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
移花宮中,邀月把憐星從後山帶回來之後,便直接去了自己的練功房,憐星雖然不解,但是卻沒有多問。()這四年間,姐姐雖然仍舊是冷冰冰的,但是帶自己卻好了許多,偶爾會有一些關係的話,就已經讓憐星很高興了。但是像今日這般手拉手倒是頭一次,讓憐星不禁有些感動。
“憐星,你可是還戀着那江楓?”邀月平靜的看着憐星的眼睛,沒有逼迫和威脅,只有隱藏在平靜下的柔和。
“姐姐……”聽了邀月的話,憐星不禁有些驚訝。她本以爲姐姐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是……今日卻問了。
“不用擔心什麼,我只是想要知道罷了。”邀月整理了下自己的語言繼續說道:“當初我也是迷戀過那江楓的,但是……迷戀也終究是迷戀,我不會因爲一個江楓放棄我的尊嚴。可是不同……我眼睜睜的看着你痛苦,看着你思念那個男人,卻無能爲力。直到無缺能說話之後,你把所有的愛都放在無缺身上,我也樂得這般,我想這樣你會好過一點。但是……我錯了。今天,燕南天的到來又提起了那人,你又心痛了吧。即使我再怎麼冷漠,我終究都是你的唯一的姐姐……”
邀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憐星卻早就已經淚流滿面,愣了半晌,憐星縱身撲入邀月的懷裡,顫聲道:“想不到……想不到,姐姐你居然也會有這麼深的痛苦,想不到,姐姐你是關心我的。()”
邀月輕輕抱住了憐星肩頭,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幽幽的說道:“我也是人……只可惜我也是人,便只有忍受人類的痛苦,便只有也和世人一樣懷恨、嫉妒……正因爲我也是你,所以……我也會擔心我唯一的妹妹……是否痛苦。”
憐星口中不住喃喃道:“姐姐……姐姐……我現在才知道……二十多年來,這還是你第一次抱我,第一次說出關心我的話,即使你日後仍舊那麼冷漠,我也心滿意足了!”
邀月輕輕的摸了摸憐星的頭髮,溫柔的說:“以後……不會了。”
她們擁抱彼此,就像是互相取暖的可憐人……此時此刻,她們已不再是叱吒江湖、鹹震天下的女魔頭,而只是一對同病相憐、真情流露的平凡女子。
而邀月和憐星不知道的是,她們的部分談話已經被某個不小心路過的花無缺聽個真切。花無缺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悄聲離開這裡。他是知道,兩位姑姑是精神不集中才沒有發現他,不然的話,早就被抓住了。
跑回自己房間的無缺平復着自己的心情,思考着大姑姑和二姑姑兩個人談話的信息。看來,大姑姑和二姑姑都是喜歡過那瘋子的義弟江楓,只是那江楓卻和一個侍女私奔了!花無缺對那江楓的印象下跌了好幾層,大姑姑和二姑姑那麼漂亮都看不上,真是沒有眼光。
不過,突然之間,花無缺想到了燕南天那句‘難道你是那移花宮主和我那義弟的孩子……’花無缺抽搐了。
他不要啊……然後自我催眠之後的花無缺就這麼睡在牀上,一直裝作不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只不過,當日後邀月知道花無缺心中所想之時……花無缺第一次認識到自家大姑姑的實力到底是多麼強大。
燕南天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命運多折的男人,先是意氣用事練了那邪門功夫嫁衣神功,這嫁衣神功的修煉者必須是完全不會武功或者武功被廢之人。燕南天卻擰着性子在本身功力大成的時候修煉這有些邪門的功夫。本想征服那嫁衣神功,卻差點被嫁衣神功征服。
本想着找一個地方好好同這神功較勁,可沒有想到唯一的義弟卻有了麻煩。他身爲大哥又怎麼能不管?可惜終究是來遲了一步,義弟已經中毒昏迷,弟媳也死了,唯一的孩子還受了點傷。好不容易把人弄上車準備換一個安靜的地方處理的時候,卻遇到了那死對頭十二生肖。於是乎,新仇舊恨,兩方人馬就這麼打了起來。本來那十二生肖並不是燕南天的對手,但架不住十二生肖出手狠毒。這不,燕南天就中了這十二生肖的毒,本來燕南天是想同這些人死戰的,但是想到那依舊昏迷的江楓和那可憐的孩子,拼着一口氣帶着孩子去了惡人谷。在昏迷之前被那惡人谷的常百草救了回去。
這次意外卻因禍得福,那毒素完全吸取了他的內力,“嫁衣神功”本就是準備練成後再毀的,所以毀去後體內猶有餘根,使練的人再練時,便可事半而功倍,當他功力完全恢復後,更勝從前。四年之後再次清醒,燕南天的功夫已經能同邀月一拼了。這次所謂的因禍得福並沒有讓燕南天變得更加沉穩,反而有些初出茅廬的輕狂。
這不,莫名其妙的跑到了移花宮、又被那邀月宮主諷刺了一番,最後又被那年幼的孩子罵了一句無恥。燕南天覺得很委屈,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不就是說了一句這娃娃有可能是江楓義弟和邀月宮主的孩子嗎?那孩子至於罵他無恥嗎?還打了自己一掌,雖然那一掌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損傷,但畢竟也是碎心掌啊!本想留下那孩子告誡那孩子不得出手狠毒,可是那孩子卻跑了。無奈之下只能灰溜溜的下山,非但沒有得到真正有用的線索,卻反而得到了自家義弟有可能是一個不仁不義之人的結果。憤怒的燕南天決定去找江楓當初的書童江琴求得真相。
只不過,江楓當初那平凡的書童江琴早已經不存在了,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仁義大俠——江別鶴。
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那十二生肖之首,卻做着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夢,正在前往移花宮的路途上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