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太陽,溫暖而柔軟,天氣很好,豔陽高照。把宿舍門口的假山上的岩石,都照得發亮。陽光灑下來,白的,閃得人睜不開眼睛。
“小桃你真的要搬走?”潭曉驚奇的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收拾東西的小桃。
小桃淡淡的微微一笑,沒有停下正在收拾東西的小手,細微的呼了一口氣,“嗯,真的,不過以後我們還是能常常見到的。”
潭曉走到小桃身邊,皺起眉頭的青山,關心的問道:“是不是白展鵬,他對你做了什麼?”
小桃回過頭,安慰的一笑,“有你這句關心我的話,我的心裡就會一直暖暖的!他沒對我做什麼。”
原來潭曉也這麼關心自己,小桃現如今除了肖赫,只有她這麼一個朋友了,盧芳芳還在跟自己賭氣,哎……怎麼才能讓芳芳原諒自己呢?小桃不禁皺起了眉頭。
“小桃,你的事,祁陽都告訴我了。”潭曉抓着小桃柔軟的小手,一雙眼睛裡含着閃亮的霧氣,緊緊的看着小桃說:“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爲了白哥哥好,可是你有沒有想到,你這樣做有可能與他兩敗俱傷?”
小桃把潭曉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下,淡淡的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就算是兩敗俱傷,我也毫無怨言,只要白米飯不知道我的仇人是他最親的人,只要他不會因爲我左右爲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潭曉親耳聽到小桃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不禁對自己以前錯怪小桃而感到深深的愧疚,潭曉低下頭,不敢直視小桃淡定自如的眼睛。
“潭曉。我知道你是擔心白米飯,我也是,現在他走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我知道你也非常痛恨白展鵬,這次我跟肖赫一定會把他扳倒,給你報仇!給大家報仇!”小桃緊緊的抓着潭曉的手,目光堅定的說。
“可是……你們有多少把握?冒這樣大的危險值得嗎?”潭曉緊張的問道。
小桃轉過頭看了看窗外的陽光普照的大地,堅定的說:“本來把握不大,但是聽肖赫說祁陽的父親……跟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這樣的話。我們成功的把握就大多了。”
小桃突然諷刺的一笑。“什麼值不值得,不值得也值得了,現在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走了這一步,我就一定要走下去!”
“爲什麼?我沒聽你說過你跟白家有什麼恩怨啊?你有什事瞞着我?”潭曉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桃眼光流轉,停頓了好幾秒鐘說:“這件事以後我自會告訴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跟白展鵬硬碰硬!”
潭曉本想自己手刃白展鵬,現在聽到小桃這樣告誡自己,一顆心對小桃既有崇拜又有感激,潭曉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有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
小桃突然戲謔的一笑。“哈哈,我都忘記了,你還有祁陽,有他在,我怎麼也該放心的!”
潭曉羞澀的一笑,臉上的紅暈像在太陽下曬得紅撲撲的一般。
“好了,他派來的人還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必須要走了!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小桃認真的看着潭曉的眼睛說。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一定要小心!”潭曉依依不捨的看着小桃整理行李箱。
小桃點了點頭,整理好行李箱,抓起扶手,看了看小桃,轉身離開了徒留潭曉一人的宿舍!
窗外焦黃的樹葉隨着秋風左右搖擺,秋日瑟瑟的景象全然不見,有的只是暖洋洋的溫暖,小桃拉着行李箱,走到白展鵬的汽車跟前,吩咐好保鏢把行李放在汽車後備箱之後,踏着昂貴的高跟鞋坐進汽車內。
小桃趴在車窗上,探出頭,看了看宿舍三樓的的窗前立着的潭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小桃坐在平穩的汽車內,看着車窗外一件件被往後推移的景物,小桃不禁感嘆起世事的無常,自從重生以來,遇到了劉蘭芬這種“後媽”般的親媽,繼而倒黴的有了一個陸虎這樣的繼父,雖然命好,遇到了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白米飯,奈何,最後還是失去了他!
本來以爲自己會艱難的在娛樂圈煎熬下去,沒想到命中該來的還是來了,他還是出現了,這些都是前生今世命中的註定!
“小姐,到了!”突然一聲恭敬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小桃正在思考的思緒。
小桃走下車,左右環顧了一下自己的這個新家。果然夠隱蔽!白展鵬做事真是夠謹慎的!這棟有三層樓的別墅四周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雖已是初秋季節,可是鮮仍然盛開着,甚至還能夠看到幾個飛來飛去的蝴蝶。環境還不錯,小桃對於自己的這個新家還是比較滿意的。
“嗯,你們把行李拿進來吧。”小桃向幾個保鏢吩咐道。
幾個保鏢眼明手快的把小桃的行李和新買的一些配置一件件的拿進別墅。
“哎呀呀,我的閨女,你可回來了,你看你,還買這麼多東西……”陸虎聽到車的響聲,就知道是小桃回來了,連忙走出來,堆滿笑容的看着小桃。
小桃斜瞥了一眼光鮮亮潔的陸虎,雙手包懷的對保鏢說:“放好就行,一會我親自擺放!”
“去去去,你看你們,這麼貴重的東西,就不能輕一點嗎?看看,小姐都生氣了!”陸虎明白此時小桃的地位,當然處處討好小桃。
“可以了,你們回去吧,跟白老闆說我很好。”小桃對陸虎冷哼一聲,轉頭對幾個保鏢冷冷的說。
“小姐,白老闆說讓我們幾個在這裡保護您。”其中爲首的一個保鏢低着頭恭敬的回答道。
保護?小桃冷笑一聲,是監視吧!也罷,如今自己也不好發作,既然他們願意呆在這裡就呆在這裡吧。
“我媽呢?”小桃從走進別墅來就沒有看到劉蘭芬的身影,不禁疑惑的問起正在一旁左看右看的陸虎。
“你媽她在臥室……”陸虎突然皺起眉頭,好似想到什麼重大事情一般,連忙討好似的衝着小桃諂媚的一笑,“你看看,這麼長時間你都沒回來,你媽剛纔還說着想你了呢……”
小桃一秒也不願再多看路虎一眼,拋給他一個白眼之後轉身走向臥室的方向。
臥室的門沒有關嚴,露出一條細細的縫隙,小桃隱約的從這個狹小的縫隙中看到一個偌大的席夢思立在衝着門口的方向。粉嫩色的牀鋪看起來分外諷刺,這麼大的年紀,怎麼還用這麼粉嫩的顏色?小桃微笑的搖了搖頭,打開門走了進去。
小桃本以爲劉蘭芬會拿起牀上的枕頭或者其他的物品砸在她的頭上,嘴裡再罵着難以入耳的死丫頭之類的話語,沒想到,自己看到了只是一個躺在牀上睜着眼睛,雙眼含着渾濁的淚水的憔悴的中年婦女!
怎麼會這樣?劉蘭芬一向愛漂亮,怎麼會滿臉髒兮兮的?頭髮怎麼會這麼凌亂不堪?陸虎是說過她生病了,可是……可是怎麼會病的這麼重?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什麼?
小桃噠噠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進牀邊,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媽媽”。雖然劉蘭芬對自己又打又罵,可是終歸到底她也是自己這個身體寄宿者的媽媽,自己奪走了她女兒的生命與身體,再怎麼說也是對不起她的。
“媽……你怎麼……”小桃想到是劉蘭芬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叫醒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人,不禁心裡對她充滿了感激之情。
劉蘭芬極力的張着嘴,上下牙齒不停的相互敲打着,雙眼含着渾濁的液體,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小桃。劉蘭芬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令小桃十分心痛,尤其是她那想要伸出來的雙手一次次的被迫放下。
“媽,是不是他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就說你嫁給他不會得到幸福的……”小桃雙手拉着劉蘭芬勞累的雙手,不甘心的說。
劉蘭芬突然大笑起來,雙手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力量,突然沒有方向的揮舞起來,好像當年她站在臺上唱歌一般,只是這癡癡的笑容裡包含着無數難以言喻的痛苦。、
“媽,你怎麼了?”小桃這才發現劉蘭芬的病情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劉蘭芬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胡亂的抓住小桃的手,眼睛卻看向了門口的方向,表情不知道是痛苦還是開心。
“陸虎,你給我過來!”小桃大吼一聲,劉蘭芬突然嚇得一直往後退縮,小桃連忙抓住她的雙手,給她溫暖,“你不要怕,我不是吼你!”
陸虎一瘸一拐的從門口走到臥室內,低着頭漫不經心的說:“幹嘛那麼大聲,你不大聲我也知道你現在神氣了!”
“哼,你還說,我媽她到底怎麼了?”小桃抓着劉蘭芬的髒兮兮的雙手,生氣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