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休息後,王有司帶着張管事過來了。
周曉芙照例讓張管事的媳婦張房氏倒了茶水,然後加上蘭媽媽四人都就坐等着聽周曉芙的指示。
前面已經說了莊子上的婆子安排,先下週曉芙就說了下關於五十個孩子的安排,周曉芙打算在這個院子的旁邊建個大院子,都蓋成環着院牆的平房,不過要隔開一道牆來,中間配成大教室類型的房子,蓋上四間教室,供這些孩子學習用,六個婆子分五個過去,兩個管男孩子,兩個管女孩子,設一個總管。
至於教什麼,當然得先識字和會算術,筋骨好的當然得學武了,這個是必須的,有條件的話,周曉芙還想找個大夫過來教些包紮和醫療常識,可惜現在自己都沒有可以信得過的人。只能放在後面考慮了。
周曉芙把大概要求和王有司和張管事都說了,然後正重的和張管事說:“張三,以後有大小事情都向王莊頭請示,實在他決定不了的會傳信給我,我來想辦法決定”
周曉芙見張三站起來彎腰答應又繼續說:“這莊子上的事情要務必保密,我不希望有別人知道,你知道我的意思麼?”
張三馬上起身畢恭畢敬的保證着。
閒雜事情已經安頓完了,就差請武術師傅和請個教書先生了。
交代完畢後就讓張管事先退下,自己和王有司說起來:“嗯,你的朋友能來這裡做護院麼?連帶着給孩子們教武術?”
王有司說:“回四小姐,我的這個夥計今年三十三了,一直沒有成家,現在年紀慢慢大了,也想安頓下來,奴前幾天找過他,他說這趟近鏢回來就向鏢局此行,估計不超過十天就來了。”
周曉芙點點頭然後又問:“這張三你觀察了沒?人怎麼樣?”
王有司說道:“奴婢看了幾天都還好,也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可以慢慢用着。”
周曉芙點點頭說:“這裡你最近三天來一次,我記得你有個外甥在這個縣城的酒鋪裡做小夥計是吧。”
王有司愣了下馬上回答道:“是的,奴哥哥的長子在縣城做夥計,是奴介紹過去的。”不過心裡卻驚訝極了,這小姐什麼都打聽過了啊。
周曉芙說道:“嗯,他不是奴籍吧,願意來這個莊子做個二管事麼?”
王有司馬上點頭說:“是的,奴的大哥早年替主家捱了搶匪偷襲的一刀,主家感念奴的大哥忠義,就放了奴外甥和嫂子的奴籍,奴倒是想過讓他過來,只是怕小姐多心一直不敢提。”王有司心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周曉芙笑了笑說:“好了,有能力就值得,你先去給他說說,願意的話就讓一家人都來把,在旁邊蓋個小院子,這樣也方便照顧。”
王有司一聽馬上跪在地上說:“四小姐,奴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給您辦事,奴的大哥死的早,這個外甥是奴最放心不下的,這得您的恩德,奴永遠記在心裡。”
周曉芙笑了笑,趕緊使眼色讓蘭媽媽把人扶起來,有時候要籠絡人心,並不是物質或者金錢就能做到最好,給與他最需要的纔是最好的方法。
說完之後就打發王有司出去了,自己和蘭媽媽則回到了臥室裡。
周曉芙一擡頭驚見蘭媽媽一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嚇一跳問道:“蘭媽媽你怎麼這樣看着我啊。”
蘭媽媽寵溺的笑道:“看到四小姐這般會做事,奴婢心裡開心的,大小姐要是在天之靈真的會安心的。”
周曉芙笑了笑,來的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多了,最初對自己好的蘭媽媽始終如一的對自己好,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女兒般心裡感動的不由的說:“蘭媽媽,我的成長起來啊,我的多積攢點,以後我的給您養老呢。”
蘭媽媽本身的兒子不到一歲就死了,丈夫嫌棄她不能生育不要她了,在大小姐的安排下和離了,現下一聽四小姐如是說眼淚直往下掉唔咽的說:“四小姐,奴婢這一輩子就跟定您了,您以後嫁人我也跟着,服侍您一輩子。”
周曉芙一聽笑了起來撒嬌道:“蘭媽媽,說這個幹什麼啊,我還小呢。”
蘭媽媽一聽小姐這樣說馬上正色道:“四小姐,該打算了,您已經十二週歲了,離及笄還有不到四年,京都稍微有點地位人家姑娘都會在及笄前定親,然後及笄禮一過半年之內就會出嫁的。”
周曉芙一聽蒙了,就算十六歲那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啊,十三四定親,這古代女孩也太慘了吧,這身體還沒長好呢就被摧殘。。。周曉芙心裡亂馬奔騰着。
閒聊了一陣子就聽張方氏來稟報說是上午救回來的中年男人醒了。
周曉芙一聽就和蘭媽媽一同前往了,周曉芙原本不用去的,但是她這次卻出奇的對這個男人好奇。
一進門就聽到王有司和男人說着什麼“你的意思要改幾味藥麼?”
周曉芙沒聽到回答。
走進去之後發現中年男子已經洗漱乾淨了,衣服也換了,側臥在牀上,拿着王有司給他的藥方點頭說道:“把紫草換成三七、白芷加白朮,甘草,黨蔘北芪。”這中年男子的聲音低沉有磁性。
周曉芙挑挑眉毛,這三七,白芷都是止血消炎的,不過強度大些,而加
白朮,甘草,黨蔘北芪則是補氣養血的,這是大夫啊,明顯的藥方要高明些的,這人八成大有來頭呢。
見周曉芙進來,王有司馬上讓開,然後衝這男子說:“這是我們四小姐。”
這男子只是有些訝異這閨閣的小姐竟然回來看她馬上抱拳道:“多謝小姐相救,在下司徒柄。”
這男子劍眉星目,雖然憔悴不堪,但是不掩書卷氣。
周曉芙並沒有迴應只是問道:“你是大夫?會醫術?”
這司徒柄愣了下說道:“回小姐,在下會些皮毛而已。”
周曉芙聽這話似笑非笑的盯着藥方看了下,然後才轉頭看個司徒柄說:“你現在有地方去麼?”
司徒柄愣了下,怎麼會問這些,不過也老實回答道:“在下打算病好之後就去西山,找昔日的好友。”
周曉芙笑了笑問:“你這好友肯收留你麼?”
司徒柄再次愣住了,這小姐什麼意思,難道看出來什麼了麼,便開口問道:“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周曉芙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我這裡缺個大夫,要是你不想出去的話就可以留在這裡,我這裡馬上會安排護院,你的安全也可以保證。”
司徒柄心裡波濤駭浪,這小姐倒是厲害,自己確實被人追殺過,不過現在好像突然失蹤了,自己好不容易纔逃到這裡,確實缺個安身立命之所,也缺安全,現下這這小姐道是一次都給他了,不過他還是猶豫道:“四小姐,在下實話實說,在下確實被人追殺,在下不是不想留下,是怕您被連累。”
周曉芙笑了笑說:“你被我救回來本就沒有人知道,最近你就一直在莊子待着少出門,等養好傷了把鬍子蓄起來,這也就安全了。你這司徒柄也是個假名字吧?”
司徒柄聽到並不解釋說:“只是個稱呼而已,既然四小姐都想到了,那麼在下就打擾了,不過在下醫術不精,也只能看些簡單的病症,再來在下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司徒柄正色的說道。
周曉芙一聽馬上就點頭說:“傷天害理倒不會,只是我想培養幾個孩子學點醫術,不需要太精,能識得藥性藥理就好,你看這行麼?”
司徒柄一聽靜靜的想了想說:“可以,在下病好之後就會挑幾個在下看得上的教。”
並不是詢問她的意見,而是肯定的說自己只教自己看得上的孩子。好吧,這樣也可以。
見說的差不多了,周曉芙便和蘭媽媽回到主屋去了。
司徒柄則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發呆,這個四姑娘倒是個奇怪的人,怎麼不問他的出處呢,也不問他和誰有仇,不過就算問了他也是編些謊話,這四姑娘倒是聰慧過人。