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扣黑鍋,我給你扣獎金,嘛嘛噠!
雖說這事兒最後王艾還是答應了,他也怕老高真的折裡頭,可總歸是有點不情不願的。
老高接到超越總公司語焉不詳的批評時一腦門子詫異,直到清晰的看到本月獎金扣除的提示纔想通了。身家早已過億的老高當然不在乎這仨瓜倆棗的,可一想到這事兒是小心眼的王艾的黑手就不爽。
於是他藉着小舅子媳婦來電通報內情的功夫說道:“扣就扣吧,誰讓我請他做事呢。”
許青蓮笑嘻嘻的回電王艾這麼一說,王艾暴跳如雷:“請我做事才3萬?請我吃飯都得500萬!”
許青蓮對氣湖塗了的王艾“扣他全年工資”的命令充耳不聞,回頭還告訴了艾小青,艾小青更絕,立刻派人給程衛送了一套20萬的化妝品。
無言無辜攬了這麼一樁事兒的王艾心情很糟糕,看誰都像腐敗分子,回屋了揪住于大寶:“說,你進國家隊花了多錢?”
“啊?還得花錢嗎?”于大寶神色慌張:“不是說現在的國家隊不用花錢,以前的才花嗎?”
“以前?”王艾狐疑的道:“以前什麼時候?”
“十幾年前吧?我都聽我教練說的,還說這七八年國家隊好多了……”
王艾這時候反應過來了,對呀,這七八年要是有人花錢進國家隊,那自己怎麼沒收到呢?隊長當然收不到錢,可自己還是副領隊呢!
王艾眯着眼想了會,于大寶坐臥不安的,忽然王艾一拍巴掌:“我想起來了,我問你,集訓期間那麼多人,是不是花錢來的?”
王艾指的是“賣球衣”,就是從沉祥福的超白金一代崛起以後太多人要往他的國奧隊擠,他沒辦法就大肆批發球衣,給許多人套上“超白金一代”的名頭,但大賽上從來不用他們這種做法。後來老高在國家隊也延續這一套路,有人想要蹭熱度就給他們蹭,真需要發力的時候不要他們就是了。
足球圈同行管這叫“賣球衣”。
于大寶也在這個圈子裡混了二十年了,秒懂:“可能……但是是兩個情況,一種是我這樣的集訓也在、大賽也上的,是主教練親自點名要的,另外的纔是混一身衣服混一個名頭的,他們可能……但他們即便花錢了,賺的也比花的多……”
王艾不聽於大寶的解釋,廢話不是麼?誰花錢不得能撈回去?王艾是在想,難道自己這第一炮真要瞄準老高了?
不對!王艾立刻否決了,老高、老唐這都是有大志向的,賣球衣這是卻不過人情、卻不過壓力纔開的扣子,而不是真的從這裡能賺什麼。賺多少也不如大賽上前進一步賺的多,這點小帳他們不會算不明白。
那有問題的就是助理教練了?
可賣球衣賣出去的這個身份,和國家隊正式成員的身份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大賽能不能上決定了含金量的高低,尤其是賣球衣這事兒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這種人的身價直線跳水的情況下,門票價格也會跳水的。
跳水到一定程度恐怕就沒法細究了,因爲這幫人是純純的高收入羣體,彼此平時的金錢往來就不小,比如以前王艾送給隊友們送禮,一次都得個十萬八萬的,這算不算收買隊員上位隊長?這個圈子又特別小,比如老高曾經是圖賓根青年主教練,理論上是自己的員工,那自己的國家隊資格是不是也算一種行賄得來的?陳濤現在還在給自己打工呢,那他的國腳是不是也算是給自己花錢了?
想到這,王艾釋然了,對,一旦自己卷裡頭就輕輕放過了。
“俱樂部呢?俱樂部主力還有梯隊呢?”王艾重新看向于大寶:“不用說你身邊的。”
于大寶長出了一口氣,他可是知道王艾多剛的,傳統渠道不管有多少齷齪都和他無關,他罵誰誰都得聽着。
“我倒是知道一些事兒,嘿嘿。”于大寶撓着頭皮:“但說不得準,都是小道消息。”
“你一說,我一聽,不用當真。”
這一說就說了快兩個小時,說一少半,問一大半,再加上王艾自己平時聽到的,完了拍了于大寶的肩膀:“行了,下樓吃飯吧,今天你沒跟我說,我也沒問過你?”
于大寶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跟着王艾下樓了,他總覺得今天老大有點不正常,好像腦袋叫門擠了。考慮到老大時不時的就神神叨叨,他也就不想了。
哲學家的事兒,是普通人能摻和的嗎?不怕神經病傳染嗎?
王艾做到心中有數之後就暫時放下了這件事,等足協那邊公佈新的紀律檢查委員會名單時候再加強關注就是,用遊戲的話說,老高看中了他的“被動技能”,暫時不需要他發揮主動技能。
畢竟王艾自己都說了,一旦自己發揮主動技能可能驚天動地的,王艾估計以老高的小心臟不一定能受得了。通話時候有點氣憤,可能掛了電話以後越想越後怕也說不定。
反正王艾也不着急,老高是要清掃天下,王艾卻一直覺得自己能把自己的屋子清掃乾淨就不錯,只要超越乾淨,以後的國家隊起碼可以有一個穩定的供貨方,哪怕摻了沙子也比天下一抹黑的強。
那就行了唄,窮則獨善其身麼,你達是你達,我又不達,我四個前妻呢!
躺平的快樂一般人就是不懂,物競天擇嘛,這就是生活嘛。
可惜自詡滿身被動技能的王艾沒法在比賽中用被動技能,來了卡塔爾第三天的晚上在和卡塔爾進行一場平平無奇、理應順利的比賽中竟然受傷了。比賽第58分鐘他第三次晃開對手打算長驅直入時被對方從身後剷倒,儘管馬上他就站起來了,可賽後國家隊隊醫還是宣佈至少休養半個月。
“不用,皇馬給治!”王艾擺擺手拒絕了國家隊接他回國治療的提議:“有便宜幹嘛不佔?給國家省點錢吧。”
“接你回國是有事兒吧?”飛機上,雷奧妮替王艾拉了拉毯子悄然道。
“不管!”王艾聳了聳肩:“不管誰想找我說什麼,自己上門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