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希家的小公主,曾經,希菲兒在這整個希家,無疑是備受人寵愛,基本上她的要求,只要能夠滿足,那麼便都是不遺餘力的滿足,於是,她開始漸漸的變得驕狂,自大。
而且,好像貌似也是長得很胖,但一開始也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事情,她的父親也就是當任家主,依舊是十分寵愛她,只是現在,大家終於想起了一個事實。
一個被大家刻意忽略,卻又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實。
她是女兒身,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在以前,因爲有着家主的寵愛,倒沒有什麼人去刻意的提及,但現在,出了這般的一個事件,即便是想要人不提及也不行了。
作爲北城四大家族之一希家的現任家主,希菲兒的父親無疑是一個極爲有手段的人物,這希家,幾乎都已經快成了他的一言堂了,對此,希家的老太爺,也一直放任着,沒有去管。
所以,雖然族裡多少是有些人不服,但迫於他的壓力,卻也都只好作罷,去坐着其安排的事情。而因爲有着希家老太爺的撐腰,也一直沒有人敢對他有過什麼疑問或者是反對的事情。
但現在,終是不同往日了啊。
以前的時候,當希家有人提及繼承人的時候,希菲兒的父親都會故意的避而不談,一直拖延着,一直也不準備拿出什麼答覆,但出了這麼一件事情之後,卻已經再也拖延不下去了。
和其他的幾個家族一般,希家自然也不會就只有希菲兒這麼一個嫡系的存在,事實上,在她的上面還有着兩個哥哥,希澈和希爾,希澈是老大,希爾是老二。
他們,和希菲兒並不是同一個父母。但希澈和希爾的父親卻都是希菲兒的父親希林的兄弟,所以這一個是她的二叔,一個便是她的三叔了,但此刻,二叔和三叔卻並不是和往常一般,向她露出笑意,臉上反而是散發着一種冷漠的氣息。
而且,不僅僅是這種氣息,讓她有些不好受。便連那些以前一直對她恭敬有加的僕人們,此刻儘管表面上仍舊是在向着她心裡,她卻還是隱隱的從幾個僕人的眼裡看出了一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所以,饒是她再怎麼神經粗大,也能夠看出此刻的一些不對勁兒了。
於是她將目光放向一旁的老太爺。
這是她們希家最厲害的一個人物了,那不僅僅是輩分高的問題,更是因爲老太爺對這希家的掌控力度,現在的老太爺說實話,手裡並沒有再掌握什麼權利了。
一切的權利都好像是已經下放到了希家的人手中。
但希菲兒知道,只要老太爺願意,那麼不管這權利在誰的手中都沒用,他只要一句話的功夫,所有的權利便又會回到他的手裡,故而幾乎是希家的所有人,都本能的對這位老太爺感到畏懼。
但此刻,希菲兒卻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一件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接受的事情。
那就是,當她看向老太爺的時候,突然發現老太爺似乎也是和這希家的其他人,就如同她的那些叔叔伯伯們一般,對她顯得是極爲冷漠,漸漸的,她開始有些害怕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已經變了呢?
希菲兒的腦海裡,不知道是些什麼滋味,但她知道,自己一旦失去了老太爺的寵愛,那麼在這希家,即便是還有她父親爲她撐腰,她也定然是不會再有以前那般的地位。
她什麼,都會失去的。
希菲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的眼神定定的留在老太爺的身上,然而老太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她的眸子裡閃過些許黯然。畢竟,已經到了此刻,她又哪裡還會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啊。
只是,愈發的明白,便愈發的不甘了起來。
她不相信,自己會失去老太爺的寵愛,也不願意失去如今的地位。
此刻,在她的心裡,不知道有多少草泥馬奔過,反正是有些千瘡百孔,她還想不明白,爲什麼前一刻,她還是家裡人人所恭敬的大小姐,下一刻,就連下人都會感到幸災樂禍。
難道就真的僅僅只是因爲決鬥那一件事情嗎?
感覺到臉上傳來的那一絲痛意,她不由伸手去摸了摸那抓痕,想着當時和涼煙決鬥的場面,她的心裡邊越發的不爽了起來,只是此刻,她自然是無法把這些情緒表露出來。
畢竟這時的希家,幾乎所有能說的是話的人都已經聚集在了這大廳裡面,就算是在以前,她也是不敢隨意的開口說話,而這時,連老太爺都好像對她不再怎麼寵愛了,她又怎麼敢率先放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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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面一片寂靜,誰也沒有率先發出聲音,都在等着老太爺開口說話。
老太爺是希家的權威所在,他不開口,誰也不能先開口說話。偏偏這時候老太爺就像是啞了一般,他的目光緩緩從衆人的眼裡飄過,帶着些許凌厲,然而看起來的時候,卻又會讓你覺得很是飄忽。
那目光遊離在衆人中間,一直不曾停住。
這大廳裡面的人都感覺心裡有些顫顫,背後有些發涼,這時,還是秋天,但卻有人感覺着是比冬天還要令人感到寒冷。似乎是有一股寒風隔着屋子,透過窗戶蔓延過來,然後拍打在他們的肌膚之上。
最終,老太爺的目光在希菲兒的臉上微微一頓,卻又迅速的轉過,沒有停留太久。
這讓希菲兒微微有些失落,卻很快的就回過神來,畢竟這些,在她先前走進這屋子裡的時候,便已經有了些許發現,此刻雖然知道了結果,卻也不會如一開始那般的感到傷心。
其實,沒有了老太爺的寵愛,或許也不錯吧。
這般的想着,終於讓希菲兒的心情稍微的回覆了一些,她不禁有些恍惚,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面,那還是她小時候吧,她記得一開她好像就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寵愛。
那時,她過得,不也是很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