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號，陽光明麗。
葦慶凡比往常起牀更晚了一些，穿上了兩個女孩子提前挑選好的衣服——外衣依舊都是青雲，不過換成了浮雲系列。
這是青雲服裝第一個擺脫低端的服裝系列，採用的“全棉”面料，穿在身上要舒服許多。
T恤和長褲都已經正式上架，外套還處於試產階段，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工程裝”。
白色的平底鞋、黑色的修身長褲、白色的內搭T恤，外罩一件並不打算拉上拉鍊的黑色長袖外套，就是他今天開發佈會的衣服。
幾件衣服裡面，兩個女孩子對外套都不太滿意，因爲都覺得這個版型不太好，但想要穿青雲的服裝，暫時還沒有更好，只好先穿這一件。
好在他身高腿長，身材不錯，穿在身上的效果尚可，不至於讓人覺掉價。
葦慶凡穿好衣服，很快又脫掉了，洗了個頭，讓黎妙語幫忙吹乾，重新穿上外套，吃完飯後直接前往鳥巢。
員工們忙碌的佈置現場，各種設備、標語，以及劃分座位區域，今天來參加發佈會的不僅有粉絲，還有媒體記者、渠道和供應商合作伙伴代表。
“不大穿。”
李婉儀看着江清淮略微羞窘的神情，雖然沒辦法完全洞察她的想法，但毫無疑問可以肯定黎妙語說這種話並不合適，偷偷掐了黎妙語一下，笑道：“我們去旁邊坐一下吧。”
“剛開始不習慣，現在還好一點，你平時穿嗎？”
“好啊。”
李婉儀臉上掛着笑容，比較隨意的迴應着其他人的招呼，與黎妙語一塊走近舞臺中央位置。
……
“場館好像能容納9萬人呢。”
所有觀衆加一起，有將近3.5萬人，好在鳥巢這邊也會幫忙維持秩序，否則僅僅是古詩詞公司的員工屬實有點吃力。
“……我該怎麼說呢？”
“人太多也不好。”
她穿着深灰色職業套裝，小西裝短袖、垂到膝蓋上方的短裙以及黑色的絲襪與黑色的小高跟皮鞋，狹長V形領口處露出白色的內搭，長相清甜純美，但在這身衣服的襯托之下，已經開始顯出來了些職場精英的氣質。
“葦總！”
李婉儀、黎妙語、江清淮、葦慶嬋、葦慶歡幾個人坐在一塊，很快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她站在舞臺附近，旁邊有人拿着文件過來，似乎在徵詢着她的什麼意見，江清淮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意與對方說了幾句，隨後目送着對方點頭、轉身離開，收回目光之後，重新看向了舞臺上排練的那個男人。
黎妙語則問：“他排練的怎麼樣了？”
“沒事，等你明年生日的時候，我送你一條。”
江清淮臉頰微熱，努力保持着平靜，笑道：“我其實更喜歡穿隨意一點，不過正式場合，秘書好像都這樣穿。”
黎妙語先是點頭，然後瞥了眼臺上的葦慶凡，輕輕哼道：“肯定是這些老闆偷偷規定的，潛規則……男人一個個都是大色狼！”
很快，外面等待的粉絲開始排隊入場，江清淮提前注意到了，起身去幫忙引導、維持秩序，李婉儀和黎妙語轉頭看了眼葦慶凡，見他正往這邊看過來，兩人一個鼓腮幫、一個翻白眼，都沒理他，也過去幫忙撐門面去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公司裡面對李婉儀統一了稱呼，不過喊的並非是她在古詩詞公司內部的職務，而是她在青雲服裝的職務
江清淮臉頰愈發發燙，黎妙語沒有一句提葦慶凡，但強調的“這些老闆”“潛規則”“色狼”，似乎每一個字又都是在說葦慶凡，隱隱有“葦慶凡很喜歡看伱這樣穿”的意思。
“李總好~”
“我哥不會緊張吧？到時候說不出話來就好笑了……”
李婉儀笑道：“希望預見的是準的吧，不然要被人家笑話了。”
“嗯~”
“海報還挺好看的。”
黎妙語有點奇怪的看了眼李婉儀，不過還是乖巧答應，然後又向江清淮道：“清清，你也過來啊，總站着幹嘛，多累呀！”
“好多人啊！”
“……”
“真的啊？”
有一束燈光打下來，葦慶凡臉上掛着笑意，從容邁步，走到了舞臺中央。
李婉儀恨不得當場掐死她，但自然不能說不讓江清淮過去，只好眼望着江清淮，期望江清淮能拒絕，繼續謹守着秘書的本分——老闆都站着排練呢，秘書能坐着跟人聊天嗎？
老闆站着排練，秘書當然不能坐着陪人聊天，這太不專業，太不像話了！
這有點太荒唐了，但正因爲荒唐，反而似乎更加接近真相。
“一共多少人啊？”
他點開相片看了看，清晰度距離後世卷出來的手機攝影有相當大的差距，但已經可以看了。
“本來就很像嘛~”
不過這種話從黎妙語嘴裡說出來，意義就不大一樣了。
黎妙語輕輕用手肘撞了李婉儀一下，壓低聲音道：“看，她是不是很像老闆娘？”
“黎妙語怎麼知道的？”
“嗯嗯。”
“這麼多？”
“挺好的。”
她忍不住在心裡面悄悄地想，“葦慶凡說的？他……她們……私底下經常討論我的事情嗎？黎妙語和李婉儀看起來好像都不生氣……
……
葦慶凡又排練了一遍，修改了兩個不太流暢的細節，隨後思索着整體的節奏，目光終於投向舞臺下方，準備要瓶水喝。
“沒有啊，這個看比例的嘛。”
李婉儀露出笑容，三人一同走向了旁邊的座位，隨意的挨着坐了下來，她有點無奈，但黎妙語和江清淮倒是很快就聊得開心起來。
這結合着此前她的有些猜測，不禁讓她有點心慌，又有隱隱的竊喜，“所以……李婉儀和黎妙語讓我給他當秘書……真的是爲了撮合？”
“你裙子在哪買的啊？貴不貴？”
一聲輕響之後，這一幕場景被儲存在了手機裡面。
黎妙語噘噘嘴，不再說話，與李婉儀一同走近。
但是，如果是陪老闆娘聊天，那毫無疑問是可以原諒的，並且就算老闆問起來都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
“你好~”
江清淮笑道：“葦總看起來很有信心。”
“已經很多了。”
“你工資不是很高嗎？”
中午的時候，李婉儀玩着黎妙語的手臂來到了現場，兩個女孩子都穿着長裙，一黑一白，一個性感嫵媚，一個清雅脫俗，甫一進入場館就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
“你穿高跟鞋習慣嗎？”
他站在舞臺上面，不知想到了什麼，看着這樣一幕怔了兩秒，然後從褲兜裡面拿出來稍後要發佈的手機，打開相機。
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前排並肩坐着，看起來聊得很開心的三個女孩子。
“你們倆個子都高，腿又長，穿不穿都好看。”
江清淮見黎妙語邀請，李婉儀也目光殷切的看着自己，略微遲疑，不太好意思拒絕，且本來也想要跟這兩位打好關係，於是展顏笑道：“好啊。”
“那估計湊不齊了……”
“嘩嘩譁”
“那兩千多買一條裙子也很貴呀……不過你這件裙子真的好好看……”
黎妙語習慣性的鼓了鼓腮幫，又微微伸頭，上下打量一眼江清淮，在江清淮看過來的時候，朝她展顏一笑，道：“你這樣穿很好看。”
“葦總還在排練呢。”
“這件不貴，才兩千多。”
“咔擦”
“好像是三萬多人。”
至少從留念的角度足夠了。
觀衆陸續到場之後，場館裡面又鬧哄哄了一陣，快到兩點半的時候，有主持人提醒開始，隨後燈光熄滅，才迅速安靜下來。
三人都沒去打擾看起來頗爲投入、在舞臺上指手畫腳滔滔不絕的葦慶凡，短暫沉默之後，黎妙語嗓音嬌甜的率先開口，“那個宣傳語也挺好的，預見未來……很有氣勢。”
葦慶凡回到後臺，簡單補了個妝，三個女孩子很快也過來了，圍着他看了看，然後又出去了，到觀衆席坐着看發佈會。
她們先看到了江清淮。
“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嘛~”
李婉儀笑道：“嗯，我們隨便來看看。”
“你也很高啊，腿也長。”
“當然啊，學姐這條裙子就是我送的。”
李婉儀轉頭看着她，表情看着若不是場合不對，很想把黎妙語按着打一頓，有點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有病啊你？有這麼形容情敵的嗎？”
不需要有人提醒，臺下的粉絲們自發鼓起掌來，掌聲熱烈，很快潮水般席捲了整個場館。
“確實，黑壓壓的一片……”
“我還羨慕你呢。”
江清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過來，看到兩人的瞬間，清亮眸子裡露出了歡喜之色，這樣的第一反應讓李婉儀和黎妙語都有些意外，但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朝她揮了揮手。
“葦總牛逼！”
——葦總還有另一家做服裝企業，由未來的老闆娘進行打理，這件事情在公司內部已經逐漸流傳開。
他又排練了兩遍，確認各個環節都沒有問題了，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
三個女孩子並沒有注意到，葦慶凡也沒打擾，自己下臺，拿了瓶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沒敢喝太多，免得回頭尿急。
江清淮走了過來，略微壓低了些聲音聲音說道。
江清淮笑着回答，走到兩人身邊轉過身，面朝着那邊舞臺，不留痕跡的又退了退，讓自己從舞臺方向看過來的時候，比這位“正牌女友”落後了半個身位。
“也好好看啊……而且學姐你個子這麼高，身材又好……太羨慕了……”
江清淮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葦慶凡雖然經常偷瞄自己，但自己這樣穿的時候，似乎偷看的更頻繁……
“應該不會，他都是老油條了。”
“我還好吧，還好大學又長高了一點點，不然163的話，腿就沒這麼長了。”
有人大聲喊，引起一陣陣笑聲。
葦慶凡聽到了，但並沒有在意，走到舞臺中央轉過身來，面朝着下方的觀衆，面朝着直播前面的無數粉絲、消費者、友商，臉上笑意變得濃烈熱情，聲音響亮：
“大家下午好，歡迎大家來參加、觀看我們古詩手機的發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