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像華鐵建工集團、華鐵四局集團有限公司、秦西建工集團這樣公司，支持你將奉元的那些建築公司踢出局去，我可以理解，爲什麼他們的子公司又在奉元建築公司行業協會中強力推動，要奉元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同意修改協會章程，向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靠攏呢？”柴靖玉好奇地道。
“當然是利益。”方明遠笑笑道，龍興建設集團爲會員提供“福利”的目的其實就是要將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的規則推行到奉元去，只要能夠將奉元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啃下來，那麼向全省推廣的壓力就小了很多。否則的話，龍興建設集團大可以將那些土地放在手裡捂個三年五載的，等到地鐵修成，國內房價大漲的時候，屆時地皮一轉手，大筆大筆的利潤就會滾滾而來，就是拿個百分之二三百的利潤都不稀奇。爲了讓華鐵建工集團、華鐵四局集團有限公司、秦西建工集團等公司的子公司在奉元建築公司行業協會裡推動此事，龍興建設集團可是答應了他們不少的好處。
柴靖玉搖了搖頭道：“爲了推行此事，付出這麼多，值得嗎？”雖然方明遠沒有細說，但是她也能夠想得到，肯定不會是小數。
“呵呵，是不是有的時候覺得我很傻，明明可以輕輕鬆鬆簡簡單單地賺到錢，卻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盡幹些不討好的事情。盡給領導們出難題？給自己找麻煩？”方明遠笑笑道。
柴靖玉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沒那麼說。黑鍋不要往我的頭上扣。”一旁的梅元武在桌下也輕輕地踢了她一腳。今天柴靖太從奉元來潼宜探望他，恰好遇到方明遠，幾個人於是中午聚個餐。
一旁的鄭嘉儀和李馨彤都掩口輕笑。她們也知道梅元武和柴靖玉不僅僅有着深厚的背景，同時還是方明遠的高中同學和老朋友，所以柴靖玉說起話來才這樣肆無忌憚口無遮攔。
“其實一個時代，總是需要有一些傻子來推動的。華盛頓是一個，，蘇格拉底是一個，布魯諾是一個。貞德也是一個，就是華夏。之所以能夠有今天，也是因爲有很多先輩們做‘傻事’。我不敢和這些人相比，只要能夠覺得良心無悔就好了。當然了，你也可以說。這是因爲如今已經廢除了火刑。”方明遠聳聳肩道。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一個傻子。官商勾結髮財多好，即省心又省力，還沒有什麼責任。偏偏選了一條難走的路，明明整個家族都可以享受特供，根本不用發愁假冒僞劣產品的危害，卻整天和國內的商品質量過意不去。明明可以做期房交易。卻非要堅持現房才能出售。明明排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卻偏偏爲了一個環保，搞得自家企業成本高漲。明明買飛機組建航空公司就好了。卻非要費心費力地去投資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就不知道那可能是一個數十億元都填不上的大坑嗎？只要稍稍“精明”一點點，日子會過得更加美好。
柴靖玉張了張口，卻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半晌才恨恨地道：“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這臉皮又厚了幾分。”
“嗯。堪比奉元城牆拐角，這個形容詞怎麼樣？”方明遠替她補充道。柴靖玉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怎麼現在成了一個滾刀肉了。也不知道小雅她們怎麼就看中了你。”柴靖玉手扶着額頭，無奈地道。
“在國內和官員們打交道久了，自然而然就這樣了。難道說，靖玉你就沒有這種感覺？呃，我忘記了，你從小就有家族氛圍。”方明遠道。
“靖玉，你就別和他鬥嘴皮子了。”梅元武嘆了口氣道。柴靖玉每次見到方明遠，都會忍不住和他鬥口，雖然屢戰屢敗，卻是始終不改。
方明遠笑笑道：“最近你們的食堂大業進行地怎麼樣了？”
“什麼食堂大業，真難聽，我們是食品供應集團公司！”柴靖玉柳眉倒立道。當年小小的爲了承包食堂而建立的公司，如今已經是足跡橫跨華北、華東數省，同行裡的龐然大物了。這也使得柴靖玉、梅元武和盧氏兄弟成爲了他們這一代人中，經商最爲成功的案例。只是盧氏兄弟從軍，梅元武從政，公司的事務，自然最終就都落到了柴靖玉的頭上。
方明遠聳聳肩道：“說白了，不還是和食堂一樣供應吃的嗎？嗯，有打算到其他行業玩玩嗎？”柴靖玉聽了前一句時，險些就要拍案而起，不過後一句就如同冰水一樣，令已經怒髮衝冠的她立時又冷靜了下來。
“什麼行業？”柴靖玉立即道，“你又打算挖坑了？這一次打算埋誰？”一旁的梅元武幾人都啞然失笑，當年於秋暇隨口的一句話，如今已經成爲了調侃方明遠的經典話句。
“埋你！”方明遠沒好氣地道，“世界五百強企業，合資，我方控股，有沒有興趣，有興趣就說，沒興趣我另找人。”
柴靖玉和梅元武的眼睛立時就亮了，能夠與世界五百強企業合作，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噓頭。而且能夠讓方明遠看上眼的，又怎麼可能虧損？柴靖玉道：“哪一家公司？什麼行業？需要投資多少？”
方明遠指了指面前的杯子道：“我渴了，你是不是先給我倒點飲料？”柴靖玉眉毛跳了跳，還是站起身來給方明遠倒滿了飲料。
“ge集團公司，嗯，就是通用電氣集團公司，打算和我們在照明領域進行合作，基本框架已經有了，具體的內容將會在下個月正式開始談判。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雙方先成立一家股份公司，然後再去和通用電氣集團公司談判合資事項。”方明遠平淡地道。通用電氣集團公司！柴靖玉和梅元武兩人不由得爲之喜上眉梢，那可是世界上一流的大企業。而且照明領域也是它對強項所在。當年創辦公司的時候，他們只想着要多賺錢，而到了如今，他們已經不缺錢了，自然是希望能夠有更高的地位。食品供應公司哪裡有和通用電氣集團公司合資更顯得光彩照人？
“不過，這家公司，我方家雖然參股，但是並不想參與管理，如果說達成協議，將由你們派出主要管理層人員代表我們入駐公司。嗯，當然了，你們找的管理人員的水平要是太差的話，那就算了。我就只能勉爲其難地找了。”方明遠道，“如果說一切順利的話，在合適的時候，我方家的資本會從這家公司裡退出來。”
“爲什麼？”柴靖玉詫異地叫道。這合資公司還沒有建立呢，方明遠怎麼就打算什麼時候退出來了？
“某個人方纔不都已經說了，我挖坑挖得太多了。自然也要適當地填一填了。”方明遠笑道。方家旗下的企業將戰線拉得太長，也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一次合資，可以說是通用電氣集團公司和方家的一次試探性合作，而且方家要是不參加的話，柴靖玉他們又有什麼資格與吉爾克里斯特平等談判？爲了日後更大的合作，這個公司的股東，方家還是要當一陣子的。
梅元武遲疑了一下道：“新廠打算落在哪裡？柴靖玉是他的妻子，就算是以食品集團公司的名義入股，他也是原始股東之一。如果說落地在潼宜的話，他的角色就有些尷尬了。這種事情要是在其他省市裡，根本就不是什麼事，但是在潼宜，至少也要正式向政府相關部門報備。
“可以落在奉元，也可以落在奉潼高新科技園區。嗯，日後合資公司將會負責生產國際最新型的節能燈具，想來園區也不會拒絕的。”方明遠道，梅元武的那點小心思，他早就考慮到了。
梅元武咧咧嘴，雖然說只是生產節能燈具，但是有通用電氣集團公司的牌子在，奉潼高新科技園區要是能夠拒絕了，那纔是見鬼了呢。畢竟是世界知名的一流跨國集團公司，能夠引入園區，那都是給園區漲臉面的。
“如果說你們願意加入進來的話，那麼到正式簽約之前，你們最好加緊做好各項準備。技術設備什麼的，通用電氣集團公司會負責提供，土地廠房工人和啓動資金則是我們的責任，還有就是管理層人員，你們要儘快地確定下來。方家屆時只會派出一名象徵性的副總和財務人員。如果說你們不感興趣的話，也提前告訴我，我好找其他人。”方明遠道。
“願意，當然願意！”柴靖玉連聲地道，“我這些日子原本就想找你談談，看看能不能給我們找個新行業發展，想不到你都替我們想好了。”傻子纔不答應呢，不管日後合資企業的產品是外銷是內銷，有方家和通用電氣集團公司兩個合作伙伴，還用操心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