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裡奇。
這位俄羅斯總統有兩個世界著名的個人問題。
一個是酗酒成性,算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酒鬼之一。
另一個是心臟脆弱,剛剛纔做了一次舉世關注的搭橋手術,心臟一度停跳數十分鐘。
達索克對抓捕女孩兒的要求,讓周陽想到了葉裡奇的心臟病。
之前的心臟手術,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手術,也是最後的手段。
無論是技術條件,還是葉裡奇的身體狀況,都不可能支持他短期內再做一次手術。
所以,一旦他的心臟再次出現問題,就無法再依靠現代醫學來拯救。
此時的俄羅斯正處在國有資產瓜分的最後一次高潮前期,丘拜斯設計的私有化路線圖走到最後一步,既將私化的全都是最優質的國有資產,其中透出來的那麼一星半點的血腥味兒就已經令所有資本瘋狂。
達索克自然不希望現在看到葉裡奇掛點,那意味着他們之前付出喪失了大半,不可能在這場瓜分盛宴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們都會維持葉裡奇的生命和權力,直到之前的投資獲得最大的回報。
如此緊急的搜捕女孩兒,再加上之前對周陽大鬧魂魄交易中心的避讓,最終在周陽這裡匯成了一個猜測。
葉裡奇的心臟再次出現了嚴重問題。
對於達索克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爲葉裡奇續命,其他的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所以他們一邊在莫斯科猖狂無比的抓人,一邊卻對周陽的行爲選擇忍氣退讓,看起來兩種行爲態度大相徑庭,但有了這個前提目標,就完全清晰合理了。
在現代醫學無法解決的情況下,選擇用法術來給葉裡奇續命,用中國的傳統術語來說,那就要逆天改命!
對於任何一個組織和個人來說,無論強大與否,逆天改命都是一件風險極大的大事,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引發天命反噬!
前世的葉裡奇無疑續命成功,又活了十年!
而這十年的生命,是建立在不知多少女孩兒無辜生命的基礎上的!
阿杰莉娜被抓的時間太長了。
按照達索克現在的焦急程度,無疑已經經過了驗證,就算周陽立刻趕到奧斯莊園,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如果她沒經過驗證,那麼現在已經被殺害,只剩下魂魄等待處理;如果通過驗證,那麼現在想必是被關在莊園等待送往紐約。
對付達索克這種組織,不動則已,一動就誓必要直搗要害!
所以,周陽不惜要通過促成一場政變,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既然來到了,既然看到了,又怎麼可能容忍這樣一個組織再繼續存在下去,繼續壯大下去!
看着周陽寫的字跡,弗拉基米爾沉默良久。
這是一張清晰的路線圖。
通過消滅達索克,孤立掌握葉裡奇,再陸續將後面的三個人接下馬,踏着他們上位。
總統辦公廳主任-全俄安全委員會秘書長-俄羅斯聯邦總理。
再下一步,就是俄羅斯總統!
這是爲他良身定做的升遷路線圖,可以保存證他在最短時間內直抵核心,掌握最大權力。
現在的問題是,他是否有能力執行這張路張圖。
但毫無疑問的是,執行這張路線圖的前提是,消滅達索克!
“達索克不是一個簡單的組織,而是一個怪胎,它的觸手滲透到俄羅斯的方方面面,想要一次性消滅,根本不可能!”
弗拉基米爾思忖了足有十分鐘,沉默了足有十分鐘,才緩緩開口。
“我沒有想過一次就徹底消滅它!”
周陽低沉地笑了笑。
伊凡諾維奇看着他的笑容,突然間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雖然是笑,但毫無溫度,充滿殺意!
“任何組織,都必然有一個堅強的核心,才能團結外圍成員,保證行動意志。否則就算是布爾什維克這樣鋼鐵般的政黨也同樣會崩塌!”
“達索克最初由有東正教庭和葉菲莫維奇金橡葉團發起建立,但把他們二者聯接起來的,卻是一個關鍵人物,索裡柯.蓋爾達!”
“索裡柯.蓋爾達是個著名的靈魂巫師!他雖然是一個俄羅斯人,但卻在幼年時就流亡到英國,在那裡他接受了英國最古老的巫師組織橡木修士會的培訓,成爲一名巫師,並且在學成之後潛回俄羅斯,組織了一個主要由舊貴族、巫師、古拉格分子組成的巫師組織,號稱自由巫法運動,目標就是通過各種手段策動推翻前蘇統治。”
“正通過索裡柯的努力和橡木修士會的支持,才能夠聯合矛盾重重的東正教庭和葉菲莫維奇金橡葉團成立達索克!現在達索克內部因爲利益分配問題,已經矛盾重重,全靠索裡柯壓制才能勉強保持團結。”
“一旦索裡柯出現問題,達索克的內部鬥爭必然會爆發!”
這些都是從白袍巫師那裡得來的情報,幾乎是達索克內部中高層共知的事實。
索裡柯是達索克的靈魂人物,全靠他的威望和手腕才能維持着最後的脆弱平和!
周陽沒聲說:“我會做兩件事情,一是阻止達索克爲葉裡奇施法改命,將葉裡奇帶回莫斯科,二是殺掉索裡柯,釋放達索克的內部矛盾!弗拉基米爾先生,命運之神已經向你遞出了橄欖枝,敢不敢接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是命運之神?”弗拉基米爾挑了挑眉頭。
“不,我不是!”周陽神情淡然地說,“但命運之神於我而言,毫無意義!”
一個穿越天門重來一回的人,沒有命運可言!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自大的人。”弗拉基米爾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總統辦公廳副主任,頭上的大人物無數,像你這樣的自信自大,爲什麼不找更高的人物來合作?”
周陽笑了笑,“因爲命運之神於你意義重大!”
弗拉基米爾盯着他的眼睛,問:“你想要什麼?不要說得太遙遠了,我不相信太過偉大的說辭。”
周陽說:“我想要的,與你想要的並不矛盾。現在說還太遙遠,你也無法實現。我們只是合作,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諾!我做到我承諾的事情,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
弗拉基米爾笑了。
這是周陽走進來之後,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