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道修仙
“放心。”謝修凡微笑着點了點頭,已經再次施展出了轉輪神光,與魔雲老祖那靈魂防禦法寶耗着。其實他也明白,方纔他身受重傷之時,正在全力接近此處的君非奕必然有所感應,將心比心,他能理解君非奕當時的心境。
君非奕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顧不上多說什麼,再次一劍迎擊而去。
那魔雲老祖此時竟是一味盯着謝修凡攻擊,他已經意識到,若不能先殺死謝修凡,無論他將其他人擊傷到什麼程度,都將是白費力氣。
這樣一來,君非奕甚至根本無需變動位置,就護在謝修凡身前不斷以劍氣反擊,竟是與魔雲老祖那黑雲相持不下。
在君非奕與魔雲老祖相對抗之時,張瑞離、齊御麟亦是不斷各施手段,從側面攻向魔雲老祖。
只見魔雲老祖以黑雲護住自己,將大半的攻擊之力轉爲防禦,如此與三人僵持片刻,他忽然間開始不斷縱身閃避。他雖爲結丹圓滿修士,其真元遠比謝修凡等人雄厚,可一旦長時間僵持下去,他必然還是會開始有所不支,只能儘量設法節省靈力了。
一時間,魔雲老祖便圍着君謝二人不斷飛縱,其身影令人幾乎無法捉摸,彷彿徹底融進了虛空中一般。謝修凡的轉輪神光竟是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而魔雲老祖那擋在身前的黑雲,君非奕一時半刻也還未能破去,破不開黑雲,便無法穿過它傷及這魔雲老祖。
張瑞離百忙之中,睨了君非奕一眼,神情變得略略複雜。他如今劍道造詣雖並不比君非奕差,但修爲卻比君非奕差了一大截,修爲的差距有時往往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比如說,若是張瑞離擁有與魔雲老祖同樣的修爲,要殺死這魔雲老祖絕非難事,可現在一力降十會,他卻絕不是魔雲老祖的對手。
謝修凡收了轉輪神光,轉而施展吞噬之眼,不斷吞噬着那黑雲之力。魔雲老祖感應到自己法寶的威能漸漸受損,不由面色一沉,看向謝修凡的眼中,殺意越發的濃厚。
魔雲老祖暗暗咬牙切齒,先有謝修凡礙事,後又有君非奕礙事。如今二人聯手之下,他這個結丹圓滿修士,在他們面前竟是如此的無力。
不如退去?可是,魔雲老祖深感心中不甘,竟被幾個小輩殺至逃跑,他豈不是顏面盡失。
就在魔雲老祖猶豫的片刻,忽然之間,君非奕又一道劍光斬落之後,被謝修凡削弱的黑雲驟然被這劍氣破開。魔雲老祖的肉身頓時暴露出來,接連三道攻擊幾乎齊齊斬落在他身上,兩道劍氣,一重殺戮魔焰。
魔雲老祖立時重傷,他臉色大變,再無戀戰之意,收了受損的黑雲罩,轉身便逃。
就見他身體如同電光一般,向遠處疾射而去。不過轉瞬,他便已經逃了數裡開外。
君非奕面色一寒,幾乎在同一時間,身形也如離弦的利箭般,緊追而去。只見他彷彿整個人化作了利劍,其速度之快如欲破開虛空般。
“好快的速度!這分明是快之劍意,他竟已做到了人劍合一!”張瑞離有些目瞪口呆,“恐怕就連元嬰期的劍修,也未必能夠做到這點。”
劍法小乘境,劍意境,人劍合一境——這是劍法三大境界。劍法由簡入繁,又由繁入簡,最終便是達到人劍合一之境。君非奕學習九九歸一劍,既已經做到化九歸一,便已經是完成了第一輪入簡的過程。
劍法小乘境,將劍法的招式練至隨心如意,每一式皆是運用自如,將劍法的技巧練到極致。
劍意境,初步領悟出劍意,有的人可以領悟數種不同劍意,有的人則專心於一種劍意。
人劍合一境,劍意收發隨心,已完全與自身相融。人即是劍,劍即是人。這便是劍法的終極境界,卻也是邁入劍道門檻的開端,一般而言,只有元嬰期的劍修,纔有可能真正觸摸到道的門檻。
例如九九歸一劍,每一種變化便可練出一種劍意,八十一種變化最終九九歸一,化零爲整,形成終極劍意。
所以,此時張瑞離纔會如此的震驚,明明他上次見到君非奕時,他還並沒有如此驚人的劍法。他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再次回來以後竟是變得如此可怕!君非奕的劍法並無任何改變,只是有了極大的進步,這說明他的經歷與張瑞離並不相同。
齊御麟冷哼了聲:“你竟也有自覺不如他人的時候麼?”
張瑞離沒有回答,張瑞離的劍法與君非奕自是截然不同,他只專心於一種劍意——詭殺劍意。他所吞噬的那道魔修殘識雖進階元神期失敗,但已經初步觸摸到道境的門檻,其詭殺劍意的領悟全部被張瑞離所接收。
劍修中自然並不是只有注重心性的正道修士,也有一類劍修,其劍法偏向於陰邪詭異,這類劍修被斥爲魔道。當然,魔道劍修自也有劍道的傲骨和銳意進取,只是劍法路數不同於正道而已,且他們行事手段往往會更爲偏激,其中以殺證道的也大有人在,殺盡一切可殺之人,不管是否爲親朋好友。
謝修凡並沒有去聽他們二人的交談,探出神識鎖定着前方二人。
就在百里開外,君非奕終於拉近與魔雲老祖的距離,他一劍斬下,就見那金色劍氣破空而去,勢無阻擋地擊向魔雲老祖。
魔雲老祖此時已是身受重傷,眼睜睜感受着殺機的逼近,劍氣瀰漫,彷彿只是一瞬,又彷彿永遠。他甚至來不及絕望,便被這道劍氣所斬落,如同失翼的大鳥般向地上跌落而去。
剎那間,魔雲老祖生機盡斷。
君非奕收起除惡劍,挑起魔雲老祖的儲物手鐲,轉身返回。
片刻後,他便回到了謝修凡的身前,他將那件儲物手鐲交到謝修凡手中。張齊二人見狀,並未去搶奪這戰果,姑且不論君非奕實力太過驚人,若不是君非奕能擁有如此速度,那魔雲老祖必然能順利逃走,日後成爲他們的大敵。
齊御麟一聲都不吭,直接過去收了百煞真人的儲物袋。這百煞真人當然不能與魔雲老祖相比,他用的依然還是儲物袋,只是這儲物袋的空間自然也不小。
謝修凡收了那儲物手鐲,破開其中禁制一看。只見這其中魔雲老祖竟是身家極爲豐厚,其中單是靈石便是堆積成山,且令人驚喜的是,竟還有極少數爲中品靈石!
這中品靈石相比一般的靈石,其中所蘊含的靈氣便不知充足了多少倍。一般來說,中品靈石可兌換到一百塊下品靈石,至於上品靈石、極品靈石,這類靈石則根本不會出現在南荒地界,只有大唐抑或大秦這樣的地方,這類靈石纔會被作爲日常使用之物。
除去這些靈石,其中還有幾件法寶,一些符咒,幾樣較爲珍稀的靈礦,一些玉簡。
謝修凡草草檢查了一遍,這些法寶均爲魔道法寶,對他沒什麼用處。而這些玉簡……謝修凡忽然留意到,其中一枚玉簡中,竟赫然刻畫着一幅地圖。
這地圖中所畫之處,似乎正是離湖地域的某處地方,而圖中則標明着一處藏寶之地。
謝修凡見狀不由神色微凝,立即悄悄傳音將這一發現告知君非奕,並同他商量道:“在離開這裡之前,不如去那裡看一看吧?”
“好,由你決定。”君非奕傳音回道。
這時,那張瑞離忽然道:“君道友,上次交戰還是在築基期時,這次你我皆已進階到結丹期,不如再來比過一場如何?@?當然,只是切磋劍法,不看修爲。”
君非奕並無任何猶豫,直接點頭應下:“好。”
既然這兩人要切磋,謝修凡與齊御麟當即退到洞府邊上。卻見二人均將修爲完全壓制,以築基後期的修爲開始比鬥。
張瑞離的劍法偏向詭異,而君非奕則大開大闔。
齊御麟觀看片刻,面露驚色:“他的劍法造詣竟絲毫也不弱於君道友?”
謝修凡亦微露訝色,旋即釋然,猜想到這其中原因所在。
二人相持了數百招,仍是誰也無法擊敗誰。
張瑞離驟然退開撤劍:“君道友,既無法分出勝負,今日便到此爲止吧。”
上次見面,張瑞離修爲落後君非奕太多,如今雖依然落後於他,但至少不像上次那般懸殊了。當時,他雖只有築基期,但劍法造詣其實要勝過君非奕,如今則變作與他持平。張瑞離心情複雜,他只覺自己越來越難以追上君非奕了,而再想到自己能擁有如此劍法造詣,並非依靠自己,他更是深感這其中差距。究竟君非奕是遇到了怎樣的逆天機緣,纔會突然劍法大進?
君非奕並未問他劍意改變的原因,只點了點頭,便道:“既如此,我二人尚有要事在身,這便告辭。”
張瑞離略一沉默,頷首道:“告辭。君道友,若日後還能再見,我再來向你挑戰。”
“好。”君非奕點點頭,便隨同謝修凡離開了此地。
謝修凡參照着地圖,與君非奕一路直奔那處藏寶之地,那處藏寶之地竟然距此並不遠,就在離湖岸邊的某處。
趕路之時,謝修凡終於得到機會問出心底疑問:“三師兄,你那次重傷失蹤,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
“我被傳送去了大荒原,一處上古劍宮的劍冢。”
謝修凡錯愕萬分:“大荒原?從這裡被傳送到大荒原?”這裡距離大荒原何其遙遠,究竟要怎樣的神通,才能將人直接傳送到那裡去?
“是那幅地圖,天命宮贈我的那幅地圖。那幅地圖便是進入那劍冢鑰匙,不管身在何方,只要持有那地圖,併成功獲取它的認可,便會被直接傳送到那劍冢之中。”君非奕解釋道。
“所以說,你便是在當時獲得了它的認可,所以它纔會將你傳送到那劍冢之中?”謝修凡道。
“不錯。那劍冢之中,葬有數百劍修,每一座墳墓便是一柄劍。只有成功取得其中傳承之一,才能夠離開那裡。我在那其中耗了數年時間,出來以後,便一路從大荒原返回,直至今日才終於見到你。”君非奕道。
謝修凡聞言默然,不得不暗暗感嘆,上古之時修真界的繁榮,實非如今可比。藉助一幅不知名的地圖,便可將人傳送如此之遠,這是怎樣驚人的神通。
謝修凡沉默許久,又心情複雜地問道:“如果無法獲得傳承,你便將永遠被困在那其中?”還好君非奕在數年之內成功了,否則,他們再見之期不知會延後到何時。
“不錯。”君非奕伸手握住他的手,二人並肩往前飛行,“不管是被困在何處,我一定會出來見你。”
謝修凡聞言不覺微微一笑:“我也一樣。”
君非奕握緊了他的手,然而,就在此刻,忽然之間,一股極其強烈的怨氣沖天而起,驟然間,地面乾裂,遠處的離湖開始如同沸騰般,極快地乾涸。
很快,整個離湖的水面極快地下降,直至終於徹底露出乾裂的湖底。
謝修凡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君非奕也破天荒有些失態,良久,方低聲道:“旱魃出世,赤地千里,果然。”
謝修凡也終於回過神來:“這……難道與屍陰宗有關?那怨氣的源頭,似乎正是地圖中所標明的藏寶之地,這地圖必定是那百煞真人獻給魔雲老祖的。”
君非奕默然點了點頭。
這時,就見齊御麟、張瑞離二人也往這邊飛來,他們均是面色驚疑不定,狐疑地看了謝君二人一眼。齊御麟道:“你們也得到那處地方的地圖了?”
“不錯,看來這地圖正是百煞真人所有了。”謝修凡道。
張瑞離面色沉凝:“只有修煉到元神期以上方爲旱魃,我們若是被這旱魃盯上,必死無疑。”
“可我們距離此地極近,以元神期的速度,即便我們逃跑,怕也是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齊御麟搖了搖頭道。
張瑞離又豈會不明白這點,所以他並沒有急着逃跑,而是選擇與齊御麟到這裡探個究竟。
謝修凡微微一笑,面無懼色:“不錯,齊道友,你方纔所得的儲物袋中,應有掣肘之策。那養屍之地應是與屍陰宗有關,他們既知曉這處地方,便不可能放過那旱魃,必然有辦法控制它。”
齊御麟皺眉道:“我已經看過了,是一面羅盤,這羅盤以特殊方法祭煉,其中蘊有那旱魃的一絲本源精氣。但究竟能否憑藉這羅盤控制住這旱魃,實在未可知,畢竟我們只有結丹期,而那旱魃卻至少有元神期的修爲。那屍陰宗之人當真喪心病狂,竟然妄想控制一隻旱魃,如今可謂遺禍無窮。”他說着取出一面羅盤,只見這羅盤通體爲黑色,其中彷彿有絲絲血光在流轉着,分外的詭異,令人見之便覺觸目驚心。
就在此時,忽然之間,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齊御麟手中那面羅盤驟然脫手而出,落入了那個人的手中。
這人……只見此人面目枯白,沒有半分血色。他身着玄色帝王龍袍,面貌分外年輕英俊,但看上去又是威嚴無比。
齊御麟駭然之極,一下子臉色慘白。
這顯然正是那旱魃了,那旱魃擡眸冷睨了齊御麟一眼,流露出幾許不屑之色,道:“你也是帝王后裔,竟膽小如鼠。”齊御麟作爲齊國皇族中人,身上自然會有極淡的龍氣,因此這旱魃一眼便辨認出來。
此時,這旱魃已是收斂住了體內沖天怨氣,地面也停止了繼續幹旱,但那離湖已經被蒸乾的水,卻恐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從此離湖不再是離湖,那裡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旱地孤島。
齊御麟勉強定了定神,立即解釋道:“前輩,這羅盤並非我們所有……”
“無需你解釋,我自然明白,這羅盤的主人已死,我才得以提前現世,否則恐怕還要再等些年,我才能掙脫出這羅盤的控制。那屍陰宗不知多少年前,無意中發現我埋屍之地,便在我還未甦醒之時,開始藉助這羅盤不斷祭煉我,在未完成祭煉以前,爲防止我反噬,更借這羅盤將我壓制在墓中,使我無法離開。”旱魃輕描淡寫地收回羅盤中的本命精氣,隨後便將這羅盤震作齏粉。
見這旱魃竟還保留有神智與清醒,衆人均是暗暗鬆了口氣。
謝修凡微一遲疑,問道:“冒昧一問,不知前輩得到自由以後,準備前往何方?”能在死後藉助屍體修煉的,生前必然曾遭受過極大的冤屈,也不知這旱魃離開以後,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與你何干?”旱魃頓了一頓,卻又問道,“我大夏帝國想必已經滅亡了吧?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大夏帝國?”謝修凡分外驚訝,那是上古時期的一個龐大的修真帝國!上古時期靈氣充沛,即便是五行廢靈根之人也能夠修煉成仙,當時整個世界五大地界均由這大夏帝國所統治,幾乎絕大多數的人都能夠修煉,帝國的皇族、官員、將士,全部都是修真者。
那時五大地界中除去聲名顯赫的上古十宗,尚有無數其他宗門以及家族林立,當時的世界也遠較如今更加兇險。
即便是在那個時候,傳送陣也並不常見,激發遠距離傳送陣需用到極品靈石,而一般的傳送陣,則至少需要上品靈石才能激發。當時的修真者若非必要,是不會輕易使用傳送陣的。
因此,若是沒有修爲傍身,根本無法隨意出外遠遊。因爲當時許多地方均有妖魔分佈着,甚至還有些地方靈氣狂暴,或是靈氣生出了靈識來,變化成爲靈妖,就像是謝修凡那木靈精一樣。
那木靈精固然溫馴,但上古時期的靈妖可絕難馴服。當時的修真者們除去與天鬥,還要與這些各種兇險相抗爭,隕落的機率極大。
“前輩竟是大夏帝國的君主?”齊御麟自然也分外吃驚,他立即拜伏下來,“見過老祖宗,我齊氏皇族雖然已淪爲凡人家族,但卻也是大夏皇族分支後裔之一。”
“嗯,我大夏滅亡多少年了?”旱魃點了點頭。
齊御麟猶豫片刻,終還是如實答道:“這……大夏帝國的存在,還是上古時期的事情,距今已有近十萬年了。據我所知,那大秦帝國的皇族,便是一直以大夏後裔的正統自居。”即使他這時故意隱瞞不說,這位老祖宗也遲早得知詳情,倒不如現在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也好博得他的歡心。
“十萬年了……”旱魃的臉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原來已經十萬年了……”
謝修凡聞言神色一凜,驟然想起周天道祖之事來,周天道祖出事之時,正是上古最後的時期:“前輩,難道當時大夏的滅亡,竟是有什麼原因麼?”
“原因?呵呵,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大夏帝國原本氣運昌盛,自此徹底斷絕,龍鼎被毀……”旱魃忽然間面色一沉,目光一厲,喝向某處地方,“滾出來!”
隨着他聲音落下,百里開外的某處地方,一個結丹老者驟然被從虛空中擊出,他吐了一口血撲倒在地,重傷不起。老者頓時面色大變:“前輩請恕罪,晚輩絕無惡意。因晚輩擅長隱匿之術,諸位同道想要探究此地所發生之事,所以纔會由晚輩冒險來到此處。”
旱魃冷哼了聲,道:“立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