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萍這邊已經是不再信任周小玲了, 而周小玲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在她的心裡甘萍就像是她的親人一般。雖然周小玲知道,甘萍現在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曾經同村子的玩伴, 但是她和甘萍呆在一起她總是特別的安心。
她信, 她會信自己。就如同自己信任自己一般, 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
一絲一毫, 也不曾。
可她從未想過,該來的還是要來,就好比春花會落, 秋霜會敗,一切的一切註定了的軌跡, 無從更改。
那一天很平常的一天, 如常的天氣,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牽牛花的香氣,不是多麼名貴, 但勝在自然,光是聞着就什麼煩愁也忘卻了。這日周小玲如昨日、前日、前前日……一樣,在房頂上面曬太陽。
甘萍在屋子中照顧她的丈夫,喂她吃飯,周小玲知道她一會兒出來會順便給自己拿一些, 有空間裡的能量支撐, 她不吃東西也可以, 她也不想, 可就是很期待甘萍給她喂東西吃。一種儀式一般, 會讓周小玲感覺很溫暖。
當門被從外面用外裡推開的時候,周小玲還在想是不是甘萍傢什麼鄰居過來做客了, 她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打算繼續睡去,可是這一看,卻叫她渾身都繃緊,進來的不是什麼普通人竟然是一羣穿着鎧甲手拿長刀,圍盾的士兵,稀里嘩啦的一堆人一堆冷兵器一下湧進這小院,動靜鬧的很大,甘萍很快聽到出了屋,看到後也是一驚,“兵爺,這是怎麼了,我家可是良民啊。”甘萍驚恐的說,屋頂上的周小玲已經開始慢慢的往下爬,她以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可是當她爬下地面擡頭的那一瞬間,撞進了一雙眼。
那是一雙很清澈無比的眼,細眉皓面芙蓉花脣,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明明很嬌美卻穿着一身不符合她美貌的灰白道袍,周小玲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她,想來是後來進來的,並且在一羣士兵中的地位似乎不低,此刻站在最前面,正對着甘萍。
“這位大嫂你別害怕,我們不是來找什麼麻煩的,我們來抓妖的,有人舉報說在您家,您只要好好配合我們就好。”周小玲聽到那個女人對甘萍這樣說,周小玲的心跳了下去看甘萍的反應,就見甘萍的臉色很複雜的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躲已經來不及了,聽這個女人的口氣,如果自己不和她走,恐怕還會連累甘萍,周小玲想了想慢慢的爬到甘萍身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自己往外爬。
院門被關上了,周小玲被一羣士兵團團圍了住,一個看起來像是士兵領頭的頭看向那個穿着灰白道袍的女人:“國師,現該如何?”說這話時還十分警惕的看着周小玲:“看來就是這妖精沒錯了。”
他聲音雖小可週小玲卻聽得一清二楚的:“我和你們走,不要連累這家人就好。”周小玲擡頭看向那個道袍女人,一字一句說的緩慢而又漠然,之後明顯聽到周圍士兵們的倒吸氣聲,想來親眼見到一條蛇說話該是很駭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