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風做了場法事爲死去的亡靈超度,趙秋琳用綠蘿給的滅蟻藥。
再配合火攻,院子裡的螞蟻被消滅乾淨,也算給了範家交代。
接下來,就讓胡四請柳絮兒明日西淮湖畔泛舟。
爲此趙秋琳還大發脾氣,鬧小性子。季禹風爲了安撫她,把實情相告。
豔陽高照,柳絮漫天飛舞。和煦的微風中,夾帶着荷花的芳香。
華麗精緻的畫舫,行流於清澈的水面,水波盪漾浟湙瀲灩。
一對璧人比肩而站,羨煞旁人。雖知道是逢場作戲,但還是拈酸吃醋。
拔涼拔涼的,心情降到冰點。別過頭去不看他們,耳朵卻是拉的老長,忍不住想知道他們說些什麼?
“季公子,今日叫奴家前來,所謂何事?”
看着季禹風盛世側顏,柳絮兒一臉的花癡樣,破壞了這份靜怡的美好。
假裝中暑,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靠在他身上。
被機警的趙秋琳一下識破,忙攔在中間,扶住站不穩的柳絮兒。
季禹風和顏於色的說:“柳小姐,天氣酷熱,不如進船艙喝杯茶。”
“季某今日得以一物,想請見多識廣的柳小姐,幫忙鑑別一二。”拿出螞蟻屍體,放於桌面。
“啊~嚇死奴家了此爲何物,着實嚇人。”嬤嬤擋於小姐身前,做保護姿勢。
此時,上前一人摘下緯帽。露出真容,跪於嬤嬤身前。嬤嬤怒了,激動的用顫抖的手指責備她。
“你這忘恩負義的小蹄子,看在你爹孃的份上。我好心冒着死罪幫你,你卻恩將仇報出賣我,你怎麼不去死?”
綠蘿跪着爬行,想抱住她的大腿,被她嫌棄的一腿蹬開。
“姑姑,是我不對。但我並未出賣您,季公子答應放過我們不會揭發此事。
今日前來只是想多瞭解些他哥哥的情況,別無他意。”
“糊塗啊,怎可輕信於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無奈的樣子。
“嬤嬤你侄女說的沒錯,季某既然承諾過,就一定會做到。
那事已了,你不必擔憂。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這些東西從何而來?是那位高人,出手相助。”
一臉嬌弱的柳小姐,一反常態露出她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你不用爲難嬤嬤了,事情是我讓嬤嬤去做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了。”
“我與驍郎,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本欲下月完婚,沒想到秦嶺邊境軍餉不翼而飛。
皇上命他與左士牙一起去調查,卻一命歸西。那日我聽嬤嬤說起,那範國棟想害驍郎。
就想去問問爹爹,他的手下正好向他彙報,有人刺殺季驍風。
我情急之下衝進去問,是範國棟做的嗎?看他猶豫的神情,我確定就是那人。
於是我就找到父親那些稀奇古怪的客卿,討要了這蟻后。後面的事情,不說你們也知道。”
頗爲唏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也是要多謝柳小姐。
只是這種事還是不要親自動手,免得髒了你的手。
惡人自有律法來懲治,至於後面的事你不必插手,我自會去調查清楚。
一日不見屍首,我是不會放棄的。”季禹風堅定的眼神,鼓舞了柳絮兒。
“那好,這事就拜託你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希望驍郎能早日回來。”
柳絮兒滿眼紅心,仰慕的眼神也變得更爲真誠的崇拜。
望着季禹風偉岸的背影,漸漸遠去。
回到季府,向父親打探了左士牙的爲人。
他說那人與大哥是戶部同僚,白面書生一個並無特別之處。
“兒啊,你問他做甚?你難道還在調查大哥的事情嗎?這些你不用管了,自有爹爹處理。
當務之急便是你與那相國小姐的婚事,其他你不用管。”
“父親,兒子只是想盡一點綿薄之力。他爲什麼不與大哥一同述職,不覺得可疑嗎?”
季父變了臉色,神情嚴肅:“你大哥可能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他一人先行回去覆命,不耽擱大事纔是正經。
此事不用再議,這幾日也不用出門,自去準備婚事,不要惹是生非。”
季禹風還想據理力爭,趙秋琳拉拉他的袖管。
“禹哥哥,稍安勿躁,明面上還是順着老爺。沒必要頂撞他,平添不高興,我們可以暗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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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趙秋琳額頭,“還是你聰明,我這段時間太急於求成,確實不夠冷靜,多虧你提醒。”
胡四急吼吼的奔過來:“少爺快快快換衣服,即刻隨老爺進宮覲見皇上。”
皇帝天庭飽滿神采奕奕,沒有一點遲暮之年的疲態。爲了彰顯禮賢下士,特意選在御花園召見他們,人看起來也比較隨和。
“賜坐,季尚書你的兒子真是一副好皮囊,乃具備仙人之姿啊。
聽說從小就問道修仙,與朕說說看,學了些什麼本事?”
季尚書頷首低眉:“皇上,您過譽了,小兒學道資質尚淺,還不得入門。”
皇帝揮揮手,打斷季老的謙恭有禮:“季愛卿,你讓他自己說嘛,可會煉長生不老丹?。”
季禹風不卑不亢:“回稟皇上,世間並無長生不老丹。”
皇帝愀然不樂,季尚書嚇得連連擦汗,不停給兒子使顏色。
“小的不才,略通曉點醫理,倒是能煉些延年益壽的丹。
我輩修道之人,大多習得點除妖降魔的本事,其他並不精通。
何況,有您這樣一位真龍天子守護人間。那些妖魔鬼怪之輩,也不敢前來擾亂安定。”
“哈哈哈,季愛卿啊。你前世修來的好福氣,有這樣一個好兒子足矣。”
本以爲小兒子常年在外,不懂變通。出乎意料一副好口才,他這才放下心來,喜滋滋的連連稱是。
皇帝老兒考慮半天:“小子,不如你先幫我煉製一爐延年益壽丹。
待得立下功勞,封你爲國師,也不是不可。”
季禹風一臉爲難:“是的,陛下。但這些藥材極難尋到,恐一時無法湊齊。”
皇帝喜行不怒於色:“你莫不是在藉詞卸責,推三阻四?我朝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只要是世間有的,我命人去找。”
季禹風有些遲疑,說出幾味藥材名字,確實罕見。前三種生長條件,雖然苛刻但還有跡可循。
最後一味鮫人之淚,聽都沒聽過。季禹風卻十分肯定,確有此物。這個他可以去親自找尋,但何時能找到卻不能確定。
這個時候,皇帝的任性就充分體現出來了。只給他五年時限,他們全家人的性命就在他一念之間。
最後季禹風和皇帝談了個交易,他負責煉製出丹藥。但旁人不得限制自由,且皇帝需出人力物力。
給了他一塊信物,如遇棘手之事,可調動人手協助。
出了皇宮,季老爺讓禹風不用擔心他們。他自有安排,只管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