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距離比武時間只剩下了半小時。
衆人在擂臺下坐好,一位主持人來到擂臺上,說道:“女士們,先生們,世界矚目的蕭先生和松本先生的比武馬上就要開始了。兩人不僅僅是要決出勝負,而且還對賭了一千億美金。誰贏了,對方的一千億美金就歸他所有。我們看到現場來了不少世界知名的超級富豪,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賭一場?”
一個戴着眼鏡的超級富豪說道:“怎麼押注?”
主持人道:“各位都是大富豪,相信不會做出那種輸了不認的事情。因此有支票的可以押支票,沒有支票的可以寫個欠條,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就位了。選擇蕭先生勝就請把自己的支票或者欠條放到紅色投注箱裡,選擇松本先生勝就放到藍色投注箱中。大家完成後,我們會做一個統計,當衆宣佈押注人的姓名和金額。比賽結束後,由我們山本組負責在三天之內,把支票交給贏的一方。不過我們要收取百分之五的辛苦費,大家沒有異議吧?”
“可以,百分之五已經算是比較少了。我押松本先生五十億美金。”
“我押松本先生二十億美金。”
.....
主持人向旁邊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分別有六個拿着紅色和藍色投注箱的漂亮女子走到了富豪們面前。
陳嘉鴻道:“婉晴,你不押雲海嗎?”
趙婉晴笑道:“不着急,咱們等等看吧。”
二十分鐘後,主持人將統計出來的賭金唸了一遍,道:“我剛剛唸的沒有錯吧?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看到大家都沒有說話,主持人道:“好。經過最終的計算,押蕭先生勝的一共是四百三十二億美金,押松本先生勝的一共是九百三十八億美金。還有要押注的嗎?沒有的話,咱們...”
“慢着。”一個如黃鶯般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衆人望去,說話的正是趙婉晴。
主持人問道:“趙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趙婉晴道:“剛剛聽到我丈夫與松本先生的賭金差了五百零六億美金,這個差額由我來補齊。誰有筆,麻煩借我用一下,我寫一張欠條。”
“哇,不愧是蕭先生的女人,果然是大氣。”
“爲了讓丈夫在氣勢上不輸給對方,硬是將賭金差額抹平了。看起來傳聞沒有錯,這位趙小姐真的是有權利支配蕭先生的財富。”
趙婉晴將欠條交給主持人,主持人將它投在了紅色投注箱內,然後對着趙婉晴豎起了大拇指,道:“華夏有句話叫做巾幗不讓鬚眉,今天我算是從趙小姐身上看到了。有了趙小姐的五百多億美金,我們現在的賠率正好是1:1。好了,比武馬上就要開始了,規則非常簡單,誰先倒下爬不起來,就算是輸。咱們等會兒再見。”
十五點整,松本寶田與蕭雲海彷彿商量好了似的,同時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蕭雲海來到了擂臺之上,而松本寶田則徑直朝着陳嘉鴻走去。
蕭雲海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盤膝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松本寶田來到陳嘉鴻面前,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道:“陳老先生,終於見到您了。”
陳嘉鴻打量了他一下,點點頭,道:“松本一木先生能夠有你這樣的孫子,他算是死也瞑目了。”
松本寶田眼睛精芒爆閃,道:“陳老先生,當年您以暗勁巔峰的修爲將我祖父擊殺於擂臺之上,讓我們松本家成爲日本武術界的恥辱。我想知道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陳嘉鴻道:“你就不怕知道了,會讓你的氣勢受挫嗎?”
松本寶田道:“若是僅僅幾句話,就能影響到我的比武,那我松本寶田未免也太沒用了些。”
陳嘉鴻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松本寶田,的確有資格做我外孫的對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將當年的事情說一遍。”
陳嘉鴻雖然已經九十多歲,但說起話,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毫無半點兒老態。
“松本家的小子,你祖父是個值得我們尊敬的真正的武士。當年,日本侵華,松本一木作爲軍隊武術教官,日本第一高手,在上海擺下了擂臺,約戰我們華夏武術界。他當時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化勁巔峰,我們根本無人能與之匹敵。”
“可在這種國破家亡之際,我們練武的人怎麼可能讓你祖父在華夏逞兇。因此,大家明知不敵,還是一個一個前仆後繼的向你祖父發動自殺式的攻擊。寧願自己被他轟掉腦袋,也要在松本一木身上留下一點東西。連續兩天,大戰三十三場,我們華夏也死了三十三位功夫高手。”
聽到陳嘉鴻的話,所有人都彷彿看到了當年華夏民族爲了保家衛國,寧死不屈的景象。
松本寶田眼睛微微一眯,道:“後來呢?您上臺了?”
陳嘉鴻搖搖頭,道:“原本我是第三十四個,但一位從北方來的化勁高手搶先我一步上了臺。那位高手連姓名都沒有留,直接用八極拳與你祖父進行了對攻,可惜最終依然死在了你祖父拳下,但他卻在臨死之前成功的將你祖父擊傷。”
“不得不說,你祖父的心很大,受傷後,不但沒有退,反而藉着大勝的威勢,再次向我們發起了挑戰。竟然妄想憑藉一個人的力量,來壓制我們整個華夏民族的尚武精神。那個時候,上海的功夫高手血流成河,根本沒有人在乎自己的這條命。”
“我當時只有二十六歲,更不會將死亡放在眼裡。於是,我登上了擂臺,與你那受傷的祖父打了個半斤八兩。在爭鬥中,我意外突破到了化勁,最終將你的祖父擊殺。這就是當年事件的全部過程。實話實說,如果不是你祖父受傷在先,死的那個人肯定是我。說起來,我有些乘人之危,但我問心無愧。”
包括松本寶田在內,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全都置身於那個戰火紛紛的年代,看到了那些英雄人物用自己的生命譜寫出了一首首慷慨悲歌。
松本寶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陳嘉鴻再次鞠了一躬,道:“多謝陳老先生能夠直言相告。當年的事情,我祖父沒有錯,你和那三十四位英雄人物也沒有錯,武者相爭,生死天定。不過,不管怎樣,當年我祖父輸了給你。既然蕭先生是您的外孫和傳人,那我只要今天能夠打贏他,就算是爲我祖父爭回這口氣了。”
陳嘉鴻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不認爲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與我外孫匹敵。”
松本寶田臉上露出了微笑,道:“那陳老先生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松本寶田走上了擂臺,對着剛剛站起來的蕭雲海微微鞠躬,道:“蕭先生,請賜教。”
蕭雲海抱了抱拳,道:“請。”
話音剛落,松本寶田雙目精光爆射,右腳往擂臺上一跺,整個人如同一頭洪荒巨獸,攜帶着以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勢狂飆向蕭雲海。
兩人原本相距二十多米,但松本寶田卻猶如縮地成寸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來到了蕭雲海面前。右手成刀,直向蕭雲海的肩膀砍去。
這一記手刀快如閃電,在空氣中發出嗖嗖的聲音,與真正的刀殊無二致,若是砍實了,蕭雲海的臂膀也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