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裡奇所在的療養院並不在紐約市區,而是荒郊野外。
說是荒郊野外絕對不是誇張。
療養院建在好大一片荒地上,別說左近沒有鄰居了,放眼望去,視線之內,就沒有其它建築物!
進入療養院,就跟進了軍事基地似的,戒備森嚴,關卡重重,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連驗了三道關卡,才進入療養院主樓。
負責守衛的巫師並沒有露面。
這纔是正常現象。
在整個計劃中,美國的巫師沒有直接跟達索克發生過任何接觸。
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是因爲美利堅泛巫師聯盟的巫師主要以白魔法和清教徒爲主,雖然搶起錢來也一樣不要節操,但在巫術方面多少還是有些底線的,無法接受這種邪惡的續命法術,認爲是對巫師和巫法理念的褻瀆。
但這個合作計劃是伊蘭特以個人威望推動的,泛巫師聯盟的巫師們不理解也得執行,最後就搞出了這麼個折中的掩耳盜鈴的辦法來。
大抵就是君子遠皰廚的意思,我看不到聽不到,就心安理得了。
在哈里斯的帶領下,周陽一衆人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監護室。
病牀上躺着的正是葉裡奇。
這個在紅色帝國解體過程中叱吒風雲的強勢人物,現在滿身插滿了管子貼滿了線頭,掛着七八個吊瓶,就這樣還是全身浮腫,臉色發紫,呼吸微弱,再看魂魄鬆散遊離,顯然是馬上就要掛了。
周陽不是很想救這個人,如果可能,他更希望能像處理弗拉基米爾那樣,找個惡鬼冒名頂替。
可惜的是,能夠使天魔造化十八變的就那麼一隻惡鬼,而用惡鬼附身的話,像這種被各方高度重視的人物,很容易就會被發現,這跟現在還沒人重視的弗拉基米爾可不一樣。
所以,也只能暫時保住葉裡奇的性命。
哈里斯按周陽的要求,將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趕出來。
屋子裡只剩下哈里斯、周陽和隨之而來的特種部隊之後,周陽示意其中一個隊員從揹包裡掏出個密封盒子。
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用乾冰冷藏的新鮮心臟!
哈里斯心中就是一跳,猜測這會是什麼樣一個可憐人的心臟。
按照他所知道的,達索克準備用巫法來給葉裡奇續命,需要使用活生生的女孩兒做祭品,現在雖然沒有帶女孩兒來,但卻帶了一顆心臟來,也難免哈里斯會想歪。
其實,這是一隻野狗的心臟。
上飛機之前,就在機場臨時抓了一條在附近遊蕩野狗摘出來的。
周陽連手都不洗,也沒戴手套,接過盒子,左手拿起心臟,將盒子一扔,右手從特種士兵的腰間拔出匕首,往葉裡奇心窩裡就是一捅。
噗的一聲,血花四濺。
心跳監測立刻嘀嘀直響,直接拉成地平線。
哈里斯心裡就是一抽抽。
這特麼是救人還是殺人啊!
要不是剛纔烏爾瑪表現出來的畏懼,哈里斯一定會制止周陽。
這可是葉裡奇,整個自由世界徹底埋藏那個令人戰慄的紅色帝國及其繼承者的希望之所在。
要是就這麼被捅死在病牀上,哈里斯第一個就不會被CIA放過。
哈里斯緊緊握住內兜的手槍,猶豫着萬一葉裡奇就這麼掛了,他是不是應該拔槍先把眼前這個叫葉爾蓋的傢伙打死,然後再舉槍自殺。做爲一個訓練有素的情報人員,直接就自殺總歸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周陽可不知道哈里斯的內心掙扎,刀子都下去了,法術展開就得一氣呵成,中途一停,那葉裡奇可就徹底死透了。
順着傷口往下一剖,伸手進去一掏,就把葉裡奇的心臟掏了出來,隨手往後一扔。
哈里斯就站周陽身後呢,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一時好惡心,拿着不是,扔了又怕出問題,只好就那麼呲着牙咧着嘴戰戰兢兢地捧着。
周陽將野狗心臟往葉裡奇胸膛裡一塞,就着滿手的鮮血在傷口四周劃上法陣寫好符咒,掐着法訣嘰哩咕嚕一念,就見着那個嚇死人的傷口飛快癒合,眨眼工夫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心跳監測上的曲線恢復正常,葉裡奇的臉色也飛快好轉。
哈里斯着得張口結舌,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就是巫術嗎?
雖然很邪惡很血腥很變態很殘忍,但是,這可是起死回生般的手筆啊!
葉裡奇的心臟病可是全世界頂尖專家都判了死刑的,,就這麼隨隨便便挖一顆換一顆,就治好了?他,他連手都沒洗好不好!
這種法術可真真是了不得!
不知多少有類似疾病的富豪會不惜萬金來求這個續命的法子啊!
哈里斯腦子裡的念頭快速盤轉,再看周陽的背景,只覺金光閃閃,彷彿一顆搖錢樹!
最多也就三分鐘的樣子,葉裡奇就睜開了眼睛,神情有些迷茫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就撲楞一下坐起來了!
“阿歷克謝,阿歷克謝!”葉裡奇看着病牀邊圍着的一羣陌生人,尤其是那個手上鮮血淋漓的傢伙,驚慌地大喊起來。
“總統先生,不要喊了,你現在紐約,不是在莫斯科。“周陽打斷了葉裡奇的叫喊,“感覺怎麼樣,你的心臟,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葉裡奇呆了一呆,下意識按了按胸口,然後就驚喜地叫了起來,“我的心臟,很好,很好,你是美國的醫生嗎?是你治好了我嗎?太感謝您了,全俄羅斯都會感謝……”
周陽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用感謝,俄羅斯現在就需要你回去!”
“現在就回去?”葉裡奇連連搖頭,“不,不,我剛剛纔做完手術,還要在美國做後續治療,怎麼可以現在就回去,我會給丘拜斯打電話……”
“丘拜斯已經死了,好了,葉裡奇總統,時間很緊,俄羅斯需要你,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周陽一揮手,身後的士兵一擁而上,拔管的拔管,摘針的摘針,穿衣服的穿衣服。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是俄羅斯人!放開我,我是俄羅斯總統,我是總統……”
葉裡奇掙扎大叫,卻扛不過身強體壯的士兵,很快就被換好衣服,然後強行簇擁着走出病房。
周陽衝着目瞪口呆地哈里斯一點頭,“讓您見笑了,我們會照顧好總統先生的。”
“可是,這,這不是原訂計劃,我需要向上面請示一下。“哈里斯慌張說,“葉裡奇總統的身體重要,現就會飛機只怕不行吧。”
周陽萬分肯定地說:“放心吧,葉裡奇總統一定會活着回到莫斯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