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站在陣前,拿出幾支陣旗,一揮手將陣旗插到陣法屏障上,然後左手拿着陣盤默唸了幾句,右手掐了個法訣往陣盤上一掃,就見陣盤上有淡淡的光芒亮起,與此同時,那幾支陣旗也開始發出細細的光線,這些光線相互連接,很快就在陣法屏障上勾勒出一處通道。
打開通道後,雲起轉頭笑着向龍淵眨眨眼,然後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龍淵笑着點點頭,一個閃身便穿過陣法,在他的前方,是吳家宅院後面的一扇小門,蒼遨緊隨其後,也跳了進去,雲起最後一個邁步跨過陣法,然後迴轉身,一揮袖從手中陣盤上拂過,就只見陣盤上的光芒驀地熄滅下去,插在屏障上的陣旗也隨之隱沒不見,陣法又恢復成原先的樣子,似乎從來沒有被人打開過。
念羽這會兒已經飛到雲起身邊,落在他的肩上,脆生生地說:“公子,我看過了,他們沒在這裡面安排人。”
雲起笑着衝念羽點點頭,然後轉頭問龍淵道:“龍淵兄打算從哪裡查起?要不然我們先去出事的後院看看?”
龍淵點點頭,於是雲起輕輕推開面前的小門,帶着龍淵和蒼遨進入吳家,四下打量一番後,找準方向,帶着龍淵蒼遨直奔出事的地點。
雲起一邊領着龍淵和蒼遨向裡走,一邊向他倆介紹說:
“吳家人的屍體基本都是在後花園中發現的,之前殿裡已經派了不同的人來檢查過好幾遍,作案之人十分老練,幾乎沒有留下蹤跡,不過素聞龍淵兄辦案之名,也許能有所發現。
龍淵笑着看了蒼遨一眼說:“讓小白試試,追蹤尋跡這些它最拿手了。”
蒼遨一聽龍淵這話,立馬得意地仰起頭說:“那是~你們就等着看小爺的吧。”接着又補充道:“龍二,你這話說得不全對,小爺拿手的可不止是追蹤尋跡而已……”
蒼遨邊說邊縱身一躍,加快速度往前跑,結果卻發現其餘幾人還是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於是有些不滿的回頭催促道:“我說,你們幾個倒是快點兒啊。”
龍淵早已經習慣了蒼遨的急性子,聽到它催促,只是笑笑,沒有接茬。
念羽則是撇了撇嘴,停在雲起的肩上也沒動。
只有雲起是個好脾氣,笑着答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對龍淵說:“龍淵兄,我們走快些吧?雖說官署沒安排人在陣裡守衛,但最好還是抓緊些,以免萬一。等看過後花園,龍淵兄再決定還要看什麼別的地方,可好?”
龍淵聽罷,不好拂了雲起的面子,只能跟着他一起加快速度往後花園走去。
雖然雲起說過屍體基本都是在後花園裡發現的,這一路上龍淵仍然習慣性地放開神識查看着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可這裡先是被水淹過,然後是被火燒過,這麼粗粗掃過也的確看不出什麼異常。
很快,他們幾人就來到後花園當中,這裡雖然已經被燒成一片焦土,但大概因爲這裡是花園,沒什麼建築,大都是些山水花木,所以在被大火燒過之後,並不像其它地方那樣顯得雜亂破敗,查看起來倒是會方便一些,只是案發時的痕跡還剩下多少就難說了。
這會兒吳家衆人的遺體已經被移走,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還保持着原狀,雲起擡手示意龍淵和蒼遨自便,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這是不想因爲自己查到的信息干擾到龍淵和蒼遨的判斷,所以先讓他們親自看過再說。
龍淵也沒有向雲起問什麼,只是跟蒼遨一起放開神識,
慢慢地穿行在花園中,開始查找線索。
這片花園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算大,龍淵和蒼遨很快就將花園走過一遍,又把通往花園的幾條小路看過一遍,然後回到雲起身邊。
雲起詢問地看向龍淵問:“龍淵兄,如何?”
龍淵搖搖頭說:
“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這裡雖然被水衝過又被火燒過,但還是能回溯出一些當時打鬥的痕跡,從殘餘的痕跡來看,這裡應該就是案發現場,吳家人應該本來就在花園裡,並非是被案犯從別的地方驅趕過來,我看這裡之前應該佈置有許多桌椅餐食,也許,當時他們正在花園裡設宴?”
雲起聽到龍淵的分析,點點頭,接口道:“的確,當時正值吳家家宴,吳家人都聚集在後花園中,宴飲正酣時, 案犯忽然闖了進來,然後痛下殺手。”
龍淵聞言不禁有些訝異地看了雲起一眼,對於他這麼清楚當時的情景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龍淵並沒有問雲起是怎麼知道的,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難怪。”隨後繼續說道:
“從殘餘的痕跡來看,這裡曾經發生過打鬥,吳家的人中應該有一些修煉之人,並非全是普通人,多少能跟案犯過過招,但這些打鬥的痕跡不算太重,說明他們的爭鬥沒有十分激烈,多半是案犯遠比吳家的這些人厲害,又或者,他們動用了什麼手段,以至於吳家的人受到了壓制。”
“不過,有一件事情比較古怪。”龍淵說着一揮手,劃出一道光圈,標記出花園中的某片區域,接着道:
“打鬥的痕跡幾乎全發生在這一片區域,這可不太正常,按說如果吳家的人不敵,就應該會有退敗的痕跡纔是,但所有的痕跡都集中在這一片,就好像有人在這裡佈下了結界,不分出生死就無法離開一樣。”
“另外,”龍淵沉吟着說:“除了這片區域,別的地方不光沒有打鬥的痕跡,就連掙扎的痕跡都不重,好像吳家的人即使是在生死關頭,也沒怎麼反抗,或者說他們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雲起聽完龍淵的話,再次點點頭,用佩服的語氣說:“龍淵兄果然厲害,實際發生的情況正如你所說。”
龍淵再次詫異地看向雲起,然後笑着搖搖頭道:“我也不過是根據留下來的痕跡做些猜測而已,倒是行之你似乎對於當時發生過什麼十分清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