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是誰派過來的?”一間封閉的房子裡,房子的牆壁上吊着一個光頭大漢,他的兩隻手被吊着,兩隻腳則是被綁在牆邊。
此刻,他嘴角冷笑,看着周澤時。
周澤時看到他這個表情,一點也不氣惱,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鞭子,一鞭就打下去。
他那素來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狠厲。
光頭錢志豪驚呆了,動也不動就受了這一鞭。
事實上他也躲閃不了。
“啪”的一聲,那條鞭子狠狠地打在那個光頭結實的胸前,把那個光頭錢志豪的衣服都給打爛了。
周澤時手一動,快速地收回鞭子,滿意地看到上面沾着的血。
一般的人,他是不會那麼狠的,但是眼前這個人,綁架了他的女兒不說,而且,在明知道桂圓是他的女兒的情況下,還敢用手去掐桂圓,威脅善善。
簡直不能忍。
錢志豪錯愕地看着周澤時。
配着他那隻被周澤時打的烏黑的眼睛,異常地可笑。
他對周澤時也有耳聞,當初接這一單的生意時,那個人還跟他說清楚了周家的人和周家的每一個人的性格。
他知道眼前這一個人非常地清冷,但是卻是從來也沒有想到過,眼前這個人,居然用鞭子打他!
下手不曾有一絲的猶豫。
“是誰派你們過來的?”周澤時冷笑,問道。
錢志豪不語,他只是兩眼幽深地看着周澤時,眼中的神色末明。
周澤時又拿起鞭子,又甩了一鞭。
“你們周家就這樣子對待囚犯的?”錢志豪忍着痛,大聲地質問。
周家一向不是自榜什麼傳世家族嗎?
怎麼會有這樣子的私刑?
自從學藝有成,他就沒有吃過這樣子的苦頭了。
也從來沒有這樣子被人綁着鞭打。
今天上午被一個小女孩打到,被一個女人打倒也就算了,現在。還被人吊起來毒打!
一想到這個,錢志豪的臉都黑了。
“哼,你綁架我的女兒,還想掐死她。怎麼有臉要求我怎麼對待你?快說,要不然,又要吃苦頭了。”周澤時舉起鞭子,威脅道。
錢志豪不語。
眼前這個周澤時不好惹,但是那個人也不好惹。
他寧願吃眼前這些苦頭,也不願意得罪那個人。
周澤時看錢志豪不語,也沒有多說,又一鞭下去。
“你說是不說?”周澤時又威脅道。
錢志豪放開咬緊的嘴脣,看着周澤時,搖了搖頭。
周澤時也不生氣。把錢志豪給放開,轉身就出去了。
錢志豪見周澤時出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下子受了三鞭,就算他的身體是鐵打的,那也受不了。
周澤時放開錢志豪出去。並不是生氣了,或者是想要錢志豪。
而是等會鍾離善要來,他不想一身血腥味去迎接鍾離善。
這個人等會再收拾。
他們周家能在亂世中保住自己的基業,而且,周家現在發展的那麼好,哪裡會沒有自己的一些手段?
“善善,你來了?!”周澤時一到廳裡。就看到鍾離善坐在廳晨喝着茶。
“嗯。那幾個人招了沒有?”鍾離善問道。
因爲桂圓受驚的緣故,她今天下午陪了一個下午桂圓,晚上,等桂圓睡着了,才坐黎中的車來到周澤時的別墅裡。
這一間別墅周澤時也不常住,他住在市中心的一套複式樓裡。這裡,只是給他偶爾過來住的。
因爲要審問那幾個人,也只有這裡合適。
“沒招。嘴巴硬着呢。想來也是,若是那些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招了?”周澤時坐到遠離鍾離善的地方。說道。
鍾離善鼻子靈,聞到了周澤時身上傳來的若隱若無的血腥味,便問道:“你對他們用刑了?”
周澤時沒有一絲猶豫便點頭,他沒有想到鍾離善那麼敏銳,居然聞得出來血腥味,便說道:“打了那個光頭三鞭,不過,那個光頭還是沒有招。等會我再去審。”
“我跟你一起去。”鍾離善說道。
周澤時有些遲疑,他內心裡並不想讓鍾離善看到他的另一面,血腥、狠厲的一面,他只願鍾離善記着他的好。
鍾離善只看了一眼,便看到周澤時臉上遲疑的神色,說:“沒事。我只是看看。”
既然鍾離善都那樣子說了,周澤時也不再多說,拉着鍾離善的手,點頭:“你跟我來。”
他的心裡有一些有忐忑。
他怕鍾離善嫌棄他。
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的周澤時,覺得自己現在糟透了。
早知道他剛纔就不打那個光頭佬,等善善來了之後再說。
不過,他又想到,若是以後善善跟他在一起,也會知道他的另一面的,與其到時他們之間發現矛盾,還不如現在就看清楚。
一想到這個,周澤時握着鍾離善的手就緊了一些。
鍾離善察覺到了,回握了一下週澤時的手。
周澤時忍下心中的忐忑,拉着鍾離善的手,到達了地上室。
那四個人和鍾離祥都在地下室那裡。
因爲錢志豪是老大,所以周澤時另外給他按了一間房間,至於鍾離祥,是從犯,又是女人,所以,周澤時又給她安排了另一間房間。
鍾離善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白胖臉的光頭的兩隻手被吊在了牆上,他整個人貼着牆壁站着,雙腳還被綁在一旁的鐵樁子上。
他的頭低着,衣服有些破爛,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鍾離善幾乎都要以爲眼前這個人死了。
周澤時見鍾離善盯着那個光頭佬,臉上露出一些的不安,說:“就在這裡了。因爲怕他不招供,所以,我把他給綁起來了。”
鍾離善點頭,認真地說道:“你做的很好。這樣子的人。就應該這樣子做,不給他一點顏色,他還不招供。”
她是一點也不覺得周澤時殘忍。
若是擱前世,她會對周澤時這樣子的人敬而遠之。但是今世,經過生死,又得到韓蒼的教誨,她的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個人,那樣子對桂圓,她不打他剜了就算了,現在,周澤時只是打他幾鞭,算是好了。
若是讓韓蒼動手,她估計這人肯定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韓蒼的逼刑手段更多。她在韓蒼的教育下,也耳濡目染地知道了一些。上一次,她利用藥粉逼那些人,比這個殘忍多了。
總而言之,她也殘忍。
周澤時眼前一亮。善善居然沒有嫌棄他?
“嗯。”周澤時笑的有些傻。
“我這邊有一種藥,是我師父留下來給我的。尋常人吃了,全身痛癢難耐,不管意志多少堅強的人,都堅持不住。”鍾離善說道。
周澤時眼前一亮,問:“這種藥你拿來了沒有?”他這邊也有藥,但是肯定比不上韓蒼親自弄的藥。
鍾離善眼神複雜。這個人剛纔那麼介意她看到他的這一面,那麼,他怎麼不介意她這一面?
她不是那種純善之人,經過上輩子,她也很難變成純善之人了,但是周澤時。他居然不在乎?
周澤時溫柔地笑了笑,說:“善善,你有這種藥正是好,省得我想法子去逼這個光頭了。”
鍾離善讀懂了周澤時的笑。
周澤時不介意她,就像她不介意他一樣。
“嗯。”鍾離善笑得極爲溫柔。接着,她利用自己的包包做掩護,從空間裡把藥粉給拿出來了。
錢志豪卻是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
打鞭子他不怕,像他這樣子的人,刀裡來,火裡去的,哪裡會怕別人打,頂多是痛是一痛罷了。
而且,他還想着,到了半夜的時候,那個人肯定會想辦法過來救他們。
但是,現在,聽到鍾離善說有一種讓人痛癢不得的藥粉,他頓時頭皮發麻。
昔日的時候,他去過熱帶雨林,招惹過一種蟲子,被那種蟲子蟄上一口,全身就會痛癢無比。
他那會,足足受到三天的罪才解脫。
自那以後,不管出再多的錢,他再也沒有踏足過熱帶雨林。
錢志豪擡起頭,那白胖的臉上這纔有了一絲絲的恐懼。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長相柔美的女子居然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子的話。
而周澤時,那樣的一個男子,居然喜歡這樣子的女人!
居然喜歡那樣子惡毒的女人?
周澤時用手拿着那一包用油紙包裝好的藥粉,放到錢志豪的面前,說:“你現在招供還來的及,要不然,等會可要有苦頭吃了。”
錢志豪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的恐懼,不過,很快就消失。他冷笑一聲,隨後低下頭去。
他不太相信這藥的作用,再慘也比不過他在熱帶雨林裡所受的罪。
周澤時只是微翹起嘴脣,吩咐黎中進來把藥粉給拿下來,衝好,給錢志豪喝。
黎中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已經把兌好的藥粉拿過來了。
周澤時疑惑地看着眼前這一杯清水。
“這藥是無色無味的,等喝下去就知道效果了。”鍾離善說道。
周澤時這才示意黎中把藥給錢志豪喝下去,爲了防止錢志豪亂動,把藥給弄灑,鍾離善還上前,點了點錢志豪脖子的穴道,讓他仰着頭,一動也不動手。
黎中沒有費什麼力就把那藥給錢志豪喝下去了。
錢志豪喝完藥不久,臉就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