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傷錢瑋瑒

林清玥自知用武力打不贏‘錢瑋瑒’,便拼了命的用劍去挑‘錢瑋瑒’的斗篷,想要用這個方法來使他投鼠忌器。

‘錢瑋瑒’斗篷之下沒有銀色面具,自己也只是比林清玥強了那麼一點而已,根本不像以前那樣能以一敵二。

一時之間,‘錢瑋瑒’只能陷入束手束腳的被動局面。

安靖等人還在打着,只見安靖右掌一揮,便有幾個毒門的人被掌風吹得往後倒去。

一些藥門的人武力值不高,但卻隨身帶着毒藥用以自保,趁着前方的同門和毒門的人糾纏的時候,這些人就在後方放毒藥毒粉,雖然發作見慢,但也至少有那麼一點用處就是了。

倒下的毒門的人越來越多,藥門的人也開始佔據上風了。

安靖見狀,便打算去幫林清玥的忙,他看出了林清玥對付‘錢瑋瑒’的牽強。於是,在又挑倒了幾個毒門的人之後,安靖便從地面人羣中飛出,徑直朝着林清玥和‘錢瑋瑒’而去。

“玥兒,我來幫你了。”安靖輕喘着氣,剛纔的打鬥消耗了一些內力,也不知道他對上此刻的‘錢瑋瑒’,到底有沒有勝算。

“師傅,您小心。”林清玥回了一句,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不需要多餘的交談,安靖便看出了林清玥在重點攻擊‘錢瑋瑒’的斗篷,想要將他的斗篷給掀掉,露出他的臉。

安靖也看出了‘錢瑋瑒’對於他的面容的隱藏,十分在意,有好幾次明明可以躲開,卻爲了不讓自己的面容泄露出來,而硬生生的接下林清玥的那一劍。

於是,安靖便和林清玥,兩人一起攻擊‘錢瑋瑒’。

‘錢瑋瑒’也就是前掌門心裡那叫一個後悔,爲什麼今天不帶銀色面具出來,讓自己受到這個老傢伙的圍攻。

‘錢瑋瑒’看着安靖的到來,手上的招式便換了個路數,爲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他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打架套路的改變,讓林清玥隱隱覺得,這應該是師傅認識的人,不然爲什麼會改變這路數?

安靖這是第一次和‘錢瑋瑒’交手,但不知爲何,他能從這陌生的路數裡,感覺到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難道這是哪個老朋友?

能夠讓安靖稱得上老朋友的敵人,也就只有前掌門,畢竟兩人也算得上是宿敵了。

都說最瞭解你的,除了自己,就是你的敵人。安靖沒看到眼前人的長相,但就憑着這種熟悉感,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錢瑋瑒’在師徒兩的聯手攻擊下,很快便節節敗退,只是在硬撐着。

屋漏偏逢連夜雨,‘錢瑋瑒’打不過聯手的師徒兩,這個身體的正主兒,在他體內的錢瑋瑒,卻突然醒來,和他爭奪身體的使用權。

‘錢瑋瑒’一方面要閃避外界的攻擊,一方面又要防止錢瑋瑒從背後釜底抽薪,兩種困難夾擊之下,讓他也漸漸忘記了改變路數的初衷,在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用了自己最擅長的那個招式套路。

安靖看着眼前遮的嚴嚴實實的人,動作裡的熟悉,讓他不由得想起那個偷走了昇王鼎的毒門前掌門。

於是,安靖忍不住開口試探道:“你是……那個老不死?”

就在安靖開口試探的時候,恰好錢瑋瑒搶到了身體的控制權,將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能讓安靖稱爲老不死的,還能有誰?除了毒門前掌門,他錢瑋瑒的師傅以外,還有誰?

安靖的這句話,對錢瑋瑒來說,無異於醍醐灌頂。

他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都想明白了。

他體內的這人不是和師傅有其他關係,而是這人就是他的師傅。

難怪他想遍了所有可能的人,都沒有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而他想到了所有的情況,卻偏偏漏了這人就是師傅本人這種情況。

如果這人就是師傅,那就能說得通,爲什麼他對自己不是特別親近,但卻是經常讓自己泡藥浴,給自己各種稀奇古怪的蠱蟲防身,就是爲了保護好自己這具身體。

如果他所猜測的一切都是正確的話,那現在對於他的師傅來說,現在唯一一件要做的,恐怕就是將自己徹底趕出去,好讓他獨自佔據這個身體。

而要做到這個,恐怕和以前讓他四處去找的那一樣樣東西有關。

想到這兒,錢瑋瑒有些失神,枉費他認爲自己絕頂聰明,卻沒料到,居然有人明着給他挖了這麼一個大坑。

前掌門在體內抗爭着,錢瑋瑒拿到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就只能在裡面鬼吼鬼叫,或者是搶回控制權。

趁着錢瑋瑒在胡思亂想有些失神的時候,體內的前掌門,和體外的林清玥、安靖兩人,都趁着這個機會,想要一舉打敗錢瑋瑒。

前者是想要回控制權,而後者,則是想要挑下斗篷、面具,甚至是重傷錢瑋瑒。

前掌門趁着錢瑋瑒失神的那一刻,對着錢瑋瑒的靈魂發出猛烈的攻擊。

靈魂的碰撞,所產生的疼痛,那都是直達心臟的,比起用刀砍在上面,還要疼痛一千一萬倍。

倆個靈魂的碰撞,除了兩敗俱傷,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前掌門企圖用靈魂上的傷讓錢瑋瑒吃痛,讓出控制權的那一刻開始,前掌門的靈魂,也跟着受損了。

只是比起錢瑋瑒,靈魂之力更大更強的前掌門的傷勢,明顯要小上一點點。

林清玥和安靖卻看到錢瑋瑒突然失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兩人同時向錢瑋瑒的斗篷攻擊,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前掌門一拿到身體的控制權,便面臨着斗篷即將被掀開,身份即將被揭穿的局面,但沒有任何辦法,林清玥和安靖的手已經近在眼前,除了放棄斗篷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林清玥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斗篷,心裡閃過一絲緊張,希望這一次,他們能順利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兩隻手眨眼間便來到‘錢瑋瑒’面前,兩人一左一右的攻擊,將上下左右前後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了。

林清玥的手往前一伸,強大的內力在掌間凝集。

內力在碰到斗篷的時候,獵獵作響,面部周圍的斗篷布料開始出現裂痕。

“撕拉——”清脆的布料破裂的聲音響起,結實無比的黑色斗篷便在林清玥強大的內力之下被撕裂了。

黑色的布料碎片被內力所產生的氣流吹到天上,而後又因爲再也沒有這內力的吹拂,清風的吹託,而從天上紛紛揚揚的落下。

但此刻誰也沒有將注意力分到任何的其他地方上,無論是林清玥還是安靖,都被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給驚呆了。

‘錢瑋瑒’只覺得面前一涼,臉上的斗篷便都碎裂了,他轉身就跑,卻還是慢了一步,讓林清玥和安靖看了個正着。

對林清玥來說,眼前的臉何等的熟悉,這不就是錢家少主的臉嗎?

而對於安靖來說,他不知道眼前的這是誰,他料想之中的毒門前掌門的面孔,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明顯是一張年輕人的臉。

這不是保養妥當導致衰老延緩的年輕,這真的是一張屬於年輕人的臉,目測不超過三十歲。

“別走,說清楚,你是誰?”安靖看着明顯不屬於前掌門的臉的前掌門,大掌朝‘錢瑋瑒’的肩膀捉去,明顯想要留下他。

‘錢瑋瑒’沒有應答,而是直接轉身就跑,不料還沒走幾步,就被後面愣神的林清玥,在一個呼吸之間就追上了。

林清玥和‘錢瑋瑒’面對面站着,‘錢瑋瑒’的身後是安靖,兩個人成前後包圍的架勢,將‘錢瑋瑒’困在中間。

上流社會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兩幅面孔,但林清玥覺得,錢瑋瑒的這兩幅面孔,也差太多了吧,像兩個年齡相差很大的人。

難道……

想到密鐵小匣子拼圖鎖上面的圖案,林清玥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密鐵小匣子被‘錢瑋瑒’的人給拿走了,但林清玥卻清楚的記下了這拼圖鎖上的圖案。

拼圖鎖上的圖畫,是一個人直躺着,另一個則是坐着。

兩個人腳的部分完全重疊,但面孔卻是可以看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躺在地上的人面色痛苦,雙眼緊閉。

坐着的人面色也同樣痛苦,但臉上還有詭異的興奮、刺激。

結合到眼前之人的情況,林清玥猜測,那圖畫裡,坐着的人,其實應該並不是人,而是準備躺到別人身體裡的另一個人的靈魂。

錢瑋瑒,哦,不,應該說是控制着錢瑋瑒身體的前掌門,準備藉由別人的身體,重獲新生!

現在很明顯,前掌門成功了一半,他已經有了錢瑋瑒身體的部分控制權,恐怕沒過多久,等逆天的起死回生之法啓動之後,這人從此就再也不會死亡了。

只會帶着記憶不斷的奪取別人的身體爲己用,知道這種駭人的方法失效的那一天。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林清玥就恨不得現在就將錢瑋瑒給殺掉,這樣一來,無論是錢瑋瑒,亦或者是佔據了錢瑋瑒身體的前掌門,也許都只能死亡了。

林清玥亮了亮手裡的軟劍,打了聲招呼道:“好久不見,錢少主。”

‘錢瑋瑒’見安靖師徒兩人夾擊,沒有說話,伺機而動,打算逃離這裡。

只要讓他跑了,他立馬就去啓動逆天陣法,等事情成了之後,他有的是時間和生命,來向這對師徒報仇。

“不知,我是叫你錢少主好呢,還是該叫你毒門掌門爲好?”林清玥定定的盯着‘錢瑋瑒’,不肯放過他一絲一勺的表情。

‘錢瑋瑒’臉上滿滿都是淡定,好像被揭穿了身份的,不是他一樣。

看着‘錢瑋瑒’沒有任何變化的神色,反而還因爲自己的話而帶上了倨傲、不屑、嘲諷的‘錢瑋瑒’,林清玥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或者說,我更應該叫你……毒門前掌門?”

這話一出,頓時讓‘錢瑋瑒’臉色變了變,雖然很快就恢復原樣,但那一下臉色的驚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你認錯人了。”‘錢瑋瑒’開始否認,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就連安靖這個死對頭都不知道,林清玥又是怎麼認出自己的?

“我認錯人?”林清玥反問一句道,滿臉都是篤定,好像手裡握有什麼證據證明身份一樣。

看着林清玥的神色,‘錢瑋瑒’表面鎮定,但內心也開始有些打鼓了。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發現,除非殺掉他們,不然,這個秘密,就不會再是秘密了。

可……他一個又怎麼能打得過安靖和林清玥呢?

“行了老傢伙,你別不承認,玥兒沒見過你,可能對你不瞭解,但安靖可不一樣。雖然不知道你現在這樣,是怎麼辦到的,但你就算是化成灰,也別想我忘記你。”安靖捋了捋鬍子,慢慢道。

林清玥:……這話怎麼聽着有點想相愛相殺的感覺?

“我敬你比我年長,叫你一聲安掌門,可不代表你什麼都能往我頭上扣。我師傅早就死了,你們兩個拿死人說事,是何居心?”‘錢瑋瑒’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他還想着啓動陣法,完成起死回生之法,讓自己永遠不死不滅呢。

“都說我們毒門的人壞事做盡,傷天害理不得善終,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你們藥門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拿死人說事,小心晚上我師傅來找你們。”

‘錢瑋瑒’一臉義正言辭的道,不過可惜了,這麼精彩的一幕,沒有其他觀衆看到。

“你愛自己詛咒自己,我們也管不着。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既然來了,今天你也別走了。”林清玥不想再和‘錢瑋瑒’爭吵了,明擺着他不承認,再怎麼說也沒用,還不如直接動手來的更好。

說再多,也只是在浪費口舌。

林清玥話音一落,師徒倆便同時朝着‘錢瑋瑒’攻擊。

前面的林清玥勢如破竹,帶着千鈞之力而來,將所有的前路封死。

後面的安靖沉穩內斂,一招一式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已經是達到了大道至簡的程度。每一個簡簡單單的招式,哪怕只是隨後一揮,也能幻化引申出各種精妙的招式,將人困死在眼前。

一個鋒芒畢露,一個內斂圓融,前者似鋒利的無堅不摧的矛,後者如同抵擋一切的盾,將敵人封鎖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無法還手。

看着一前一後朝自己而來的攻擊,‘錢瑋瑒’沒有慌亂。一對二,不能硬拼,就只能智取。

論武功,這兩人單打獨鬥不是自己的對手,而論毒術,恐怕這兩人加起來,也未必有自己厲害,更別說他還有蠱蟲這樣的殺手鐗。

‘錢瑋瑒’一邊閃避着,一邊趁機還手,有時候是用純鈞反擊,有時候則是暗中釋放毒藥、蠱蟲,三個人在離廣場不遠處的神農架的一片森林之上,打得不亦樂乎。

兵器交接聲不絕於耳,“乒乒乓乓”的聲音,通過空氣,傳播到廣場上打鬥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廣場上,藥門人多勢衆,之前有安靖的加入,挑掉了幾個毒門的人,讓藥門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隨着時間的推移,藥門的優勢越來越明顯,就在安靖和林清玥還有‘錢瑋瑒’過了五百招之後,場上還有力量攻擊的毒門的人,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個。

但藥門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比毒門的犧牲了將近三十個的數據而言,藥門還要更慘烈。

一些沒有自保之力,還要別人保護的重度傷殘人士,有不少已經犧牲在這裡了。而藥門的人許多還活着,但身上的重傷卻有隨時奪走他們生命的可能。

兩個門派之間這場戰鬥,損失慘重的程度可謂是不相上下。

林清玥和安靖還在逼迫‘錢瑋瑒’,讓他遠離廣場。

而‘錢瑋瑒’自然是不肯遠離的,就算不爲了偷襲藥門的人,他也不能讓毒門的人將他往那個方向逼去。

他的秘密,絕對不能讓藥門的人發現。

‘錢瑋瑒’明白林清玥等人的意圖,在不往自己佈置陣法的方向而去的同時,不着痕跡的引導林清玥兩人偏離。

林清玥的劍不在乎‘錢瑋瑒’往哪邊走,只要他遠離廣場就行,安靖同樣也是如此,

但林清玥見‘錢瑋瑒’似乎是有意識的阻止他們往一個方向移動,便暗暗上了心,打算等殺掉‘錢瑋瑒’以後,再去看看。

安靖沒有劍,只是隨隨便便的找了一個小樹枝,灌注入內力使其刀砍不斷、劍挑不破。

刀光劍影之間,夾雜着微不可見的破空聲。

林清玥趁‘錢瑋瑒’不注意,朝他激射出幾根銀針。

銀針渾身黝黑,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讓人感到森寒的光芒,足可見上面的毒藥毒性之強烈。

斗篷人閃躲着林清玥和安靖的攻擊,還要躲避不時朝自己而來的銀針,幾番折騰之下,已經是滿身狼狽。

當然,安靖和林清玥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人比起‘錢瑋瑒’,狼狽程度其實也是不相上下。

突然,林清玥看準了時機,劍尖朝着‘錢瑋瑒’的胸口而去,同一時間,安靖也將手裡的樹枝對準了‘錢瑋瑒’的心臟。

兩人一前一後朝着‘錢瑋瑒’的心臟扎去,不管‘錢瑋瑒’躲過了哪一個,也躲不過另一個的致命一擊。

‘錢瑋瑒’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被重傷,於是看着朝自己而來的軟劍,他也不躲開了,直衝衝的朝着林清玥而去。

軟劍比起樹枝,製造出的傷口更加平整、光滑,所以如果硬要挨一刀,‘錢瑋瑒’會選擇軟劍,當然,這也是他有把握讓自己在傷到要害之後,也能逃走。

‘錢瑋瑒’朝着林清玥衝過去,軟劍扎入皮肉的聲音很小,小到呼嘯而過的微風,也能將它遮蓋。

林清玥用了狠力,軟劍扎入皮肉後的傷口,比‘錢瑋瑒’預料的還要深幾分,不過還要,有王蠱在,一時半會兒他還死不了。

‘錢瑋瑒’躲過了安靖的一劍,中了林清玥的一劍,手裡將準備好的煙霧彈扔出去。

“砰——”爆炸聲響起,苗宓同一時刻朝着‘錢瑋瑒’的方向而去,將錢瑋瑒帶走,林清玥和安靖想去追,卻被苗宓帶來的兩個下屬給糾纏上了。

等林清玥和安靖解決掉這兩個下屬的時候,‘錢瑋瑒’和苗宓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回去吧。”安靖朝四周掃了一眼,沒發現‘錢瑋瑒’兩人朝哪裡離開,便道。

“好。”林清玥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趕回廣場,配合廣場上的藥門門人,將毒門的爪牙統統殺掉。

留下來也沒用,這些人經過特殊訓練,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也沒能力說。

打鬥過後的廣場已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屍體,有毒門的,也有藥門的。

高臺之上擺放的三牲六畜也在打鬥中被人掀翻,所幸藥情的畫像和牌位被藥門的人給好好護着,沒有太大的損毀。

“先回去包紮傷口,這裡的話,留下幾個人來打掃乾淨,毒門的人屍體焚燒之後就地掩埋,我們的人……”安靖看着遍地的屍體,眼裡閃過一絲沉痛。

這些人躲過了四十年前的劫難,但今天卻是將命給留下了。

“好好厚葬。”安靖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顫抖,蒼老的雙眼此刻含着淚水。

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都有人爲此付出了生命,這樣的爭鬥,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安靖突然厭倦了和毒門的爭鬥,這麼多年了,他們和毒門不死不休,無數的精英子弟死亡,又有無數的精英子弟爲了覆滅毒門前赴後繼。

安靖只希望,在林清玥的帶領下,藥門能徹底將毒門剷除,再也不要留下任何後患給後人了。

繼任大典還沒完成,林清玥還不算是藥門的門主,所以一切事務,明面上都是安靖來安排,林清玥只在暗地裡起輔助作用。

等一羣人將廣場收拾乾淨,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就已經是月掛枝頭的夜晚了。

幸好三天之後,又是一個好日子,適合舉行繼任大典的好日子。今天沒有完成的儀式,可以在三天以後繼續。

而這一次,安靖相信,不會再有毒門的人前來搗亂了。

神農架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裡,微弱的火苗閃爍跳躍,照亮四周。

兩個人影因火光而打在洞壁上,隨着跳躍的火焰明滅可見。

‘錢瑋瑒’此刻雙眼緊閉,整個人筆挺的躺在地上,旁邊是一個裝着墨綠色糊狀草藥的小碗,小碗上還有匕首,用來攪拌,甚至是給傷口上藥。

‘錢瑋瑒’胸前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蹤影,大大的一塊布料的空缺,將肌膚給顯露出來。當然,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這片滑嫩的肌膚上,破壞上帝傑作的猩紅的傷口。

林清玥的軟劍鋒利無比,製造的傷口細小狹長,表面看着創口不大,但內裡已經傷及了五臟六腑。

苗宓不敢肯定藥門的人會不會搜山,她的武功不是特別厲害,帶着‘錢瑋瑒’離開倒是沒有問題,就怕在路上遇到藥門的人。

這樣不僅自己得交代在這神農架,還得連累‘錢瑋瑒’留下小命。

而且連續的顛簸,很容易讓傷口擴大、加深,爲了‘錢瑋瑒’的小命着想,苗宓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立刻離開。

至少得讓‘錢瑋瑒’清醒了之後,在離開。

當然,苗宓做這樣的選擇,也不是沒有私心的,畢竟她早就覬覦‘錢瑋瑒’了,一顆芳心都放在了這人身上。

他對自己不假以辭色,非但沒讓苗宓的熱情退卻,反而還讓她更加迷戀。

她知道自己的年齡是硬傷,但以真心換真心,哪怕結果不能達到最好,至少並不會很差。

只要她好好照顧門主,這樣的獨處之下,苗宓有自信讓他忘掉兩人年齡上的差距,畢竟自己比起那些十幾歲的青澀小姑娘,還有一種成熟魅惑的風韻,不是嗎?

苗宓對着火堆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些自戀自信的想到。

想到‘錢瑋瑒’會因爲自己無微不至的照料而感動,最後將自己放在心上的美好藍圖,苗宓的幹勁就更足了。

在深山老林裡找草藥這事兒,苗宓很熟悉,更別提這裡還是有“天然藥園”的美稱的神農架,用遍地草藥來形容也不爲過啊。

苗宓將另一棵處理乾淨的新鮮草藥用匕首割斷,用內力將它弄碎,最後和地上的那一小碗草藥糊糊混在一起。

草藥糊糊做好了之後,苗宓用匕首將它挖出來,輕輕地放到‘錢瑋瑒’胸前的傷口上。

因爲害怕鋒利的匕首在‘錢瑋瑒’身上再添傷口,苗宓很是小心,每扒拉這草藥糊糊一下,都要看清楚了再下手。

草藥糊糊和傷口一接觸,‘錢瑋瑒’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痛——

錢瑋瑒只有一個想法,作爲和瘋子共用一個身體的小可憐,他能活到現在,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錢瑋瑒’的劍傷擦着心臟過去,沒扎傷心臟,但這傷口離得太近,一時半會兒也討不了好。

如果不細心照顧着,就算是有王蠱在,也無濟於事。

‘錢瑋瑒’的靈魂因爲重傷而陷入沉睡,自然就便宜了錢瑋瑒。

錢瑋瑒是被巨大的疼痛給痛醒的,這一次的沉睡,錢瑋瑒發現,他居然可以看到前掌門的一部分記憶。

也就是說,他不再是一臉抓瞎。

“嘶——”錢瑋瑒發出了幾聲呻吟,驚醒了正在撥弄火堆烤東西的苗宓。

“門主,你醒了?”苗宓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錢瑋瑒皺着臉躺在地上,連忙驚喜的叫到。

“門主,你別急,你差點就傷到心臟了。”苗宓阻止了錢瑋瑒想要起身的動作,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個關心丈夫的妻子。

“我給你的傷口上了藥,是找草藥現配的,我們現在還在神農架。不過不用擔心,藥門的人沒有搜山,你就在這裡先養傷,至於其他的,就等傷口好了再說。”

苗宓看了眼架在火堆上烘烤的食物,“滋滋”的油因爲從肉塊裡冒出,滴落到火堆上,使火焰燃燒的更旺,同時也讓香味更加濃郁。

苗宓拿下一隻兔腿,用另一把匕首割了一小塊,自己咬了口嚐嚐味兒。

“恩,這味道,很不錯,門主你來嚐嚐。”苗宓裝作分享食物一樣,將自己咬剩下的半塊朝錢瑋瑒的嘴巴塞去。

錢瑋瑒沒看到苗宓吃了那裡,卻不意味着他不知道這是苗宓咬過的。

錢瑋瑒的嘴緊閉着,打死都不肯張開。

“門主,你怎麼不吃?”苗宓看到錢瑋瑒這副動作,心裡“咯噔”一下,壞了,該不會是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肯吃吧。

“您的傷口沒好,正是需要大量的補充營養的時候,這深山老林也沒什麼好的,這野兔的滋味兒倒是不錯,您嚐嚐?”

苗宓又說了一大串,總結起來就是“吃吧”這兩個字。

但錢瑋瑒是何許人也,先不說他是毒門門主這回事兒,在錢家他雖然只有一半的權力,從小到大也是爹不疼娘不愛的那種,但他好歹也在錢老夫人的拂照之下,過的十分不錯。

不說別的,殘羹冷飯他都沒見過,就更別提是沾染了別人口水的食物。

如果不是胸口中了一刀,不能做大動作,錢瑋瑒怕是一巴掌就要拍死苗宓了。

“門主,你快嚐嚐吧,我的手藝可是很好的。”苗宓繼續不依不鬧的將咬了一口的兔腿肉遞到錢瑋瑒嘴邊。

錢瑋瑒依舊是閉着嘴巴,不肯張口。

“這肉都冷了,要不我給你換一塊?”苗宓心虛得更厲害,不等錢瑋瑒怎麼樣,就自己給自己找了藉口換了一塊。

這次苗宓學精了,她用匕首割好,也不用手指,全程用匕首割肉、用匕首將肉餵給錢瑋瑒。

反正這傷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她有的是時間,她不着急。

苗宓想通了以後,就沒有急着搞小動作了,像是個貼心丫鬟一樣將錢瑋瑒伺候的無微不至。除了有時候會用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兒看着錢瑋瑒,其他的都還挺不賴的。

錢瑋瑒沒理會苗宓,他只當苗宓那些媚眼不存在,反正不痛不癢的,而且他作爲病人,沒什麼精神頭,一天二十四小時中,有二十三小時都閉着眼也是應該的。

苗宓這樣貼心的照顧了錢瑋瑒好幾天,兩人的感情沒有絲毫進展,這是在錢瑋瑒看來的。

在苗宓看來,她這些天像是當丫鬟一樣,將他伺候的這麼舒服,比起那些小妖精,總該好很多了吧。

而且門主的斗篷被拉壞了,讓她看到了那張臉,後面門主也沒有讓她用斗篷給他做個面罩或者什麼的,這應該就是開始對她動心的前奏吧。

一個整天不露臉的人,又怎麼會讓不喜歡的人天天看見自己的臉呢?

苗宓越是腦補就越是興奮,門主現在對自己這麼冷淡,一定是不好意思。

對,沒錯,就是這樣。

換了她自己,如果喜歡上一個以前自己不假以辭色的人,肯定也是不好意思的。不可能突然的轉變態度,自然是得從別的方面下手。

而這麼不再將面容遮蓋,在苗宓看來,就是一個信號。

這毒門上下,恐怕就只有她苗宓,看過門主的真容吧!

如果錢瑋瑒知道苗宓心裡的想法,估計一定會不顧自己的傷勢,將苗宓趕走。估計還會友情贈送一句,腦補是病,得治!

誰讓苗宓沒有讀心術,看不出錢瑋瑒心底的厭惡。誰讓錢瑋瑒也沒有讀心術,看不出苗宓的不停腦補。

兩個腦電波不在同一頻道上的人,就這樣在山洞裡相安無事的待了這麼多天。

藥門

林清玥的繼任大典如期的在三天後再一次進行。

這一次,沒有了毒門的人來搗亂,一切的儀式都順利非常。

一個上午,林清玥都在師傅的指引下,迷迷糊糊的完成了所有意識。

不怪林清玥分心,實在是身上的行頭太重了。安靖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行頭,每個人都穿着這麼一身。

而且按照級別不同,級別越高的人,身上的行頭越精緻複雜,這就意味着會越重。

林清玥有內力,力氣之大能像西楚霸王項羽一樣,力能扛鼎。但這腦袋上頂着的幾十斤重的東西,漂亮是漂亮,但怎一個“重”字了得?

林清玥不知道的是,這些東西不是安靖爲了彌補這再一次舉行繼任大典而弄來的,而是每一次的繼任大典,藥門的人都要穿的。

上一次沒穿,是安靖預料到了,所以提前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

不然,藥門的人死傷會更加慘重。

昇王鼎不在藥門,也就沒了昇王鼎認主這麼一個流程,至於安靖和昇王鼎的契約,也早就解除了,只是因爲錢瑋瑒在養傷,沒時間去看已經自晦了的昇王鼎罷了。

第二個流程,也是最重要的流程,就是將藥門權力的象徵——藥王令交給林清玥。

------題外話------

很快就要完結啦,如果不出意料,這個月或者下個月月初就能完結。

第三十七章 叫我辰哥哥第二章 徐佩佩 張瑤第三十八 以後的嫂子會吃醋(含重要公告)第二十三章 趙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第四十章 肺癌(一更)第一百四十四章 塵埃落定第七章 流言第三十九章 詭異村莊第十三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第九十二章 憑什麼只給醫藥費第一百二十一章 空間消失第七十章 年度大戲第一章 重生第三十八章 夜探(下)(一更)第二十八章 不簡單的中風第七十三章 我反對第五十章 眼不見爲淨第六十六章 做得好!第七十一章 死心第七十二章 表白第四十二章 做一頓,還是搓一頓第六十二章 我想嫁給錢瑋瑒第七十七章 八一八第二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八十一章 引離蠱和閻王勾魂(三)第七十二章 表白第四十九章 拔拔腿毛第五十五章 是意外,也是人爲第十四章 我不配當家主誰配?第五章 回家路上第八十七章 想換個人當家主第十五章 是不是很心動?第二十三章 趙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第八十四章 天坑第四十八章 斷情第二章 徐佩佩 張瑤第九章 初見第一百零六章 二更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一百一十一章 原因第六十六章 做得好!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而復得,銀管家之死第八十八章 好啊你個小賤人第十五章 拉郎配(一點都不意外的二更)第一百一十三章 瓜分蛋糕第三十章 要搞大事的節奏第三十九章 詭異村莊第六十一章 她的大餐,也有你的一份第二十二章 差評!第二十三章 項鍊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而復得,銀管家之死第十二章 是在下輸了,在下佩服第二十一章 有幻想症的陳菲菲第八十二章 請證明二是2第一百三十四章 救回師傅 林清玥昏迷第八十章 名聲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治療第十三章 獨角蛙第十一章 無名鎮第六十三章 再上千雲山第四十九章 拔拔腿毛第九十二章 憑什麼只給醫藥費第二十五章 只是......睡沉了第八十九章 你還是沒變啊,我的老朋友第三十章 你想讓我指哪兒打哪兒?做夢!第二十七章 你還想幹點兒什麼第四十五章 白衣男子(二更)第六十六章 瘋子謝穎琦第七十二章 反撲和開庭第一百三十五章 讓位緣由,白色始蠱現第一百三十二章 詭異石臺,目標出現第二十七章 書房夜話(上)第七十七章 蟲子軍團(上架,求首訂)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血陣法,昇王鼎器靈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而復得,銀管家之死第一百二十八章 登堂入室,趙家塵埃落定第十八章 兩個人的動作很親密哦第六章 山頂第五十八章 聖嬰院第十三章 獨角蛙第二十五章 痊癒第三章 楚倩倩(上)第八十三章 引離蠱和閻王勾魂(五)第八十六章 你想耍賴嗎第三十一章 呵呵!臉真大(pk求評)第一百一十四章 特效藥第七章 藥門心法第一百四十章 莫名旖旎,除掉蛇蠱第四十章 肺癌(一更)第七章 血緣關係第二十八章 書房夜話(下)第四十九章 拔拔腿毛第七十七章 蟲子軍團(上架,求首訂)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七十二章 反撲和開庭第二十三章 項鍊第十九章 去宋家(下)第十九章 去宋家(下)
第三十七章 叫我辰哥哥第二章 徐佩佩 張瑤第三十八 以後的嫂子會吃醋(含重要公告)第二十三章 趙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第四十章 肺癌(一更)第一百四十四章 塵埃落定第七章 流言第三十九章 詭異村莊第十三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第九十二章 憑什麼只給醫藥費第一百二十一章 空間消失第七十章 年度大戲第一章 重生第三十八章 夜探(下)(一更)第二十八章 不簡單的中風第七十三章 我反對第五十章 眼不見爲淨第六十六章 做得好!第七十一章 死心第七十二章 表白第四十二章 做一頓,還是搓一頓第六十二章 我想嫁給錢瑋瑒第七十七章 八一八第二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八十一章 引離蠱和閻王勾魂(三)第七十二章 表白第四十九章 拔拔腿毛第五十五章 是意外,也是人爲第十四章 我不配當家主誰配?第五章 回家路上第八十七章 想換個人當家主第十五章 是不是很心動?第二十三章 趙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第八十四章 天坑第四十八章 斷情第二章 徐佩佩 張瑤第九章 初見第一百零六章 二更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一百一十一章 原因第六十六章 做得好!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而復得,銀管家之死第八十八章 好啊你個小賤人第十五章 拉郎配(一點都不意外的二更)第一百一十三章 瓜分蛋糕第三十章 要搞大事的節奏第三十九章 詭異村莊第六十一章 她的大餐,也有你的一份第二十二章 差評!第二十三章 項鍊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而復得,銀管家之死第十二章 是在下輸了,在下佩服第二十一章 有幻想症的陳菲菲第八十二章 請證明二是2第一百三十四章 救回師傅 林清玥昏迷第八十章 名聲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治療第十三章 獨角蛙第十一章 無名鎮第六十三章 再上千雲山第四十九章 拔拔腿毛第九十二章 憑什麼只給醫藥費第二十五章 只是......睡沉了第八十九章 你還是沒變啊,我的老朋友第三十章 你想讓我指哪兒打哪兒?做夢!第二十七章 你還想幹點兒什麼第四十五章 白衣男子(二更)第六十六章 瘋子謝穎琦第七十二章 反撲和開庭第一百三十五章 讓位緣由,白色始蠱現第一百三十二章 詭異石臺,目標出現第二十七章 書房夜話(上)第七十七章 蟲子軍團(上架,求首訂)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血陣法,昇王鼎器靈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而復得,銀管家之死第一百二十八章 登堂入室,趙家塵埃落定第十八章 兩個人的動作很親密哦第六章 山頂第五十八章 聖嬰院第十三章 獨角蛙第二十五章 痊癒第三章 楚倩倩(上)第八十三章 引離蠱和閻王勾魂(五)第八十六章 你想耍賴嗎第三十一章 呵呵!臉真大(pk求評)第一百一十四章 特效藥第七章 藥門心法第一百四十章 莫名旖旎,除掉蛇蠱第四十章 肺癌(一更)第七章 血緣關係第二十八章 書房夜話(下)第四十九章 拔拔腿毛第七十七章 蟲子軍團(上架,求首訂)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十七章 神秘的錢老夫人第七十二章 反撲和開庭第二十三章 項鍊第十九章 去宋家(下)第十九章 去宋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