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州平,沒有什麼突出的戰鬥案例,但是其人善於治軍,雖然南方軍隊普遍腐朽,但是也就在他被髮配到東萊擔任一個小隊長,處處被上級壓迫的時候,他還訓練出了整個東萊,除了親軍護衛之外的第二支能戰鬥的部隊。
也就是憑着這麼一股子嚴謹的意味,又善於防守戰,所以現在他被劉經緯拍到了淮水東線負責東線戰事。
由於是處於龍騰東部,地勢平坦,所以城池建設的也是較爲高大,加上戰前準備的較充足兵員,所以崔州平雖然說打不過他們的火銃部隊,但是在彈盡糧絕前守住這些城池還是很有信心的,他估算過時間,劉經緯從本部大營出發前往東線,兩地相隔大約八百里左右,半個月,他必須堅守半個月的時間!
“康有道!”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攻城部隊,崔州平朝着身後喊道。
沒錯,康有道此刻正是跟着崔州平,是崔州平的副手,主要負責物資調度和人員安排,聽到崔州平的呼喊後,收起了手中的賬本,立馬跑了過去說道,“啥事!”
“大帥給我們調撥的那批秘密裝備和人現在何處?”崔州平問到。
“他們在西城校場駐紮,大帥不是說,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動用麼?”康有道疑惑着說道。
崔州平點點頭,但還是說道,“你且去下達軍令,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秘密武器,但是此刻戰爭已經打響了,讓他們進入戰備狀態,我怕他們臨時來不及裝備!”
沒錯,在三線作戰的時候,劉經緯給每位統帥都配送過一批秘密武器,這些秘密武器是和專門使用他們的人一起配送過來的,按照人頭來看,也就一千五百人的規模,所以也就是一支千人的秘密部隊。
由於對這些秘密的東西不瞭解,所以崔有道心中是有點沒底,他也不是沒去問過,但是劉經緯卻只丟下一句話,“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候這隻部隊千萬不能動用,因爲他們掌控着不屬於這個時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不動則以,一動則要勢如破竹!”
“好,我這就去辦。”康有道也是老人了,知道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所以立馬小跑着朝城西校場趕去。
西較場。
平時的西較場,除了點兵訓練之外並無他用,此刻卻是被單獨開闢出來,成了一個臨時的兵營,這些兵營全部都集中在了一起,一頂頂藏青色的帳篷扎的是整整齊齊,然而在這一片藏青的帳篷便,卻有着一片雪白的顏色。
這雪白帳篷是臨時規整出來的,這裡面駐紮着一隻軍隊,在平時戰鬥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上過場,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來歷,除了帳篷不一樣之外,他們身上的穿着,也是與衆不同。
他們沒有厚厚的盔甲,只有一身花花綠綠的“布”衣服,沒有長槍短弩,身上更加看不到任何裝備,只是偶爾有人拿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弓箭從營地中出現。
更讓人無語的是,饒是今天趙衡的部隊都已經攻城了,他們這只不對似乎沒有任何動作,還是該出操就出操,該休息就休息,甚至還有人光着膀子在草地上角力,只見他們一個個都將原本的長髮給剪成那一寸長的短髮,在那些普通兵丁看來,可真是傷風敗俗。
“韓團長,這可是新軍第一次打仗,到底什麼時候讓我們上戰場啊!”一座營帳內,圍着火塘正坐着幾名軍官,其中一人對坐在上手,正在剔牙的長官問道。
那長官聽罷,擺擺手說道,“急什麼急,想當初咱跟着劉大帥的時候,戰鬥都達成那樣了,不一樣贏了?這仗,有的打!”
“韓團長,這次若是開戰,你可得讓我們一營先上,以前都是掄着大刀片子砍人,這次咱終於能拿着新裝備上戰場了,嘿嘿,也讓我一營拿個首功。”說話的是一個黑臉漢子,生的一副好身板,濃眉大眼,面黒身長。
韓團長聽罷,只是白了他一眼並未說話,似乎料到了在場這些人的反應似得。
果然,一聽到頭功這兩個字,剛纔還坐在那裡聊得開心的三個營長都面紅耳赤的爭論起來,以至於最後,三人都你推我拉的往帳外走去,說是要用武力決定誰第一個上戰場。
沒錯,這個姓韓的團長正是韓玉,之前跟郝芳二人跟隨劉經緯征戰朔方的韓玉,劉經緯剛開始興建工坊的時候,他們幾個也都是知道的,原來的工坊可不是現在的朔方學院,只是一個小小的皇莊罷了。
“韓大人可在?”就在韓玉準備下去休息的時候,帳外一聲喊叫卻是讓他站起了身。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奉命趕來的康有道。
見是康有道,韓玉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們在劉經緯來東萊賑災之前就是同在東萊當差,劉經緯來了之後,他們二人又都是劉經緯的臂膀,這份淵源擺在這裡,他韓玉也不會去給康有道擺臉色。
“哈哈哈哈,是康大人啊,此刻不是戰事吃緊麼?又爲何來我帳中?”韓玉起身迎接道。
因爲時間緊,康有道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說道,“韓大人,其他的不說了,我們崔將軍讓我來問問,韓大人這隻奇兵是否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大戰開啓,崔將軍怕是在緊急的時候會用到韓大人的這隻軍隊。”
韓玉聞言笑道,“康大人,你也不是外人,你回去跟崔大人說,我韓某人接到的命令是跟隨大帥南征,雖然我劃歸崔大人建制,但是卻有軍令在身,此戰我韓玉不會幫忙,還請崔大人諒解,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這樣的人是左右戰局的,我們會在關鍵時刻,給敵人的心臟上來一刀!此戰,我不參加,也不能參加。”
回答的很是直白,也是這種直白讓康有道頓時一愣,就這麼拒絕了?不是說危機關頭會出來幫忙的麼?怎麼這會又出爾反爾了?
康有道聽罷這話心中頓時燃起了一股無名火,他們好歹也是同僚一場,卻就這麼被拒絕了,讓他覺得顏面上很是無光。
看着康有道臉上陰晴不定,韓玉又說道,“康大人不必爲難,實在是干係重大,這一切都是大元帥的安排,我等也不能妄動,你且去告訴崔大人,讓他盡最大能力守住這東線城池,將趙衡的人馬都放進來,儘量多的放進來,他牽制的敵人越多,那麼戰略意義就更大!好了,你將這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崔將軍,他會懂的。”
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康有道心中還轉不過彎來,但是得知這個情況之後,他知道他已經不可能說得動韓玉了,畢竟韓玉連劉經緯都搬出來了,他還能怎麼做?“算了,自己對於軍事是絲毫不動,我就做好自己的事情算了,大不了這具皮囊都扔到這興海縣算球!”
想通這點,康有道便急匆匆的朝着崔州平那趕去。
此刻已經是短兵相接,這第一次攻城雙方都在試探階段,所以崔州平的壓力也不算大,穩紮穩打,有攻有防。
康有道將消息帶給崔州平後,崔州平沒有任何抱怨,只是臉色鐵青的下達着一條條作戰命令,身爲職業軍人的他,知道服從命令便是天職,既然上頭絕對了,那麼他此刻要做的便是將他防區內的所有城池變成一顆顆釘子,狠狠的紮在這土地上!
劉經緯沒有親口告訴他他要做的任務,只是通過韓玉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崔州平知道,此刻他就是劉經緯放出去的餌,而釣魚的人便是劉經緯,他這個餌要吸引最多的敵人來吞噬才能夠好的達到預期的目的,但是他心中更明白,劉經緯這是讓他用命填!
趙衡也是兩天兩夜沒睡覺了,自從戰爭開始到現在,他不斷的觀察着前方的戰況並且不斷的下達着一條條指令。
“稟告王爺,主戰場膠着,正在不斷的拉鋸,淮水以西戰場被敵人突破,金兀仄大人正率領大軍迎敵!”
聽聞這個消息,趙衡眉頭一皺,猩紅的雙眼瞪着這個親兵問道,“傳令下去,讓金兀仄給我頂住,頂住了記功,定不住他也不用回來了!”
“得令!”
“報!淮東傳來戰報!”
“講!”
“淮東翁泓善將軍來報,他們已經突破敵將崔州平防守的淮水一線,在火神炮的橫掃下,已將淮東一衆敵軍壓到了城池當中,翁將軍正率兵攻城,請求支援!”那斥候將當下淮東形勢一口氣說完,依然是昏厥過去,長途的跋涉,再硬的身體也吃不消。
趙衡聽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是狂喜,淮中拉鋸,淮西失守,淮東卻是打開了局面,此刻的趙衡卻猶如餓虎碰見了羚羊,這個機會怎能放過?
“來人,帶此人下去歇息,另外,讓古農帶領人支援金兀仄,務必在日落之前將敵方趕出淮南,讓阿古斯領兵十萬,火速支援翁泓善,擴大戰果!”趙衡雙手互擊,大聲傳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