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名劍山莊的易位大典熱火朝天的進行着,離得老遠安然都能聽到熙熙攘攘的喧囂。
安然和林玉兒沒有去前面參加,提前她已經跟林源打過招呼了,她們倆人的身份太特殊,所以還是少露面的好。
就在安然和林玉兒在院內的涼亭下聽風時,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就這麼紅果果的出現在安然和林玉兒面前。
這青天白日的,你就不怕名劍山莊把你拿下!
林玉兒瞪大了眼看着院內站着的黑麪人。
安然掃了他一眼,跟林玉兒說了幾聲便走了過來,說:“你來幹什麼?”
黑麪人沒答話,一把抓住安然就飛上了屋頂。林玉兒驚得就要去追,安然用內力傳給了她一句話,讓她放心。
林玉兒這才焦急不安的在涼亭下站住了。
就算此時名劍山莊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大典上,但是這也不代表,名劍山莊的防禦能鬆到讓他們來去自如。
黑麪人輕車熟路的帶着安然到達了林沐天的書房,安然心裡也跟着緊了起來,雖然黑麪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安然並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沒由來的相信他,很奇怪的感覺!
“這裡?”安然的話還沒問出來,黑麪人便示意她噤聲。
安然看他的樣子只得不做聲的跟在後面,翻窗進了書房後,黑麪人才低聲說了一句:“林玉兒的身世就在這間書房裡。”
安然瞬間僵在了當場,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他……怎麼知道?
這事除了林玉兒和洛辰沒有人知道她出現在名劍山莊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是如何知道的?
安然定着不再前行,以至於拉着她的黑麪人不得不停下來看着她。
安然面無表情的看着黑麪人,漆黑的雙眸裡掩下了洶涌的浪潮,沒什麼感情的說:“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安然問了很多遍,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她像現在這樣非知道不可的。
“辦完了事,我會讓你知道。”
安然還是站着不動,黑麪人猶豫了一下,空着的左手緊握又鬆開,好幾次的重複動作才讓他止住了要揭開面具的衝動。
“這裡白天是警戒最弱的時候,再不行動,過了今晚再想進來就難了。”
是,黑麪人說的很對,今天是個機會,可遇而不可求,錯過了,就不知是哪年哪月能再進來了。
安然總歸是恢復了理性,當務之急是玉姐姐的身世……
其實對於黑麪人的身份,她隱隱的有懷疑,可是不是很敢確定。
黑麪人打開一個書格,按動了一個機關,正對着他們的這扇牆就變成了一個移動的門,一個長長的暗道出現在兩人面前。
黑麪人搶先一步走在前面,安然對於他的這個動作都看在眼裡,不做聲的跟在他後面,兩人一進去,這扇牆便再次恢復原貌。
這條暗道有點長,中間還出現了很多條岔路,但是黑麪人沒有任何猶豫的沿着一條路走,岔路口該選哪個道都摸的一清二楚,這是探了多少遍才把這路探的這麼熟!
黑麪人一路都緊緊的握着安然的手,力道很大,好像是在怕安然會走丟一樣,儘管關節處都被他握的生疼,安然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轉了一個彎,兩個人眼前一片開闊,看起來像是個房間,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關鍵是走到這裡沒路了。
“我之前就之來到過這裡,也只有這裡最可疑,我看過很多遍,沒發現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但是就是因爲不尋常,我才覺得這裡最可疑。”
黑麪人把自己的發現和疑惑都說了出來。
看過很多遍?
名劍山莊有這麼好闖嗎?她怎麼不知道!
“這裡唯一比較可疑的就是這個凹槽,你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的?”
安然順着黑麪的手指看過去,這個圖形看起來很奇怪。
安然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輕輕釦進去,這面光滑如鏡的牆,居然動了,黑麪人攔腰抱着安然後退了一小段距離才停下,出人意料的,沒有什麼暗器機關啥的發射出來,黑麪人撓了撓腦袋說了一句:“小心爲妙!”
安然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小心,當然要小心了,這裡處處透着詭異,不小心能行嗎、
“鬆開我。”
安然沒什麼表情的說。
“哦。”
黑麪人跟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一下子就把安然放開了,那侷促的勁,看的安然心裡有點樂了。
黑麪人看了一眼凹槽裡的玉佩,安然好心的解釋了一句:“那是玉姐姐
的玉佩。”
好了總算是能解釋了,這裡肯定和林玉兒有關。
這扇牆後面根本就是一個冰窖好不好,溫度低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安然不得已釋放着內力以維持自己的正常溫度,不然她真的會凍病的。
黑麪人再次自覺地拉起了安然的手,安然沒拒絕。
這裡面的陳設都很奇怪,明明就是一個房間,隨意放着很多的傢俱,還有一些日用品。
安然正疑惑着的時候,黑麪人卻停住不走了,安然一個不察直接撞到了黑麪人身上。
“你幹什麼呢?”安然鼻子撞得有點紅了,不滿的揉着鼻頭問道。
黑麪人側了側身子,安然能清楚的看到,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個冰棺,很大的一個冰棺,裡面沉睡了兩個人……
安然愣了一下沒法應過來,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最差的情況就是雙親都不在了,可是她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種場面。
良久,安然擡步向冰棺走去,冰棺很精緻,表面光滑如鏡,裡面的人的面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冰棺裡是一男一女,看他們的面容都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這女子有着她的玉姐姐絕色的傾城模樣,男子也是個英俊的人,只是此時兩人雙目緊閉,雙手卻緊握在一起,安然只覺得眼睛刺痛的緊,眼角一直在漲啊漲啊漲,終於眼淚還是決堤而出。
黑麪人走近了,一把把安然拉進了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這個事實她要如何跟林玉兒解釋?
雙親就在自己面前,卻永遠也不可能再睜開眼。安然拿起冰棺旁的一個薄子,林沐雲,凌霜。
原來玉姐姐的母親叫凌霜,很好聽的名字。只是有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世,前朝皇室嫡系血脈的唯一傳人,那這麼說,玉姐姐也是前朝皇室血脈的傳人了?多麼可笑的結果?
林沐雲,林沐天的親弟弟,也就是林源和林菲兒的小叔,怪不得玉姐姐老說她跟菲兒有種親切的感,安然裂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可不是親切嗎!
卒年,一七七一年,正是玉姐姐被帶回溪谷的那一年,也就是說,玉姐姐的父母在玉姐姐出生不久便離世了。
現實,你怎麼可以這麼殘酷!
安然不知道還有更殘酷的在後面等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