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蕭雲鋒的一片善心。並沒有讓王仲賀放棄爭奪《鳳天劍》的念頭。更沒有讓一場武林之風波,得以平息。
反之,卻讓王仲賀更爲迫不及待地爭奪《鳳天劍》。更爲迫不及待地追殺蕭雲鋒。
在王仲賀想來,若不是冰山大師,自己勢必早已得到《鳳天劍》。而沒有蕭雲鋒,自已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遭人戲弄二十年。
可是現在的蕭雲峰,卻依舊是逍遙於世間。在江湖之上,在衆人之心中,他依舊是行俠仗義之大俠。
憑什麼,有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有的人,費盡苦心,依舊一無所獲。王仲賀只感到自己在這近二十年裡,幾乎已是竭盡全力,可是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王仲賀幾乎不願相信,他這近二十年來的努力,所換來的只是一場空。因爲在他看來,這不僅無法對自己多年之努力作出交代。更會人自己從今往後沒有顏面行走江湖。
在王仲賀看來,一個人生於世間,他的自尊,最爲珍貴。甚至,更甚於他的生命。可是在過去近二十年的時日裡,他感到自己卻是自始至終在遭人戲弄。這口怨氣,實在讓王仲賀感到難以下嚥。
當再一次發覺蕭雲鋒蹤跡的時候,自然,王仲賀更加竭盡全力。
一道人影,閃身而過。即使是因遙遠而感到十分模糊,可是在王仲賀的腦海裡,他依舊是那麼清晰。
其實數月以來,王仲賀在暗地裡,絲毫沒有放鬆對蕭雲鋒的追蹤。遠遠地,看見蕭雲鋒的身影,王仲賀恨不得一步趕上。
只可惜百丈之遠,並非半步之遙。
王仲賀途中當行,卻在突然之間,情不自禁地被一陣拼對鬥聲所吸引。
讓蕭雲鋒儘快地在這個世間消失,顯然,是當下王仲賀的頭等大事。可是他在瞬刻之間,卻停下了腳步。
在這一時刻,能讓王仲賀停下腳步的,是劍。或許,在這一時刻能讓他停下來的也之有劍——鳳天劍。
見到李小卿長劍舞動,儘管以一對三,可他卻依舊在瞬刻之間,輕輕鬆鬆地佔居上風。
如果有了《鳳天劍》,在這個世間,又有誰能與我作對?見到李小卿手中之劍,似乎,王仲賀改變了主意。
刀劍交往之中,王中賀突然出手,將二人一招打散。
這時李小卿與文質斌卻早是激戰了數百回合。身爲金劍門主,經歷了數十年的風風雨雨,文質斌的劍法果然是非同一般。他的劍法剛柔交替,變化萬千,卻又好似只在瞬刻之間。可是,他卻依舊感到難以應對。
王仲賀這一發招,顯然,爲文質斌解了圍。可是,卻令李小卿感到吃驚不已。
“道長當真要憑這把劍橫掃江湖,稱爲武林至尊嗎?”王仲賀道:“不知道道長他日以何服衆?武德何在,天理何在?”
“本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莫非是想聯手對付本道?”李小卿道:“不過這武林至尊之地位我是勢在必得。我還是奉勸幾位,最好儘早收劍人俏,以免他日劍斷人亡!”
李小卿自從得到《鳳天劍》後,他的野心,愈發顯露。他那囂張之氣焰,一日勝過一日。
近日,曾今有過多少次。楊藝雲都想揮動大刀。與李小卿痛痛快快,一決高下。只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即使是他的手,早已緊握了刀柄。
夜空漆黑,烏雲密佈。庭院之中,勉勉強強地,能夠看見一個人影靜靜的站着。良久之間,一動不動。
久立之人,是萬春香。其實楊藝雲要打算比武,這一願望,她早已知曉。他當真會這麼做?如果,藝雲真要這麼做,勝算有幾?
雖然思量了許久,可是似乎,她依舊沒有答案。
不知何時,萬春香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身旁站着一個人。猛然回頭,發現走上前來的人是鄧婷兒。
“萬春香一直在思量着,莫非,他真要……”
鄧婷兒點了點頭,同樣地,她也在百思而不得其解。說道:“可是,藝雲當時,卻沒有出手。”
在婷兒的心中,不畏艱險,迎難而上纔是她心中的藝雲。然而當時的藝雲,並沒有出手。
“或許,這就是一個人由蠻撞走向冷靜,由衝動走向成熟的標誌。”正當此時,萬玉寧突然跟上前來。
“您是說,楊公子不會再找李小卿比武?”聽到父親的這般言語,萬春香算是放下心來,在瞬刻之間,卻好似轉憂爲喜。
“當然不是。”可是萬玉寧卻突然轉過身去,既然說道:“不畏艱險,行俠仗義是藝雲的天性。這一悲子可怕他也難以改變。只不過在經歷了歲月的洗禮與磨難後,藝雲比起當年確實少了幾分衝動,多了幾分穩重。”
在李小卿看來,自己手中之劍。毋庸置疑,已是無敵於天下。而此刻的王仲賀,卻是迫不及待地要得到《鳳天劍》。他心中之焦慮,自然是一日甚過一日。
而此時的蕭雲鋒,正當輕步快行於山間彎道。
愛愛恨恨何時斷,恩恩怨怨何時了。顯然,此刻的蕭雲鋒,心中唯一的念頭,自然,是忘掉過去的是是非非,遠走他鄉。
只是,他那走遍天下,行俠仗義的性格卻難以改變。
身遇不平路,豈能不拔刀?
舉步上前,百步之遙。未見人影,一陣高喊,突然傳入耳中。
“本教立足於江湖之上,已是近百年之久,揚名四方。絕對不能向他人低頭,就算全軍覆沒,也要把劍譜奪回來。”
此刻王仲賀之一言一行,一旁的蕭雲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的一幕,終於讓其停下了腳步。這些年來,王仲賀之處事爲人,早已傳遍江湖。顯然,此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時下的劍舞刀飛,卻是再一次證實了這一切。行俠仗義,乃是蕭雲鋒爲人之本。這時他突然感到,他絕對不能一走了之。
李小卿的劍法,看來,的卻是無敵於天下。在王仲賀的心裡,爲了讓那柄“天下奇劍”有朝一日能夠握在自己的手中,正可謂是煞費苦心。
且不說在過去的二十年裡遭人戲弄,參敗於刀劍之下。甚至險些喪敵手。再則近日以來,李小卿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爲奪取至尊之地位而咄咄逼人。
他實在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向人卑躬屈膝,更不甘心被人戲弄半輩子。他甚至按下決心,一定要讓那些戲弄自己的人,加倍償還。
只因爲他時嘗感到自己遭人戲弄,這個世界,對自己太不公平。所以,他發誓從今往後,對與己爲敵的人絕不手軟。
眼下的一場拼殺,有目共睹,已是何等之激烈。見到那些誠心與自己作對之人,自然,王仲賀是竭盡全力。
此刻的王仲賀,卻早已是利劍飛揚。似乎,他要在瞬刻之間,擊倒所有對抗自己的人。他的劍準確地說,還沒有敗給過任何人。
雖然,他的兩名對手武功並非薄弱之輩。其中一名,卻是金劍門主問質斌。可是很快,卻已是紛紛敗陣。剎那之時,王仲何靈譏一動。自然要稱此時機,給對方一般教訓。卻見他在避讓之時,劍鋒巧妙一轉,繼而迅速地刺向對方。
王仲賀的的這一變招,顯然是令對方措手不及。就連劍法精湛的文質斌,似乎也難以躲過。
危急關頭,一人突然現身。利劍一揮,只聽得那“乒!”的一聲響。文質斌的生命之危,也被隨之解除。
這突然襲來的一劍,顯然是令王仲賀吃驚不已。定眼看時,卻見蕭雲鋒早已立於跟前。
“蕭雲鋒,真沒有想到你這人有清閒日子不過,居然還會呆在這裡!”見到蕭雲峰,王仲賀不由大嚯了一聲。
“本來是要過些清閒日子。”蕭雲峰笑道:“可是我蕭雲峰一向看不慣有人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王仲賀聽了此言不由得發出一聲淡笑,顯然,對蕭雲鋒的一般言語,有着十分之懷恨,嚯道:“就算如此,那又怎麼樣?”
王仲賀說道這裡,心頭卻更是感到得意,邁步來到蕭雲鋒的跟前,冷冷地笑道:“難道你不知道,本教主那《鳳飛劍》一共有四七二十八招,而你至今只是破解一招。換而言之,其餘之二十七招,招招都能至你於死地。”
“就算一死,也絕對不難讓你濫殺無辜。”蕭雲鋒突然大吼一聲,卻已是揮劍相迎。
這是王仲賀自然是大肆出招竭盡全力。招招式式形如電閃雷鳴,正如同他心中所料,不出十招,自己卻早處於強勢。
就在此時,王仲賀突發一招“渾水摸魚”一件猛然會出,直逼對方上胸。如此一招,巧妙而猛烈,直擊而上。
顯然,王仲賀在這時出此一招,用意何在。無疑,他只想一招制對手於死地。
只是他萬沒想到,在一劍將至之霎那間,蕭雲鋒卻突然轉身繼而一劍刺向對方。
“乒!”的一聲。果然,王仲賀躲閃不擊,應聲而倒。
老夫這招“渾水摸魚”你是什麼時候破解的?此時王仲賀雖然身負劍上,可是更多的卻是因爲失敗而感到驚奇,感動害怕。
“剛剛。”蕭雲峰道:“剛纔爲了自保,方領悟出這一招。”
“這個世間果然有武學天才!”這是的王仲賀,卻已是感到驚憾不已。
“不是天才。”文質斌道:“而這一切都是被教主逼的。”
王仲賀不由一驚。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文質斌道:“當年曹植七步成詩之聰明才智。不也是在危急關頭一發而生。方纔一刻,王教主不也是想必蕭大俠於死地嗎?看來,蕭大俠對武學之悟性也的確非同尋常。”
“王教主的劍,在過去多少年裡,其實並沒敗給過任何人。”文質斌道。
的確如此。這一時刻,王仲賀彷彿在突然之間意識到。就連當年與冰山大師比武,在那一片耳朵掉下的同時,冰山大師也被自己一劍刺中而斷臂。
“可是王教主卻並不甘心,並不滿足。”文質斌道:“雖然笑大俠一讓再讓,可教主卻在得寸進尺。”
“試問文門主,難道你這些年來不是爲金劍門的興起而日日奔波嗎?”聽到這裡,王仲賀忍不住一聲大吼,“你又又什麼資格在此說三道四?”
“若不是你師徒二人,也許《鳳天劍》早已我在老夫之手。”王仲賀萬分痛恨的說道:“你們憑什麼,戲弄老夫半輩子?”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戲弄教主的人,其實也只有教主你自己。”蕭雲鋒道:“當年,沒有人說《鳳天劍》藏於石洞之中。它同樣是青龍教之物,並不屬於你我,我們不過是想勸教主放下屠刀。”
“放下屠刀,多麼美好的想法。”王仲賀忽然大聲說道:“如今李小卿一心只想打敗所有對手,爲什麼,你沒有膽量去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