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開完會準備從會議室裡出來的時候,慕月正好和另一個女同事一同起身,兩個人撞到了一起,慕月因爲是個練家子,眼疾手快地及時躲閃開來,可對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摔了個踉蹌不說,還把手裡的文件撒了一地。
慕月一愣,隨即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着,慕月一邊彎腰準備給她把東西撿起來。
誰知道,就在慕月蹲在地上撿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陰陽怪氣地說:“哎呦,這怎麼敢勞煩我們的總裁夫人呢,您趕緊起來,您給我撿東西我可受不起,省的告狀告到陸總那裡去,那可沒我好果子吃了……”
那個女人陰陽怪氣地說着,之前慕月參加過陸氏的年會,陸氏的大部分員工,應該都會認得,她就是當時陸墨吟的女伴。
慕月:“……”這個女人,一聽就沒懷什麼好心思,真是又夠虛僞的,難道你平時使喚我使喚的還少嗎!真是的……
慕月拼命地忍住自己的暴脾氣,沒有發火,也沒有惱怒,而是做了一個深呼吸,繼續把地上所有的紙張撿起來整理好,“啪——”的一聲,慕月把一摞紙直接拍在了會議室的桌子上,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會議室。
唐峰見蘇慕月的狀態不太好,趕緊跟了上去,可他也就只是敢跟在她的身後怕她做什麼過激的事情,也沒有上前一步說話,方纔看這個女人竟然還有些身手,實在是讓他對這位總裁夫人更加地刮目相看了。
景如畫照常走進陸墨吟的辦公室裡,還沒等她開口說正事,陸墨吟一見是景如畫進來,連忙坐起身子,殷切地問道:“今天那丫頭怎麼樣?”陸墨吟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問題的答案的渴望——他太想知道慕月的狀態了。
景如畫:“……”每次,陸墨吟越是對蘇慕月的事情上心,她心裡剛結痂的傷疤就像是被重新撕開了一樣。
“放心吧,她好得很,就算你擔心她,也用不着每天都問一遍啊,她在這過得好不好,難不成回家不會和你說?”
陸墨吟沒有說話,他不想做什麼解釋,只能說,景如畫還是太不瞭解蘇慕月這個人,如果她遇到什麼委屈,如果不能自己給自己“報仇”,那她一定就只會打掉了牙也往肚子裡咽,和別人,一分一毫都不會透露。
“那就好。”陸墨吟點了點頭,他簡直每天都想下去找她,哪怕是去看看她,就因爲之前和慕月約法三章了,搞得他每天在這間辦公室裡坐立難安,以前一忙起來根本就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現在倒每天都盼着下班可以見到慕月。
原來最痛苦的還不是兩個相愛的人天各一方,而是這兩個人近在咫尺,卻怎麼都不可以相見。
景如畫轉身準備離開,有突然想起來什麼事情,她回過頭來,一臉不情願地看着陸墨吟說道:“程錚今天從加拿大回來了,可能,還是沒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你做好心理準備。”說完,景如畫推門離開。
陸墨吟扯了扯嘴角,看來,這些調查再一次陷入了瓶頸中,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線索,現在竟然這麼中斷了,陸墨吟暗自思忖起來,陸夜初的消息難道就這麼靈通?不對,一定是有人在中間通風報信,至少,做了不少的手腳……
陸墨吟慢悠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着平板電腦看了一上午的報表,他的眼睛簡直快要崩潰掉了。
終於,陸墨吟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他要去找慕月!管他的呢,哪怕是隻可以遠遠地看她一眼也好,即便只是那樣,自己也能放心下來,總好過在辦公室裡成天坐立難安提心吊膽。
爲了不讓別人認出來自己,陸墨吟還“精心”地做了僞裝,生怕自己下樓會引起太大的陣仗。
“陸總好——”沒想到,還沒有走到電梯,陸墨吟的僞裝就直接被人給識破了。
陸墨吟:“……”他滿臉都寫着無奈,難道自己的僞裝技術,就那麼差勁嗎……
“慕月啊,你脾氣真的不能再這麼好了,你說,陸墨吟要是知道你在這裡受這麼多的委屈,那還不氣死啊?就辦公室裡的這些人啊,就跟彈簧一樣,你強硬一點,他們就害怕,你要是一直這麼下去,他們肯定還會變本加厲的!”
一起吃飯的時候,唐峰還是忍不住絮叨了起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他目睹了這個蘇慕月各方各面的能力——可以說,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甚至,她的能力根本就不再杜雨欣之下,只不過是有待鍛鍊而已。
而越是這麼有能力又有背景的一個蘇慕月,竟然能這麼能忍,唐峰自認爲脾氣算是很好,跟蘇慕月比起來,竟不值一提。
這和一次,慕月還是搖了搖頭,否認了唐峰說的話,她往嘴裡送了口米飯,細嚼慢嚥地吃了一會兒:“你就不要再給我費心了,你看,我這不是還有你陪我一起吃飯嗎?就這樣我覺得已經很滿足了!”
說完,慕月又低下頭,繼續吃飯,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她當然不會說給唐峰這麼個外人聽:從進來這裡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收人冷落嘲諷,被人爲難排擠,全部都是景如畫的安排,景如畫費盡心思地做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自己知難而退,乖乖地回家,她就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一樣告訴蘇慕月,這裡是我的地盤,你什麼都不是,還是乖乖地回家當你的少夫人去吧……
都是女人,景如畫的心思,慕月當然知道,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要認輸。
景如畫,我絕對不會就這麼被你給打倒,我們走着瞧吧,不管你怎麼難爲我,我也會撐住,你不要我留,我偏要留在這裡,不僅如此,我一定要靠我自己,在陸氏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