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慧琳、包慧琳”老太太盯着喬勝平的妻子反覆念着這個名字,進而轉過身對喬老問道:“哥,這是小包家的丫頭?”
喬老笑了笑,點點頭對着老太太說道:“是呀,是小包的女兒。”
“恩,都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老太太頗具感慨。倒是衆人一臉迷糊,不知道老太太說的小包是誰,難道說的是包慧琳的父親?
大家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倒是喬靈靈有點童言無忌對着老太太說道:“小包、小包,姑奶奶,您說的是我外公麼。”
老太太對喬靈靈這丫頭也頗有好感,摸摸喬靈靈的頭髮,柔順有光澤、手感極佳,笑着對她說道:“是啊,就是你外公。”
包慧琳聽到老太太小包、小包的稱呼自己的父親,心裡一顫,在港島,自己的父親被稱爲“船業大王”,雖然地位跟喬家有點差距,但是在家產上可也是絲毫不差啊。她也知道自己的公公喬仁和以前也稱呼自己的父親小包,那是因爲自己的父親以前就歸公公管轄,是公公的下屬,所以才能如此,難道姑姑也跟自己的父親這麼熟悉?
“來靈靈、琅琅你們先坐,我已經讓人去請廚師,現在還不晚,我們先聊一聊。”
“是啊,姑姑、琅琅你們先坐,還有這兩位是……”喬勝平接過父親的話邀請大家坐下,突然又發現張琅身後還有一男一女跟着。
李募也是苦的很,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沒存在感了,過了這麼久纔有人看見自己?
張琅對着大家笑笑,拉着李募和趙景涵對大家介紹道:“舅公、勤叔、表伯、表嬸、表哥、表姐,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李大哥李募,這位是李大哥女朋友景涵姐、趙景涵,他們都是我的家人。”張琅對着喬家人一一介紹道。
直到現在,喬老才真正細細觀察起張琅口中的李募,之前是因爲遇見自己的妹妹,心中喜悅難耐,不曾注意別的,到了現在得空時,才記起一件事。李募把自己家的保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自己家的保鏢什麼水平他太清楚了,這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李募的招式他很眼熟!
“李募!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喬老一字一頓的對着李募說道。
“哥,你沒看錯,他祖師就是明月道士!”這時老太太直接插話說道。
“哦,難怪啊,難怪,我說看你的氣質、招式這麼熟悉,原來都是故人之徒孫。哈哈哈,今天可真是個大喜的日子,不僅見到了我的妹妹、還有琅琅,沒想到還有故人徒孫,真是雙喜臨門,可喜可賀啊。”喬老對着李募等人哈哈大笑的說道。
“喬老,您認識我的師祖!”李募疑惑的問道。
“恩,何止認識,你師祖當初70多的高齡,毅然決然下山抗日,軍中上下無一不對你祖師的民族氣節和氣概所折服,再加上你祖師武藝高強,當時在軍中我們跟他都是亦師亦友的好關係,可惜、可惜啊,可惜英雄多難,最終被小RB暗算了!唉。”喬老臉上原本充滿回憶的臉上說到最後也變得殺氣騰騰。
張琅還是第一次在別人口中說起李募師祖的情況,看的出老太太和喬老都認識李大哥的師祖!難怪當初李大哥在家裡給老太太介紹身世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他的師祖明月道人,當時他清晰的記得老太太的表情變了數變,而且張琅第二天起牀的時候就覺察到老太太那晚上睡的不安穩啊,難怪、難怪,他們本來就是相識的。
這麼一說的話!
李大哥早上說的當初送他師祖回山的老人家難道真是自己的爺爺!
事情到了這一步,由不得張琅不多想,這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神秘的氣息,過往的事情估計就要在今天晚上揭開所有的面紗了!自己的爺爺,到底還活着麼,如果活着爲什麼不來找奶奶,是因爲變心了?還是因爲後來死了?
張琅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舅公喬老,他們的臉上並未露出一些明顯的痕跡和情緒,張琅只好作罷。
一一落座,喬老與老太太緊緊挨着,老太太另一邊的正是張琅,而張琅邊上又是表伯喬勝平夫婦,在之後就是勤叔和李大哥幾人做在兩邊。
坐下後,傭人們馬上拿上來一些新鮮水果糕點,看得出來都是最好的東西。
“唉,靈靈,這些年你去了哪裡,你過得好麼。”喬老坐下後,對自己親妹妹的過往充滿了好奇和疑惑,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一臉激動的對着老太太問道。
衆人坐在一旁都豎起耳朵對着老太太和張琅的過往充滿了好奇。
“自從我丈夫志恆死了以後……”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沒等老太太繼續說話,勤叔、以及喬勝平臉色鉅變!喬老也是聲音突變大聲問道。志恆、張志恆死了以後?這是什麼意思?
喬老早知道妹妹失蹤多年,之前大家都以爲她已經死了,而今天又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其中必有重大隱情和故事,老太太一開口就讓很多事情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解釋。但是即便如此,喬老也無法判斷這中間的過程到底是如何的一種變化。馬上對張大嘴巴的喬勝平和勤叔使了時眼色,讓他們閉嘴。
喬勝平原本都已經張開的嘴看到父親喬老的表情瞬間收了回去,不知道父親是何意,只留下心中的疑慮。
“靈靈,你繼續說下去!”喬老穩住心神,平穩呼吸對着老太太說道。
“自從志恆死了以後,我就帶着恆哥最後的一個兒子張越從上海跑到了浙省下面的一個縣級市隱居了起來。好在經過最初的提心吊膽和陌生,我和張越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再後來,張越結婚有了張琅。從此我就跟琅琅相依爲命,前段時間,琅琅賺了很多錢,說要帶我來港島看病,一開始我是不想來的,港島有太多的回憶和熟悉的人。往事不堪回首,原本我已經想好了在dy這個小地方默默守着張琅,看着張琅結婚生子,再然後我就離開這個人世間去陪恆哥。我已經是一個無依無靠、孤獨幾十年的糟老太太了,我知道哥哥你們當初都在香港,我也知道你們過得肯定比我好,可是我就是不想麻煩你們,我的心已經死了!諾不是琅琅再三懇求我到港島,我,我怕是這輩子也見不到你了,哥哥!”說起往事,老太太老淚縱橫,多少苦,多少難,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也不曾爲外人所知道,老太太這些年憋得太久太久了。
一聲哥哥,道盡了親人在世,卻不願相見,不得相見的無奈。
即便是聽着老太太的簡單自述,喬老依然可以感受到老太太有多麼難,多麼不容易,大陸建國之後也多有社會變革和動盪,多少人難以自活,老太太孤兒寡母在陌生的城市生存,這中間有多少艱辛故事!喬老就連想都不敢想!
“你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喬老眼眶通紅看着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看到喬老的難受,聽到這句話後,主動拉過他的手,說道:“當初我們兄妹二人在父母臨死前立過誓的,一定要好好照顧三弟。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作爲軍統局高層,自己的親弟弟居然做了RB的走狗,我心裡再有諸多苦楚,也只能親自斃了他。我知道哥哥你怪我冷血無情,怪我不顧及姐弟情意,我也知道後來你一見面就跟我吵架,其實真正的,都是在責怪你自己,責怪我們兩人沒有看好三弟,教育好三弟。”
老太太滿臉的堅定,對着喬老說道,:“哥,我不怪你老是責怪我槍斃了自己的親弟弟,因爲我知道你也很無奈,其實每次我跟你吵完架,離開你家的時候,我都知道你偷偷摸摸的跑到巷口看着我離開,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怪我。你只是過不了你自己那一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