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王?”
第二天下午訓練中途休息時,佩來格里尼過來溫和的問話。
“很好,教練,謝謝。”王艾簡短而豐富的回答道。
智利人微笑點頭,隨即離開,當晚回家后王艾便和雷奧妮交代:“大後天的比賽我要首發了。”
“切爾西幼?”雷奧妮調笑道。
王艾嘿嘿一聲:“蘭帕德都走了,德羅巴也不再了,那還算切爾西嗎?”
“可是穆里尼奧還在啊?”雷奧妮故意挑逗。
“當初他就知道我是一個不安於指揮的超級棋子,現在都不是一個隊了,當然更不安分。”
“可你如果這種狀態出戰的話,恐怕會進很多,會不會導致他再次下臺?”
“你真覺得羅曼先生那種人會只因爲成績讓誰下臺?”說到這,王艾嘆口氣:“我回來兩場一分鐘都沒踢,尤其是昨天,教練算是照顧了我的情緒,那我也得照顧一下他不是嗎?”
“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還沒明確的方向,眼前一片迷霧不知道怎麼走。”王艾搖着頭:“這幾天我一直在訓練中嘗試,但,一點成效也沒有,我不是說練成而是方向都沒找到。練了二十年我都習慣了,上次的石頭球也是在我不斷訓練、循序漸進訓練拉昇身體的情況下才具備的基礎。其實石頭球在技術上只是難度高,對身體需求高並不是做不到。”
“就是說,石頭球是在現有技術條件下的極端化?就是把原本在半空中才能實現的上旋球平地化了,可你現在要做的是違反傳統觀念的,對嗎?”
“觀念還好,想唄,關鍵是身體,我很怕探索是以身體爲代價,畢竟我現在牽掛太多了。”說到這,王艾猶豫起來:“說起來,我的比賽連領導都追着看,我都跟領導當面請示過我的發展問題,結果我忽然變卦。”
“要不……”
“不要。”王艾隨即果斷否定:“還是那句話,沒發現還好,發現了不走我就是懦夫,這不僅是我,不僅是足球還是中國。歐洲人不總說我們的發展都是抄襲嗎?我的石頭球是抄襲誰的?我要是沒胸中這股不平之氣,我實話告訴你,我發明不了石頭球,第一次受傷就放棄了,反正我都效率第一了不是嗎?這是我、也是中國人爲足球運動做出的重大貢獻,一旦做出來以後不論國家隊成績如何,中國隊都在世界足壇有一席之地。”
雷奧妮抿了抿嘴:“我可不想你以後拄拐,我們都不想。”
王艾呼了口氣:“讓我再看看,再看看,如果實在不行,起碼也留個理論假說,爲後人開啓一個方向,總不能好不容易看到新世界了,我自己邁不進去還不給後人指路?”
“那還行,反正這件事兒這麼難,也確實應該從理論開始。”雷奧妮同意了:“要不,你和我一起研究人體生理學?要不要上個大學?”
“上學就算了,我已經過去了要靠學術界護身的階段了。”王艾笑了聲:“如果被領導多次召見、表揚還護不住我,那學術界又算什麼?我和你一起讀書吧,正好上午有這個習慣。”
在王艾加入後,需要閱讀的書籍又增加了不少,兩人忙着走訪書店,還引起了一些球迷和媒體的關注。畢竟球星們逛夜店是正常的,逛書店就顯得另類和奇怪,唯有放在王艾身上還勉強可以理解。
在這個過程中雷奧妮提議乾脆讓家裡每天都要訓練四個小時以上,同樣是玩身體的保衛們加入進來。她的理由是你的探索是足壇前所未見的東西,既然前所未見,那麼吸取足壇他人技術探索過程中的經驗教訓是當然的,可其他健身方式也可以觸類旁通,尤其是傳統武術積累了幾千年的經驗教訓。
“尤其是在柔韌性方面,你的那些需要急速發力的動作,也許他們有辦法。”
雷奧妮的提議讓王艾動心了,於是他在20號這天中午把趙丹、錢自強、張光以及雷奧妮的四名保衛召集起來,把自己關於新的技術方向的設想娓娓道來。
在趙丹和錢自強越發濃重的擔心神色中,王艾故作輕鬆的說明了請他們參與的目的,還說了自己暫時只侷限於理論探索層面,才讓他們略微放心。
“我說這段時間你的訓練總有些不順呢?”蘇石插話道。
“怎麼個不順?我覺得挺好啊。”王艾饒有興致的問這個司機。
“就是以前看你訓練賞心悅目,就跟技術表演似的,富有節奏感,百看不厭。但你最近的訓練,就總有磕磕絆絆的,節奏總變,原來你是在試驗新東西。”
王艾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大家一起來研究,我們可能隨時有問題要請教你們。”
趙丹也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正好,我們也需要補充一些理論知識。”
張光逗趣道:“博士,你這上午搞科研的節奏是停不下來了吧?好容易歇了小半年又開始了?”
王艾點頭:“我這是病,治不了了。”
急性子的劉亮開心道:“我這也算參與科研活動了吧?我這個上學時候一看書就頭疼的?”
“當然!”王艾樂呵呵的:“不過要先從看書開始。”
就在曼徹斯特東郊的莊園變身爲“足球接轉射技術研發小組”而緊鑼密鼓的運轉起來的同時,重回切爾西雄心萬丈的穆尼里奧帶着他的深藍子弟兵駕臨藍月亮。
面對機場外記者挑釁式的“你昔日兩大弟子都在曼城,這是不是說明你的吸引力下滑”的問題,葡萄牙人鎮定自若:“我現在的球員也不差!”
“你是說對比老邁的神燈?可是王呢?”
“我已經有了對付他的辦法!”葡萄牙人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扯下了謙虛的僞裝:“足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中午吃飯時的王艾從電視上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放下快子笑道:“這傢伙,又玩上心理戰了。”
“但是,它有效。”
“……無所謂了,最後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