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四 衆生相

時間又是這樣過去數日,因爲衛一傳授了他們三十六星禁之術的緣故,一行人對於衛一明顯要熱情很多,而衛一心中也漸漸沒了顧及,開始將心中的疑惑、困惑詢問出來,而一行人也沒有吝嗇,圍繞着衛一的疑惑,一一爲之解答。

而在這短短几天時間,卻是讓着衛一明白了不少,簡單的幾次交談,怕是讓着衛一減少了幾個月的功夫。

這日,月明天清,一行人圍聚在一起,衛一就這些天當中,已然與他們熟練了不少,只是如此的話,衛一依舊沒有顯露出太多的身上秘密,面對劍術上的種種缺陷、漏洞,衛一心中知曉,嘴上卻也沒有指出。

或許作爲一個穿越者來說,他的心中還是有着一堵牆的存在,一堵封閉着他和隔絕着這個世界的牆,讓他無法徹底的相信、親近這個世界的人和事物,正是因爲這樣的緣故,他的思考方式、思維方式,也都保留着上輩子習慣、習性。

以至於,當時間又是這樣過去了數天,一行人就算熟悉了之後,當他們再次詢問起,是否還有着其他術法相授時,衛一十分果斷的搖了搖,而接下來的幾天,也不知道他們知曉了衛一未入靈動之境,又還是知道衛一身懷術法,以至於衛一明顯感覺到這羣散修,對於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了點轉變。

衛一兩世爲人,通曉人性,心下嘆息,原本還想多於他們待上幾日,見到這般神情下,已經有了離開的心思,當天夜下乘着所有人引氣之時,便獨自的乘坐着噴霧獸離開。

原本憑藉着衛一的實力,就算是想要離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不用這般小心警惕,只是與着她們生活幾日,也知曉了作爲散修的艱辛之處,暗想着如若自己光明正大離開的話,或許他們心中多有異議,到時候惹出了什麼糾紛的話,可就不好了!

於是便乘着這般時候暗自離開,也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了,可是衛一有着這般想法,至於他人有着什麼樣的想法,衛一就不得而知了……

噴霧獸漫遊在戈壁之上,就與着他們生活幾天時間,衛一感覺就在修行悟性上,和着這幾位散修,自身好像沒有多大優勢,從他們交談當中知曉,按照這般情況,兩年時間想要進入靈動之境,恐怕絕非是易事啊!?

就在這般思索之後,忽然間,衛一就只見茫茫戈壁之上,忽然顯露出幾人身影,衛一眉頭微微一皺,隨後拍了拍噴霧獸,便想要讓它繞行,可便是在這時,頭頂之上呼嘯之聲忽然大作,緊接着一道劍光忽然從背後亮起,緊接着,那幾人也似是注意到了衛一,紛紛駕馭着劍光,向着衛一圍繞上來……

“衛先生,我們相處幾日,怎麼走了也不與我們說聲啊?”

東籬劍光停頓在頭頂之上,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說道。

衛一乘坐在噴霧獸之上,神色平和,目光當中卻好似一汪幽潭一般,讓人看不清他情緒,“你們現今圍繞於我,想來也不是爲了相送那般簡單的吧!?”

又有一老者,開口笑道:“先生誤會了,與着你交談幾日,我們對於先生可是敬重不已啊!”

“是嗎?”

衛一面露出思索,心下卻又是有了些感嘆。

“先生所演的術法着實精妙,我等原本還想與着先生多多探討一番的呢?”又有一中年人開口說笑。

又有一短髮中年說道:“是啊!我們皆是十分仰慕先生,未入靈動,年齡卻也是極爲的年輕,卻是已然入的真氣四重之境,想來是有着什麼修行之法吧!如此的話,何不拿出來,讓我們一同參詳如何?”

修行之法的話,那便是專以用來提升修爲的術法,修行成的話,那便能夠加速修行速度,而在玉闕之上,有着一種修行用的典籍,那便是《墟古神禁》,只是這等術法的話,就在玉闕之上,卻是鮮少能能夠學會,而好在對於修習這等法訣,高辛也沒有人強迫其他弟子一定要修行!

就在高辛眼中,什麼修行之法都是虛物,只有自身感悟的話,纔是正道。

就在這方面上的話,各個師兄姐弟的修爲感悟、天賦皆是十分不錯,但憑藉自身感悟天地,再加之身上境界的話,也不需要這《墟古神禁》,就這一點上說的話,高辛卻還是能夠算得上是一位比較中職的夫子的。

“先生們卻是說笑了,如若有着這般妙法的話,我現今也就不用這般四處遊蕩了!”衛一微笑應對着。

東籬身影落在了地面之上,神色間也帶上了一分冷漠,“如此的話,那就請先生,讓我們好生搜搜如何?如若當真沒有的話,我們也就不會再打擾你了。”

衛一目光微微轉動,前幾日與着自己笑容滿面的衆位散修,而今卻已經變得冷漠、陌生,一位位眼睛深處流傳着光芒,竟是一分分脅迫、威逼。

“哈哈……”

衛一忽然大笑起來,也不知道笑這個世界,還是笑這個天下,又或者是笑這……芸芸衆生!

一行人見着衛一忽然放聲大笑,一個個心下疑惑,暗想着這人莫不是被自己給逼瘋了!?

“不知道,先生意下可否?”

終有一位散道忍不住開口打斷道。

衛一笑聲慢慢的收起,見着一位位修士腳下飛劍閃動着冷光,“花了這麼多年,才能夠達到這般境界、修爲,皆屬是不易啊!”

因爲知曉修行艱辛,衛一這纔不願意傷及性命,這也便是衛一他念及芸芸衆生,自身也是隸屬於這芸芸衆生的緣故,只是世間很多的事情卻是不由他來作者決定,要知道,很多時候就算是穿越了,也不一定就能夠成爲主角的!

散修不知道衛一所說是何意,還以爲衛一這樣說的話,是爲了讓他們念及這個原因,不要傷他性命呢!全然不知道衛一說這句話,全然便是對着他們所說的。

“先生你也沒有憤慨,這世間少有着公平之說,一些人一出生的話,便能大徹大悟,知曉直達通天法門,資質略差之人,也能拜入仙門,通曉那通天路徑,而像是我等芸芸衆生的話,就只有在這世間摸爬滾打的前進!”

一位老者出言安慰,懸浮於身前的劍光,卻是閃動着無比冰冷的冷光。

衛一聞言,心中不知名的咯噔一聲,神色之間卻好似有了些許感悟。

“我們唸了幾日情誼,這才與你說了這麼多,快將身上術法典籍交出,如若不然的話,我們便會直接了去你的性命!”

見着幾人與着他侃侃而談,終有一位中年散修,忍不住的心下冒火了,說話之間,幾位散修卻已經紛紛圍繞在衛一的周邊數十步之外,並將自身飛劍垂放於自身身前。

衛一聞言不由一笑,一把長劍浮現於手掌之間,“如若你們真有這本事,便來取就是了!”

“先前我見你已入靈動,這才盛情想邀,結果你卻是一位連靈動未入之人,既如此,你也敢和我們親近,也就怪不上我們了。”東籬口中冷哼一聲,言辭當中反倒是衛一不識擡舉了一樣。

說罷,手上的飛劍率先出手,與此同時,背後風馳電逝之間,又有着兩道從衛一身後穿刺過來。

衛一咧嘴一笑,手上劍光隨意一動,三道凌厲無匹的劍意,卻似是伴隨着他的心意微微的一動,緊接着三人就只感覺劍身之上微微一震,隨後劍上的法力卻好似潮水一般頃涌而出。

還不等着東籬反應,就只看着衛一距離自己數十丈距離之上隨意的一斬,東籬就只感覺一股危機,忽然好似潮水一般翻騰踊躍而來,隨即,脖間一涼,意識卻是直接的陷入黑暗當中!

一行散修原本以爲勝券早已經在握,卻不想的,這纔剛剛開始,便已經有着一位死在了對方的劍下,心下不由的駭然……

衛一現今已經達到真氣四重之修爲,就在其劍意不斷勃發之下,一身劍氣早已經化爲無形,劍氣也依然達到百米之巨,加之執劍之術精通無比,劍氣隨心而動,正因爲如此,纔敢稱其爲登峰造極之劍術。

一劍破去了飛劍雄渾法力,又一劍便是直接將其劍主斬殺,這般執劍之術委實是他們難以想象的了!

只是身爲散修,‘窮兇極惡’早已經潛移默到心間,一見着這般場景,頓時一一被激發而出,瞬間便是達到了不死不休、生死相搏的境地。

“小心,這人深悉執劍之法……”

還不等着這位中年人話說完,數把飛劍卻已經直接的刺向衛一身邊,衛一忽然哈哈笑起:好狡詐的劍術!

口中笑着,手上卻是絲毫不慢,劍光一卷,頓時間,衆人就只感覺飛劍之上的真氣頓間再次的渙散,衛一這次下手再沒有絲毫留情,手中劍光微微閃動,隨即又是兩人被斬斷了身體了了性命。

與此同時,一道幽光忽的從一位散修頭頂上飛離而出,竟然學有這陰魂之法,可惜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對方陰魂之法顯然並不甚好,剛剛飛離出身體,被這白光一照,便已經灰飛煙滅了。

“此人劍術詭詐,速退!”

剩餘兩位散道神色劇變,便要踏劍飛馳,衛一心念一動,頓時間,拘禁之力頓時從劍身上延伸而出,隨即直接將兩位散道束縛,衛一手上長劍自虛空當中微微划動。

就只見着這位中年身上,忽然莫名的出現了一道道被利刃滑過身體的傷痕,當衛一放開了拘禁之力,頓時間,無數鮮血頓從這些傷口當中噴涌而出,當身體從半空上落下之時,卻已經變成了一塊塊殘缺不全的血塊。

而此時,衛一卻已經轉過頭,面帶微笑的看着先前那位老者,“我說是要超脫輪迴,卻又秉持中庸,想要站立於芸芸衆生之內,卻想不到要想做到這般,必先超脫這芸芸衆生。倒是老先生你先前所說的那句:‘這世間少有着公平之說’點醒了我,如若我真的想要超脫這輪迴,沒有着通天的意志,必死的信念,又如何能夠做得到,如此的話,我若想超脫這輪迴,必先超出這天地之間芸芸衆生,或許……這纔是我的‘中庸之法’吧!?”

老者全身被禁錮之力所拘,心下見着衛一先前的劍術,早已經駭然,眼神之中就只感一陣陣眩暈、黑暗襲來,哪裡還聽的到衛一所說的話,此時,若不是衛一拘禁與他,怕是已經衛一面前跪下。

衛一深深的吸了口氣,心神不知名的變得祥和,風一如既往的浮動於荒蕪,雲一如既往的遊於青天,太陽依舊的懸浮在天空,可不知道是衛一心境發生了變化,又許是這天地之間,似是真的與着以往有了不同……

衛一縱身站立於在這白日晴空之下,良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面向着那位老者,隨後慢慢走到那位滿是驚慌、驚悚的老者身上,手中長劍高高舉起隨後落下……

這一劍衛一斬向那位老者,也同樣的斬向了自己,斬向了那位因爲憐憫別人修行不易,不願爲此與人發生間隙了人性命的自己;斬向了那位站立於芸芸衆生,卻妄圖想要超脫輪迴的自己;斬向了那位……

好吧!別斬了,人都已經死了。

衛一心念一動,兩妖被衛一從嗜血蟠內放出,一見着這幅兇狠景象,頓時間,神色露出異然,可便是在這時,衛一卻是忽然的向着兩妖,深深的鞠了一禮,兩妖一見口中頓時叫聲不斷,許是因爲太過激動,所以用的都是獸語,以至於衛一也不知曉着其中含義,口中卻是自顧自的說道:“這一路行來,你們幫了我不少,而我卻因爲拘於世人的想法,將你們委屈的拘於嗜血幡內,這一禮卻是需要我向你們道歉的!”

兩妖皆是靈性妖物,聽着衛一這麼一說,頓時,眼露淚光,神彩之間竟是歡喜、激動之意……

衛一笑了笑,直接登上了噴霧獸上,衛一指了指晴空,噴霧獸也是一陣歡喜嘶叫,腳下霧氣環繞,頓時,便躍入這天空之上。

經過了這次的事件,衛一就心境之上,好似有了昇華,而這修行體悟,卻是與着人之心性、意念,都有着莫大的關係,只是,這般凡塵歷練,與他又有着什麼好處,現今卻是看不出來!

ps:如若他真的是位小說主角的話,主角的模式也應是要以此開啓,如若不是的話,怕也只是這小說衆多人物當中芸芸衆生之一,這三流寫手也就不必再費什麼心思了,所以……各位看官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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