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和昨天差不多，手臂也被刺了一下。法蒂瑪小姐的右手前臂都已經傷到骨頭了，頸部也只差幾毫米就被刺穿大動脈！你的藥對她沒用，反而讓她更痛。我只能幫她止血止痛，但是冰也不能保持太久不然組織會壞死……”
電話那邊突然安靜下來。
不過雷雲幾乎沒動腦子就知道斯芬妮在調皮了。
按她的話說受傷的時候是早上，法蒂瑪現在是斯芬妮的救命恩人了，如果沒處理好，斯芬妮肯定會哭出來！她可是個愛哭鬼，哪裡還能像現在一樣保持安靜。
“知道了，一次說完吧，我還有事情跟你說。”
“討厭！你怎麼這麼沒同情心啊！……好吧，法蒂瑪小姐的傷勢沒辦法自己去醫院，我的外形又這樣。還好我和法蒂瑪小姐在第五街區找到了治療外傷很厲害的變種人，我們現在已經沒事了。”
雷雲撓了撓光頭，一時間猶豫了，他本是想讓斯芬妮她們離開那旅館住到封鎖線附近來，過幾天也許能讓她們直接進來住，那會安全的多。可現在他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讓一個明顯是變種人的女人進入封鎖線，而第五街區的條件可以說只要沒當場死掉，大概都能找到對應能力的變種人來治療。
“那個襲擊你們的矮子怎麼樣了？”
“當場被法蒂瑪小姐電飛了，不過他拿刀在自己身上劃了兩下，在我過去之前跑掉了。”
shit，矮子真狠啊，自己也能下得去手。
通過矮子的行爲，雷雲猜測他可能有什麼醫療技能，很可能是外科類，大概是用劃傷自己來一定程度的解除麻痹感。而且有這樣的技能，才能解釋當初他被雷雲打中七八顆子彈，流了一大灘血還能活下來。
矮子有些不好對付，不過既然是犯罪分子，又動我的女人，下次見面一定要弄死他！
雷雲想了想，給斯芬妮做了安排：
“斯芬妮，你們兩的行動方便的話，立刻去買化妝品和染髮劑，我要你們倆都把自己的皮膚都塗黑點，髮色染成棕色。”
雖然雷雲很喜歡斯芬妮的髮色，但此時他不安排好這裡，萬一總統掛了，等結束任務時溫飽都成問題，只能先委屈一下她了。
“啊！你好聰明啊！知道了，我下午正好看到第五街區的店子裡有賣。”
斯芬妮大概從出生開始就沒遇到過現在的危險，即使在異形的老巢裡，她也並不是第一線的。所以完全沒想到通過化妝品可以改變膚色和髮色！尤其她的皮膚並沒有某些變種人那種疙瘩或角質層般的東西，只要膚色和髮色變化了，只見過兩面的矮子多半認不出來。
由於語言不通，雷雲並不知道矮子殺使用者是爲了點數的事情。所以他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矮子同樣沒見過法蒂瑪和老鷹，但他知道兩人是使用者！
“你們要更加小心，兩人商量一下，化妝後找個機會換間旅社。之後儘量不要出門了，等我的消息，好嗎？”
“嗯，我聽你的。”
兩人的對話裡一直沒提到眼鏡男，就好像人家是空氣一般，也不知是好是壞。
雷雲心事重重的掛上電話，拿起剛剛吃完的餐盤送回食堂的指定位置，直接回了實驗室。
現在在等安全研究小組的鐳射器，雷雲也沒叫上女翻譯，她暫住在研究院，但人家畢竟只是工作，總不能弄的天天加班。
他進入的是之前分配的那個機械研究室，他問過副院長了，獲得了這個研究室繼續使用的權利。
看着裡面的儀器，雷雲又拿出電話打給斯芬妮。
電話響了半天才接起來：
“雷，什麼事情？我在洗澡。”
“你找個測量長度的工具，把手腕的周長告訴我。”雷雲想到剛纔斯芬妮講她的槍法也不行，打算給她做個暗器先。
“哦，你等等。”大約不到一分鐘，她就有了答案，“十八釐米。你是不是要買首飾給我？”
呃，果然是女人，和龍一樣都喜歡金閃閃。
“我們的錢不太夠，首飾回到那個地方再說。我要給你做個防身的東西。對了，幫我向法蒂瑪說聲謝謝。”
“嗯，你也小心。”
掛上電話，雷雲先繪製圖紙。
他要弄的不是手弩，手弩實際上還是目標太大，對於矮子那樣速度的人，效果不一定好。
一個暗器發射器，要足夠小，發射物的速度要大於弩箭，難度不小，如果不是在國家研究院裡，想要做出來還真不容易。
下午他在選擇液壓件材料的時候，看到了幾種合金的數據很適合做彈簧，呃，當然不是民用的那種不鏽鋼彈簧。是還沒完成最終測試的材料，金屬的測試工作在定型後是按年算的，所以那合金實際上是很成熟了。
彈簧與弓弦在出力時是很相似的，給物體的加速度都是從大至小，用來做暗器最合適了。
什麼？暴雨梨花針？
不，不是那東西！其實雷雲很懷疑暴雨梨花針那種多孔暗器的殺傷力。哪怕是現代實驗室來做，也很難讓每個發射物有足以貫穿人體的能力，能在二十米的距離刺破皮膚，那都需要相當厲害的彈簧片了。那東西的實際傷害，多是來自在發射物上面淬毒，讓發射物刺破皮膚後對人體有足夠的危害。
雷雲對發射初速度的要求太高，即使有研究院的新型合金，也沒辦法在小容器中容納複數發射物。
去材料處拿到材料，雷雲開始工作。說起來研究院中材料管理處的人才是最辛苦的，研究員經常因爲各種原因加班加點，有的是忘記了時間有的是敢進度，註定材料管理處是全年24小時無休！
雖然問了斯芬妮的手腕周長，但這個數據最後沒有用到，在發射機制上雷雲選了很久，最後還是選擇用手指控制，因此發射器用皮帶綁在手腕上就好。如果斯芬妮在他身邊，他需要多幾個數據才能將東西僞裝成護腕。
發射器最終還是有點大，截面是一個緊貼皮膚的類梯形弧面，按長寬高來算是10×5×1.5。裝填爲後裝，但不是直接裝進發射孔，只能裝填備用發射物，使用時通過內部機構平推進入發射孔。
最終的暗器是由套在手指上的三個拉環控制，它們通過直徑兩毫米的細鋼索連接發射器。其中兩個都是控制發射，要同時受力纔會發射；另外一個是控制備用金屬針進入發射艙並進行發射預備的，這個部分雷雲設計的很精密，一旦開始預備發射，三個拉環都會變成給彈簧增力的，利用一個無法逆轉的機件，通過反覆拉動就能給發射器上弦。
做好後雷雲試射了一次，發現他還缺少一個研究空氣動力的夥伴，金屬針在空中的穩定性還有待改進。明天還要去找個專家幫忙才行。
早上，雷雲去看了看鐳射器的試做進度。
雖然小組有技術儲備，但沒試過做能適應自動瞄準的，那不但需要鐳射器更短，也不能太胖。他們的進度比預料的慢。
雷雲撓了撓頭，問那名鐳射專家：
“把發射部和充能部分開會不會影響使用？”
那名有些地中海髮型的鐳射專家聽了翻譯的話，轉身擡頭對着雷雲，幾秒後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我想過了，但高能鐳射需要的電壓太高，我們必須用更粗的纜線，那會影響鐳射器轉動。”
雷雲點頭，想了想，又提出意見：
“那麼分攤壓力呢？先只增壓到一萬伏左右，這樣纜線應該不至於妨礙轉動，鐳射器也能做的更小。”
鐳射專家考慮了一會，說：“理論上問題不大，但我有點擔心安全問題和總重量增加，我們可以先試做一下看看實物的效果再說。”
“加油吧！我們現在只需要做出樣品，改進可以等之後再說，不能等到總統被刺殺後才把東西做出來。”
雷雲忽悠了別人加油幹活，自己帶着翻譯去找空氣動力專家。
副院長阿努克對雷雲的印象很好，雖然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雷雲像個外星人一樣穿着金屬鎧甲，但雷雲能在短時間內弄出確實有效的對變種人防禦措施，而且成本很低，讓他感到昨天以來來自總統府安全辦公室的壓力明顯減小。
他沒有詢問雷雲找空氣動力專家做什麼，科學家嘛，總會有些莫名其妙且異想天開的想法需要其他同行幫忙驗證，沒什麼奇怪的。直接掏出懷裡的登記冊，幫雷雲找了一名今天正閒着且沒離開研究院的空氣動力專家，還幫忙打電話說了幾句好話。
謝過阿努克這名頭髮捲曲度異常的混血兒副院長，雷雲在指定序號的空氣動力實驗室找到了正主，一名眼鏡厚過啤酒瓶底的光頭佬。
可能是光頭見光頭特別親切，雷雲一提出想要使一根重約25克的金屬針，在秒速八十米到一百四十米之間的飛行時，自身要處於靜穩定邊緣，應該如何定製外形？那眼鏡光頭就來癮了，完全不考慮這直徑有七毫米的針，飛行速度到一定值後足以用來殺死野牛。
靜穩定是指物體在飛行時無需外力輔助，可以保持自身平衡，是滑翔機的一項重要標準。而現代噴氣式戰機則是靜不穩定，一旦失去動力，就跟鉛塊一樣墜下，根本沒有滑翔降落的可能。
這個課題重要的部分就是靜穩定邊緣，雷雲考慮的是，靜穩定邊緣的金屬針在扎進人體後，由於穩定形態被破壞，會對目標內部造成額外破壞。實際上大多數箭矢就是因爲飛行時穩定過度，導致無法對人體造成更大傷害。
眼鏡光頭完全不考慮有的沒的，雷雲是第一個找他研究這個問題的人，而且要飛的東西是根很小的東西，有挑戰就有動力！
要說專家就是專家，雷雲拿出實物樣品後，眼鏡光頭經過風洞測試拿到金屬針的數據，在幾個小時內就給出了十多個方案，通過實驗室的空氣流體計算軟件的初步驗證，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竟然還給雷雲剩下三個選擇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