

華蘿衣在蘇馥珮牀邊坐了一個晚上,時不時給她把把脈,蘇馥珮雖沒醒,脈像已慢慢平穩,華蘿衣鬆了口氣,蘇馥珮的命總算是救回來了!

小豆芽在半夜時分,已經在她懷中睡着了,蘇馥珮沒事了,華蘿衣便想抱小豆芽去房間休息。

剛一起身小豆芽便醒了,眼睛還沒睜開,一聲娘已經出了口。

華蘿衣趕緊道:“小豆芽彆着急,你娘已經沒事了!”

小豆芽聽到華蘿衣的聲音,揉了揉眼睛朝牀上看去,見蘇馥珮還在牀上睡着,放下心來,問道:“姐姐,娘真的沒事了嗎?可是娘爲什麼還在睡覺?”

華蘿衣答道:“你娘身子太虛弱,估計午飯時間纔會醒來,你去睡會兒吧,你娘醒了,姐姐就叫你如何?”

小豆芽看了看蘇馥珮又看向華蘿衣道:“姐姐一定會幫我守着孃的對不對?”

華蘿衣點頭:“當然。”

小豆芽咧嘴一笑:“好。”

華蘿衣讓鍾棋帶小豆芽去睡覺,再給她把了把脈,確定沒事了,將蘇馥珮身上的銀針收了,纔打開門出去,她也要去休息一會兒。

午飯前,皇甫翊才從客房出來,臉色已如常,滿身紫氣縈繞,徑直往房間而去。

“王爺!”鍾棋藍鷲見皇甫翊來了,趕緊抱拳一禮。

“如何?”皇甫翊負手問。

鍾棋答道:“沒有人靠近,華姑娘說,蘇姑娘已經沒事了,這個時候便會醒了,小世子也去休息了。”

皇甫翊放下心來,點點頭,對鍾棋道:“去讓管家準備吃的,弄些滋補的清淡的過來。”

鍾棋抱拳領命。

皇甫翊推門進去,裡面很安靜,滿室的藥香。

他朝裡間走去,聽到小白突然爬起來的聲音,他走進去,果然見小白站得雄赳赳的,見到是他,眼神立即弱了下來,朝他甩了甩尾巴,又爬在了地上。

他走到牀邊,看着蘇馥珮,見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他鬆了口氣,揚袍坐了下來。

終於把你救回來了,希望你以後能好好陪在小豆芽身邊,懂得照顧自己。

在皇甫翊的注視下,蘇馥珮眉頭擰了擰,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皇甫翊眸中一喜,問道:“你醒了?”

蘇馥珮聽到皇甫翊的聲音,轉頭朝他看去,印入眼簾的便是那張絕世傾城的臉,和那一襲紫玉貴氣。

思緒慢慢聚攏,蘇馥珮想起來,自己在金殿上暈倒了,她打量了這個房間一圈,有些眼熟,憑着蘭雪的記憶,想起這是皇甫翊的房間,她不由得一驚,她現在在翊王府?

她趕緊起身要走,她怎麼能回翊王府,這裡有蘭雪太多的痛苦回憶!

皇甫翊見她要起身,趕緊向前壓下她道:“你身子虛弱,不能動身,趕緊躺下!”說罷給她拉了拉被子,眸中盡是擔心。

蘇馥珮見皇甫翊好像對她很溫柔,不由得驚訝,這個男人不是中邪了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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