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成魔的瞳孔一縮,眯着眼睛道:“爲愛而生,你是在開玩笑嗎?如果你改口,我就當沒聽見你此刻說的話。”
步縉的那充滿十足的火‘藥’味的話,顯然我‘欲’成魔的對他不再客氣。
畢竟,我‘欲’成魔也是一會之長。
會長有會長的尊嚴。
尤其是在自己的下屬面前。
‘冷’也被步縉的這句話把神拉了回來,吃驚的望着步縉。
看着‘冷’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步縉在心中暗歎一聲,這個‘冷’還真是不通世事。
先前步縉本打算在事後,約‘冷’出來,若他有意,就讓他隨便找個藉口退出公會,然後跟着自己,自己再給我‘欲’成魔的公會一點好處。那樣的話,我‘欲’成魔等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轉會在玩家中是常見的事情。而且以魔法聖殿對‘冷’的態度,顯然他還沒有簽訂什麼內部條約。
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就不會和魔法聖殿產生什麼劇烈衝突。
但是‘冷’卻在此刻說了出來,這使得自己和我‘欲’成魔的衝突變得無法避免。
於是這才石破天驚的說出這番宣戰的話。
步縉的也不理我‘欲’成魔的質問,只是自言自語的分析道:“我們試想一下吧,如果我們開戰會怎麼樣?第一,我和我的朋友都是人族人,無論是練級還是打怪基本上和你們‘精’靈王城的玩家時常活動的地方都相距甚遠。我們可以隨時去‘精’靈王城附近殺人,而你們卻很難發動大批的玩家來克洛諾斯主城附近對我們進行圍剿。”
“第二,如果我們雙方開戰,魔法聖殿勢必會因爲會員被殺而大量流失會員,而且我相信如果在短期內你們不能對我們進行有效的圍殺,你們公會的聲望勢必會一落千丈,而這一切對我們這些單獨的玩家升級影響不會太大,而且也不會影響我的青雲商場的運營,而且我相信你們也不會不知趣的對一個專職副職業的副職業聯盟不利,因爲那樣你們只不過是自掘墳墓,勢必會引來無數副職業玩家的聯合抵制。”
這兩點已經說得我‘欲’成魔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說到這步縉頓了一下,才道:“至於第三點我本來不想說,因爲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件不太願意看見的事情。那就是我會免費幫龍行天下造勢,讓他死死地踩着你們魔法聖殿,讓你們永遠無法翻身,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魔法聖殿就會煙消雲散了吧。這樣你們自然也就不會對我們產生什麼威脅。”
這第三點實在是步縉在胡扯,和龍行天下合作那是絕不可能的。說這只不過是嚇嚇他,給他下一劑猛‘藥’罷了。而且步縉也算準了,只爲了這,我‘欲’成魔就不敢不答應自己的要求。
聽到步縉‘抽’絲剝繭的分析,底下的那些魔法聖殿的‘精’英團員的眼中步縉不屢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剛剛合作完,就要翻臉了,實在是可惡至極。而且這第三點實在是抓住了魔法聖殿的最大軟肋,我‘欲’成魔的眼皮一跳,被憤怒衝昏了頭的大腦瞬時冷靜了下來,冷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雖然我‘欲’成魔口中硬氣,但這話已經不屢是在向步縉示弱了。
步縉微笑着看了有些四魂落魄的‘冷’一眼,道:“我想怎麼樣,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你想保他。”我‘欲’成魔的目光‘射’到‘冷’的身上,從牙縫裡蹦出一句。
“怎麼,難道我不夠資格嗎?”步縉道。
此時的‘冷’已經成恍惚中緩過了神來。聽到步縉和我‘欲’成魔兩人的一問一答,才明白,原來自己已經被步縉接納,而在那和我‘欲’成魔談判呢。
我‘欲’成魔恨聲道:“你都這麼說了,我又怎麼能說不,只不過今日之辱我是記下了。”
說完又對‘冷’道:“小子,以後千萬別再讓我單獨遇見你。”
看着我‘欲’成魔帶着近五十人的‘精’英團消失在了遠方,步縉的眼中現出一絲淡淡的殺機。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
而這個我‘欲’成魔顯然並不識時務,竟然在自己接納了‘冷’成爲自己隊伍中的一員的情況下還敢放出這種狠話來威脅。
難道你真的以爲殺了我的隊員之後,我會袖手旁觀嗎?
如果你真的敢做,我一定會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想到這,步縉走上了高高的山坡,一股豪氣頓時從‘胸’中涌起。隨後初學者,萬劍鋒,西‘門’月,乖乖兔也走了上去,和步縉並列而立,一起沐浴在這午後的陽光中。
一陣輕風吹過,低頭沉思的‘冷’,猛地擡起了頭。
只見步縉幾人並肩而立的身體猶如一堵堅牆,擋下了一大片‘陰’涼。
而自己正站在‘陰’涼中。
這時‘冷’看見步縉在向他招手,於是‘挺’了‘挺’‘胸’膛,朝那山坡和陽光走去。
下午二點半點,步縉帶着西‘門’月來到了大豐市的法院,參加了對鐵軍的判決,事情就如同步縉預料到的那樣鐵軍因爲年紀只有14歲,而且是被迫殺人,所以從輕判決,被判決了半年的刑獄。做完這些步縉又和西‘門’月來到了醫院看望正在養病的鐵琴,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好休養,鐵琴的氣‘色’現在已經好多了,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步縉和西‘門’月囑咐了幾句就先走了。
走出醫院的大‘門’。
西‘門’月看着步縉巧言兮兮的笑道:“轉了這麼半天,下面我們去哪?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有什麼事情要我做了吧。”
看得出今天步縉帶她一起出來,讓她很開心,不過以步縉的‘性’格,像在現在爭分奪秒組建工作室核心力量的時間裡,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讓她陪他在這裡瞎轉悠。
步縉笑了笑,道:“還是你瞭解我。走吧,相信你見到他們會大吃一驚的。”
“就知道你這人不會沒事找我一起過來,現在竟然還賣關子。”
西‘門’月皺了一下鼻子,沒有再說。因爲她明顯的看到了步縉說‘大吃一驚’這幾個字的時候,眼中出現的一絲說不出的東西。
是憐憫,哀傷,又像是悲痛-----
半個小時後。
西‘門’月和步縉同時出現在了破舊的城北古窯場貧民區。
當推開了葉羽等孤兒所在的院落的大‘門’,看到葉羽等一羣骨瘦如柴,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十一二歲的小孩,小的估計也纔有八九歲的‘摸’樣。
西‘門’月很是吃驚,一向養尊處優的她實在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有這麼多掙扎在貧困線上的小孩。電視上時常會見到一些關於山區孩子的報道,但是那些距離人們的感覺太遠了。而這些孩子卻是存在於自己的身邊,存在於這樣繁華的都市,此刻面對面看到這些孩子,才真正的具有很強的震撼力。
“你是想?”西‘門’月看着步縉疑‘惑’道。
步縉堅定的道:“不錯,我想收養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教育。”
聽到步縉的話,西‘門’月的身子一震,這顯然是她沒想到的,西‘門’月沉默了下來,深深地看着步縉的眼睛,彷彿要看到他的心裡去。
步縉這次沒有迴避,而是迎着西‘門’月的眼睛。
堅定,執着,責任-
這次是西‘門’月第一次在步縉的眼中讀出了這麼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讓她的心底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感動,和巨大的震撼。
原來這個男人的心‘胸’比自己想的還要寬廣,這個男人的肩膀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能承擔,這個男人的信念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定----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後,步縉和西‘門’月走出了大院。
“只是,這些是不是應該‘交’給國家來管?收養孤兒可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感動過後,西‘門’月開始思考着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了。
“看看你眼前的這些吧,這就是國家管的結果。國家這樣一個龐大的管理機器,以現在的制度肯本就不可能面面俱到。這些漏‘洞’是不能避免的,但是卻也是不能不填補的。如果一切按照規章制度來辦,那我們無論將來做什麼事情都勢必會礙手礙腳。我做人只求問心無愧,其它的我纔不管。”步縉道。
“你這人說話怎麼像個大人物似的,我看你啊,簡直就是天生反骨。要是所有人都這樣想,那國家豈不是都‘亂’了。”這話讓西‘門’月聽得有點無語。
“哈哈,我就是隨便一說。而且我想讓他們先暫時加入你的工作室。”看見氣氛貌似有點沉重,步縉打了個哈哈,笑道。
看到有點小無賴的步縉又回來了,西‘門’月這才恢復了正常。不過步縉的後面一句話卻也讓她一愣,道:“加入工作室?你不是要讓送他們去學習嗎?”
“學習和遊戲的時間是錯開的,又不是一起的,而且也可以邊玩遊戲,邊學習嘛。”步縉不在意的笑道。
這話倒也不假,只要不是全時間段遊戲,有很多正在上學的和上班的人都是邊在九世界裡玩遊戲,邊做事情的。
西‘門’月也沒有反駁,只是皺了下鼻子,不滿的道:“我突然覺得你收養他們沒那麼偉大了。”
“剛纔你覺得我很偉大嗎?”步縉聳了聳肩,笑道:“也許是你太擡舉我了。其實我只不過是一個擁有一點點憐憫之心的普通人。我只相信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們遲早還是要靠自己,我只不過是在他們一無所有的時候幫他們一把而已,是龍是蛇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西‘門’月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心裡想,即便是這樣,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些,能夠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