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章
嚴景清身體不好,雖然嚴敘有暗中幫他調理,但治標不治本,眼下突然發起燒來,縱使嚴敘很擔心,可也別無他法。他又沒有什麼靈丹妙藥讓人吃了就能立馬變好的,只好希望嚴景清好好休息,明天就退燒。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半夜的時候,嚴景清的體溫沒降下去,反而越升越高,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
身體裡像有把火在熊熊燃燒着,身體的水分像被蒸乾了似的,極度乾渴。嚴景清渴得受不了,艱難的爬起來找水喝。他記得嚴敘放了杯水在牀頭櫃上,於是伸手去拿。可是頭暈沉沉的,眼皮沉重得幾乎擡不起來,差點連東西都看不清楚。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子,想拿過來的時候,手一陣無力,杯子從手中脫落,“啪”的一聲掉地上,摔碎了。
因爲擔心嚴景清,嚴敘睡不着,就在空間裡修煉。等他修煉完肚子餓出來找東西吃,路過嚴景清的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心裡一蹬,急忙打開門。
燈突然亮起來,感覺很是刺眼。嚴景清不舒服的用手擋住眼睛,整個人虛弱的趴在牀上還保持着要拿水喝的姿勢。
“景清!”嚴敘看到趴在牀上的人□出來的半邊臉紅通通的,心中一緊,急忙走過去。
“水……”嚴景清燒的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走過來,不由開口道。那聲音乾澀嘶啞得令嚴敘眉頭緊皺。
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嚴敘皺了皺眉,趕緊把人扶好,讓他舒服的躺着,“要喝水?我這就去拿!”說完轉身端來一杯溫開水。
見嚴景清頂着個大紅臉,眼睛微張病焉焉的躺在那,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嚴敘只好攬住他的肩,把人扶靠在自己身上,把水杯湊到他嘴邊。似乎是嗅到水的清涼氣息,嚴景清立馬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別急。”嚴看他喝得那麼猛,提醒道。可話音剛落,嚴景清就嗆到了。
“咳咳咳……”嚴景清難受得咳起來,咳得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嚴敘連忙放下水杯,輕拍他的背給他順氣。“都說了別急啊……”
“還要……”嚴景清像攤軟泥似的靠着嚴敘,這下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睛緊閉着低喃。
嚴敘一隻手攬着嚴景清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上,另一隻手端了水杯過來給他喂水。
嚴景清高燒呼吸灼熱,噴在嚴敘的脖頸上,灼熱的溫度從兩人相貼的地方傳過來,讓嚴敘有種被燙得全身發熱的錯覺。
伸手摸了摸嚴景清的額頭,嚴敘眼裡的擔憂更甚。想要把人放好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可手剛想挪開就被嚴景清按住。他的手帶着涼氣,讓嚴景清覺得很舒服,身體熱得受不了,這樣被冰一下頭能稍微減輕一些痛苦。
“放手,我去給醫生打個電話。”嚴敘靠在他耳邊輕聲道。
嚴景清搖搖頭,滿臉難受的道:“熱。”
嚴敘安撫的摸摸他的額頭,“我很快就回來。”說完動作速速的起身打電話。
快言快語的把事情說清楚,嚴敘按照醫生說的緊急降溫方法做,找來家裡的烈酒和毛巾,打算給嚴景清擦身。
“熱。”看到人影回來,嚴景清立馬不耐的抱怨道。
看着嚴景清燒得臉紅紅,滿眼委屈的迷糊樣子,嚴敘目光微閃。這樣子的嚴景清是他從未見過的,沒有了人前的冷淡,也沒有了面對他時的溫和,不再是一副精英樣,而是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很可愛……
心驀地一動,嚴敘柔和了眼神。快步走過去把他扶坐起來,然後解開他睡衣的扣子。
令自己舒服的清涼回來了,嚴景清不自覺的往嚴敘身上蹭,想要獲得更多的舒服。等察覺到那帶着冰涼氣息的手伸進了自己的睡衣時,嚴景清遲疑了下,擡頭努力的睜大眼睛,“小敘?”
“嗯。”嚴敘摸了摸他的身體,感覺都是汗。
被嚴敘冰涼的手一凍,嚴景清渾身一顫,小聲的叫了聲。
沒想到他這麼敏感,嚴敘眸色微沉。手不聽使喚的朝着剛纔摸過的地方摸過去。
嚴景清一扭,不滿的嘟囔,“不要摸……”
“好,不摸。”嚴敘眼神幽暗的笑了笑,擡起他的手,想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小敘,不要脫衣服。”嚴景清拉住衣襟,瞪他。
“你出了好多汗,要擦乾才行,不然病情又得加重了。”嚴敘耐心的解釋道。
“哦。”嚴景清這才放開手,讓他脫了衣服。可是……
“怎麼還要脫褲子?我不打屁股針!”驚覺嚴敘的手要退下自己的褲子,嚴景清急忙阻止。
都燒成這樣了,還記掛着這個?真是……嚴敘哭笑不得。看嚴景清一副堅決捍衛褲子所有權的樣子,只好哄到,“咱們不打屁股針,只擦汗。不是熱得難受嗎?把衣服都脫了就會涼快多了的。”
“真的?”嚴景清歪着頭看他,那可愛的樣子讓嚴敘心跳漏了一拍。
“嗯。”摸摸他的臉,嚴敘聲音低沉的道:“景清不相信我嗎?”
嚴景清看着他,眨了眨眼,“只要小敘說的我都信。”
這樣就算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也給與他滿心滿眼的信任的嚴景清,讓嚴敘心裡一陣感動。
這個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一直包容着自己的男人,這個爲自己付出所有的男人,這個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自己的男人,這個只對自己特別的男人……心中一股暖流滑過,嚴敘狠狠地把人抱住。
猛地被抱進一個清涼的懷抱,嚴景清舒服的用自己的頭蹭了蹭嚴敘的頭髮。
低頭看那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行爲的人,嚴敘目光柔和的把人放開,動作迅速的把他的衣服全脫掉,只留下一條內褲。
線條完美的身體果露在眼前,白皙細膩的肌膚因爲高溫的緣故染上淡淡的緋紅,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嚴敘一愣,像是被蠱惑了般,手指不受控制的從光滑的背,沿着脊椎骨間的凹陷一直滑下,滑過腰間優美的山坳,滑倒挺翹的臀。
被摸到敏感處,嚴景清渾身一顫,這動作令嚴敘一頓,回過神來。等察覺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像是被燙到似的,飛快地收回手。不期然的,眼神慌亂的黑眸對上了臥躺在牀上側頭好奇的看着自己動作的人的水亮的眼。
嚴敘全身僵直,心下巨浪滔天。被那滿是信任的目光看着覺得很是罪惡。
他是禽獸嗎?他居然在肖想這具身體!
不是要擦汗嗎?怎麼停了?嚴景清遲疑的叫了聲,“小敘?”
“我在。”壓下心底快要破牢而出的獸,嚴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要趕緊先把嚴景清的病治好,其他的事稍後再說。
先用乾毛巾把嚴景清的身體擦一遍。然後把烈酒倒在嚴景清的身上,覆掌上去使勁的揉擦。
掌心下細膩的肌理讓嚴敘動作一僵,暗自唾罵了句,甩甩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甩掉,就專注的給嚴景清擦身。
嚴景清悶哼了幾聲,被嚴敘這樣子弄,感覺好受了些,眯着眼趴在那,就這樣睡着了。
聽見有呼吸規律的響起,嚴敘擡頭一看,鬆了口氣,輕輕的把人翻過來再繼續擦。可是,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優美的頸項、性感的鎖骨、微微挺翹的朱果,精瘦的腰身……這些無不在刺激着嚴敘的視覺感官。
閉眼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心裡的邪念,嚴敘猛地張開眼,動作飛快的來回揉擦。
擦了三四遍,總算有點見效,嚴景清的身體似乎沒之前那麼燙了。嚴敘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自嘲的笑笑。把手裡的毛巾往旁邊一甩,一屁股坐下來。
看着那安靜的睡顏,嚴敘目光幽深,手指輕輕撥了撥他額前的碎髮。
有些事情真的超出他的控制了……可他居然不想去阻止……
嚴敘懊惱的皺起眉頭,就這樣神色不定的看着睡得不安穩的人,直到接到家庭醫生到來的電話。
再次給嚴景清看過,醫生告訴嚴敘,目前溫度已經降下來,但不排除有再上升的可能,如果能這樣保持下去,估計明天就有可能退燒。如果溫度不降,建議最好打針。另外發燒期間或許還會有別的症狀伴,例如咳嗽隨發燒一起出現,這很正常,讓嚴敘不要緊張,好好照顧病人,不要讓病人受涼……此外除了用烈酒擦身的方法降溫,還可以用冰敷……
嚴敘點點頭,一一記在心裡。如果之前知道這些,嚴景清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又如果張伯在的話,或許早就那麼做了。這樣一想,嚴敘立馬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要多學習些生活上的知識。
把醫生送走,想着讓嚴景清睡得舒服些,嚴敘又打來熱水替嚴景清擦了一遍身體,還換了套睡衣。
做好一切,忙得手腳不停的嚴敘終於可以歇口氣。看着睡得比之前安穩的人,欣慰的笑了笑。他都不知道照顧一個病人是這麼折騰人的。
原本以爲這就沒事了,沒想過了不久,睡着的人眉峰輕蹙,竟然喊起冷來。
因爲擔心會再有什麼突發情況發生,嚴敘沒敢離開,趴在牀邊小憩,一察覺有動靜就立馬睜開眼來察看。
“冷……”嚴景清縮成一團,嘴裡無意識的喊着“冷”。
嚴敘一摸他額頭,發現冰涼冰涼的,趕緊去拿了牀被子過來給他蓋上,可嚴景清還是冷得發抖。
這TM怎麼回事啊?發個燒也能忽冷忽熱的!嚴敘冷着臉把室內的溫度調高,他都快冒汗,可嚴景清還是叫冷。
“哥哥……”嘴裡哆嗦了一聲,嚴景清整個人蜷縮着。嘴巴緊抿。臉色蒼白。
哥哥?嚴敘眉頭一皺,對嚴景清在這樣的情況下叫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不悅。體會到自己這種情緒和吃醋極其相似時,嚴敘頭疼的扶額。
艹!他這是在想什麼啊!那個“哥哥”可是他老子啊!他在吃他老子的醋?真是魔障了……
“小敘……”嚴景清又小聲的叫了聲,不安的動了動。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嚴敘很想把心裡的小人抓出來狠狠地抽打,“你TMD到底想要怎樣?!”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如果真能那麼做,他也不用這麼糾結了。
運功把身體熱起來,嚴敘認命的掀起被子鑽了進去。
感覺身邊有熱源,嚴景清自發自動的靠過去,還扭來扭去的想要擠進嚴敘懷裡。嚴敘沒多猶豫,手一伸,就把人抱住。
不經意摸到嚴景清的手,感覺冷冰冰的,再摸了把腳丫子,同樣冰涼。嚴敘皺着眉把他的手放在胸口,用腳夾住他的腳給他暖着。兩個人像樹袋熊一樣糾纏着,許是終於感覺暖和了,嚴景清蹭了蹭安心的睡着了。
“真是敗給你了……”嚴敘把頭深深埋在他的頸間,挫敗的嘆道。
作者有話要說:坑爹啊!元旦只放一天假啊!今天正常上班啊!有麼有銀有我這麼苦逼啊摔!!!TT_TT
PS:新的一年嗷嗷嗷嗷嗷,希望各種順利啊啊啊啊啊啊……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