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時間2011年10月1日下午4點45分,下半場開場15分鐘後,面對着窮盡一切辦法爭取防守的霍芬海姆,精疲力竭的拜仁衆將打不起精神來。在拜仁的替補席上,身負20號球衣的高大青年終於在一頭怒發的老帥命令下站起身來。
意外的是,他剛剛站起,看臺上便響起了一陣響亮的噓聲,這讓下半場剛開場就被羅本換下的刀疤男很是詫異,他嘴裡的玩笑話也訝異的停止了。裡貝里特意站起身回頭看了看,霍村的這些鄉下人正在齊聲衝着他最大牌的隊友發出噪音,甚至擺出了一幅要幹掉你的表情。
“你……博士你……”刀疤男攤了攤手:“我不記得你在賽前羞辱過他們。”
王艾頗爲懷念的搖了搖頭:“我羞辱他們,是在十年前。”
“十年?”刀疤男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究竟怎麼羞辱了他們?”
“南部地區聯賽,我們是對手。”王艾頗有風度的朝着惡形惡相的鄉下人揮了揮手,便沿着球場邊的草皮跑動熱身。
“地區聯賽?”重新坐下的刀疤男咕噥了一句。
那是已經相當久遠的恩怨了,王艾帶着被歧視和排擠的厄齊爾、默特薩克,帶着拐騙來的中國頂級聯賽選手白廣海、羅彤亮在中國最好的教練徐根寶的帶領下馳騁德國半業餘聯賽的往事。
那時的圖賓根青年正在上升期,且一往無前。那時的霍村已經初步擺脫了低級聯賽的泥潭,卻還在朝陽初生。兩隻新生猛虎曾經在00-01賽季鏖戰多次,在霍村這片土地上,王艾留下了一段傳奇。
十年過去,圖賓根青年依舊在胸無大志混德乙,而霍村已經是德甲強手。但當年那個給雄心勃勃的霍村當頭一棒的傢伙,竟然已經是連續三年的世界足球先生了。原本以爲這段噩夢般的往事永不再來,沒成想他居然加盟了巴伐利亞慕尼黑!
20年來現身德甲的唯一世界足球先生!連德甲的商業價值都因他的到來而提升。
霍村的球迷們還記得當時他們的老闆曾經對他發出過邀請,後來曾經無數次的慨嘆如果當時給錢再多一點的話。好在這個傢伙來到慕尼黑以後混的不咋樣,好像是和俱樂部或者主教練鬧了矛盾,至今仍然在打醬油。
可哪怕打醬油這傢伙也不甘寂寞,本賽季四場德甲全部替補,居然被他打進了7個球,就比場場首發的主力中鋒戈麥斯少一個,目前德甲射手榜上這兩位分別是第一、第二!
戈麥斯的心理陰影有多大,霍村的老少爺們非常的感同身受。
可是在德國的中國球員已經有很多了,而且名聲都非常好,這讓德國聯賽出臺了異常嚴格的反種族歧視措施,所以他們最兇狠的辱罵只能憋在胸膛裡,只能妄圖用噓聲來表達他們的憤怒:我們沒有忘記你!
OK!王艾在如潮的噓聲裡心情愉快:既然你們這麼懷念,那就讓我們重溫舊夢吧!
比賽第63分鐘,疲憊的超級馬里奧走到場邊與精神百倍的隊友擊掌擁抱,聽着隊友在自己耳邊安慰說“我們會贏的”,笑了笑搖着頭走到替補席上一屁股坐下,從隊友手中接過自己的水瓶子,一邊喝一邊望着20號的背影。
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啊,一個完全無法理解的傢伙啊。
戈麥斯無聊的揪了揪最近長了許多的頭髮:爲什麼啊?誰來告訴我啊?
苦惱的超級馬里奧扭頭試圖求援,結果身邊是表情兇狠的刀疤男……戈麥斯扭回頭去不想和這個滿臉都是“你瞅啥”的隊友聊這麼有深度的問題。
好像,我的超級馬里奧不是專屬於我,20號的前隊友就有一個也非常奇怪的傢伙也叫這個外號。說起來,那個傢伙的奇怪程度不亞於20號啊,據說那個傢伙曾經在自己浴室裡放煙花,點着了自己的房子。
……爲什麼意大利總出這種我們德國人理解不了的傢伙啊?爲什麼啊?
糾結起來沒完的戈麥斯猛然感覺身邊的刀疤男呼的一聲站了起來,用他那法國人特有的大鼻子發出了渾厚而節奏鮮明的呼喊聲,就像非洲水牛在發情。
戈麥斯茫然的隨同隊友在喧囂的球場邊站起身來,然後他發現那個奇怪的20號正在面向荷蘭人張開雙臂,然後荷蘭人一個高正面躥上他的身體,雙手還在揉着他的頭。
“進球了啊。”戈麥斯茫然的低頭看錶:“才2分鐘啊,啊啊!怎麼進的啊!”
刀疤男興奮的轉身過來,雙手按着戈麥斯的頭往後掰,張着雙手的戈麥斯恐懼的發出尖叫:法國人要殺掉我啊,還有,這是什麼摔跤動作啊!
面對着場邊的大屏幕,來訪的拜仁球迷載歌載舞,他們的陣列不遠處就是保持沉默的噩夢重來的霍村人。
就見在那白色身影與藍色身影交錯的門前,20號原本在點球點的位置上背對球門,內切的10號起腳時被對手干擾把射門變成了一次軟綿綿的傳中,然後20號跳起後仰用頭頂頂了一個背身遠角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