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這個?沒有沒有,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曲清風連連擺手,就這麼看起來好像木頭似的東西,難道它真的能吃嗎?
眼看着安悅將那東西拿在手裡,輕輕那麼一扭,叮叮噹噹的掉下來幾個黑豆子似的東西,敲在桌面上聲音十分的清脆悅耳。
“這不叫飢不擇食,這纔是享受。這東西若是炒熟的話,可比瓜子好吃多了。”
“真的?”
曲清風拿起一個來,直接放在嘴裡。
瓜子這東西不管是生的還是熟的都能吃,可嘴裡的東西,不管她怎麼用力,愣是沒咬開,能感覺到這個種子外面有一層堅硬的外殼。
總算是發出了一聲悶響,隨之而來的是腦瓜子嗡的一聲,一種說不清楚的清香味道傳了出來,是那種木質的香。
“安掌櫃,這味道……”
“是松樹油的香氣,是特有的,這叫松子。對身體有非常多的好處,我也就不一一列舉了。”
“咱們這裡也不是開藥鋪的,咱們的食材有沒有藥用價值,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
曲清風又一次說出讓安悅又有點懷疑,自己當初選擇曲清風是不是選錯了。
一個沒有遠見的女人,這未來賺錢的道路究竟是難還是易,且再觀望幾日,若不能達成一致,安悅也只能選擇換一個合夥人。
或許是花都城裡的人過的都太過安逸了,生活上基本上沒遇到過什麼挫折,更不懂得攢下銀子的重要性。
“難道菜式的選擇不是聽我的嗎?”
安悅緩緩擡起頭來,嘴角還帶着一絲怪異的笑容,眸子裡的陰鷙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低下了頭,聲音也降低了幾分:“您說了算。”
“那就是了。”
話音剛落,夥計端着菜走了進來,這亞簡歷怪異的氛圍,她一個夥計也不敢說什麼,連忙把菜放下就要走。
這個時候曲清風擡起頭來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拉住了夥計的衣袖:“樓下那麼多的客人,你們不足以應付吧?”
話都已經提點到這個份上了,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也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夥計朝着安悅一夥人看了過去,這幾個人都不像什麼好招惹的模樣,顯然是把老闆給逼到絕境之處。
“是啊,掌櫃的,樓下都已經快要忙瘋了,不少的客人都在找您,已經亂套了。”
夥計十分誠懇的模樣,同時轉過頭來對安悅說:“真是抱歉,我本來不應該來打擾您的,可是您也知道,我們這客人實在是太多了,就這麼兩個夥計,實在是忙不過來呀。”
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安悅實在是沒辦法開口拒絕,只能微笑着對曲清風說:“曲掌櫃,您去忙吧。”
曲清風好像鬆了口氣似的,連忙帶着夥計離開了雅間,走出去就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之前還沒覺得安悅給人這麼大的壓力,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這個安悅哪裡不太對勁似的。
“還算你機靈,快去做事吧。”
曲清風朝着夥計擺了擺手,自己整理好妝容和衣服,這才下樓去。
“吃,不用客氣,如果不夠再點。”
安悅夾起一塊鍋包肉就要遞給蕭行彥,卻被於淵半路截糊,壓着安悅的筷子放進了他的碗裡,還不忘朝着安悅莞爾一笑:“多謝妻主。”
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安悅的目光掃了一圈,遇上了蘇之時悲傷的情緒,連忙把目光給收了回來。
這一頓飯下來,安悅跟其他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蘇之時就坐在一邊,可她一直在故意避開他,如此明顯的舉動,怎麼能叫人看不出來呢?
桌子上的酒一杯杯的進了蘇之時的肚子,安悅也不多加理會,反倒是覺得蕭行彥這個人也是不錯,雖然嘴快了一些,手也重了些,可他這個人心眼實在。
當初若是選擇蕭行彥的話,說不準她的目的早就已經達到了。
正這麼想着,安悅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酒已經沒有了。
“小二,給我們上三壺酒!”
安悅也有些微醺,直接朝着外面喊。
“來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二拿着三壺酒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安悅又開始給其他人滿上,開始聊着接下來她的暢想。
她不只是想要開一個肥皂店,甚至已經用薔薇研究出了香水,還有一些具有功效的香膏。
這纔是她受傷這段時間在家裡研究出來的成果,也是爲了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商業帝國。
“我昨日打掃你房間的時候,看到了一張圖紙,看起來跟你的柺杖有點像,但又不一樣,好像很短,那是什麼?”
谷陽對安悅身上所有新出現的東西都表示好奇,而且總有一種預感,這個安悅可能會做出很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安悅神秘的一笑,抿着嘴,低聲說:“噓,這是個秘密。”
說完,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唯獨旁邊的蘇之時,陰沉着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一頓飯吃下來,安悅從來都沒覺得這麼開心過,跟這三個夫郎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有進一步的發展,至少他們不再像從前那麼厭惡自己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們應該看到了我的改變。我不再是從前的安悅,那些混賬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再做。也要感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讓我重新做人,只不過我這長髮還沒有蓄起來,在你們眼中看來,或許有一點醜吧。”
“沒事,咱們可以買假髮戴上。”
蕭行彥倒是一本正經的在推薦,這更讓安悅有些哭笑不得。
在大周朝,男子都是要續長髮的,甚至比女子還要長,而對女子的要求倒是不多,反而讓人覺得輕鬆的很。
不過就是謙虛一句,卻被大夫郎當真,安悅連連擺手:“我纔不要,這樣清爽的很,反而舒服。咱們今天的家庭聚會就到此爲止吧,動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