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五 中庸

將意識集中於自身之上,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一個獨立於天地之間的空間一樣,腦中之中微微的一念,各種無比真實的幻象,都會浮現在大腦之中,自身精神緩緩的從房屋之中延伸而出,天地之間,那一絲絲靈氣伴隨着感應、接引,融入到衛一的一方洞天。

一晚上便是這樣渡過,到了第二日,衛一乘坐着馬車,駛入到南藺幽徑,也便就是南藺之中,最爲神秘、特殊的甲院,就莫然還未離開之前,衛一就已經從他那知曉了整個學院內,也只有十三位學子達到了蛻凡鏡,而這十三位學子,就是屬於甲院的學子。

伴隨着馬車駛入幽靜,隨後又穿過了了濃郁的霧氣之後,就只見霧氣背後搭建着草屋七八間,這是學子居住的,而在草屋的背後,則是設立着一間木屋,這邊就算是甲院了。

衛一走入木屋,屋內一位老者正躺於夫子座位上,呼呼大睡着,身影微微的靠近,就只嗅到了濃濃的酒氣……

衛一眉頭微微一皺,張了張嘴,最終選擇坐在了座位上,等到了半個時辰之後,卻依舊不見對方醒來,索性就自行的開始修煉,就這樣修煉了一天時間,除卻了這位喝醉的老夫子外,衛一也沒有見到其他學子,而至於那位老夫子,直到衛一到了傍晚離開之時,都沒有見到對方醒來。

就這樣,衛一度過了進入甲院的第一天!

起先,還感覺奇怪,這蛻凡之人就如同是自己,無時無刻不想着如何提升修爲、實力,又怎麼會有心思教別人,現今看着那個醉鬼,總算是有了些明白。

到了第二天,再次驅車來到甲院,卻只發現那位老夫子,依舊酣睡在座位上,位置好似根本沒有移動一樣!

面對這種情況,衛一心中就只能苦笑,就在甲院內修煉了一天,到了晚上便再次離開……

時間就這樣到了第七天,老人位置依舊沒有移動,如若不是那鼾聲如雷的呼聲的話,衛一好擔心他是否已經醉死過去了,心中對於他的呼嚕聲,已經有了些習慣,自行的就選擇修煉,可這次,當修煉到下午時刻,卻發現老人竟然幽幽的轉醒了。

‘啪’‘啪’

兩本書,一本差不多四五十頁,另外一本則只有十多頁的樣子,“快看吧!看完了,記得要還給我。”

說着,這個也不知道是酒鬼,還是夫子的老人,打開了酒壺,頓時間,一股香濃的酒氣瀰漫在了木屋之內,衛一單單就只是聞了幾下酒香,就只感覺身體好似有了些醉意,衛一現今的身體經受驚奇洗滌,早已經褪去了凡體,尋常酒物自然無法迷惑他,現今單單只是聞了幾下氣味,就已經昏昏欲睡了,顯然這不是尋常的‘酒’。

老人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神色間,又有了些醉意,衛一沒敢遲疑,翻開了書頁,將書頁中的內容一一記下,蛻凡之後,衛一記憶力提升了很多,就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經全然記住,而且,每當回想起來,別說是書頁上的字符,就算是每張紙粗糙程度,紙張殘缺的形狀,都能夠一一呈現。

如果上輩子,自己擁有着這樣的記憶力,別說是什麼清華、北大了,就算是哈佛、劍橋也不在話下!

當確認無誤之後,就算是衛一也不由驚歎自己的記憶,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因爲蛻凡的緣故。

這兩本書之中,頁數比較多的,則就是蕭素曾經對衛一說過的‘小道術’,另外一邊頁數較少的話,則就是衛一向往了依舊的‘劍光符錄’。

“你既然已經記下了,明天就不用來了!”

老酒鬼擺了擺手,顯露着十分的不負責任,

“可如若我有不解呢?”

衛一不由追問道。

“修行之路上,大都需要自己行走,哪有那麼多人爲你解答!而且,你以爲別人不需要修行嗎?”老酒鬼語氣頓了頓,也似乎感覺到了這實在不像是個夫子所說的話,“人如若想要長生的話,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修爲,你也切莫爲了這些小術法,耽誤了自己的修爲修行!如若你這些修行上有什麼不解的話,每天……每週的這個……每個月的這個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衛一點頭稱是,緩步離開了甲院,與此同時,心裡回了他一句:找你妹還差不多!

登上了老馬車,腦中回想着書頁中的內容,隨後將書頁中提及到的種種,與着自身感悟到的天地奧秘聯繫起來,頓時間,感覺種種可行之法。

衛一也沒有遲疑,但也便開始凝練真氣,修習起這般小道之術,可真如同老酒鬼所說的一樣,世間道術、法術成千上萬,想要一一修習的話,也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時日,因此誤了修行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無論是修習道法,又或者是修習劍術,都要講求實用性、以及對於自身的適用性,如若不實用的話,也就只能當個煙花、花瓶,雖然賣相好看,卻無實際用處,就衛一的心中,這幻化術就是屬於這種範疇!

而如若說起適用性,無論種種小道術如何,‘劍光符錄’對於衛一來說,絕對是必學的術法……

術法心決好似溪流般,直接的在心底流淌而過,腦中鏡像浮現,化天地奧秘爲一天地烘爐,自身精氣經受奧秘洗滌,衛一將自身精神融入其中,與着精氣相互融合,凝聚成了一塊頑石,而頑石就與這烘爐之內自由蛻變、融化,時間未過去多久,一道形如長劍的劍光,緩緩的在烘爐之中自然的凝聚、打造而成……

而當劍光符錄伴隨着天地奧秘下,自主的成形、蛻變而出,這種的蛻變而出的符錄,又被稱作是本命符錄,只是這凝聚的兵器,大都是劍形,故而纔會被稱作是劍光符錄。

而當劍光符錄凝聚而成,時間卻已經過去了三天,修行之下無時日,衛一也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眨眼睛便過去了數天,對於曾經擁有着慣性*生活的人來說,的確是無法接受,好在這三天時間,就衛一的心中,也不算是浪費。

心念微微一動,頓時間一道散發着幽幽鋒利的劍光,卻已經從衛一的身體當中竄出,伴隨着衛一的心念,如同游魚過隙一般,自主的開始在房間之內穿梭、遊蕩……

衛一也知道,凝聚符錄並不是很困難,困難的是如何提升它的品質,就現今這樣,劍光符錄速度好似游魚,還不得離體三丈,劍光形態也並不牢固,碰到任何金屬器物,都有可能撞毀、崩壞,而且劍光鋒利程度,至多就只能在木頭上留下一道劃痕,如若想憑藉這般符錄用於殺敵,的確是有些可笑。

想來那個老酒鬼,衛一感覺還不如詢問姬老來的實用,可這一次,衛一卻是想錯了,當衛一把提升‘劍光符錄’的疑惑,告訴了老人之後,老人卻是難得的冷聲呵斥,告誡他修爲提升纔是主道,其他皆是小道亦。

直到離開老人房間,碰到了蕭素,將疑惑告訴了他,衛一這才知道原因,原來這提升劍光符錄,就與着人體一樣,如若想要提升的話,一樣需要汲取天地靈氣,而如若是單純爲它汲取靈氣,自身修爲就會受到阻礙,這也就難怪老人會說提升修爲纔是王道這樣的話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誤砍柴工!……

這樣的道理衛一自然知曉,雖然聽到了姬老這樣說了,但衛一的心中卻是依舊沒有放棄,而既然姬老都沒有辦法,衛一就索性自己的想。

將自身精神與着符錄融合,隨後藉助着劍光符錄,就好似這劍光符錄便他的軀殼一般,將一絲絲的靈氣引入到它劍光之內,頓只感覺一股欣喜、雀躍的意識,竟然直接的從劍錄之中發出,隨後竟然開始自主的捕食起這天地靈氣。

衛一也知道,這樣的意識是自身深處,最爲本質、單純的意識,當然,這從原本‘本命’這兩字,也同樣的能夠看得出來。

只是,的確如姬老所說的一樣,如若只是提升劍光符錄的話,自身修爲的確會受到其影響,而停滯不前,但是作爲本命符錄,能夠自主汲取天地靈氣,或許能夠從這點上,找到一個突破口。

率先,衛一想到的就是自己那不中不正的感悟、招式,“如若我能夠將它融入到劍錄之中,我便能夠加促凝聚靈氣,再加上本命符錄能夠自主靈氣,應該能夠提升吸取靈氣的速度!”

想做就做,將中庸之式融入劍式之中,可是有些事情,想得容易,做的話,卻不是那麼簡單的,就這樣整整花取了七天時間,衛一這才勉強的找尋到一絲身影‘身體不動、心念移動’的竅門。

隨後又花去了半個月,這才達到了無慾無我的劍術,勉強的能夠超控起劍錄,凝聚天地領取;而過去了三個月時間,衛一化動爲靜,不再需要操控劍光,將劍光靜立於頭頂之上,便能夠自主的凝聚、汲取天地靈氣。

當然,這三個月時間,衛一併沒有完全的放在這上面,與老人鬥劍,修習小道術,參悟老人神之又神、玄之又玄的劍術……這些一一都沒有忘卻,生活好似又是一下的恢復了過往的那種慣性、習性。

而剛開始的時候,老人還會對着衛一冷面相對,可漸漸的神色卻是再次的恢復到了以往,因爲他也發掘到了衛一併沒有達到‘玩物喪志’的程度,至少他每天真氣增漲,劍術提升等等提升的都是十分的平衡、均勻。

而在這個三月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爲修習了緣故,還是因爲衛一與着老人鬥劍的緣故,衛一劍術竟然再次爆發出可怕的資質,劍術化動爲靜,揮砍斬刺之間,便好似能將破解一切的凌厲、可怕的劍術,那怕就算是老人倚仗真氣修爲,再加之凌厲劍術,卻都無法攻破這樣的防線,頗有了點返璞歸真的意識。

而這對於衛一來說,卻是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真正值得高興的事情是,自身的‘本命符錄’,三個月的時間,劍光符錄已經能離開身體百步有餘,劍光之上一掃以往的氤氳、柔和,鋒利之氣不斷的在劍光間閃耀不止,御劍的速度同樣的也在不斷的提升,甚至於比起衛一執劍比鬥時,來的更加的迅猛、敏捷。

說實話,就算是到了現在,衛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品悟出這神秘的招式出來的,只是感覺應了那句老話: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孩子打醬油!

因爲第一回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進入到那種莫名其妙的心境,第二回再進入就有些熟練了,數回之後,自己也就習以爲常的能夠進入到那種境界,最終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衛一唯一知道的,就只是這種招術十分的符合自己心境脾性,或許真的像是網絡上那句話說的:最好的不一定是適合自己的,而適合自己的卻是一定對於自己最好的。這句話,可以用於很多的地方,而衛一感覺,更加的可用於現在!

而依照自己的脾性,衛一同樣也爲自己的這種心境,找了個代號: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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