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慶聲不管這個書是什麼東東啦,
揣在懷裡,又把漢白玉的地磚嚴絲合縫的放回去。
他把自己的大辮子打散了,
又用那個黃色包裹作頭頂,
他聞到一股屎臭味,味道是來自他頭頂的,他這才發現,
黃色布片是孩子的尿片啊,
呵呵,他自我解嘲笑一笑,也不在意啦!
他感覺天色還早吧,
自己先眯一覺吧,他折騰了一個晚上了累極了,他在狗洞睡着啦。
“起來,起來,張迷糊原來你在這裡啊,上一次讓你小子跑了,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你跑掉的,兄弟們,把他抓起來,送到窯廠裡做苦工去!”
賦慶聲突然被人從狗洞裡掏出來,不容分說,
乾脆麻利地捆起來了,
啊,——賦慶聲剛剛想尖聲疾呼,他想起來自己是逃犯啊,
怎麼這麼快就又被人家抓住啦!
他只見紅燈籠一閃,來的都是這裡的當兵的,黃巾裹頭,長毛賊,
竟然剛剛出了龍潭,現在又落入虎穴啊!這時紅燈籠來來回回在他身上照着,賦慶聲本能地僞裝了一下,他臉在狗洞裡蹭了一臉的狗毛和泥土黑灰,他就故意擠眉弄眼的不想讓人認出來他的真實身份。
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打開了這個大戶人家的後門,
那個人問道:“誰啊?半夜啦還咋咋呼呼的,。讓人睡覺不?”
領頭抓人的一個士兵急急忙忙跑過去,點頭哈腰,低聲下氣說:
“曹公公,打攪您休息啦,卑職在抓窯廠的逃跑的窯工喱!打攪曹公公的好夢啦,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呵呵呵呵!呵呵!”
當兵的頭兒像條狗一樣幾乎是趴在地上回話。
曹公公鼻子哼了一聲,
“——哼,狗屎的奴才!也不開眼,這裡是什麼地方,要不是今天哀家心情好,你們的狗頭就要搬家啦!還不快滾!”
“是,是,是!公公,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趴在地上一個勁磕頭。
那個曹公公還不解氣,一個肥腿踢到了趴在地上的當兵的頭兒,才哈哈哈大笑着,回身關門進去了。
賦慶聲藉着燈籠的微弱的光線看見這個人怎麼這樣眼熟啊,
他是誰啊?
啊——,
他是那個駝背的下人——啞巴!
啞巴怎麼會開口說話啊,自己明明聽到了這個啞巴和當兵的一唱一和的,最後還哈哈哈大笑喱!
難道說他是假裝啞巴的嗎?對,一定是假的啞巴。
他是爲了什麼才假裝啞巴的啊?
剛剛聽人說他叫曹公公,
是公公,就是太監啦,切了小鳥的陰陽人啊!
--------賦慶聲滿腹的狐疑,他還沒有弄清楚,就在當兵的推推搡搡下,被拉到一個大院子裡。
院子裡滿是和他一樣的被繩子捆着的人,女人男人都有。
約有三十幾個人,一個當兵的頭頭站在臺階上清點了一下人數,他手一揮,當兵的所有人趕到一個大屋子裡,屋子的另一邊竟然是沒有牆壁的,面對的是一條河。
不多時,來了一條大船,
所有人又被趕到大船上。
而後起錨,大船揚帆起航,——。
賦慶聲怕人認出他啦,一直都是低頭不語,
他也不知道這些當兵要送他們去的窯廠是什麼地方,
說是做苦役啦,當然是奴隸一樣的,驢馬騾子牲口一樣的日子啦,
自己從小就是奴隸,在貴族家裡什麼髒活苦活沒有幹過啊?
這些苦役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活計啦!賦慶聲在心裡寬慰自己受傷的靈魂。
大船開出去不久,賦慶聲就看見自己剛剛騎在龍血魔戒裡的卡嘉莉魔龍降落的地方啦,
這裡是近鄰懸崖,河水從這裡急速撒下去就是瀑布啦——,沒有水路呀,不停大船,咱們都要從瀑布上跌落下去,很高的啊,大船立即就會灰灰湮滅的,所有人都會淹死在瀑布下的積水潭裡的啊!賦慶聲想出面阻止這些妖人的瘋狂行爲。
但是爲時已晚啦,大船急速飛躍一個拋物線,凌空魚躍,滑翔在夜空中嗎,一絲粼粼波光映出大船的倒影,倒影如同炮彈飛速落下——,噗通,激起漫天的浪花,大船在急速的墜落過程下,一下落水又是一個反彈,而後急速漂移,大船在水中來個一百八十度漂移,整個兒掉了個頭。
當兵的哈哈大笑,看見這些囚犯嚇得苦膽都要哇哇吐出來時,當兵的更是笑得前仰後合,他們根本沒有把大船急速墜落積水潭裡當個毛先球事兒,也許他們經常這樣乾的,早就習以爲常啦!所以對照下,這些囚犯的窘迫囧樣兒,他們找到了取笑點兒,於是肆意妄爲地嘲笑這些失去自由的可憐人,——膽小怕死。
大船在積水潭還在搖搖擺擺中的時候,
突然,
一聲怒吼——,爆,深潭裡一個魔獸爆起——,吼!
魔獸的脖子細長如蛇,肚子卻是比大象還大,
一個巨大水流漩渦在魔獸的大肚子下面旋轉着。
賦慶聲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啦,在長白山碰見過小人國的凱瑟琳女王以後,他就知道這個世界是奇幻無比的靈異大陸,什麼樣的魔獸都可能出現,但是在夜裡突然爆出一個張牙舞爪的魔獸,啊哈,還是嚇了一跳。
除了他所有被繃住了手腳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嚇得魂飛天外,有些膽小的人,已經尿褲子啦!
魔獸的眼睛比大燈籠還亮閃閃,它向瀑布看看,突然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比尖刀還白兮兮,嘶喊着,咆哮着,它游來游去,激起巨大的浪花。
當兵的不慌不忙拿出了一個骨笛,吹了一聲急促三聲悠長的曲子,魔獸才慢慢地情緒穩定些,低下頭緩緩入水,巨大的氣泡咕咕涌出來。
而後魔獸徹底消失。賦慶聲看見了他來這裡三天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一出大戲,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接下來,順流而下,
最終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巨大封閉的山谷裡,山谷的入口豎起一個巨大的牌子:
野人谷。
進入野人谷,所有人身體上的繩子立馬被割斷,他們被放飛在一個鳥籠裡。
可以自由的走動,但是想要出野人谷,門都沒有,唯一的山谷出口,重兵把守,就是一個鳥也甭想飛出去。
野人谷當然有野人,賦慶聲就聽到了幾聲嘶吼,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想是動物,奶奶的,一定是野人啦!
賦慶聲他們數十人和野人谷原來就有的數百人,被編練成了九個小隊,一個小隊大約也六十人左右,他們要輪番幹活,幹什麼呢?
挖一個巨大的山洞,斜插進玄武山的蛇山的一個巨大的山洞,已經挖了十米深了,全拼人多力量大,人的手腳都是血泡,用最原始的工具開鑿世界級的難題工程,時時刻刻都有不堪重負的老人和婦女倒下,有些人倒下了,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啦!長眠在自己揮汗如雨的山腳下。
賦慶聲從小就是奴隸,
他是西部珏林奴隸,他本以爲,自己長大了就不會在受苦了,
萬萬沒有想到,肉身人生是一個圓圈,
一個輪迴,
他又是奴隸啦,他的奴隸的名字叫張迷糊,
這是那個當兵的頭頭取得,不管好聽難聽,張迷糊就是賦慶聲,就是西部珏林,就是凱瑟琳女王心裡的瑪雅大祭司菊豆。
西部珏林這是才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自己有四個名字,四個不同的身份,
只有在老家孃的面前他纔是西部珏林,
在端親王和蔭常的面前,在大清朝的世俗世界裡他的名字是賦慶聲,而在凱瑟琳女王的比丘馬丘國,
他又是女王的菊豆未婚夫啦!現在他在野人谷,他的名字只可以叫:
張迷糊!張迷糊!張迷糊!
賦慶聲他用張迷糊的名字打掩護,他要伺機逃跑。
尤其是在那個會說話的啞巴來認出他之前必須逃跑,否則,一旦再次落入駝背手心裡,就是進入如來佛的手掌心的孫猴子,再也沒有翻出去的希望啦!
我是一葉仙美,下一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