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五彩的雲朵緩緩的漂浮着,不斷的自東往西而去,安楠擡起了頭,向那天空望了一眼,心裡正想到關鍵之處,不由愣住:是啊,如果他在三年前,就比李扶南要優秀,那麼如今的結果?
眼裡露出了一絲期待之色,安楠的心情卻愈發的沉重。
不管現在的他怎麼來想,可惜,那都只是如果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也只要在心底這麼想一想了。至於事情成真的話,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讓他重回到三年前,安楠也不敢說自己就會比李扶南優秀。
事實上,他和李扶南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什麼可比性。試問一下,這世間,像李扶南這般優秀的男子,又存在多少?前世,即便算是在小北那數十年的經歷之中,也很少見有比李扶南更優秀的。
當然,那時候的李扶南,在小北眼裡永遠都是最優秀的,不管別人怎麼樣,都不可能有李扶南在她心中的地位高,那即便是在李扶南猝死以後,因爲直到小北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她的腦海裡,想起的,還是李扶南的身影啊!
安楠當然不知道小北前世的事件,可小北的心裡藏着誰,他還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但,李扶南真的就會是小北的良人嗎?
對於這一點兒,安楠一直顯得很是擔憂。
如果是在三年前,李扶南還沒有選擇涼煙的時候,這一點兒,他當然不會感到懷疑,可現在,他又怎麼可能相信,像李扶南那樣的一個人,能給小北幸福?
李扶南已經有了涼煙。
不管怎樣,這都是不可忽視的一個事實,就算他再怎麼的去避免,都不可能繞過這一件事情,而且,就算李扶南真的對小北有真心,難道,他就會爲小北而捨棄了涼煙嗎?
要知道,涼煙可是已經陪伴了他三年呢!
這三年來,也沒有傳出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倆人之間應該過得很好吧,都沒有什麼矛盾!想着三年前小北遠走他鄉的那一幕,他就覺得心裡有些隱隱的疼。
三年間,李扶南在溫柔鄉,而小北呢?異地他鄉。
可即便是如此,三年過去,小北依舊也沒有將李扶南忘掉,對這一點兒,要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可他也清楚自己的狀況,無法跟李扶南爭什麼,但這樣看着,真的是很無力啊!
他一點兒,都幫不到小北,又談何去給小北什麼幸福呢?況且,小北的心從始至終,都不在他的心上啊!這一點兒,在很久以前他便已經知道,只是那時候的他還以爲小北能夠得到幸福,可現在呢?
皺了皺眉頭,嘴角漸漸冒出一絲嘲諷,最後,又化爲苦澀無力。
心裡就像是喝了這世間最苦澀的草藥一般,說不出的酸澀苦楚。
路途中,他緊握着拳頭,心裡不由一陣嘆息:如果三年前,我比李扶南要優秀的話,那麼事情便都會不同了吧!
儘管這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可到底還算是個念想啊,儘管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那算是不現實的。
可,那又怎麼樣呢?
微微的一聲嘆息,安楠不知道何時回到了他的家裡,一到家裡,便看見他的父親,像個酒鬼一樣,趴在桌上,醉生夢死,父親的面前,一箱箱的酒,他已經記不清是有了多少空瓶子了。
醉生夢死,不過是她開的一場玩笑罷了。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這個詞語,安楠有些茫然的來到他父親身旁,有些遲疑,卻還是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的往着嘴裡倒,這不同於小北喝的啤酒什麼,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白酒,但其蘊含的酒精卻不是啤酒能比。
所以,在一入口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疼,臉上有些漲紅,最後安楠終究還是控制着嚥了下去,沒有吐出分毫,這時,安楠的父親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着安楠,嘴角不知道爲何帶了一絲笑意。
“好,好!”低沉的呢喃聲從安楠那父親的嘴裡發出,在他的臉上則是帶着一絲悵然,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在這一瞬間,安楠竟然有些愣神,他居然發現,自己的父親,好像笑了。
和平時任何時間的笑意都有些不同,這是由內而外,真正真正的笑了出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幕,不過此刻倒也顧不得許多,這三年以來,無時無刻的不在掛念着小北,他以爲她生活的很好,可一朝見到,卻是這般的一個結果,他總是忍不住的感到一絲失落的。
酒,就如同水一般,大口大口的灌進他的身體。
開始他還有些難受,到後來卻已經麻木了,彷彿那一口一口喝進去的,就不是酒,而是水,或者連水都不如了。
那一天,回到家裡,安楠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酒,只記得醉生夢死了那麼一次,而看着安楠眉間的那絲痛苦,漸漸的安楠的父親更是沉默了下來,他的眼神有些悠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
“醉生夢死,有時,真的只是命運給人開的一場玩笑話吧!”最終,安楠那爸爸緩緩嘆息了一聲,看着醉倒在地上的安楠良久,似乎在安楠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他將安楠帶回了房間,蓋好被子,良久無語。
在另一邊,小北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她轉身走進屋子,純粹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是關於涼煙的事情。
前世,那些人的目標,轉向了她,今生,涼煙會不會也是那些人的目標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突然的有些不安,不過,想必,有李扶南在她的身邊,涼煙一定過得很好吧!低嘆了一聲,小北在心裡如此的想到,此刻的她,貌似沒有任何插手的理由啊!
這麼突然的去找涼煙,人家會覺得她是帶着好意來的嗎?
要知道,這三年來,她可從未有和涼煙聯繫過一次呢!
如今的她們,說是死黨,但更多的,也不過只是個陌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