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是很長,就見林川不急不忙的走出校門,坐進車裡。
“林先生,現在過來不打擾您吧?”周成很客氣,今天就他自己過來的,妻子正在賓館陪着女兒。
知道今天林川要給女兒看病,昨天晚上他們也沒走,就在大學城附近找到一家全國連鎖的商務賓館住下了。
由於周成心裡着急,一夜都沒怎麼閤眼,早上天剛亮他就起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這出迫不及待的開車到醫大接林川。
林川淡淡一笑:“不打擾,下午沒有課,只是還沒來得及吃午飯。”
“啊,是我想的不周全,要不咱們先去附近找個酒店吃點?”周成尷尬一笑,連忙的說道。
確實是他有點太心急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麼多。
林川搖搖頭:“沒事,先去看看你女兒吧,等治好病以後在吃也不遲。”
周成心裡‘咯噔’一下子,他能答應讓林川幫女兒治病,主要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在加上心裡莫名對林川產生一絲信任感,這才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可是當他聽見林川如此說,周成也是心裡變得激動起來,難道他真能治好女兒的病?
一邊開着車,一邊開始胡思亂想了。
賓館離學校不是很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兩人從車上下來,一起向着賓館裡面快步走去。
這家商務賓館名氣很大,是全國連鎖的,在各大城市都有。賓館的裝潢還可以,坐着電梯來到六樓,最後在其中一間停下。
輕輕敲下門,一會兒房門就被打開了,正是周成的妻子。
“快進來吧。”妻子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側身說道。
林川也不客氣,直奔房間走了進去。
此時小丫頭正在牀上睡覺,呼吸很輕,臉色依然還是蒼白無血色......也不知道做噩夢還是身體不舒服,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周成看着女兒的樣子,臉色變得愈加凝重。
林川來到牀邊,將手搭在小丫頭的手腕上,做出號脈的樣子來。
實際上,這根本就是做個樣子,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號脈,只要將靈氣輸入到小丫頭的體內,就可以大致檢測出是什麼病因了。
他這麼做無非是給周成夫婦看的。
房間裡很安靜,靜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周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神色凝重的看着,卻不敢出聲打擾。
中年婦女也很緊張,雖然她到現在都不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大學生,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將女兒的病給治好。
要知道,這幾年裡他們跑遍各大醫院,哪裡出名去哪裡,國內外都不知道跑過多少回了。無論是有名的還是沒名的中西醫,他們也見過不下幾十人,可是對女兒的病情全都一籌莫展,根本查不出來病因。
難道他就這麼號個脈,就能知道得的是什麼病?
猜疑歸猜疑,中年婦女現在也想開了,只要他真能把女兒的怪病給治好,別說價格有多高,就算讓他們把幾十年來的積蓄和公司全都轉讓給他,中年婦女都心甘情願。
以前她很虛榮,也也愛攀比。
可是自從女兒得這個怪病以後,她就完全沒有這些心思了。一連這麼多年過去,她反倒的認識到,只要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比什麼都要重要。
幸福不幸福,開心不開心,自己心裡清楚就夠了,又何必向外人去炫耀?
十幾分鍾過去,房間裡還是鴉雀無聲。
可越是這樣,周成夫婦就越是緊張......長時間的沉寂說明什麼?他們心裡很清楚,這些年來在無數次的希望和失望中度過,對這種無聲的寂靜卻是無比的恐懼。
林川的臉色漸漸有些凝重,眉頭也緊緊鎖在一起。
周成見了,很想馬上問問到底是怎麼情況,可是幾次張開卻始終沒有問出來......都說醫生最忌諱這些,尤其是那些有名的醫生,在給病人診斷期間根本就不允許冒然詢問。
“呼!”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林川長出一口氣,臉色有些凝重的站了起來。
“林先生,我女兒的病情......”周成連忙低聲的問道,他妻子站在一旁,也是神情緊張的等着答覆。
林川沒有直接開口,而是指指外面的客廳:“先出去再說!”
三人連忙從臥室裡走出來,分別坐在客廳的兩套沙發上。
“林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有心裡準備!”周成苦笑着說道。
對於任何不好的結果,他們全都經歷過了,無非就是難以查出具體病因,沒有辦法對症下藥,或者是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說辭。
現在周成也有點感覺可笑,自己堂堂集團董事長,竟然也會有糊塗的時候。
看看林川的年齡,就算他在醫學方面有些造詣和天賦,可是又怎麼能和那些在醫學界混跡幾十年的老大夫相比?
女兒得的這種怪病,就連有‘神醫’之稱的秦公都束手無策,又怎麼可以將希望寄託在這個大一的學生身上?
糊塗了,真就如妻子說的那樣,他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心裡想歸想,周成卻沒有這樣直接說出口,不管怎麼說人是他親自請來的,就算是這樣的結果,也應該早就有所準備纔對。
他不怨林川,也不遠妻子,他只狠當初沒有陪在女兒的身邊,無時無刻的照顧她,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整天忙公司,女兒也不會身患這樣的怪病。
可以說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由自己所造成的吧。
周成的心裡滿是懊悔,現在他恨不得生怪病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到女兒整天都躺在牀上沉睡。
“我想問問,你們這些年來,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林川沉吟片刻,忽然這麼問了一句。
此話剛剛出口,周成和妻子全都呆愣了。
得罪人?這怎麼可能,雖然自己是生意人,可是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從來都沒有坑害過誰,就算和其他公司有競爭,那也是良性的,並沒有使用過卑劣的手段,又何來得罪誰?
周成想不出來,短短的幾分鐘裡,他把所有還有印象的人,全都在腦袋裡過一遍,尤其是公司的員工。
從各部門的總監、經理,甚至就連收拾衛生的保潔阿姨,他都給篩選一遍。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自己何時得罪過誰。
下意識的,他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妻子。如果真要得罪人,恐怕只有妻子的這張破嘴了。
“看,看我幹嘛,我,我又沒得罪過誰!”中年婦女也慌了,斷斷續續的說道。
坐在對面的林川見了,卻是心裡有些好笑。
如果周成沒有得罪人,恐怕就只有他媳婦的面最大了,還記得頭回見到她的時候,那囂張跋扈的架勢,簡直比潑婦還要潑。
可是區區一個婦人,又怎麼可能會得罪這樣的人?林川也實在想不明白。
就在剛剛他給小丫頭檢查的時候,一絲靈氣輸入進她的體內......可是當靈氣來到小女孩的心口時,忽然被某種奇怪的東西給阻攔下來了。
林川心裡暗暗吃驚,連忙又將更多的靈氣輸入進去,結果這一發現讓他心裡暗暗吃驚。
難怪醫院無法檢查出小丫頭的具體病情,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病,而是被人有意爲之......那股阻攔林川靈氣的東西,根本就是一個蠱蟲。
說是蠱蟲也不全對,那種蟲子很小,像米粒那麼大,可以寄附在人體之內,依靠吸取精血存活。
精血是人之根本,難怪小丫頭的身體會越來越嚴重,如果在耽誤幾個月的話,說不定這隻蠱蟲就會將她的精血全部吸食乾淨了。
是誰這麼狠毒,會用這種害人的蠱蟲,來針對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孩?又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他如此不擇手段?
正是因爲這樣,林川纔會忍不住問出剛剛的那句話。
可是看他們兩口子的表情,林川也知道問也白問,就算是在無意中得罪過誰,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根本就難以想起來。
“林先生,我實在想不到會得罪過誰,難道我女兒的這種怪病,是被人給......”周成不傻,轉念一想就稍稍想明白過來了。
中年婦女聽到這話,也是臉色大變。
林川點點頭:“嗯,確實是這樣,你們應該是無意中得罪過什麼人,所以你們的女兒纔會被人陷害。”
“啊,誰什麼人,竟然會這麼歹毒,有本事衝老孃來,對付我女兒算什麼本事......”中年婦女嚷嚷道。
周成滿臉怒火的狠狠瞪他一眼,現在可不是追究是誰害的女兒,最要緊的是怎麼將女兒的怪病治好。
既然林川能夠發生女兒是被人陷害,應該就有辦法吧?
一下子,周成變得激動起來,連忙的問道:“林先生,您是不是有辦法將我女兒的怪病治好?您放心,無論是多少錢,我周cd不會眨下眼睛的,只要您能救救我女兒......”
說到最後一句話,周成眼圈發紅,身子也不由得哆嗦起來,這可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女兒還是治不好的話......噗通一聲,周成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林川也沒有想到,他連忙伸手將周成扶起來,笑着說道:“既然我能檢查出來,就有辦法治好你們的女兒,準備好錢吧。”
“行行行,我,我這就準備,馬上就準備......”周成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將電話掏出來。
正在這個工夫,林川卻已經轉身往屋裡走去了。
由於他進屋之前有交代,自己治病不希望被任何人給打擾,所以就算周成夫婦心裡在着急,也始終都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不敢輕易去開那道門。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無比的緩慢。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的兩個小時。
當他們實在等不下去,想要開門看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房門終於打開了。就見林川滿頭大汗的走出來:
“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了!”
“啊?是,是......”周成正在答應着,妻子卻轉身就跑進屋裡。
正在他也要跟進去的時候,就聽見屋裡傳來一個小女孩洪亮的聲音:“媽媽,這是哪裡呀,爸爸呢?”
聽到這猶如銀鈴般的稚嫩聲音,周成沒有任何徵兆的‘噗通’一聲癱坐在地,眼淚瞬間劃過臉上的皺紋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