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有下山,玄武山上瀰漫着一片紫色的霧氣,霧瀰漫開朝着青牛鎮的方向瀰漫延伸,沿着馬蘭溪的兩岸,附近的山林都纏繞在霧氣裡,馬蘭溪靜靜地流淌,沿着青牛鎮向玄武山上一直向上蔓溯——,那裡是馬蘭溪的發源地,在玄武山的龜山頂峰上,有一個靜靜的一片桃花仙谷,在狹長的桃花仙谷裡,農夫和他的妻子正在辛勤的勞作,他們踩着水車,汩汩的溪水從馬蘭溪裡流進桃花下的農田,還有些人在馬蘭溪裡打漁,一張張漁網在清純的溪流裡不斷地伸起來又落下去——,撐着竹筏的漁民,或者把竹篙從巨大的溪流漩渦裡拖出來,或者在岸邊幫忙拉扯漁網,看不見一個空閒的人,就是七八歲的孩子也幫幫父母撿拾簍子掉落的魚蝦,有些老婆婆要麼帶着孩子,要麼紡線織布,-------,所有人都是勞動人民。
馬蘭溪再向上蔓溯,就是犀牛潭,犀牛潭再向上蔓溯就是一條氣勢磅礴的大瀑布,大瀑布的盡頭就是斷橋崖,斷橋崖高三百六十米,什麼地方都有神仙,老虎,還有狗,凡是可以住在斷橋崖上的不是神仙就是老虎,要是你是狗甚至比狗還小的蒼蠅,那麼只有在桃花仙谷老老實實地待着了。
陸靈童,遠不是神仙,更稱不上老虎,但是他現在正在斷橋崖上,而且還在一個不知名的廊橋上立棍了,面對的是一個肚子咕呱咕呱蛤蟆叫的人,難道說是蛤蟆精,陸師哥他牛啊,真的牛氣哄哄。
“結巴,瞧見了吧,我是四個人,你妹的你是一個人,加上一肚子的蛤蟆,你妹的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呢,屎殼郎你妹的趁早滾蛋!”陸師哥開導結巴老頭說道。
“哼,就——就你們四個人,還——還不夠——還不夠老朽伸個懶腰——”結巴老頭大話說出了,人也步步緊逼過來了!
“你爲什麼偏偏和我們過不去——,我們昨天在斷橋上下棋,也是你來搗亂,今天又碰見你,是不是冤家路窄,你成心和我們過不去!”黃毛丫頭說話了,原來昨天,他們就碰見過一場了,不知道,是不是動手打過一架啊。
陸師哥十分好奇,昨天打的怎麼樣,應該都沒有受傷,要不然,今天個個都還生龍活虎的,說明昨天只是小試牛刀,大家即使動手都是石頭試探水深水淺,沒有動真格的吧。
結巴老頭,白衣揮動,大嘴巴張開,用行動來回應他們的挑釁。
大嘴巴越來越大,開始不過碗口大,後來居然有臉盆樣大小,嚇死人!一隻疙疙瘩瘩的癩蛤蟆從他的大嘴巴里飛出來,噁心極了,站在結巴老頭的右手上,虎刺虎刺,狐臭一樣的腥臭氣從癩蛤蟆嘴巴呼出——。凶神惡煞一樣惡狠狠地盯住陸師哥四個人。
陸師哥看看身邊的禿頂老頭,還有黃毛丫頭,啞巴,他們剛剛話說的硬氣極了,現在一個個縮頭烏龜一樣,躲着不支聲了,嘿嘿,你妹的,一個個比他媽的的猴子還精明,奶奶的,都是鴨子,嘴巴硬梆梆,肉都爛了——不敢啃氣了!
沒有辦法,陸師哥不是縮頭烏龜,他慢慢地升起左手,手心向着陽光,紙人的火靈符從口袋裡慢慢的拿出了,高高的舉過頭頂,紙人的腦門子上,火靈符已經到位了——,只等一聲令下——!
“祭,起!”
烈焰騰空,呼嚕嚕——,噴射,直撲結巴老頭和他手心的癩蛤蟆。
疙疙瘩瘩的癩蛤蟆,紅紅的眼珠子,悠哉悠哉,輾轉過沒有脖子的頭,咕呱——一聲狂叫。眼睛後面的淚腺旁邊,是毒腺,兩股白漿迎着烈焰噴射出來,噗嚕嚕——,原來白漿是汽油一樣的易燃品,反噬的白漿裹夾着更加炙熱的熱浪與火焰反撲向陸師哥——,啊呀呀,不好,陸師哥一聲驚呼——。
已經來不及了,火焰,紅彤彤的火焰。
紙人火靈符,例無虛發。
癩蛤蟆白漿,咕呱,咕呱。——火箭,一箭封喉。
直挺挺的陸師哥身體後仰,一百八十度,金剛鐵板橋,火箭正好射中他的腦門子上。死——。
陸師哥沒有想到,小看對手的下場,就是沒有想到。完了。晚了。
癩蛤蟆從結巴老頭的手心裡跳下來,身體見風就長,眨眼間,從碗口大粗大到像一坨小山。他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噬陸師哥。
人心不足蛇吞象。
癩蛤蟆心不足吞噬人。
胖大有二百斤的陸師哥,整個人囫圇吞棗,被癩蛤蟆吞噬入肚子。
事情就發生在剛剛,剛剛,陸師哥還是活蹦亂跳,嬉皮笑臉的流氓地痞。一眨眼,人沒有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癩蛤蟆竟然大吞活人!古今奇談。卻是的的確確,發生在禿頂老頭和黃毛丫頭還有啞巴面前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嘴巴張開都收不回來。
蛤蟆精——坐井吞天!吞噬天下!
癩蛤蟆吞噬了——陸師哥後,嘴巴一張一覡,吐出來一團白霧,霧氣漸漸瀰漫開來,玄武山嵐雲端,都被這團白色霧氣籠罩,整個天濛濛上一層陰影。結巴老頭哈哈哈大笑。大笑的他的大肚子顫抖好比一個超級小鮮肉大**。
廊橋下一聲嗚咽。是誰家的孩子的哭聲。
嗚咽的哭聲悸動所有聽到的——整個廊橋上的人。
結巴老頭哈哈哈大笑,當然他也聽到了嗚咽哭聲。
結巴老頭惆悵地走進廊橋的木桶樓梯邊,有一架木頭梯子從廊橋直通下面的溪水,一個竹筏漂流過來,一個戴斗笠的女人,手裡拿了一根長長的竹篙,速度極快,飛到廊橋下面,結巴老頭蛤蟆精,見到戴斗笠的女人,嚇的手腳冰涼,急急忙忙跪倒在橋面上,他身後的護衛兵,金甲武士,連擊弩戰士,無一例外,統統跪倒在橋面上。低頭不語。
戴斗笠的女人,從廊橋的木桶木梯上慢慢地走上了廊橋。
原來在綠呢子大轎子裡一直沒有出來的一個面容枯槁,形同殭屍的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年人也出來跪倒在大轎子旁邊,俯首不敢啃聲。
來的戴斗笠的女人,依舊戴着斗笠,沒有摘下來的意思。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個臉,更不不用說看清她的芳容了。所有人都十分懼怕這個戴斗笠的女人。
戴斗笠的女人當然看見了趴住廊橋木頭地面的大癩蛤蟆。那麼大的癩蛤蟆也看不見,你妹的,你要不是瞎子,誰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