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冷靜點,爲什麼你看見了紅外線,我卻沒看見,是你疑神疑鬼,所以纔會感覺自己撞了鬼。”陸越辰試圖說服他。
可是老九現在什麼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眼前。
他把槍又只向陸越辰:“你他媽是不是跟他一樣都是臥底!老子先殺了你,再殺了他。”
他的手緊緊握着槍,指着陸越辰的腦袋。
徐以橋的腿在流着血,。可是他沒有感到疼,這時候門忽然被人撞開,很多穿着便衣的警察突然衝了進來:“放下武器!”
“他媽的!”老九爆了一句粗口,開槍就要去殺陸越辰。
徐以橋大驚,他想也沒想,拖着那條受傷的腿就去推開陸越辰。
那個子彈,打在了他的心口處。
陸越辰臉色鉅變,拿出槍朝老九連開四槍,每一槍都打在老九的腿關鍵和手關節上。
這個時候,老九才明白了,原來他真的臥底。
他想要掏手機,跟李爺說龍二是臥底,可是手關節被廢,他就算有力氣也用不上。
他目光陰狠地看向陸越辰,最後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陸越辰沒有心思去管什麼老九,他看向徐以橋,聲音都在顫抖:“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不敢開槍,只是想嚇唬我。”
“可是我輸不起……”徐以橋一開口說話,鮮血就從嘴裡吐了出來:“丫頭她……她愛的是你。”
陸越辰此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是他的輕敵,只因爲心裡都在乎一個女人,所以纔會達成合作,徐以橋明明知道,他以後要接觸的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人,可是卻義無反顧的加入進來。
“她不想讓你死,你不能死。”陸越辰努力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句話。她不想讓他死,他也不想讓她死。
這樣的男人,他心中多存了許多敬意。
徐以橋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用盡了全力:“如果我不死,你會放手麼?”
“你明知道結局,爲什麼一定要問!你省點力氣,我送你去醫院。”身後有人將擔架擡了過來,他抱起徐以橋,將他小心翼翼的放好。
徐以橋忽然又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看的陸越辰觸目驚醒。
他見過太多的死人,比這更嚴重的時候他也見過不少,可是沒有一次,讓他感覺到後怕。
徐以橋要是死了,跟他逃不開干係。要是她知道了……要是她知道了。
他簡直不能再想下去、
“答應我,你得活着,你必須得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就將你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入我的名下……”
徐以橋笑了笑,他張了張口,想要說出聲音,可是卻發現力氣不夠用了,他動了動脣。
好好照顧她。
他說不出來的話,他看的十分清楚。
“答應我,你要活着……”來來回回,他說的只有這句話。
他看着徐以橋被擡進急救車,鳴笛聲漸漸遠去,老九躺在地上眼神又狠又毒,可是陸越辰完全都看不見了。
他滿腦子都是徐以橋剛剛胸口都是血跡的模樣,他爲了不讓蘇小小傷心,竟然拿自己的身體爲他擋下那顆子彈。他是警察,又長期從事緝·毒工作,自然知道那些混
黑的人會是什麼樣的的狀態。
那麼多警察破門而入,像老九這種怕死的人,一定會挾持他,企圖逃跑。
緊急情況下,他只能做緊急計劃。
他做好了被老九挾持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徐以橋會撲過來。
徐以橋的舉動,更加激怒了老九,所以會開槍殺人。
而最開始激怒老九的人,卻是那些潛伏在暗處的警察們。
陸越辰負手而立,厲聲問道:“作爲潛伏暗處的警員,憑什麼可以打開紅外涉嫌,難道你們長官沒有教過你們,黑暗中,紅外射線十分明顯,容易暴漏目標麼?”
那些警察都低着頭不敢吭聲,陸越辰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如果這次出事的人是他,他還不至於這麼惱怒,可是這次徐以橋是爲了他受傷的,只要他想一想,就沒有辦法面對蘇小小。
他緊抿着脣,臉色氣的鐵青。
“是誰讓你們進來的?”
“報告長官,犯罪分子開槍打傷重要線人,我們只是在採取保護措施。”一個高個子的警察衝他敬了個警禮。
“我就在案發現場,難道我看不見開槍傷人麼?”陸越辰臉色差到極致:“叫什麼名字?”
“張知。”
“很好!我現在就正式通知你,逾越上級領導命令,破壞行動任務,由特別行動小組調至戶籍科,有意見沒有?”陸越辰沉聲問道。
張知微微愣住,調回戶籍科,就變成了文職,他不想去,可是眼前的上級是比他高出許多倍的警司。他只能服從安排。
“報告長官,沒有。”
陸越辰低頭看着老九,看見他目光兇狠的正朝着自己看。
徐以橋若是死了,罪魁禍首就是老九,陸越辰一腳踹在了老九的胸口。
老九一口血噴了出來,暈了過去。
“他是二號罪犯,回去嚴加審問,審問的過程,詳細做好筆錄,我要第一時間看到。”
陸越辰扯了扯領帶,渾身帶着一股戾氣。
周圍的警員被他的臉色嚇住,連大氣都不敢出。
此時陸越辰已是處於暴怒的邊緣,他氣的青筋突起,轉過身問那些警員們:“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那些警員喏喏開口回道。
陸越辰把雙手往前一伸:“拷上我。”
那些警察沒一個敢上前去拷他,眼前的人是長官,還是一個動怒的長官。誰敢在長官頭上動土。
陸越辰見他們半天不動手,索性從一個警員的身上拿出手銬,將自己拷上。
“帶我走。”警員這才帶着他往外面走。
老九被兩個警員拖着進了警車。
去警察局的路上,陸越辰坐在警車裡臉色沉的厲害。
周圍的警員被他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在陸越辰進了警察局時,跟警員開口:“跟你們交代最後一個任務。”
站在他旁邊的隊員說:“長官請說。”
“如果有人要來看我,無論什麼人,一律不允許探視。”
“是!”
“壓着我進去。”
那隊員壓着陸越辰進去。
陸越辰低着頭,從一樓被壓到四樓。
警察局裡,值班的幾個小警員看見壓犯人,都有些好奇。伸着頭去看,有警員說:“我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我正好也想問這個問題,你看到誰了?”旁邊的小警員驚訝的連喝茶都忘了。杯子一直握在手裡,壓犯人的隊伍早已經上了樓,他們還在看着那個方向。
“我好像看見陸氏傳媒的前任總裁,陸越辰。”
“我也看見他了。”
兩個警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後搖了搖頭。
陸越辰被抓的第二天,所有電視臺頻道都在同步報道,梅城警方加大力度滅毒計劃。銷燬一樁特大售賣違規藥品案。其中頭號罪犯爲老九,二號罪犯爲龍二。
蘇小小看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正在給大雪順毛的秦深也愣住了。
清風直接搖了搖頭,否定的說:“不可能,我以前說個毒·品老大都能用眼神殺死我,他怎麼可能去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蘇小小渾身僵硬的坐在沙發裡,一動不動的看着電視裡的新聞。
新聞畫面一轉,是重症病房。特寫鏡頭是一張徐以橋蒼白無比的臉。(不知道大家動不動特寫鏡頭是神馬意思,淺淺在這裡科普一下,咱們平時看電視裡的節目,會整張屏幕都是一個人的臉,這樣的,就是鏡頭特寫。)
一個記者拿着話筒在說:“我站的這個位置是重症監護室的外面,因爲這個人深受重傷,我們不能近距離拍攝。躺在病牀上的這個人叫做徐以橋,是特大違規藥品售賣的買方。吸食大量違規藥品,已構成法律犯罪。同時,我們也向警方諮詢過,這次徐以橋家中藏有大量現金,企圖購買大批量A貨,有可能是發展吸食同謀,這將加大對他的處置力度。吸食違規藥品有害身體健康,請廣大市民不要效仿徐以橋。”
清風轉過頭看着蘇小小,徐以橋是她的初戀,是陪伴她最久的人。做了這麼大違法的事,她心裡一定不好過吧?
蘇小小咬着脣,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一些,她對自己說,這一定是他在演戲,整個新聞都是在演戲罷了,不是真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越是這麼說,越是止不住的難受。
她明明很想哭,卻偏偏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卻原來,傷心到最深處的時候,是沒有眼淚可以留的。
她緊緊握着遙控器,忽然將遙控器狠狠摔了出去。她真是閒着吃飽了撐着去看什麼破電視,如果不看,她就可以聽不見、可以看不見。她可以裝個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漠裡,這樣就看不見外面的暴風雪。
爲什麼是他們,爲什麼偏偏是他們。
一個是她用盡身心去愛的男人,一個是她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親人,。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一個個的,都不讓她好過。
地上的遙控器被她刷的後蓋開了,電視滾了出來,她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是在秦深家,她不能這麼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她從沙發上起來,將遙控器從地上撿起來,把電池裝好,放在茶几上,對着秦深說:“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
誰他媽要她道歉,他難道不知道她心裡難受麼?不就摔了個遙控器。只要她高興,她摔什麼都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