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一身草屑的王艾在院子裡喘息着拿起手機:“幹什麼呀?”
那邊許青蓮呵呵笑着:“聽說你返老還童了?還把劉叔、嚴哥他們都給傳染了?”
王艾扭頭看了一眼正拍打衣服的老劉他們,不在意的道:“啊,沒什麼,玩兒嘛。”
已經聽過了事情真相,甚至都通過彩信看到現場照片的許青蓮沒多說:“開學前我去找你,你陪我逛街啊?”
“我哪有時間陪你?再說我要陪你出去,是你買東西還是人們買我啊?”
“臭美。”
許青蓮掛了電話,王艾把電話揣兜裡,低頭看了看腳下的一個破木架子,剛纔他就是從牆角把這玩意拿到門口的山坡上,坐着往下滑的,幾十米的緩坡下去,老過癮了!
老劉重新戴上眼鏡批判道:“幼稚!你小時候沒玩過滑梯麼?”
王艾嘻嘻笑着:“沒玩夠。哎呀說起來我都想念鞍山219那個大滑梯了,哎呀呀屁股癢了,特別想去!”
雖然知道王艾是開玩笑,但老劉也不敢逗了,王艾這說幹就幹你的性格,真沒準。萬一他心癢難耐現在突然回國,從瀋陽到鞍山去玩那大滑梯,也不是不可能!
回到屋裡,王艾百無聊賴。過去這些年他的上午時間歷來都是交給學校的,即便是在家也會看論文或者和朋友、老師、同學什麼的通過電子郵件交流,現在呢?倫敦的學業尚未結束,卻也不用上課了,博士畢業論文去年下半年就寫的差不多了,等今年三四月份往學校一交就完事。在米蘭他還沒想好到哪家大學上課,也沒想好學什麼。
拿了兩個哲學博士,王艾對讀哲學也有點膩了,想換換口味,但還沒想好具體學什麼,好在時間還足夠王艾慢慢挑。至於入學考試什麼的,王艾不擔心,別說他如今的名人身份和多所名校的畢業證,就是他自身的基本素質也足夠。
沒書看,王艾樓上樓下逛蕩了一圈,索性在房間裡睡過去了,一直到中午。
基地裡的訓練其實上午就進行了,但王艾已經和曼奇尼說好了,以後的上午訓練他照例不會參加,他要上學。曼奇尼不大開心,但還是同意了,畢竟王艾上學的事兒是慣例,鑑於他的表現始終很好,所以他也沒法阻攔。其實除了比賽日的前一天之外,其他時間球員有事情都是可以請假的,王艾就相當於請了一個長假。
這一點雖然沒有寫在任何一個合同裡,但也是通過施拉普納和國米這邊說好了的。
一頓豐盛午餐過後,王艾總算打起了精神,利用飯後這麼一小時的時間,打開了電視,看起了國米的比賽錄像。這是王艾實在缺乏和隊伍合練時間而採用的變通的方法:利用他的多年比賽經驗,通過觀看比賽來了解球隊、瞭解隊友、瞭解打法、瞭解習慣。
“你對國米怎麼看?打法方面?”老劉陪着看了會,終於忍不住問道。
“豪華版的拉科魯尼亞。”王艾用自己的語言回答。
老劉想了想:“你是說不如切爾西?”
“各有各的好吧。”王艾懶散的靠在沙發裡,表情卻很認真,指着屏幕道:“切爾西是個整體,而國米還看不出來,比較鬆散。這個體系的好處是誰也別想一把把他擊倒,但壞處是缺乏爆發力,也許球員的爆發力缺乏是意甲的球風、打法,但球隊也缺乏,應該就是整體的思路問題。”
腿上放着貓的康絲也在陪着看錄像,聽到這忍不住道:“拉科的成績比國米好。”
王艾笑了笑:“是,但那年我們是機會好,西甲的皇馬和巴薩都在動盪中,一路上也沒遇到很強大的對手,最終的對手還是波爾圖。不論是我們還是當時的何塞,都是機會大於實力。國米運氣就不怎麼好了,嘖嘖,電話門啊,唯一受害的大概就是國米了。”
老劉想了想,贊同的點頭,神聖聯盟坑害的當然不是國米一家,但國米是豪門,當然受損更重。
“老劉,你是不是一直想問我對阿德里亞諾的看法?畢竟他好像是擺在我面前的第一道阻力?”
老劉點頭後突然專注起來,陪你好幾天你總算說正事兒了。
王艾笑了笑:“你看看國米這慢悠悠的打法,最快的居然是薩內蒂。如果我用幾個詞來形容這支球隊就是軟、笨、慢。”
老劉吃驚的道:“評價這麼低?”
王艾聳了聳肩:“當然不是說它戰鬥力不強大,而是球風是這樣。碰到巔峰期的切爾西肯定打不過,但遇到一般的對手還可以,畢竟人員有時在這。但我說不如切爾西,就是沒有那種前後一心、上下整齊的協調感。當然我重點說的還是個人方面。阿德里亞諾其實在國米進球也不是很多,但卻被各方尊重,被球迷叫做‘梅阿查的國王’,爲什麼?”
王艾搖着頭:“因爲他是全隊力量最大的、速度最快的、技巧最靈活的,他的破門方式很有當年巴蒂斯圖塔的風采。還有對面的舍甫琴科,當年也是以暴力射門著稱,這樣的人哪怕進球少,也足以激勵起球隊的情緒。在一片慢騰騰的老大爺們中間,這樣活潑的小豹子就會成爲球迷的寵兒。”
“你對阿德的技術,似乎不怎麼看得上?”
王艾想了想:“他還是有點絕招的,比如那個,他射門時候球的位置特別靠後的踢法,我就不會,這個挺隱蔽的。因爲別人在那個位置上通常不會射門,發力不夠,他應該是小時候不知怎麼有這個習慣,所以這個不標準動作就成了他的殺招之一,守門員特別容易沒防備。但除此之外,他會的我都會,我甚至比他做的更好。”
“那你會不會用他這種強有力的射門方式?”老劉略顯激動的比劃着。
“嘿嘿。”王艾瞅着老劉:“如果需要的話。”
老劉滿意的嘆息一聲:“那就好了,他就不是問題了。”
“他,本來也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