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換了衣服，葦慶凡與楊昌宇、馮永安一起從更衣室裡出來，女更衣室還沒動靜。
楊昌宇看了葦慶凡一眼，道：“我在這等着吧，你們要不先過去？”
葦慶凡笑道：“反正現在也沒啥事，我陪你們倆一塊在這裡等等，順便歇歇。”
“……”
楊昌宇頓了頓，沒有再說話，在旁邊矮沙發上坐下來。
葦慶凡也跟着坐下，見馮永安沒動，道：“坐會兒啊，站着多累。”
馮永安走了過來，遲疑道：“我其實不一定非要在這裡等周莉，她也不在意這個。”
“不在意你妹啊！”
葦慶凡沒好氣道，“人家在意不在意，伱能看得出來嗎？”
馮永安還要再說，葦慶凡直接道：“坐下，等着。”
葦慶嬋瞪他一眼，不過也沒再追問。
楊昌宇想了想問：“那靠什麼賺錢？”
他從葦慶嬋那裡聽說過這個小舅子的神奇經歷。
“那是因爲我們分數一直打不上去。”
將進酒在加緊提高產量，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最初的加價熱潮之後，隨着更多現貨被投入進去，市場本身也開始降溫，並沒有越演越烈。
“欠揍了是吧？”
楊昌宇有點好笑，“不過沒有中國隊……幹嘛，我們幾個人還能組個站隊？”
葦慶嬋看了眼楊昌宇，楊昌宇對葦慶凡道：“我考慮一下吧。”
楊昌宇雖然懷疑他對錶妹有點什麼不太正經的企圖，但暫時還沒證據，且整體上對這個小舅子印象很好，點頭道：“你說。”
楊昌宇見他居然貶低自己的遊戲水平，有點不滿地道，天可憐見，連葦慶凡勾搭江清淮，甚至今天穿着泳衣這麼曖昧，他好像都沒爲此表達過不滿，“我總比你厲害吧？”
“呃……”
李婉儀和黎妙語沒有回消息，葦慶凡瀏覽了一下新聞，主要是關注有沒有新的負面消息。
葦慶凡見輕鬆過關，也不在意，蒸桑拿的時候又往楊昌宇那邊捱了挨，果然，楊昌宇忍不住追問：“你覺得有多少把握？”
不過葦慶凡並不擔心，因爲此時國內兩大元老戰隊，WE和IG都還是草頭班子，IG還好一些，畢竟背後有王校長，但也只是“還好”而已，整體上來說都過得很悽慘。
葦慶凡撇撇嘴，然後又問：“今年夏天的時候，拳頭舉辦了一次全球總決賽，你知道嗎？”
現在好好的工作不幹，跑去做戰隊……賭贏了還好，輸了呢？
他想了想道：“姐夫，跟你商量個事情。”
他雖然喜歡打遊戲，卻也知道、認爲打遊戲是一種玩物喪志的行爲。
直到電子競技、遊戲直播的風起，這批人才跟着水漲船高，其中又有部分人抓住了機會，扶搖直上。
楊昌宇看着他不說話。
葦慶凡早就想着這件事情了，不過這段時間太忙又給忘了，前兩天才終於想起了，搜了一下，發現他原本預定的大腿“你微笑時很美”都特麼已經被WE給招入麾下了，而且還在IEM6廣州站奪得了冠軍。
然後，被對方給拒絕了。
出了泳池，江清淮注意到表哥明顯有點走神，正要詢問，葦慶嬋已經先開口了，“有啥秘密啊？”
葦慶凡問：“你覺得英雄聯盟能火起來嗎？”
葦慶凡不在乎，可自己到時候能幹嘛？
葦慶凡知道今天的事情可能讓這位準姐夫起疑心了，畢竟前世這姐夫可就明確說過“堂姐換表妹”的玩笑，這一世在大學開學時也有過類似的念頭，自己和江清淮現在的情況，他多想才正常。
饒是葦慶凡很清楚這個姐夫的性子，聽他第一時間的擔心也有點無語，隨後解釋道：“如果是玩物喪志，我姐當然不開心，但當成事業就沒事了。”
“那你什麼意思？”
楊昌宇有點奇怪他問這個，想了想道：“我感覺應該可以吧，明顯能感覺到身邊玩這個遊戲的人越來越多，匹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他現在的工作確實不太喜歡，但要讓他辭職去弄個遊戲站隊，還是有點遲疑。
葦慶凡起身笑道：“沒啥，回頭讓姐夫跟你說吧。”
有女同事出來，見葦總猥自枉屈、在這裡親自坐着等人，不免露出驚訝之色，旋即又變成了“果然如此”的恍然和羨慕，卻也沒人敢拿這個開玩笑，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
“當然！”
楊昌宇明顯意動，不過考慮了一下，還是略有些尷尬、但很坦誠地道：“我這水平……國內我也打不過啊，別說去世界上打了。”
葦慶凡笑道：“我弄個站隊，但肯定沒時間管理，你幫我管理，有工資有股份，怎麼樣？”
葦慶凡倒不是爲了保密，而是怕說出來之後，老姐會不顧葦總的體面過來揪自己耳朵，咳嗽一聲道：“等晚上回去你們倆慢慢聊。”
這個過程中，葦慶凡發現老姐似乎已經知道了，吃完飯後瞪了自己一眼，但並沒有找他算賬的意思，不滿的更像是沒有先跟她商量。
“你開什麼玩笑？”
黎妙語在接受這個信息的時候，肯定會自動轉化成“江清淮比你好”。
楊昌宇愣了一下，“你開什麼玩笑？你姐不得打死我。”
此時線下普遍仍然需要加價，但已經不再像10月下旬那麼誇張了，有的店鋪要加兩三百，但更多都會採用更柔和的方式，比如綁定配件，或者購買一些店鋪增值服務。
“啊？”
再說，就算贏了，遊戲火了，那又怎麼樣？弄個戰隊難道還能賺大錢？
如果葦慶凡只是個打遊戲認識的朋友，楊昌宇或許都不會這麼糾結，但他還是葦慶嬋的弟弟……
葦慶凡認真說道，“準備搞個戰隊，明年去參賽S2——應該這麼叫吧？”
葦慶凡笑道：“不是我們，是你。”
楊昌宇一時間有些猶豫。
到那個時候就該打上中野了，誰特麼還打四保一啊！
在S2這個ADC主宰遊戲的版本，放眼各大賽區，還有比第一代巔峰AD、教全世界該怎麼玩ADC的微笑更適合當大腿的嗎？
“你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
吃完飯後，幾人沒再回房間休息，畢竟再回去就可能不出來了，溜達了一圈，然後一塊去蒸桑拿。
葦慶凡笑道：“就當是投資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賭贏了就賺，虧了也無所謂。”
葦慶凡也不跟他爭辯，道：“我聽我姐說，你現在上班也不開心，又不喜歡，爲了工作而已……既然如此，不如做點感興趣的事情？”
楊昌宇遲疑了幾秒，才又問：“你認真的？”
“……”
楊昌宇還沒回答，葦慶嬋、江清淮、周莉從女更衣室裡走了出來，葦慶嬋好奇問道：“啥事？”
他講了一下下午的體驗，這會兒自然是“報憂不報喜”了，表達一下“你們兩個不在，玩什麼都沒意思”的遺憾，只是爲了工作，纔不得不勉強自己在這裡過夜。
後果不是他會游泳帶來的，而是江清淮教會他帶來的，尤其是他還敢去炫耀，這不是擺明了“至少在教人游泳這件事情上，江清淮比你厲害”嗎？
只要待遇好，給予尊重，挖過來不難。
“我覺得這個遊戲應該很有前景。”
葦慶凡笑道：“先說好啊，我是真覺得你的性格很合適，而且又喜歡玩遊戲，才邀請你的……就算姐夫你不答應，我找別人，還是會做這件事情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將進酒“受挫”“遇冷”的說法已經不攻自破，因此網絡上的主要節奏變成了“失去了初心”“太貴了買不起”“屠龍者變成龍”之類，指責葦慶凡提價。
至於另一位國產頂級ADC，他並沒有什麼興趣，強是真的強，巔峰期也足夠久，但年輕時候那個性子就是炸彈，不好管教，成熟了之後ADC的時代也過去了。
“行，不過儘快啊，還得找隊員呢。”
葦慶凡忍不住笑起來，“指望你去上場打比賽，我還不如自己上呢。”
這種說法沒什麼根據，因爲古詞手機仍然在售，甚至因爲雙十一臨近，也搞起來了優惠，發放了“50元”“100元”的滿減優惠券，後者針對古詞2，前者針對詞2青春版。
葦慶凡想了想道：“反正大於一般……這麼說吧，如果我沒做手機的話，我應該會親自去做戰隊的。”
事實上，前段時間他記得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曾經在打遊戲的時候試着搜索這個ID加好友。
看了看這些言論之後，葦慶凡笑了笑，收起手機，左右看看，馮永安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楊昌宇則在盯着自己看。
因爲葦慶凡這兩年的扶搖直上，楊昌宇本身就已經有很大心理壓力了，總覺得配不上女朋友這樣“顯赫家世”……現在又去給葦慶凡打工……
葦慶凡很鄭重的點頭，“我是真的覺得這款遊戲能火，剛好姐夫你有喜歡遊戲，不如爲了夢想賭一把？”
有合同也不怕，拿錢買唄，現在沒有人覺得這些人的合同值多少錢。
“知道啊，我之前不是還說過嗎？”
葦慶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兩個女孩子發來的消息，並作了回覆，本來想嘲諷一下黎妙語的教學水平，但考慮到回家之後的後果，又明智打消了。
馮永安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在他另一邊坐了下來。
此時LPL（英雄聯盟中國內地職業聯賽）賽區還沒有成立，沒有聯賽給戰隊的獎金，賺錢只能靠打比賽贏獎金；這時候的職業選手，包括後世明星一樣身家億萬的少數人，都是沒出路、癡迷遊戲、普通人眼中不務正業的存在，吃了上頓沒下頓。
“慢慢想。”
楊昌宇打量他幾眼，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道：“你什麼意思啊？”
楊昌宇有點詫異，吸了口氣，道：“我再想想。”
葦慶凡還以爲他要答應了，見狀翻了個白眼，但也能理解。
楊昌宇和葦慶嬋正準備元旦假期見家長，討論婚事，他身上又揹着房貸、車貸……這個時候讓他拋棄現實去搏夢想，如果真的能馬上作出決定，葦慶凡才覺得這個姐夫不靠譜呢。
桑拿之前洗澡換衣服，他們三個男生進來得早，說話間三個女生也過來了，都穿着制式的棉麻短褲短袖，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夏天。
江清淮沒辦法再用衣服僞裝，雖然衣服寬大，但走過來的時候還是能夠通過上衣下襬偶爾貼緊看出纖細的腰身，以及上方隨之凸顯出來的傲人弧度，半遮半掩，反而更添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