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華離開了,蒙藹從躲藏的地方出來,手裡還拖着那個被捆住的暗衛,朝着林雙和連濟道:“剛剛這人醒了,又被我敲昏了。”
點點頭,林雙把暗衛的事情跟蒙藹說了一遍。
“看來羿副軍統制身邊也不安全,這次我帶過來的人都是我的心腹,等我回去前線,就把他們留在這邊。”
說話之前,林雙又想起之前羿元敬身上的毒之事:“連大哥,羿大哥身上的毒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有解毒藥了嗎?”
聽到林雙的話,連濟卻笑了起來:“我是誆那人的,怎麼連你也信了。”
“啊?”林雙到底對於醫術只是略通皮毛,很多見識也都是上一世聽聞的,除了跟着連濟學了一段時間,一些普通的小傷小痛也算是手到擒來,但這種事情她還是沒辦法看透。
見林雙一頭霧水的樣子,連濟將那刮刀和鐵片重新拿了出來:“其實,這不過是一個藥的混合,再加上一點點的小伎倆。”
原來,那刮刀之上原本就淬了毒,是連濟偶爾防身用的,羿元敬本身的屑沫並沒有毒,刮刀在刮的時候,上面原本帶的毒就隨着掉下來,而那一點毒的計量也不會影響到羿元敬,更何況連濟本身也有解藥。
之後,重要的就在於那鐵片,那塊鐵片上已經鏽跡斑斑,連濟的刮刀帶着屑沫的同時,與那鐵片上的鏽渣混合,再倒進小盞放入水,刮刀上的毒就全數都進入了水中與鏽渣相互融到一起,水自然就變黑了。
其實,只要有連濟刮刀上的毒和鐵片的鏽渣,不管有沒有羿元敬身上的屑沫,那碗水都會變黑的。
聽到這裡,林雙會心一笑,蒙藹也是聽的直朝連濟挑大拇指:“連郎中是吧!真是高人呀!”
“那是自然,連大哥可是芬城有名的神醫呢。”
“連神醫?莫非是那位妙手神醫?”連濟的名諱蒙藹不曾知曉,可妙手神醫連神醫,在嵩國卻很有名望,畢竟當初的瘟疫可是連神醫出的方子,救治了不少人。
“當然就是連大哥啦!”林雙笑着回道:“不然羿大哥的毒怎麼能在沒解之前就抑制住了。”
這話倒不假,若不是提前就抑制住,羿元敬此刻的臉色不會好了這麼多,因爲剛剛解完毒,元氣卻是恢復不起來的。
倒是在沒解毒之前,連濟就想辦法開始讓羿元敬恢復。
“連神醫在上,請受蒙藹一拜!”蒙藹說着,就跪在地上,這讓林雙和連濟都一愣。
“蒙副軍使,你這是……”連濟趕快將蒙藹扶住,示意他起來。
“連神醫,我娘當初也患了瘟疫,幸虧連神醫的方子,現如今依舊身體健康,多虧了連神醫的福。”蒙藹的娘當初奄奄一息的時候,正好連濟在到處免費派發瘟疫的方子,正巧救了蒙藹的娘一命。
原來是這樣,連濟之前四處派藥,自然不會記住所有被派過藥的人家,可這功勞他卻不想獨佔:“連某不敢當,當初那藥方若是沒有雙娘,也根本完成不了。”
沒想到連濟會這麼說,林雙覺得臉都微微有些發燒:連大哥啊!其實是我對不起你,那方子在上一世本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可我卻提早告訴了你,其實哪裡是她的功勞。
聞言林雙連連擺手:“連大哥你別這麼說,我也只是提了一點點小建議,其實最後方子還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連濟這邊跟林雙兩個人互相謙虛,可蒙藹卻心中掀起巨大的浪濤:雙娘!你還能叫我有多少驚歎?
另外一邊,姜華從羿元敬的帳篷中出來之後,臉色陰沉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該死的羿元敬,居然命這麼硬!”將帳內的茶具摔的粉碎,姜華在凳上坐了下來: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必須再想辦法。
可現如今營中的郎中本就不多,他能確保不會出事的郎中,現下居然一個都找不出。
若是營中的郎中不可,那也只好從外面請人來了!姜華想着,心裡盤算着到底誰比較合用的時候,這時候外面有一人朝着營帳稟告:“姜軍都指揮使,屬下魏鑫求見。”
魏鑫?他怎麼來了?姜華心裡想着,示意對方進來。
一個面白如雪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來人雖然穿着一身士兵的盔甲,可卻有些格格不入,甚至連林雙穿上士兵的盔甲也不過就是顯得像尚在少年的小士兵,此人卻白皙的更甚女子。
“魏鑫見過姜軍都指揮使。”來人進帳之後,朝着姜華翩然施禮。
“不知道魏先生來此是有什麼事情麼?”這魏鑫實際上是耶遼國三王子安排的人,表面上爲姜華所用,實際上很多時候,姜華需要從他這裡聽命於耶遼國三王子,這次他明明去了前線,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姜華有些摸不透。
“三王子令魏鑫前來,是希望姜軍都指揮使能夠暫時不要去理會那羿元敬,因爲這次三王子已經安排妥當,只等着姜軍都指揮使在嶺關裡應外合,一定能順利的將嶺關拿下,若是姜軍都指揮使這個時候只龜縮在後方,怕是半分好處都不會得到了。”
魏鑫說話雖然恭敬,可神情卻並沒有語氣那樣對姜華的敬重,甚至似乎還隱隱在說:你躲在後面想幹等好處?真是做夢!
聽見魏鑫的話,姜華心裡有些起疑,耶遼國三王子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把握了?可問出的話纔到嘴邊,看到魏鑫的神色,姜華又把話嚥了回去,朝着魏鑫點點頭:“我知道了,待等天亮,本使就整裝。”
“如此,就有勞姜軍都指揮使了。”魏鑫面上依舊含笑,朝着姜華施禮之後出了營帳。
坐在帳內的姜華百思不得其解,爲何耶遼國三王子突然急進起來了,之前還說要好好謀劃,一舉破了嶺關,怎麼會突然提前了呢?
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因爲林雙之前挑撥的一些話,不過這一次倒黴的是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