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路湛的眼淚
320??路湛的眼淚
“雲綺，今天下午比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葉家的餐桌上。雲綺一家四口難得全都在家，雲晗一邊大口吃菜一邊含糊不清的問，下午那一摔，路湛的怨念可是很大呢。
雲綺喝了一口粥笑着搖搖頭，“沒有什麼啊。就是鬆手而已啊。”
葉少榮放下筷子，一邊剝鹹鴨蛋一邊好奇的問：“咋了兒子，下午你妹妹又幹啥好事了？”
雲晗放下飯碗，不滿的說：“爸爸，你都不知道雲綺多壞啊。下午拔河比賽，雲綺是他們班負責喊口號的，眼看着拽不過路湛他們班了，她居然喊鬆手。結果她們同學還真聽她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都鬆手了。路湛他們所有隊員都摔的人仰馬翻的。”
“噗！”周秀梅一聽，一口粥差點沒噴出來，“啥？雲綺，你咋這麼損呢，咋跟你爸爸當年似的！”
“啊？我爸爸當年？”雲綺一聽眼睛都亮了。
葉少榮把鹹鴨蛋的蛋黃摳出來放到周秀梅碗裡，自己把蛋清都倒進大米粥裡，用筷子和了和，笑道：“這就叫虎父無犬子。要說咱家，兒子不像我，我這閨‘女’是真像我啊。哈哈。”
雲晗笑道：“爸爸，你當年拔河，也讓你們隊員鬆手？”
“是啊。”葉少榮說的理所當然的，“要是不鬆手，你媽還不能嫁給我呢。”
“你個老東西，說這些幹啥？”
雲綺和雲晗對視一眼，有貓膩啊！
“咋回事？”
“就是啊爸爸，咋回事啊？”
葉少榮咕嚕咕嚕喝了半碗粥，皺着眉頭把碗遞給周秀梅：“老伴，你再給我整點粥來，蛋清放多了，整鹹了。”
周秀梅轉身去給葉少榮盛粥。葉少榮咬了一口饅頭，笑道：“我那時候還上小學呢。有一次我們班和你媽媽他們班拔河，嘿嘿，我一發壞，一句鬆手，你媽媽他們全班十六個上場的同學都摔了，你媽媽那時候可虎了，比現在可虎多了，上來就跟我打起來了，我倆就是那時候認識的。在那之前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都沒說過話。”
雲綺一聽樂了，原來爸媽還有這麼一段？
“爸爸，可是我聽姥姥說，你們是後來去紡織廠上班以後。纔有介紹人介紹你們認識的啊。”
周秀梅端了粥過來笑道：“你爸那時候是有計謀的。要不我還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呢。”
雲晗笑道：“原來當時是爸爸追求的媽媽啊。”
“纔不是呢”葉少榮死不承認，“你爹我當年那叫一個帥啊！追求我的‘女’的都用火車拉，從咱家‘門’口開始站隊，能排到西三條路去。”
周秀梅敲了一下葉少榮的飯碗：“你不吹牛13能死啊！”
“我這說的事實，我說媳‘婦’，你得有危機意識啊。你老頭子我現在雖然歲數大了，但也是多少‘女’的的夢中情人啊！”
雲晗趕緊給爸爸作證：“這個我知道我知道。”說道這裡皺着眉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說道：“哎，咱們爺倆命苦啊，都招‘女’的喜歡，我這個苦惱啊！”
雲綺被雲晗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周秀梅也笑完了眼睛。
“叮咚！”就在這時候響起了‘門’鈴聲。
雲綺放下飯碗笑道：“我正好吃飽了，我去開‘門’。”說着走出了廚房。
“誰啊？”來到‘門’前，雲綺先趴着‘門’鏡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也看不見是什麼人。
“是我。”
“路湛？”這孩子咋來了呢？雲綺趕緊打開‘門’，笑道：“路湛，你吃飯沒？呀！你的臉怎麼了！”
路湛的左半邊臉腫起來老高，嘴角發青，顯然是被揍的。
咧了咧嘴，路湛苦笑一聲：“沒啥。葉子呢？”一邊脫鞋，一邊把書包放在一邊的地上。
“我哥吃飯呢，你吃飯沒？”
路湛搖搖頭：“沒呢，不想吃。”然後也不見外，直接坐到了沙發上。小聲問道：“傻丫頭，你爸媽都在家呢？”
“恩。”雲綺點點頭，擔憂的看着路湛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咬了咬下‘脣’道：“路湛，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路湛白了雲綺一眼，“我纔沒那麼無聊呢。你把我看成啥了。”
“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跟人打架了啊。你怎麼搞的啊。”
路湛皺着眉沒說話，雲綺見路湛也沒有說的意思，長嘆一聲上來抓着路湛的手往屋裡走，“走，去我哥房間，我給你上點‘藥’，到時候我爸媽看到你這樣一定要問的，你怎麼說啊？萬一被路伯伯知道了你跟人打架，他肯定要扁的你滿頭包了。”
路湛苦笑一聲：“這就是我爸扁的。”
“啊？”雲綺腳步一頓，“爲什麼啊？好好的爲什麼要揍你啊！哎！”說着雲綺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吧路湛拉進了雲晗的臥室。
“你先坐着啊，我看你的臉最好先洗一下，我去拿急救箱。”說着，雲綺就急匆匆的去找‘藥’箱了。
路湛坐在雲晗的‘牀’上，呆呆的看着雲綺的背影，苦笑了一聲。雲綺怎麼會知道爲什麼？他只不過是不想轉學，不想離開M市啊。
老爸的升遷看起來是八九不離十了。到時候他要到H市工作，媽媽不放心爸爸一個人，自然是打算全家一起去的。反正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也都在H市，到了那裡生活更方便。可是，他不想離開雲綺啊。
今天爸爸興高采烈的提前回家告訴他想幫他轉學。安排到H市49中學去，說是H市最好的初中了。他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跟老爸蹦高了。兒子跟老子蹦高，顯而易見，一定會被狠狠的揍了。老爸還算心情好，只是給了他一個耳刮子，讓他好好想清楚，這個學是不轉也得轉。他拎着書包跑出家‘門’，連手機都關機了，可是走了半天，還是走回了小區，來到了傻丫頭家。他不想走。真的不想走啊。
“路湛，很疼吧。”雲綺拿着‘藥’箱轉過身來，看到路湛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心說這孩子一定是受委屈了，面‘露’不忍的道：“路伯伯一定是氣急了纔打你，你別傷心了。人在氣頭上，做出來的事往往都不是內心想去做的，你別哭了”
路湛倔強的一揚脖，抹了一把不由自主淌下來的眼淚，“我纔不傷心呢，根本也沒啥大不了的。”
雲綺拿了條‘毛’巾走到路湛面前，一手扶着路湛的肩膀，一手幫他擦臉。
兩個人的臉距離很近。路湛幾乎可以聞到雲綺身上的香味了。呆呆的看着雲綺專注於傷口的小臉，他心中苦澀。怎麼辦，要是轉學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怎麼辦啊！想到這，他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路湛…”雲綺還是第一次見到路湛哭的這麼傷心，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路湛都表現的跟小大人似的，現在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雲綺，是路湛來了吧？我看見他的書包了，他……”雲晗剛打開房‘門’，就看到路湛坐在他‘牀’上掉眼淚。雲綺拿着‘毛’巾手足無措的幫他擦。
關上房‘門’，雲晗焦急的走過來，“咋了哥們，哭啥啊！別哭，有啥事跟我說，擦！別他麼哭了！”
路湛搶過雲綺手裡的‘毛’巾，孩子氣的抹了一把臉，“你他**眼睛串煙了啊，我啥時候哭過了？你看錯了！”
“靠！你嚇死我了。”雲晗送了口氣，“你臉咋了？”
雲綺拿出棉籤，佔了‘藥’水幫路湛擦嘴角，然後拿了冷‘毛’巾來按住路湛腫起來的臉，不滿的說道：“路伯伯也真是的，怎麼下手這麼狠啊！”
雲晗一聽驚訝道：“你爸揍你了？因爲啥啊！”
路湛接過來‘毛’巾自己捂着臉，狀似無意的說：“沒啥，我爸讓我轉學，我不轉。不聽話就捱揍了。”
“什麼！”
兄妹兩人異口同聲！轉學？這消息太突然了！
雲綺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認識路湛開始，他們就幾乎形影不離了，現在路湛說要轉學，要離開她，她真的很捨不得。
“爲什麼要轉學呢？在一中不是很好嗎？”
路湛看着雲綺緊皺眉頭的樣子苦笑道：“我爸工作要調走，去H市，我們全家要搬家。”
“啥時候的事啊！哦！我想起來了”雲晗道：“上次你就問過雲綺，你走了她會不會想，你那時候就知道了？你咋不早跟我們說呢！”
路湛道：“早說有啥用？我本來就不想走，反正他們要走就走，我就是不走。”
雲綺坐在路湛另一邊，路書記要升遷，這是好事。路湛如果走的話，雖然她很捨不得，但是對他來說，或許更好。
“路湛，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看你去H市上學，那裡的條件肯定更好。再說現在通訊發達，咱們也可以經常聯繫，你沒必要跟你爸爸……”
“啪！”雲綺的話還沒說完。路湛手裡的‘毛’巾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我不走，就不走！”路湛猛的站了起來。雖然他沒有像平時一樣吼出來，但是這樣沙啞的聲音聽了更讓人心疼：“我走了就不能天天見到你了，我纔不走！”
雲綺猛然擡起頭來看着路湛哭紅的眼，心中劇震，路湛說什麼？他的意思是……
“傻丫頭，你還不懂嗎，我捨不得你，我不想走。去他**的什麼好學校，見不到你有個P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