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的味道
富貴村
魚兒從來懷中拿出兩張銀票,一張十兩,一張二兩。把張新拉到旁邊,遞給他:“張大哥,這是我預支給你的工錢,還有糯米的錢,你拿着這錢,好好地把伯母風光大葬。”
“謝謝你魚兒。”想着剛纔魚兒爲自己仗義執言,張新心裡暖暖的,大恩不言謝。但是這個時候,他除了謝謝,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魚兒拍拍他的肩膀說:“張大哥,保重。我家要趕着做酒,就先帶着糯米走了。我會把水兒房間好好收拾一下,等你上來住。”
看着魚兒和張新躲在旁邊竊竊私語,張山覺得有一種輕微的醋意。連忙走過來,擁住魚兒的肩膀。
“你們上山去吧,我現在要去忙了。”張新說完就走開了。
明珠山
“你張大哥的房間,都被你擦得發光了。”張山酸酸地說。
魚兒聽出了他話中的酸味,放下手中的抹布說:“我看着張大哥今天不但失去了母親,而且還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我覺得他真的是很可憐,你不要吃這種乾醋。他是你的好朋友呀,以後我們要對他就像大哥一樣知道嗎?
張山把她溫柔地抱進懷裡說:“魚兒,你別怪我,你知道嗎?你離開的這兩天我有多麼想你嗎?”
“想我,還不乖乖呆在家等我,怎麼跑到人家張大哥家裡去了。”魚兒故意逗他。
張山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只是在魚兒臉上輕輕一吻:“魚兒,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下次不許再丟下相公出去了。”
“好,我下次去哪裡,就麻煩張新大哥幫我們照看個,我就把你放在兜裡,帶到哪裡。”
“不要放在兜裡,就把我揣在懷裡吧。”張山故意耍賴地在她的雪峰上拱來拱去的,讓魚兒感覺酥酥麻麻的。
“行了,別鬧了。”魚兒就是怕他這樣孩子般地耍賴。
張山不依不饒地說:“那你就不要收拾了,陪哥哥去休息。”
“好了,依你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膩着娘子,羞羞臉。”魚兒像小時候一樣颳着他的鼻子說。
“要麼我們現在就去做些羞羞臉的事情好嗎?”張山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說。
魚兒佯怒地打了他一下說:“那你抱我過去。”
原本是逗張山的,沒想到他正中下懷,一把抱起魚兒,魚兒一眼瞥見張嬸正從竈屋走來,不由輕聲說:“娘在那裡,快點放我下來。”
“沒事,娘就是喜歡看着你們好。”張嬸聽了她的話,不由笑着說。
“娘,你也不幫我,救命呀,救命呀。”魚兒又笑又叫。
她從張山懷裡掙脫,對他說:“乖啦,我再鋪好被子就回去睡了。”
收拾鋪的時候,魚兒意外地發現了一根長長的頭髮。這不可能是水兒弟弟的頭髮,他的頭髮是很短的。
“山哥哥,這是誰的頭髮?”魚兒吧那根頭髮拿起來好奇地問。
張山有點猶豫,雖然魚兒素來豪爽大方。但是自己把老相好帶回家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呢?
原本就是隨口一問,但是見張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魚兒看着他笑了,不像平日裡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而是薄薄的一層,掛在臉上,帶着一些凜冽的寒意。
“我素來最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不會騙我。”她故意將了張山一軍。
張山把心一橫,剛想說話,就聽得門口傳來一個聲音:“表弟是把他的老相好帶回了家。”
看着表姐那幸災樂禍的臉,張山有種想要狠狠照着她滿月般的臉上,狠狠打一巴掌的想法。
“是呀,杏兒來過。她被村長打了,覺得委屈。又沒地方去,所以來投奔我。”張山如實說。
魚兒聽着不由火冒三丈:“投奔你,我沒聽錯吧。你是她爹還是她叔,還要負責幫她擦眼淚,哄她開心不成。張山,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畢竟我和杏兒。。還有那麼點情分,我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張山想起杏兒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囁喏着說。
想起以前,張山爲了那個女人將自己活活打死,丟在亂葬崗上,魚兒不由怒不可遏。
那前生往事,她以爲她是放下來的。這輩子她只想着,好好地跟着張山過日子。那飛舞在自己身上的拳頭,那踩在自己腹部的腳。那打在自己頭上的花瓶,都只當那是一場噩夢吧。
但是沒想到自己這麼掏心掏肺地對這個男人,換來的還是傷心裂肺的痛。自己剛剛離開家,他的老相好就找上門來,他還把她安頓在水兒房間。水兒是多金貴的孩子,每天讀的都是聖賢書。他的鋪能容得,這樣髒的女人安睡嗎?
“張山,你真的不是東西。”
看着魚兒就要噴火的眼睛,麗兒微微一笑走開,心中暗想:“什麼恩愛夫妻,還不是碰到一點事情就要吵到天翻地覆。”
張山也是從小被張嬸慣壞的孩子,只是因爲太喜歡魚兒,纔對她事事言聽計從。今天看着魚兒指着自己鼻子罵自己不是東西,不由也怒向膽邊生:“你說誰呢?你看看自己的樣子,十足像一個潑婦。”
“你說我潑婦?”魚兒不可置信地說,今生張山對她一直是呵護有加,這是第一次他這樣疾言厲色地罵自己。
“山兒,你瘋了嗎?”這時候張嬸從房裡出來,這兩孩子剛纔還好得像一個人似的,怎麼一眨眼就吵得這麼天翻地覆的。
“娘,這不關你的事。”張山和魚兒異口同聲地說。
張嬸是又好氣又好笑說:“你看你們到現在,還是同聲同氣的。聽孃的,不許吵了。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做夫妻,那是百年的緣分呀。”
“娘,你是不知道,咱們不是去京城了嗎?前腳剛走,那個杏兒就找上門來,張山還留她住在咱水兒的房裡,你說這是像人做的事兒嗎?趕明兒,那個枕頭褥子我都要扔了,省得沾了狐狸精的味道。”魚兒憤怒地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