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詠潔連夜開車,趕回了老家。
嚴詠潔的爺爺嚴山,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典型的莊稼漢,黝黑粗糙的皮膚,臉上有着深深的皺紋,一雙滿是老繭的手,很難把這樣一個形象和一代武學宗師聯繫起來。
“爺爺!”嚴詠潔看到正在門口掃地的爺爺,立刻親切的叫道。
“喲,你這丫頭怎麼一清早就到這兒來了。”嚴山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看見自己的親孫女,臉上還是露出高興的神情。
“你還說呢,爺爺,有幾個月沒去城裡看我了,是不是打算不要我這個孫女了?”嚴詠潔扶住爺爺的手,開着玩笑說道。
“傻丫頭,不是怕你工作忙嗎。”嚴山撂下掃把就帶着嚴詠潔往屋裡走。
嚴詠潔一進屋就給嚴山倒了杯水,“爺爺,你休息一下,喝口水,我幫你掃地。”。
“慢着。”嚴山接過孫女遞過來的水,然後接着說道:“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就老實說吧!”。
嚴詠潔撒嬌的笑了笑,說道:“果然還是逃不過爺爺的眼睛,好吧,我老實交代!這次回來是有要緊事情問爺爺。”。
嚴山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說吧!”。
“爺爺,我們的家傳拳法密宗拳還有什麼人知道?”嚴詠潔單劍直入。
“怎麼麼突然問起這個?”嚴山好奇的說道。
“我最近辦了一個案子,和一個疑犯交手,他竟然認出我使得拳法。”嚴詠潔解釋道。
“那人大概有多大年紀?”嚴山問道。
“他蒙着面,但聽聲音應該在四十歲左右。”嚴詠潔非常肯定。
嚴山陷入了一陣沉思,過了良久,才說道:“不可能,你爺爺雖然習武,但只是健體強身,很少與人交過手,更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這套拳法。”。
“爺爺,你會不會記錯,再仔細想想,這件事情很重要!”嚴詠潔非常嚴肅的看着嚴山。
“嗯,你還記得他用的什麼武功嗎?”
“他用的是一把劍,劍法很快,又兇又狠!”
“你還記得劍法的招式嗎?”
“記得幾式!”嚴詠潔說着就把屋外的掃把拿進來,回憶當晚那場惡鬥的情景,比劃起黑衣人所使出的劍式。
嚴山站在一旁越看越心驚,終於忍不住脫口說道:“日本幻劍流!”。
“日本幻劍流?爺爺,你……”嚴詠潔滿懷期待和好奇的看着嚴山。
嚴山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1937年7月7日,山河變色的一夜。蓄謀已久的日軍向北平西南盧溝橋畔的宛平城發起了進攻,中國29軍官兵奮起抵抗。以此爲起點,日本開始了全面侵華戰爭,不屈的中華民族開始了長達8年的全民抗戰。而那個時候的嚴山雖然不過十七歲,但已經學成了一身武藝。在抗戰爆發的第二年,爲了保家衛國,嚴山毅然參軍。由於他的英勇作戰和好身手,不久後,他就被調到****特別作戰連任連長,這個連隊是專門刺殺日本高級軍官的特務連。嚴山記得非常清楚,那是1940年冬,連隊接到一個任務,刺殺日軍七三一部隊軍醫大尉石井四郎。
當時****截獲情報,石井四郎離開駐地,奉命前往北平。連隊的任務便是在半路上截殺他。經過周詳的計劃,嚴山在石井四郎所乘火車的必經之地設下了埋伏。
行動進展的非常順利,嚴山帶着連隊裡的三個精英爬上了火車,溜進了石井四郎的車廂。爲了不驚動其它車廂的日軍,嚴山與三個戰友不敢開槍,在進入車廂的一瞬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頭擊殺車廂內的日軍。但是嚴山萬萬沒有想到,三個戰友就快要衝到石井四郎身邊的時候,在他邊上的一個日本年輕軍官,竟然眨眼之間便揮劍砍殺了自己三個戰友。
嚴山不及多想,立刻一個箭步上前,飛腿踢向持劍的日本軍官。日本軍官動作之快超出嚴山想像,一個側身便揮劍劈向嚴山的腿。嚴山不敢硬拼,立刻縮腿,然後踏在座椅上一個反彈,右拳呼嘯而出,擊向日本軍官的面門。日本軍官神色變得有些驚訝,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中人竟然能避開如此風馳電急的一劍,並且迅速還擊。日本軍官面對來拳已經沒有時間揮劍反擊,只好連退數步,穩住身形。
兩個人都沒有再動,只是眼神相對,他們都很清楚,自己遇到了生平少有的勁敵。
“我乃日本幻劍流的蒼野,非常敬佩閣下的拳法,還請閣下明示。”這個名叫蒼野的軍官一邊說話,一遍慢慢舉起長劍。
嚴山聞言一時間好勝心起,“好,今天大爺就讓你見識中國的密宗拳”。說完,嚴山便全力施展密宗拳攻了上去。剎那間,只見整個車廂內都是拳影重重,虛虛實實,如雨點一般襲向蒼野。
蒼野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拳法,心中不敢大意,長劍揮舞,如風捲雪,迎了上去。一邊是寒光四射,一邊是火燒八方,劍來拳往,不可開交。
此時,石井四郎卻早就溜了出去,叫來了援兵。車廂兩頭被日本兵重重把守。嚴山眼見此景,不敢久戰,拼命揮出密宗拳最強一式,拳如流星,穿過層層劍網,直擊蒼野胸口。
蒼野一時間大驚失色,沒想到對方會使出如此強橫的一式,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唯有一搏,不退不守,硬接嚴山一拳,同時揮劍而出。
蒼野中拳,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而嚴山大臂之上也被砍了一劍。嚴山忍住傷痛,撞破車窗,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